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3 章(1 / 1)

红唇 缚小瑾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时,送给我的女人孩子一个无忧无虑的未来。假如我死了,我也能瞑目。”

“胡说八道”我气红了眼,狠狠捂住他嘴巴。还觉得不解气,我干脆用另外一只手在他胸口的肌肉上重重拧掐了一把,他看我脸色变了,从没有这么阴沉过,他自知失言,撅起薄唇在我掌心啄了啄。湿漉漉的舌尖滑过手掌纹路,留下一圈浅浅的水痕,我装作非常嫌弃的样子,在他脸上蹭了蹭,“哪有人咒自己死的,你知道天饶不了你你还不收敛。”

他不再说话。忽然嬉皮笑脸的用脑袋拱了拱我脖子,他牙齿咬住我领口的拉链,一点点向下拖,很快露出锁骨,接着便暴露出大片雪白的胸脯,他脸埋在里面闷闷的笑,“如果我死了你哭不哭。”

“纪容恪你还说。”

我彻底冷了脸,连声音都结着冰茬,他这一刻忽然极其不安分不老实,非要逼问出结果,像一个要糖吃的孩子。

“你回答我,你哭不哭。”

我气得用力捶打他后背,我最怕,我最怕这个问题,我总觉得有什么在一点点逼近,我甚至听到了脚步声,可我看不到,眼前一片大雾弥漫。遮盖住了前方的路途。

我怕极了,我不能听到半个死字从他口中吐出来,我会发慌,会崩溃,会魔症,像是有几万只蚂蚁在我心尖上密密麻麻的啃咬。

没有人感受得到那种滋味。因为他的身份太特殊,他随时都走在刀刃上,每一步鲜血淋漓,他奔跑在枪口下,掠夺着朝他射入的子弹,稍有不慎就贯穿进他胸膛和眉心。

每当黄昏或深夜。他从外面回来那一刻,我都会长长的松口气,像在烈火上煎炸了许久,被一桶冰水熄灭火焰,拯救了我奄奄一息的灵魂。

我确信他没死,他又多活了一天,我抱住他不是因为倾诉思想,而是我庆幸,庆幸我又看到了他,而不是等来噩耗。

这是怎样的日子,我熬过一天都不想再回头看。贺润什么都不知道,她活得太天真,她被包裹在一层层厚重的蚕蛹下,像一个无知婴儿,她只知道享受这个男人的风光与潇洒,在她的世界里生死太遥远。

担惊受怕提心吊胆的滋味真的快要把我折磨疯,我好羡慕,羡慕那些可以与心爱男人举案齐眉相扶到老的女人,她们不用担心前一刻还好端端对自己笑的他,下一刻就成为冰凉的白骨。

而我不行,我多少个夜晚都睡不着,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有多久,还剩多少。

我手抱着他脑袋,他鼻梁就贴在我心脏位置,每每跳动一下,他的唇也跟着重重颤抖。

我说我不会哭,我会立刻带着孩子找新爸爸,披上最漂亮的婚纱,把你给不了我的梦都热烈圆掉。

纪容恪笑着说,“嘴硬,冯锦,这个臭毛病你什么时候能改掉。”

“我没嘴硬。”我特别平静说,“纪容恪,我二十四了,贺润二十四的时候,都已经嫁给你了。女人又哭又笑一辈子,不就是为了一场婚姻吗。”

纪容恪抱住我的手臂骤然死死环紧,“我不允许。我会被你气活,会诈尸。”

第一百五十一章 那样一幕多美好,我怎么舍得打扰

何一池将车开到医院,都没来得及找个停车场,直接停在了违规的街道旁,纪容恪在凶猛饮酒和吹冷风后高烧陷入昏迷,他仅剩最后一丝意识,却也迷糊不清,他手遮挡住眼睛蹙眉靠住椅背我,苍白的脸十分无力憔悴。

我用掌心探了探他额头,热得烫手,我飞速收回,不敢再耽误,让何一池搀扶他进诊室,我去收费大厅挂号。

我找到诊室时,他正躺在床上接受检查,他听见我和大夫说话的声音睁开眼睛,眸底猩红。他朝我影绰模糊的影子伸出手,我立刻握住他手问他怎么样,他没什么气力笑了一声,“发个烧而已,不用过分担心。”

“发个烧而已。”大夫骤然打断他,从病例本内抬起头,透过鼻梁上挂着的眼镜看向纪容恪,“你胃出血,酒精轻度中毒,血液粘稠度过高,这些都是危及性命的,发烧只是诱因,是你现在情况最轻的一项。”

我愤怒甩开纪容恪的手,盯着他那一副避重就轻的可憎面孔,他抿唇笑了笑,不敢再和我顶撞,我问大夫需要住院吗,他说住几天观察,胃部需要拍个详细的片子。

我胆战心惊扯住了衣摆,“那结果会很严重吗。”

大夫推了推滑下鼻梁的镜框,“他平常饮酒应酬太多,胃部都喝糟了,他睡眠也不好,精神常年处于高度紧绷状态,这都对身体有影响。特别严重不至于,可为了健康着想这样情况还是改善下。”

纪容恪身处的环境太危险太跌宕,根本不允许他懈怠,他日积月累的习惯也很难剔除,除非他全身而退金盆洗手,他才能从心里放松下来,可那是对没混出头的人最好的路,纪容恪做不到。他一步步爬到今天摆脱了九龙会的过往,成为一个独立的黑帮大哥,创建纪氏,占领华南,这份苦心孤诣的心血胜过常人几百辈子的付出,他怎么舍得丢弃,就算他肯,道上视他为宿敌的仇人又岂能放弃手刃他的梦想。

我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凝视我的纪容恪。他见我回头看他,立刻精神了一些,瞧着我脸色没有刚才那么难看,他朝我十分温柔露出笑容,似乎怕我再生气,会丢下他不管转身走,他现在没有力气追我回来。我忽然觉得特别心疼他,他的冷静睿智成熟,并不能遮掩他也会像个孩子一样对信任的人产生依赖,他对我笑时候我会觉得莫名心酸,我真害怕这样的笑容忽然有一天我找寻不到,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掉。

那种在泥沼里挣扎的恐惧与无助,和我这份担忧一模一样。

何一池拿着单据去付费开药,我和一名护士将纪容恪扶到病房,他起先还不太愿意让那名护士扶,他这个人最要强,有时候固执又各色,他不想把自己脆弱的病态暴露在陌生人面前,要不是我狠狠用脾气压制住他,他根本不妥协。

纪容恪高烧三十九度,胃部三分之二都大出血,护士给他扎针挂上滴流后,对我叮嘱了一些事宜,便拿着医用托盘从病房里出去。

我看着倚住床头的纪容恪,他脸色还是很苍白,并没有因为吃了药而缓解,我知道他很痛,可他不会说,他不想我担心,也不想我逼着他退出这条道,从前他对我的要求可以置若罔闻,用几颗甜枣诱哄我让我高兴。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