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干净,好人和坏人的命,碰了是不一样的结果。”
“好了,你出去吧。”
我说完这句话,转身走到办公椅上坐下,我拿起桌上摆放的南郊规划书借着灯光浏览,何一池见我心意已决,他也不好再多置喙,不过他在临走时忽然盯着外面走廊说,“冯小姐和容哥都是一种性格的人,喜欢背后做,却从不当面说,可感情越不说越隐瞒,彼此距离就会越远,谁能隔着厚重的肚皮看得透谁的心呢。”
何一池将门关上,我从文件中抬眸,看着面前闪烁的一丝光束,我凝视了片刻,没有任何表情又重新垂下头。
南郊剪彩活动我因为要留在医院照顾贺渠,并没有现身出席,据说大批记者赶到发现我和纪容恪都不在,当场颇有微辞,而何一池代替我进行当日的仪式,出席的政府官员也有些不满,南郊盖楼算是华南省近期最大的工程,没有之一,许多建筑商都紧盯这块肥肉,纪氏拿到手后却显得并不那么重视,冷漠的态度方面给政府下不来台,闹得也一度很僵,南郊前期已经投入了两亿六千万,能否顺利进行全在政府方的通融和庇佑,毕竟地皮我们也仅仅是使用权,所以得罪了他们,这口气他们早晚会出在其他地方,纪氏不能拿这么多钱赌注。
我让何一池联系了当日剪彩仪式现身的几名土地局官员,好言好语邀请在燕宾楼款待赔罪,所幸他们对纪氏也颇为忌惮,没有回绝掉,十分爽快答应下来。
我中午从医院离开往燕宾楼赶,坐在车里感觉心口很不舒服,骨头里有些酥酥痒痒的,微微带一丝疼痛,我蓦然想起我的毒还没有解,算算时间差不多又要发作了,霍砚尘死后我没来得及去他办公室暗格取药,卡门宴就被查封了,现在重新开业想必也物是人非,我头抵住车窗,觉得真是天意弄人,大概我命里就要熬这份痛苦,谁也救不了我。
何一池将车停在燕宾楼外,我在后厢掏出化妆包简单补了补妆,他带着我走上台阶进入大厅,询问了礼仪小姐找到事先预定好的306包房,我们走出电梯还未到达门口就听见里面传出的说话声,我小声问何一池请了几个,他说三个,土地局副局长,和两名科室主管。
我问他酒桌上人品怎样,他说这不了解,没有接触过。
何一池站在门口敲了敲门,示意里面三个正在交谈的人,他们听到声音齐刷刷朝门口看过来,何一池侧身给我让出一条路,我利用两秒时间将这三个人看得清清楚楚,我笑得满面春风,走过去率先握住其中一个看上去官职最高的男人手,“抱歉,程副局,路上有点堵车。”
他微微有些讶异,“怎么,冯小姐认识我。”
我笑着说,“我一个小老百姓。怎么有机会认识您这样的大人物。”
他上下打量我,“冯小姐年纪轻轻跟在纪先生身边做事占据一席之地,还说自己是小人物,未免太谦虚了吧。”
我们笑着落座,我和另外两名主管也分别握了手,他们都很绅士的姿态,没有对我表现出轻佻,甚至和我握手只是碰了碰指尖,便迅速分离开。不得不说纪氏给我加持的光环更像是盾牌,让我在游刃有余自信满满的同时,保护自己不受到所谓酒桌潜规则的伤害。
服务生从外面推进来一些菜品,都是何一池早就敲定的,没有特别奢靡的山珍落人口实,让这些人不敢动筷,也没有共分平庸的家常拉低了彼此身份,每样菜式都非常精致,紧挨着的盘碟颜色各异,看上去交相辉映非常绚丽。
转动圆盘将一些看上去不错的菜递到他们那一边。程副局盯着我手上动作好奇问我,“冯小姐我们之前应该不曾见过吧。”
我说当然没有,他更加惊诧,“那你怎么一进来就知道我的身份。”
他说完扫了一眼站在我身后的何一池,“他应该也不知道,我们只在电话里聊过。”
我掌心托腮对他莞尔一笑,“要是连这点识人的眼力都没有,我还如何在华南立足,怎么有资格和您同坐一桌”
程副局沉吟两秒,他哈哈大笑出来,“我见过女人不少,什么场合都有,既如此自信,又年轻靓丽的,冯小姐当属第一人。”
我将脸凑过去,他非常配合也迎过来,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面庞,将他脸上那些粗大油腻的毛孔看得一清二楚。我忍住胃里的呕吐感,极力扮演千娇百媚的姿态,“我见过的男人更多,既如此潇洒睿智,又幽默风趣的,程副局也当属第一人。”
他听罢笑得更高兴,他的高兴也感染了另外两名主管,从我进来便非常拘束,现在也随着气氛打开而变得随意了许多,程副局厚重的紫色唇瓣贴在我耳畔问我多大,我屏息不愿去闻他口中散发出烟气,我说二十四岁,他表情非常迷恋陷入一丝幻想中,“二十四岁是女人最好的年纪,褪去青涩,也不曾熟透,娇嫩得刚刚好。”
我斜目扫了眼他在桌上敲击的手指,那手指一根根弹跳着,仿佛在酝酿筹谋什么,果然知人知面不知心,几句话便打回原形,这人原来是情场老手,说话里透着一股圆滑和风流,每个官员和商人都有他的软肋,有的是美色,有的是钱财,还有的是权势。而官员十有八九都贪慕美色,这个程副局不但不例外,反而很杰出。
他偏头看了看我,“恰如冯小姐这样。”
我笑而不语,程副局将手从他膝盖上举起,在他掌心要覆盖在我手背上时,我非常敏捷的躲闪过,不动声色拉开一丝距离,他没有察觉到我的故意,以为只是凑巧没有沾上,他将椅子往我身边拉了拉,紧挨着我坐下,对面两位高管似乎见怪不怪,他们低头说着什么,脸上满是笑意。
何一池看破程副局的心思,他蹙了蹙眉,他手在我背部轻轻点了点,要我收敛我的媚笑,不要把不该钓上来的鱼甩也甩不掉。
纪容恪和我的关系,有些人略有耳闻,有些人一概不知,而他娶了贺润成为贺归祠的女婿后,那些对我们之间揣测颇多的人,也都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在身份上我是纪氏的掌管者,但在男人眼中,我不过也是个女人,我主动约他们出来。这个尺寸很难把握,一旦把握不好,便会惹上程副局这样的麻烦,
我回头看了一眼等候在桌旁伺候的女侍者,我让她下去没有召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