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1 / 1)

第二类死亡 大袖遮天 2000 汉字|7 英文 字 2个月前

刘将我手里的照片拼凑起来,教训着小耿,“你真是不懂事,别人的全家福也撕了,不吉利咧。”

我觉得老刘的表现很奇怪,照片上李云桐的相貌看得很清楚,他却偏偏还要问这是谁的照片--就算和李云桐不和,也不用表现地这么明显吧?想到这里,不由有些鄙视地瞪了他一眼,他莫名其妙地看着我,正要说话,忽然听到张兰在门口问:“你找谁?”我们下意识地朝门口望去,只见一个清瘦的女人走了进来,手里牵了个孩子。

“请问李云桐在吗?”她有些羞涩地问,那孩子骨碌碌转动着眼珠看着我们。

大家又“卡”了一下,徐阿姨迎了上去:“他还没来上班,你是?”

“我是他老婆。”女人说,带着轻微黑眼圈的眼睛垂了一下,又抬起来,满脸都是无奈而焦急的神情,“李云桐上哪了?”

“他今天没来上班。”徐阿姨说,“我们也在找他呢。”

“啊?”女人越发焦急起来,“怎么搞的?他昨天晚上一晚都没回,打他手机又关机,亲戚朋友家都问过了,都不晓得他到哪里去了,急死我了。”说着眼泪便掉了下来。

“啊?”我们都感到惊讶,不由自主地围拢过来,徐阿姨拉着她在沙发上坐下:“莫急莫急,先喝点水。”张兰飞快地倒了一杯水递给她,女人说了声谢谢,将水放在沙发边的茶几上,把孩子拉到怀里,紧紧搂着孩子:“他会到哪里去啊?他以前从来不这样,哪怕晚回来一点他也会打电话回来--急死我了……”

大家这下好像都不“卡”了,围着女人纷纷出主意。我站在一边,只觉得暗暗心惊。这么说,李云彤从昨天和我说过话之后,就失踪了?他会去什么地方?不会出事吧?一种不祥的预感升腾起来,让我眼前有些朦胧,再想想这两天大家对李云桐的态度,越发觉得不祥。所有的人都在安慰那女人和孩子,帮忙打电话寻找李云桐的下落,每个人都表现得很积极,我冷眼旁观,从他们脸上看不出伪装的痕迹,一切感情都仿佛发自内心,然而,想到他们在提到李云桐时的表现,我心里总觉得有一块疙瘩。

忙乱了一阵之后,联系了所有能联系的人,谁也不知道李云桐的下落,大家的脸色越来越凝重,最后都沉默下来,徐阿姨和张兰两个人一左一右地坐在陈静和李晓虎--李云桐的老婆和孩子--的身边,用胳膊搂着陈静,满面同情地用手掌帮她擦着腮帮上的眼泪。小耿低着头,不断抚摸着李晓虎的头,李晓虎紧张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怯生生地道:“我爸爸死了吗?”

我听得心中一震,一种强烈的悲哀炸弹般在心中爆炸了,尽管毫无根据,但是,有种奇怪的感觉告诉我,李晓虎说的话有可能是真的。

我们可能再也看不见李云桐了。

“没有,我们只是暂时联系不到你爸爸。”魏风说。

“要不,”老刘迟疑了一下,望了望众人,低声道,“报警吧?”这话让大家觉得越发沉重,陈静哭得更厉害了,李晓虎也大哭起来:“爸爸肯定是死了!”孩子和女人的哭声像刀尖掠过耳畔,那些撕碎的合同和照片、李云桐离开办公室时黯然的神情、大家提到李云桐时那种迷惘的表情......这一切仿佛展览般在我眼前闪过,我心中充满了不祥的预感。

老刘打电话报了警,他按的是免提,我们听到那边的警察刚重复了一遍李云桐的名字,就有人惊呼一声:“李云桐?”接着是一阵忙乱的声音,接电话的换了个人:“李云桐失踪了?怎么回事?说清楚点!”这声音有点熟悉,我正在想在哪里听到过,陈静忽然扑到电话边,带着哭腔喊道:“高明,他昨天一晚上都没回来,哪里都找不到他,手机也关机了……”她提到高明,我想起来了,这就是李云桐那个公安局的同学,捞流芳湖的女尸时出了不少力的那个。高明不停地安慰着陈静,听陈静说完情况后,他说:“嫂子,你放心,肯定没出大事,要出大事,我们都知道了。”这话让陈静哭得更厉害了,高明是刑警队的,他所谓的“大事”是怎么回事,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栗。高明又安慰了几句,许诺一定尽快找到李云桐,便挂了电话。

陈静又坐了一会,便带着李晓虎离开了,临走时留下了电话和地址,要我们有任何消息便立即和她联系。

送走陈静,大家议论了几分钟,便将注意力转到了其他事情上,再也没有人提过这件事,仿佛从来就没发生过这样的事情一般,这让我感到深深的惊讶--平时谁买了件新衣服大家都要议论半天,对于李云桐失踪之事,何以反应如此平淡?我仔细观察,整整一个上午,不时有人从李云桐桌上拿走一两样东西,看似无意地销毁,起初我还阻止一下,后来发现,即使阻止了,在我转身之后,该毁掉的还是继续毁掉了。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看着他们若无其事的表情,一股无来由的恐惧在骨髓中油然而生。我脑海里反复回放着李云桐最后跟我说那一番话时的神情,越想越是恨自己,也许那个时候他已经察觉到了什么,而我却没有听他说完,反而劝他去看精神病医生!每想到这里,我就忍不住狠狠地捶自己的脑袋,小耿惊讶地看着我:“你干什么?”

“没什么。”我摇了摇头。觉得头有点疼,不是很厉害,一抽一抽的,像有人在用手轻轻捏着我的脑袋。

一个上午就这样过去了,中午的时候,欧阳提出要请我吃饭,以感谢我昨天送他去医院,我觉得这倒没必要,说起来,要不是我带他去找孟玲,说不定他还不会头疼呢,但是这话我没说出来,怕说到孟玲的名字又刺激他。

楼下的餐厅照例的冷清,我和欧阳点了菜之后,便东拉西扯地闲聊。我的头一直有点疼,时不时地用手按一按,被欧阳发现了。

“怎么,你也头疼?”他问。

“嗯。”我点了点头,连忙放下了手。通常我身体不舒服的时候,总是喜欢一个人呆着,别人问东问西的反而让我觉得很烦。偏偏欧阳是个很细心的人,发现我头疼之后,只要我一皱眉头,他就连忙关切地问:“又头疼了?”让我觉得很不好意思|Qī|shu|ωang|,在这种关切之下,再用手按压头部,简直是明显地博人同情,于是只好硬挺着,任它去疼也不敢理会了。

餐厅人虽然少,上菜却很慢。欧阳起身催了好几次,服务小姐热情洋溢地答应了好几次,还是没有等到菜上来。

“你好像不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