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6 章(1 / 1)

红唇 缚小瑾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住她肩膀,小声在她头顶说,“我们先出去,你困了上车睡一会儿。”

贺润已经失去了思索的能力,她像一具幽灵跟随纪容恪走出大门,坐上等候已久的墨绿色军车,贺归祠扫了一眼窗外,他沉声说。“我们回去谈谈。”

贺夫人手指死死抠住墙壁,她气势有一丝削弱,“谈什么。”

贺归祠转头看了她一眼,他目光迸射出的精明冷冽的光使后者身体骤然抖了抖,“你说呢。”

他说罢走出那扇门,朝外面最深的夜色里步去,贺夫人凝望他背影,她身体终于支撑不住,狠狠跌撞在墙壁上,我本能冲过去一把扶住她,她身体虽然康健,但如果跌坐在地上,也一定会伤到胯骨,毕竟也是六十岁的年纪了,可她没有领情,她稳住自己后将我扶着她的手臂狠狠一甩。她雍容华贵的脸上即便到了几乎要玉石俱焚的一刻仍旧不曾卸下她的高傲,她站直身体闭上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贺渠,她母亲赢了。一个死人这么多年后又赢了,是不是很讽刺”

我不太懂她在说什么,但我能猜到她与贺归祠的结合大约并不那么光彩,她使用了手段和计谋将他从贺渠母亲手中抢来,而那时贺渠母亲已经重病,是她的强势与凶狠,让贺渠母亲失去了最后岁月里被丈夫陪伴的资格,那才是一个胸怀大度真正气若幽兰的高贵女子,她弥留都没有恨这个掠夺她家庭破碎她婚姻瓦解她爱情的女人,她告诉贺渠宽容遗忘,但这笔宿仇在贺渠心中却永不能解。

世事无常。

我盯着坐上车的贺归祠,看着那一盏路灯洒下的白光,“男人不会愚昧一辈子,更不会在女人别有用心得来的爱情里自欺欺人蒙蔽双眼。他睁开眼想要清醒那一刻,谁也阻挡不住。”

贺夫人没有理我,她在我旁边静默了片刻,也推开门走出去。我盯着那两辆军车缓慢驶入街道,最终消失在霓虹璀璨的路口,我知道贺家今晚将是不眠之夜,而我也同样也要度过一个不眠之夜。

贺渠的监护病房,正对着一个护士站。没有墙壁,有一面单反玻璃,我就在这个护士站里休息了一晚,贺渠始终趴在床上,他背部伤口在凌晨几次忽然渗血,而且非常凶猛,护士经过几番急救止住了他流血,但不可避免有一丝轻微感染。

之后三天。我在医院寸步未离,贺渠转入了普通病房,我坐在旁边为他守着,偶尔在他表情不那么痛苦时,拿热毛巾给他擦一擦身体,喂喂水和药,他几次昏昏沉沉,似醒非醒,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见我和他说话,可我趴在床边打盹儿,总感觉手被人握住,很轻的一下。

何一池第三天傍晚为我送来了换洗衣服,贺家人没有谁过来,包括一直非常担心贺渠的贺润,也像是凭空蒸发了一般,我问何一池是否有消息。他讳莫如深的面孔好像也不是太了解,只告诉我贺家乱了,陈年旧账翻得彻彻底底,已经两个通宵没有关灯,容哥今天晚上哄睡了贺润会抽空来看看我。

我盯着平躺在床上的贺渠,他两只脚被固定悬挂在床尾,以防止背部重压床铺刮到伤口,我对何一池说,“他是不是瘦了。”

何一池蹙了蹙眉,“谁。”

“纪容恪。”

何一池听到我主动提他,他立刻说,“贺家的事也好,其他事也好,都不能打击容哥,在他眼里这些和他没有多大关系,只有冯小姐的一念之间,是留下或者离开,是唯一摧垮容哥意志的东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感情世界,当被看作这个世界里最重要的那个人忽然有了令自己最害怕的抉择,冯小姐觉得,会是怎样崩盘的景象。”

我忽然觉得很好笑,我抬头看了看何一池,“你这么懂。”

他一怔,“懂得不多,只是从容哥和冯小姐之间学到了一些,本来还想等一切安定下来,找个女人成家生子,现在觉得还是算了,我也许许诺不了她什么,就像容哥这样,一面不忍困住您一面又不舍放弃,折磨得只能是自己。”

第一百六十五章 那句话让人多心疼

南郊计划开工后,纪氏陷入一段非常忙碌的时期,房产赌场金苑三边开花,正是非常缺人手的时候,可纪氏内部真正能顶起场子的却只有彪子何一池与柏堂主三个人,其他副堂主与领事都分派有其他任务,掌管城区和老铺,根本调遣不回来,毕竟纪氏黑帮起家,绝不能忘了老本怎么吃。

纪容恪始终插手琵城那边贺家的一些生意,从前贺家私人产业都是公司副总出面,据说副总是贺夫人远亲,因为贺归祠的军政身份不便在很多应酬场合出现,只能由人代替,自然也要用知根知底的亲派。而现在纪容恪娶了贺润,翁婿关系更加亲近,所以由他全权代理财务和客户方面的事宜,纪氏有关决策的重担便完全落在何一池肩头。

大事上我拿主意。他按照我吩咐和指令办事,小事上他直接出面,我便不再过问,纪氏虽然失去了纪容恪的坐镇操控,但并没有为此而变成一盘散沙萎靡不振,供人趁虚而入。相反每名下属都因为我这段时间的表现对我心悦诚服剔除了偏见,纪氏名下的一切产业,不但没有停滞退步,反而有条不紊中节节高升。

南郊的开工仪式定在两天后上午十点,何一池告诉我务必要赶到,这片地皮是从政府手中划归过来。所以届时会有部分官员到场剪彩,但贺渠这边我很不放心,交给护工万一出了差池,我更加没有脸面对贺家人的质问和指责,我对何一池说我尽力赶过去,但一切都难免会临时有变数,他郑重嘱咐我不是尽力而是必须,这是纪氏涉足房产领域至关重要的一步,比任何事都重要。

贺渠晚上有要醒来的迹象,他眼皮开始阖动,嘴唇内也接连不断溢出一些模糊而嘶哑的声音,我找来大夫检查。他说这是好现象,代表伤口的危险期已经完全度过,他有了意识和力气,让我不要过于着急,等他自然清醒。

我十分感激朝大夫道谢,我送他走出病房顺便到护士站拿一点涂抹化瘀的中药膏,这几天我一直都在给贺渠涂抹伤口,为了尽快结咖,越是潮湿腐烂难以弥合,反反复复感染发炎的次数越多,伤口都在很敏感危险的地方,稍不留神会伤及肺腑功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