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本森做爱。他冒了一次大风险,违背了一条基本原则,偏离了既定计划。玛丽本来有可能马上得救,说不定会有人偶然撞上,好运气对哪个人来说都不是不可思议的。那个淫妇实际上是甘心情愿,她故意露出黑色条纹的紧身短裤,没叫一声。
他一步两级台阶爬上楼梯,进了厨房。今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在他的脑子里,一个新的、甚至更大胆的计划正在酝酿中。从现在起,事件将更有效更频繁地发生,已接近最后摊牌的时间了。
在餐桌上,放着星期天《时代》周刊的新闻部分,旁边是一杯咖啡。第一版仍在描述沃伦·佩蒂电杀案。其人呷着咖啡,在桌上轻轻地弹着手指。报纸跟不上他的速度!
星期版开印较早,而托尼·罗科谋杀案的新闻来得太迟,没有刊登出来。当其人绑架了玛丽·本森时,早版《时代》已经被卡车运往郊区。《时代》第一版辟专栏介绍了州警察布思遭枪击一事,但报道者还认为那是其人干的。
其人确切地知道,在全美国,无线电台和电视台已充斥了有关罗科之死,费尔波特重大造币集团败露以及玛丽·森遭绑架的新闻。随着今天时间的推进,这场绑架事件的本性会继续增大,报道范围将延展到这6起谋杀害的背景重要方面。
他点燃一支蒂帕里洛,舒心地坐下来,满足地呼着气。
星期天早晨……也许该去教堂。其人参加礼拜仪式……这谁也想象不到。而在那时,他要领受的谢意颇多。他不由地捧腹大笑起来。
“那个可怜的女人,被捏在一个疯子手里。奥顿很有可能会活埋她。警察找不到她吗?他们是怎么回事?我从来就不怎么信任邓普西,只有面对摄像机的时候,他才做做样子,就象那天晚上在电视节目中那样。是出动军队的时候了。”
说这话的是位杂货商的妻子里佐太太。早弥撒之后,她正站在圣·安德鲁教堂的台阶上和奥利里神父说话。
“里佐太太,信任是看不见的事情的根据。仰望夭国,无所畏惧。邓普西是一位好警察,他会抓到奥顿的。”这位牧师向她保证说,其实他也希望自己对此事确有把握。
他仰望天空,想寻求启示和力量。这是一个美丽的夏日,深蓝色的天空中漂浮着片片轻纱般的白云。
“神父;我们需要您的帮助。是阻止这些毫无意义的犯罪的时候了。”
他耸了耸宽大厚实的肩膀,转身走回了教堂。
在华盛顿郊区“燃烧树”高尔夫球场第五球台上,有4名男子正在讨论费尔波特的谋杀案和绑架事件。其中正在说话的一人显然比另外三人年长一些。
“足够了,足够了。她是参议员的妻子,是时候了,该精选一支侦破小队到那里去了。格雷迪需要帮助,我需要你的4名最优秀的侦探,鲍伯。我希望他们今天晚上就到那里。”
他转过身去,把手搭在一个高个头,看上去象运动员的男人肩上。“我想,你跟他们去最合适。我们这里玩三人游戏。祝你好运。”
另一个男人打断了他的话:“鲍伯,你和你的小队可以乘坐我们的飞机,我们有三个人下午两点钟从杜勒斯国际机场启程。我想你大概认识吉姆·撒切尔,机上是他的小队。我们要深人调查那个造币集团。”
说话的人是财政部长助理。说完话,他瞄准地上的球,打出了漂亮的一棒,球沿着球应和终点之间草坪的中央滚动了150码。
“妈的,”他咕哝道,“又是一个西德克萨斯怪物。一个人怎么能玩好高尔夫球呢?尽想着这个一星期7天,一天24小时横行无忌的疯子!”
他兴致勃勃地沿着球道跨着大步,“来吧,让我们忘掉费尔波特,玩高尔夫球吧。”
上午10点,益伊拉正准备去海滩时,从新闻广播中听到了罗科丧命的消息。她坐在床沿上,目瞪口呆,比基尼的上部还拿在手里。她的脑瓜开始迅速打转儿。假如是奥顿杀死了罗科,说不定她就是下一个目标。她对这些伪造钞票的人及其同谋们也有些惧怕。
有关卡迪拉克代理处地下伪造纸币活动的报道源源不断地从半导体中传出。她的感觉麻木了,咋嗒一声关掉了收音机。财政部特工人员可能正在审查每一个帮助过罗科的人,审查每一次会面,每一片碎纸。星期五那天,有人看到她进了费尔波特旅馆罗科的那套房间的秘密人口吗?是离开费尔波特的时候了,等人们把这件事情谈忘之后,她可以再回来。
带上航空公司通行证和一些到期应得的款项,还有20万美元现钞,她可以到任何地方去。现在不需要为“岩石”投资了,没有人会知道的。要不要通知简妮呢?不用。“岩石”已说过,她们各自独立行事,她最优先考虑的应是她自己。
她装进大提箱里的第一件东西是她新买的快乐玩具,几乎到了最后才想到带上些衣物。装完行李,她拨了情夫办公室的秘密电话号码,她需要保护。没有人接电话。见鬼,这是星期天。她的航班时刻表哪儿去了?她不能不着慌,每一分钟都很重要。
、盖伊拉匆匆穿好衣服,锁上她的小屋。她紧张得直冒汗.疑虑很快变成了可怕的怪物,她要到飞机上给她的情夫写张便条。
、、她把车开上高速公路,脑子里已构思好便条。“亲爱的,我继承了一些钱。我从来没有向你提到过我富有的姨妈,她昨晚亡故,我必须飞往阿卡普尔科清理她的财产。我可能要在那里花些时间,你不能飞往那里和我呆在一起吗?多么美丽的地方啊,我们可以尽情欢乐!我会想念你的,老虎,一直到见到你,请好自为之:”她要在这张纸条上印满她的吻。
他会来墨西哥,草草办理离婚手续,然后他们就可以结婚了。盖伊拉看了看后视镜,那辆美洲虎是不是在追踪她?
莫非是她的想象?她作了一次深呼吸,起码那不是一辆警车。
警察局总部会议室成了中心指挥所,它既是追捕戴维·奥顿的指挥中心,也是寻找玛丽·本森的指挥中心。这两项不顾一切的疯狂的追寻正同时在费尔波特进行。
邓普西、布里格斯、格雷迪和他们各自的助手以及另外数十名执法人员参加了搜索,全国各地的警察也给以大力协助。这是连遭失败,屡误战机,情绪激动,神经紧张的屈侮的一周。一次绝望压过另一次绝望,一场震惊被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