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6 章(1 / 1)

第二类死亡 大袖遮天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梯门开了,李云桐走了进去,我几乎紧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当我正要按下一楼的按钮时,李云桐阻止了我。

“你怎么不进来?”他越过我的肩头对着电梯外空荡荡的走廊问。我紧张地朝走廊里张望着,依旧什么也没看到。

“他走楼梯。”等了几秒钟后,李云桐说。

“为什么?”我按下按钮,电梯开始下沉。

“不知道。”他摇了摇头,仿佛并不想说太多的话,我知趣地闭上了嘴。

在电梯下沉的过程中,头脑有点轻微的眩晕,狭小的空间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异常的安静。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从我心里油然而生,让我恍然觉得,这几天来发生的一切,都只是我自己的想象,这种离奇的想象,包括孟玲和隐身的顾全,以及其他一切,都被束缚在这个电梯的狭小空间里,甚至连许小冰也不那么真实起来--也许,当电梯门再次打开之时,我会发现这荒谬的一切已经烟消云散,门外的世界才是真实的。

电梯门很快再次打开了,办公楼里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大厦工作人员在一楼的大厅里忙碌着,寂静而繁忙。我和李云桐穿过空荡荡的大厅,走出门,朝右拐了几步,便到了大厦的工作餐厅。三月里来第一次出现的晴朗天空在我们头上柔和地蔓延着,水嫩的春光荡漾在空气之中,呼吸间仿佛也有青草的味道,李云桐紧绷的神色被迎面而来的微风吹得柔和了一些。我们走进生意冷落的餐厅,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坐下,一人点了一个煲仔饭之后,他便开始望着窗外发呆。

“说吧。”我忍不住提醒他,“顾全是什么人?”

他默默地从窗外收回目光,叹了一口气:“他还没有来。我以前也没有见过他,今天早晨看到他的时候,他说他是公司的策划人员--公司不是正在招人吗?我以为他是新来的策划呢,没想到……”他自嘲地笑了笑,手指朝上指了指:“他们认为我脑子出毛病了吧?”

“嗯。”我点点头。

“你呢?”他将手放到桌上,手肘支撑着身体,直盯着我:“你怎么不认为我脑子出毛病了?”

“我本来也这么怀疑,”我瞥了瞥桌上的餐巾纸,下意识地将它摆正,“不过我在自己租的房子里发生了那些事,更何况……”我稍微停顿了一下,组织一下语言之后,将我判断顾全存在的方法说了出来。

“原来是这样!”他露出惊奇的表情,“这倒的确是个办法,你不说,我还真没注意到,原来所有的人经过顾全身边时竟然都会绕道而行。”说完之后他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目光虽然仍旧停留在我身上,那眼光却已经凝然不动,陷入了沉思。我尴尬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虽然明知道他并不是在看着我,可是被人这么直瞪瞪地注视着,仍旧觉得浑身不自在。幸好,他这种沉思状态并没有持续多久。

“你刚才说的话提醒了我。”他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新闻上说的是真的。”

“什么?”他的话前后毫无连贯,让我一时摸不着头脑。他见我满脸愕然的神情,哈哈笑了两声,很快收拢了笑意,眼睛斜望着桌子的一角,叹了一口气,颇为感慨地道:“新闻上说的是真的,我的确常常见到一些别人见不到的人。”

“哦?”我期待地望着他,很想催促他快点说下去。

不用我催促,他已经全盘都说了出来:“我以前并不晓得自己有这个……本事-- 就算这是一种本事吧--也不晓得世界上竟然会有那种别人看不见的人--也可能是鬼吧--反正是别人看不见我看得见的那种东西--以前我没想过会有这种东西存在,就算昨天下午在医院里看到了那个鬼小孩,就算只有我一个人能看见流芳湖的那个女人,我也没认为这种情况会普遍存在。”

“普遍存在?”这个词让我害怕起来,我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他点了点头:“对,普遍存在。”

“你的意思是说,”我朝四周看了看,餐厅里客人很少,离我们不远的地方坐着两三个服装前卫的男人,服务生们懒洋洋地靠在柜台上,“你的意思是说,那种看不见的人很多?”

“我不知道算不算很多,”他皱着眉头想了想,“比我想象的要多得多。”

“什么意思?”我捏紧了拳头,“你快说!”

“昨天下午,我儿子打完点滴之后,我带他回家。天正下雨,我打了一辆的士。的士司机是个大胡子,看起来性格很猛,开车也很猛。他将车子开得飞快,两边的人都好像被雨水扭曲变形了一样,我儿子从窗户朝外望去,不停地拍手大笑,每当我们的车超过其他车,这小子就会猛拍司机的马屁:‘叔叔真棒!’”说到儿子,李云桐露出了一丝笑意,“当时街上的人和车都不多,的士开得快一点,似乎也并没有对交通造成什么影响。马路一直都没有转弯,经过一个人行横道的时候,司机提前看了看,两边没有人要过马路,附近也没有交警,他也就没有减速--我当时觉得这样做不太妥当,拍了拍他的肩膀,可是他没听我的,车子飞一样直朝人行横道线冲过去!”他停下来,喘了一口气,“当时车子距离那条人行横道线还有一百米左右,正是那个时候,我看到一个人影出现在马路边上,看样子是要横穿马路了,我赶紧跟司机说:‘有人!’司机立即踩了刹车,左右张望了一下,回头问我:‘人呢?’他好像有点不高兴,认为我骗了他。那个人就在右手的马路边上,穿着一件白色的羊绒大衣,手插在口袋里,在马路边犹豫地走来走去,要过不过的样子。我将那人指给司机看,司机瞪大眼睛看了好一会,摇了摇头:‘我没看见。’我儿子也凑热闹地从右边窗口探出脑袋望了半天,也说自己没看见任何人。这让我觉得奇怪,还没等我再说什么,司机又开车了,不过这回他开得比较慢,眼看要开到人行横道线的时候,那个人突然从马路边上冲了出来,似乎是直接朝着车子冲了过来。我顿时惊呆了,竟然没有反应过来,眼睁睁看着那个人的脸出现在车前窗上……”他打了个寒噤,似乎又看到了当时的那一幕,“那张脸没有一丝血色,看上去很绝望,可是,就是这么一张绝望的脸,竟然还带着微笑,这看起来太古怪了。我忍不住叫了一声,就听到车前‘砰’的一声,车子震动了一下,那个人的脸消失了。我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而更让我想不到的是,司机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