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1 / 1)

第二类死亡 大袖遮天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吓一般,猛然抬起头望着他,身子朝后一窜,整个后背都贴到了墙壁上。李云桐倒是被他的反应吓了一跳,连忙解释道:“你别害怕,叔叔给你把这个扔掉。”他拿起那孩子扔在杯子里的注射器,正要朝旁边的字纸篓里扔过去,那孩子忽然怪叫一声,扑了过来,从他手里将注射器抢了过去,紧紧抱在怀里,全身瑟瑟发抖,那双豆子般的眼睛望着李云桐,仿佛看到了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李云桐见这孩子反应奇特,也有点害怕,连忙安慰他两句,便回到了儿子的病床上。他发现儿子和邻床的小胖子都捂着嘴对他吃吃地笑,便问:“笑什么?”

那俩个孩子同时摇了摇头,两个人交换了一个眼神,继续狡猾地笑着。李云桐无可奈何地摇摇头,又看了看靠窗的那个男孩,他仍旧警惕地望着自己,那支肮脏的注射器被他宝贝一样抱在怀里。李云桐说到这里时,我已经猜到他接下来将会怎么做,依照他的性格,这件事绝对不会就此放下不理。

果然不出我所料,李云桐觉得不能让那孩子继续玩那么脏的注射器,便按铃叫了护士。护士来了之后,李云桐跟她说起第三张床上的孩子,还没有说完,护士的脸色就变了。

“你说什么呀?”护士说,“哪个孩子?”

“他呀。”李云桐手指着第三张床,那孩子发现李云桐在和护士谈论自己,正瞪大眼睛注意地听着。

“谁?”护士回过头望了望靠窗的那张床,又迅速转过头来,紧张地道:“窗户外边的?”

“你到底在说什么呀?”李云桐见护士有装傻充愣的嫌疑,语气不耐烦起来,“我说的是他,三号床上坐着的那孩子。”

护士又迅速回头看了一下,低声问李云桐的儿子和那小胖子:“你们看见那张床上的人了吗?”

“什么人?”两个孩子都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们,“那张床上没人。”

李云桐看看两个孩子,又看了看护士,没等他说什么,护士已经碰了碰他的胳膊,示意他跟自己出去。

两人走到门外,护士告诉李云桐,三号床已经有一个月没住人了,最后一个孩子是在那张床上因为肺部感染而去世的。说这话的时候,护士的表情很复杂,似乎是怀疑李云桐,又似乎是在害怕着什么。说完之后,她问:“你真的看见一个孩子?”

李云桐点了点头,他探头朝病房内瞧了瞧,那孩子还在那张床上坐着,手里摆弄着注射器,注射器内残余的血块,有一些被他挤到了床单上。他本来想说这也许是别的病房里的孩子,但再一想,即便是别的病房里的孩子,护士和两个孩子也应该可以看见。

“他长得什么样?”护士急切地问。

李云桐将那孩子的外貌形容了一下,护士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她将李云桐拽得离病房门更远一点,低声道:“你说的不就是一个月前才死掉的那个孩子吗?”

这话一出口,护士和李云桐两人同时打了个寒颤。李云桐立即想起自己在流芳湖里见到的那个女人,在那个女人还活着的时候,除了他之外,其他的人都看不见那个女人,而当其他人看见她时,她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不会吧?这么邪门?”李云桐喃喃道。

护士也喃喃地道:“在医院里,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她想了想,用笔匆匆写了几个字,递给李云桐:“你看,这是一个月前病死的那孩子家的地址,你有兴趣可以去看看。”

“我去看那个干什么?”李云桐哭笑不得。

“随便你了,”护士带着好奇而恐惧地神情注意地看了看他,“至少你应该弄清楚那孩子到底是不是项虎。”

“项虎?”

“就是一个月前死掉的小孩。”护士说完匆匆走了,走到半途,又折返回来,“你给我留个电话吧。”

“干吗?”

“我也想知道是怎么回事,”护士说,“前几天也有个女孩看见过他。”

“啊?怎么回事?”

护士正要说几天前的事情,远远的人有人在大声叫“冯楠”,这护士答应了一声,匆匆写了电话号码给他,又记下了他的号码之后,便跑开了,边跑边回头大声道:“我到时候给你打电话啊!”

李云桐愣愣地站在走廊里想了很久,越想越觉得自己有可能是见鬼了,流芳湖那女人和刚才那孩子的面孔在他脑海里交织出现,他猛然想到自己的儿子还和那个“项虎”在同一间病房里,浑身一激灵,连忙冲进了病房。

当他进入病房时,第三张床上已经空无一人,只有床单上那一滴未干的血迹,表明的确曾经有过那么一个孩子。

“你说,我是不是见鬼了?”说完这个故事后,李云桐问我。

我说不出话来。天色仿佛更加阴暗了,从敞开的窗户里涌进来的风带着透骨的阴寒,我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听到这个故事,忍不住回头看了看。

“你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我问。

“当然是真的,你刚才跟我一说,我就想到这上面来了,”他说,“本来不想告诉你,怕你害怕,但是……这种事你自己知道了也比较好提防……”

“你的意思是说,孟玲…… ”我又回头看了看,身后的门紧闭着,我压低了声音,“孟玲是……和项虎一样?”我终究还是没有敢说出那个“鬼”字。

“嗯。”李云桐的声音显得很紧张,“你还是快点搬出来吧,叫许小冰也搬出来--我尽快给你们找房子。”

然而,我想到了更加可怕的问题,一想到这个,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几乎化成了冰柱,倘若面前有镜子,我一定可以看到自己“面无人色”。

“你说,许小冰会不会也是那种东西?”我牙齿打战地问了出来。

“不会吧……”李云桐牙缝里发出咝地一声,即使隔着话筒,也能感觉到他身上的寒意,“你别这么想,快点搬出来吧。”

我越想越觉得可怕,连声问道:“你在哪里?你还是去项虎家去看一看吧,没准他不是项虎呢?”

“我没打算去看,”李云桐说,“等儿子烧退了我们就回家,这件事我不打算管。”

“啊?”我倒抽了一口凉气,“连你这么爱管闲事的人也不管了?看来真的很吓人。”

“是挺可怕的,你今晚别呆在那里了。行了,我儿子叫我了,挂了。”李云桐匆匆挂了电话。

房间里又恢复了寂静,我觉得自己不能在这样的寂静中多停留一分钟,李云桐的电话让我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胆小鬼。我匆匆将房子里的窗户都关好,又将自己的房门锁紧,便再次出门了。

是的,大多数情况下我都很胆大,但是假如我吓破了胆,那就会变成一个胆小鬼--我觉得自己现在就被吓破了胆。

我不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