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一块挡布挂得歪歪斜斜,地板正中放着一只床垫子,此外再没有什么别的家具。一堆脏衣服堆在床的一角,另一角是一只廉价的衣箱,被晒褪了色的墙纸斑斑驳驳地挂在墙上,两只鹅颈管地灯分放在床两边。
奇怪的是,卧室的窗户上连块挡布都没有,人们从窗外一眼就可以看出室内有什么可疑之处,有十多家住户可以看到斯坦厄普的卧室。皮可罗出了一个怪相。
皮可罗从卧室走出来,听见斯坦厄普正在对赖斯说:
“我什么也没有看到,没什么可说的。”
皮可罗把赖斯推到一边,他一声不吭地往斯坦厄普身下塞进一个直背木椅,让他重重地坐了下去。他拽过旁边的一把椅子,面对守门人以很潇洒的动作骑在椅子上。他的牛头犬样的脸离斯坦厄普只有几寸远,粗粗的食指指着守门人的喉咙。
两人无言对坐了差不多有两分钟的时间,赖斯颇有兴趣地看着他们。屋子里除了斯坦厄普不均匀的吸气声没有任何别的响动。守门人瞪大眼睛从他的脸上转到他的食指,接着又转回来。
赖斯屏住呼吸,生怕皮可罗用他那竹植般的手指一戳,刺透斯坦厄普的喉咙。
最后,斯坦厄普吃不住劲了。起初,他眼神闪烁,身体发僵,可以看出内心的剧烈冲突。后来,他的目光离开了皮可罗,身体跌落在自己的椅子里,闭上了眼睛。犹豫一会儿,他终于吞吞吐吐,唠唠叨叨地说出了电视修理工的事。最后他说:“这个长毛杂种,他在里面撒尿的时候肯定做了手脚,别的时候我一分钟也没离开他。真他妈的!”
“你还能认出他吗?”赖斯问道。
“没问题,他长着浓密的黑发,下垂的黑色小胡子和一双奇特的眼睛。”
“奇的特眼睛?”
“是的。他的眼睛里有一种不平常的东西,我觉得它一下子就能把我看穿,永远也忘不了。”守门人打了一个寒颤。
“到底是什么东西不平常呢?”
“它们是蓝灰色的,就象石头的颜色一样,”斯坦厄普从椅子里站起来,整整腰间的毛巾,“哎呀,他还给了我一个卡片。”他跳了起来,毛dJ落到地板上。
“先穿上衣服再去拿卡片,”赖斯命令他,“你得跟我们走一趟,我们把你说的记下来,再让画家画一张你说的那个人的素描图。这可能是我们第一次真正的突破。”
斯坦厄普的声音听不见了,赖斯拍拍皮可罗的肩膀,问他:“好事来了,娄。你干了些什么,对他施行催眠术了?”
“没有,”皮可罗笑了,“我发火了。他还以为我要吻他呢。”
汤姆·法罗很为难,费尔菲德县没有爬虫学专家,他一直问到哈特福德和纽约,没有一个人在费尔波特地区见到过响尾蛇。
“谁会疯到那步田地?”布朗克斯动物园园长满怀狐疑地反问。
法罗还与T保安公司通了长途电话,、他们正为有人能通过报警系统而大伤脑筋。他们坚信系统不可能被破坏,也不可能有人复制出钥匙来,因为钥匙上的齿孔是麦德克为这个系统特制的。
瞎吹,法罗想,我真想从他们办公室里偷出一把给这帮家伙看看。其人找到了破坏系统的方法,他很可能使用了钥匙。而尼科尔斯甚至用不着从T保安公司偷钥匙,作为海蒂的保险柜的管理人,他向她借出钥匙复制一把是很便当的。内德·尼科尔断……生长在新墨西哥,那可是个出响尾蛇的地方。
这真成了头号难题,法罗觉得额上的皱折更深了。不,不是一个难题,而是三个,三个互相联系的难题组成一个难解的饼字板。
就是爱解难题的嗜好成了法罗进入犯罪学领域的第一要案。在波士顿大学二年级,他认识到自己的足球技艺不过聊以使自己摆脱缅因州的那个家庭农场四年而已。他对农场毫无兴趣,一心想寻找更有意义的生活道路。了解到侦探就是和难题打交道,这样的生活道路就算找到了。
在大学四年级他与萨莉结了婚。她刚从凯瑟琳·吉伯斯学院毕业,在一个公司当秘书。她时常使他冷静下来,提醒他注意可能的危险,是他的好助手。现在她紧随他之后,工作得更卖力了。
他来到费尔波特也是因为邓普西的缘故。警长是一位受人尊敬的侦探高手,一位超级警察。他在侦破犯罪案件肘使用归纳演绎法的道理和能力为全国的刑事学家所称道Z法罗知道他受到这样的尊崇是当之无愧的。
邓普西对法罗在解决问题时的开放性思维和创造性方法有着深刻的印象,但有好几次邓普西暗示他没有把潜力全部发挥出来。目前,他们遇到了一个错综复杂的大难题,三天之内三个人被杀,现在到了汤姆·法罗向人们展示才能的时候了。如果他首先揭开了谜底,就会赢得自己的荣誉,前途就有了保证。他要一改自己过去的的行径,做给萨莉和邓普西看看。
法罗觉得这一系列的谋杀是凶手为掩盖杀害其中一个死者的动机而制造的假象,凶手的真正目标是死者当中的某一个的一个特定的方面。他想用一系列单独的谋杀转移人们对某一牺牲者的特殊动机的注意力,因此每个死者被杀的原因都应该细心地单独考查。
海蒂·斯达尔被卷了进去,她可能留下了几百万美元的遗产。尼科尔斯巴结海蒂好几年了,作为她的律师,他应该知道她的遗嘱的内容。遗嘱是否提到了尼科尔斯?这会不会是杀人的动机?
其人办公室中的私人电话在整整11点30分叫了起来。他先关好门,然后才拿起话筒。他曾指示秘书,不管是她还是别的人都不得接听或使用他的私人电话,他确信没有人干过这样的事。办公室的人都传说这是他的“热线”,没有人意识到这个称呼是何等的准确。只有三个人知道这个没有登记的电话号码,她们是简妮,芭芭拉和盖伊拉。
电话的另一头是盖伊拉。“宝贝儿,我回来了。好久不见了,什么时候能看到你呀,老虎?”她特别强调“老虎”两个字,好象是作为一个专门的性感的呼唤。
“嗨,亲爱的,上午忙得不可开交,今天晚些时候怎么样?”他用臂弯夹住话筒,燃着一支蒂帕里洛。
“亲爱的,什么时候都行。从哥本哈根回来的最后一段飞行很不舒服,我可以先眯几个钟头,给你留着门。离开你四天真不好过,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