第 269 章(1 / 1)

红唇 缚小瑾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落,脸色已然突变,我洞察到他悄无声息伸向口袋的手,他要摸枪,他想用抚摸和挑逗的语气来分散我注意力,他随身也带着一把枪,可他来不及了,他低头发现枪洞已经对准自己的心脏。我手按在保险栓上,轻轻拨了一下,笑得尤为潋滟明媚,“你摸什么呀证件吗,我早知道了。”

我挑了挑眉梢眼尾,示意他看我的枪,“这样算有把握吗。你可不要乱动,刀枪无眼,我手底下走火也不是一次半次。”

我说完咬牙切齿恶狠狠冷笑,“也不差你一个,深入敌军做卧底的卫大队长。”

他瞬息万变的脸色终于定格在最后一抹深重的复杂,他知道他已经暴露,哪怕所有人都不知道,可在我眼中,他暴露了,暴露得彻彻底底,如果我起先只是怀疑,当他接收到信息真的出现在天台时。我已经确定了一切,我吸第一根烟只是在安抚自己,也在哀悼我今晚又要染上的血。

卫坤没有看我,他专注盯着抵在他心脏处的枪口,“冯锦,你果然聪明。”

他意味深长叹息一声,“幸好你没有家世背景,否则你只怕会走上和纪容恪一样的弯路,这份聪明会害了你,这份感情也会害了你。你已经在一点点变为一个可怕的女人,你还没有察觉吗。”

我听他这番话面无表情,“你刚才说了,权势和钱财比什么都重要,弯路正路有什么关系,唯一可以掌控他犯罪证据的人,今晚就要光荣牺牲了,以后还会有,但每出现一个。他都会消失,所以我很抱歉,也深表遗憾。另外,没有一个人在这样的局势下,还保持一成不变,你以为我想死于非命吗”

卫坤其实对我并不忌惮,就连刚才他出现在天台看到了我,他除了震撼与惊讶为什么我会拿到条子与他秘密接触的手机卡,冒名顶替约他在这里之外,并没有任何惊慌与压力,在他的认知里,我不过一个借住了纪容恪女人外衣从而掌控纪氏的幸运儿,我会打枪,会算计,也都是小打小闹,全都是纪容恪纵容宠出来的,也都是我在几年风月经验融于骨子里的争强好胜媚态横生,我不足为惧。

可这一刻,他唇角不屑一顾的笑容早已崩盘。

他目光极为敏感扫视了周围一圈,“你一个人。”

我笑得无比娇媚,“对呀,我自己一个人就足够了。”

我一边说一边把枪洞朝他心脏处用力抵了抵,“难道你觉得不够吗”

我手上的枪口顺着他心脏划过喉咙,下巴,从他鼻梁蔓延攀升到眉心,“九龙会犯了那么多案子,全部血腥斑斑,纪容恪没害过好人,可九叔连好人都不放过,挡他者死,阻他者亡,管对方是谁。哪怕绊了他一脚,他都不会放过,怎么这样的恶霸不见你诱敌深入把九龙会连锅端呢就因为你姐姐,孟合欢。”

卫坤瞳孔倏然睁大,他整个人都仿佛置身与冰火两重天之中。不断交替变换着面孔。那天在卡门宴走廊,我莫名觉得卫坤眉眼很熟悉,似乎哪里见过,让我记忆犹新,仅仅是转身的霎那,我眼前忽然勾勒出白茉莉的面孔,我难以置信自己的猜测。我掌控纪氏后安排血滴子秘密调查,卫坤十三年前一切档案都是空白,证明他并不是以这个身份活到现在。他对外隐瞒了从出生到十岁的过往,这份过往恰好是他的软肋,因为这份过往里有他亲姐姐。

我决绝扣动扳机,从他眼中我看到自己阴寒入骨的笑意,“你怎么能杀掉她的依靠,她和你相依为命十几年,你即便要背叛你这身警服,都不会陷她于危险,所以你得千方百计留下九叔,再想法设法把矛头转移到纪氏头上。你想没想过,九龙会一旦占领华南,猖狂的九叔甚至会把局子夷为平地,你所有假公济私的丑陋都会被暴露,多少人会挖了你的坟局子与纪氏唇亡齿寒,你野心可真大,不惜毁掉一个省,就为了保你死不足惜的姐姐。孟寒,百姓如果向你问罪,你担得起吗。”

一阵狂风席卷,将天台铺在地上的毛毯刮起卷向空中,无数灰尘洒下,迷了我眼睛,最终强势的风越刮越烈,它越过围栏重重坠下四楼。

天边一颗星辰亮如白钻,正斜射下来,光打在卫坤脸上,他眯着眼似乎呓语般语气幽幽,“孟寒很多年没听到有人这样喊我了。”

我直直注视他,他没有任何表情,犹如一樽雕塑,“孟合欢你不要动。”

我冷笑,“你已经自身难保。”

“我说了,她你不要动”

他脸上闪过怒意,可他未满三十岁的生命,也终结于这份怒意中,他眉心极小的一颗血洞,正悄无声息的渗出一缕缕鲜红,他来不及关合的唇,还在颤抖蠕动着,他死死撑住,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枪,我再一次对准他手腕射出子弹,短枪应声而落,跌在围栏脚下,他身体紧紧晃了一下,便双膝一弯跪倒在地,重重的朝前栽下,仿若拱起一座桥洞。

我冷冰冰的目光注视他后脑,对准枪口吹了吹,将滚烫的白烟吹散。

夜风凉如水,耳畔呼啸凄厉的刮过,这个春天又一度是寒春。

风衣下摆被烈风拂起,在低空划过绚丽的弧度,我持枪一步步离开天台,没有回头看一眼。

第一百七十九章 长恨歌

我从天台上下来,丝毫没有任何慌张与心悸,这不是我第一次开枪染血,我早已忘记了初次射击时的惊惧和颤抖,对于这样跌宕起伏的生活,我似乎已经习惯了。

卫坤脱去那身警服,根本算不上一个好人,我一丝愧疚都没有,留着他只会助长九龙会嚣张气焰,让九叔在华南畅通无阻生杀掠夺,世上不乏大义灭亲的人,卫坤既然为了所谓自私的亲情做不到除暴安良,他死不足惜。

我在摄像头避开我方向的两秒内,迅速冲向包房,我贴着墙壁推门而入,包房内仍旧亮着灯,和我离开时没有半点不同,为了防止有服务生进来发现我不在,我还特意留了一个记号,在紧挨着沙发和毛毯区域丢下一只烟嘴朝门的半截烟头,我只扫了一眼,便确定期间无人进入。

那个鸭子躺在沙发上,他蹙着眉头似乎头痛欲裂,他挣扎着刚要睁开眼睛,我重新打开包房门,我一边打着哈欠,一边略带疲态反手将挂在门把上请勿打扰的提示牌取下来。我特意放慢速度,让摄像头记录下这一幕。

我关门时力气大了点,将他彻底惊醒,他从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