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命案”的消息,声称他要建议通过—项法案,把联帮调查局的预算增加一倍。“我们的人民应该得到保护,使他们免遭杀人狂徒的危害。他们就要得到这种保护了,”他大声喊道,“如果地方警察不能保护我们的公民,我们就建立一支全国性的警察部队!”绝大多数在座的参议员都站了起来,会场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其人获知此间发生的事情,自是兴高采烈。报纸和电视记者,摄影师、摄像组一下子云集费尔波特市,该市历史上从未象今天这样需要如此之多的汽车游客旅馆,在方圆四五十英里之内。所有旅馆和客栈的房间全部客满。一些从纽约开车前来的新闻记者不得不往回行驶,几乎返口了纽约市才找到有空位的房间。这些传播媒介的人指望还会发生谋杀案,他们决意留在下一桩谋杀案的现场。
其人已经作了这样的计划。
邓普西坐在办公室里沉思着。他使劲擦了擦头,想刺激一下大脑,清理清理思绪。他希望产生灵感,可惜灵感到底没有来。
他等着皮可罗把内德·尼科尔斯带来。内德一下子变成了一个不可思议的人物。他曾被人看到慌慌张张地走出教堂。
这是怎么回事?上帝啊,他认识内德有年头了。他不是滥杀狂。难道他是吗?一个滥杀狂,当他不杀人时,行为举止是什么样子?也许他要做得象正常人一样吧。
内德长着一个训练有素的、富于理性的、智慧的脑瓜,有一股冷冰冰的自负气质,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近来他的这种性情有增无减,已变得傲慢起来。自负和傲慢是有区别的,自负还能听别人讲话,而傲慢者往往听不得别人讲话。
邓普西的脖筋绷紧了。他近来同内德的谈话中已经充满了敌对情绪。对内德,他有着根深蒂固的敌意,而内德已经创造性地利用了这种敌意,以此激发自己,使它转变为金钱。
邓普西用手指使劲援了控脖颈,自忖:内德难道需要那么多钱,竟致于丧失一切良心吗?这不可能。尼科尔斯非常富有。究竟是被什么驱使,究竟是受了什么邪念的影响?决不是需要钱,肯定是由于贪婪。对钱的贪求,还有聚财的欲壑是这样的诱人,这样的淘神,以致于对某些人来说,它占去了一切醒着的时间。邓普西以前见到过这种情况,贪婪驱使人们去干不可思议的事情。贪欲弄昏了他们的头脑,最终使他们变为奴隶,使他们无法从错误中清醒过来。尼科尔斯接近这种情况吗?
钱这个该死的东西为什么对某些人那样重要?他摇了摇头。他和布伦达虽然没有太多的钱,却生活得很融洽。当然,他们是互相的,还有辛迪。他看了看办公桌上辛迪的照片,拿起来抚摸了一下。
尼科尔斯和海蒂是什么关系?他还没有听到过什么真正热门货
6月6日,星期五
早餐时,艾丽丝·布里格斯有点紧张不安,甚至烦躁起来。她又一次在烤面包上抹一遍黄油。刚才醒来的时候,她冷冰冰地拒绝了斯派克的过分要求,知道他很不愉快。后来,当派斯克欠过身来吻她的脖颈儿时,她本能地耸起双肩,浑身一阵发麻。斯派克脱口说道:“肯定是又来例假了。”
他本该免开尊口;还没有到时间。艾丽丝哭了起来。斯派克把她抱在怀里,柔声细语地说:“对不起,亲爱的。”她把头坦进斯派克的肩窝,低声抽泣着。过了几分钟,她抬起头,伸手够到一块餐巾,楷干了眼泪。
“我真害怕。这个疯狂的男人……他正在杀害眼前的每一个人,”艾丽丝睁开又红又肿的眼睛向上看了看,“他曾试图杀害吉姆,我害怕,”她又哭泣起来,“他会杀你的!”
“别担心,亲爱的,”斯派克端起杯子呷了口冷咖啡“许多人想杀害我。我遇到过两次袭击,但是都活下来了,这是我的天性。”他一口气喝干杯子里的咖啡,用手背抹了抹嘴,说:“真是好咖啡,我的宝贝儿。”
“真让我担心哪,你这样满不在乎,”艾丽丝抽噎着说。“我现在难得看到你,昨晚你又回来得很晚。你知道,你不在身边,我睡不着觉。我为你担忧。”她深深地叹了口气。
斯派克握着她的手,安慰说:“亲爱的,放松点。我昨晚轻轻拍着你,对你道了晚安,但你已经睡着了,我们正在没日没夜地干,竭尽全力去抓奥顿。一天抓不到他,我没有一天早回家。”
他用双手捧着艾丽丝的脸蛋儿,轻轻地吻了吻。“事情完了以后,我们就去度假。西北部怎么样?你总是想去那里。到旅游代理处买几本小册子。我们要作点计划。”
他又吻了艾丽丝,这次是情意绵绵的。“今晚我还得晚点儿回来。我要和萨姆·格雷迪、吉姆·邓普西一起在全国广播公司7点新闻节目里接受采访。你一定要看电视。”
“我也许会邀布伦达来一块看,”艾丽丝犹犹豫豫地说,“这会给我们一次看到你们两人的机会。”她笑了,是一个无力的,哀伤的笑,但她毕竟是笑了。“明天,我要乘火车去纽约看看妈妈,星期天回来。”
“好主意!你妈妈会使你高兴的,”斯派克拿起咖啡杯子,冲上水,放进洗碟机,“不要忘了今晚的专题节目,肯定非常有趣,”斯派克提高了语调,“想象一下电视上的斯派克吧,一颗新星就要诞生啦!”他搂住艾丽丝,咬着她的耳朵温存地说了声悄悄话。
艾丽丝强硬地摇了摇头。“我不能谅解你,你简直令人难以置信。杀人凶手逍遥法外,而你却尽想着性欲。那不是表明我爱你的唯一方式,爱还有别的方式。正因为这个,我才早早地起了床,给你做法式烤面包。”她咬了咬嘴唇,继续说:
“这几天,我已注意到……你的处境越是危险,你就越放肆。今天早上我真的一点儿没兴趣。”
艾丽丝抬头看了看斯派克,见他眼神里依然含着希望,就又摇了摇头,手哆嗦着点燃了一支香烟。
斯派克喃喃自语地说了句什么,然后分了耸宽阔的肩膀。“今晚怎么样,心肝儿?我要把你弄醒。”
艾丽丝闭上眼睛,叹了口气。斯派克吹着口哨出了门。
邓普西拉开门捡起了早晨的报纸。他满意地看到,奥顿的照片占了《每日新闻》整个第一版的版面,占了《时代》第一版的四个栏目。这几乎就是他们送给通讯社的扩印照片的尺寸。他站在门口,阅读了有关四起谋杀案的头条报道和被认定为“其人”奥顿的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