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一股极强列,将整个心灵压抑的惊怖感传来。无穷尽的冰冷目光自虚空中投射而下,令被注视的大伙都感到血液冻结,空气凝固,似乎连流逝的时间都在那一瞬间被停止了。
无法行动,甚至连呼吸也无法进行,生死间的巨大惊怖感如同电流在全身乱窜,每一个细胞,每一滴血液,每一份思维都在无止境的颤抖。
一双,灰色的眼眸。
两双,灰色的眼眸。
三双,灰色的眼眸。
无数双灰色的眼眸。
没有一点情绪,只有无尽的平静和淡漠。
好冷,好冷,好冷,好冷。
发现自己被那些眼眸注视着,世界在瞬间降到了比绝对零度还要冰冷的温度。
不对,这些眼睛是怎么看见的
惊怖之中,大家僵硬的将目光望向紫,却突然从紫的眼中看见了更多。
无尽的黑暗虚空中,无尽的星样光芒在其中闪现,距离被奇妙的拉近,却发现那光芒不是什么星,而是一位位面无表情的绝美少女。
她们注视着她们,她们凝视着她们,她们同时开口,说道:“离开这。”
微小,浩大。由无数微小的声音汇聚,浩然的冰冷奔腾的在众人耳畔出现。
惊怖,惊怖,惊怖,世界最惊怖的恐惧感降临,让灵魂都在颤抖。
会死、会死、会死、会死
她们这样想,想要将目光从那些少女身上移开,却发现不仅眼珠无法转动,连思维都开始变得僵硬。
具象化了,一切绝望都具象化了。
仿佛一个世界在毁灭。天崩、地裂,火山迸发,新鲜的岩浆在肆意的流淌。行星爆裂,恒星崩解,黑色的裂痕在宇宙中狂乱的蔓延。带着绝望,恐怖的气息扑面而来。
黑暗奔腾的黑暗无情的将眼中的世界逐渐掩盖
听到了,听到了,听到了。
被掩盖的黑暗中,仿佛有无数的惨叫在传来,濒死的嘶吼,不甘的愤怒,绝望的呐喊,凄厉的让人不寒而栗。
“离开这,离开这,离开这”
仿佛被谁用手扼住咽喉,攥住心脏。无法呼吸,冰冷的死亡感在血液不在流动的血管中蔓延。
“息声回神”
突然一声轻喝,视线中的黑暗潮水般褪去,众人纷纷从惊怖的绝望中惊醒。
大梦初醒,浑身都被冷汗打湿的众人向身边的人一一看去,却发现她们皆与自己相同,已被冷汗浸湿了面颊和衣物。
“不是说了吗,艾诺尔斯现在不能接近。”一声无奈的叹息,莲华道:“爱诺尔她们都在这守卫他,你们贸然想过去,会吃大苦头的。”
勉强从刚刚的惊怖绝望中挣扎而出,芙兰泪汪汪的抹眼泪嘀咕晚上要做噩梦不说,其余人皆强笑:“刚刚,刚刚看到的是什么,怎么感觉感觉像是世界毁灭一样”
想了半天,大家才用世界毁灭这个词来形容自己所看到的恐怖场景。
“那本来就是毁灭的场景,爱诺尔她们的来历算了,既然已经看到了他,那你们也应该心满意足了,赶紧回去吧,只要再过三到五天,他就会醒来。到时候你们就能再见了。”莲华有些欲言又止,迟疑着,她突然就对这个问题闭口不谈,而是催促着众人赶紧离开了。
众人面面相觑,虽都对已经和陈安近在咫尺却得回去心有不甘,但也都明白除非抱有再次体验刚刚那种绝望,并且不再有人唤醒的决然之心,否则是别想走进湖心近距离看望陈安了。
即便爱诺尔,那些守卫陈安的少女们不动手也是一样。
心中不甘,可在莲华的催促和安抚下,大家最后还是转身离开了这里。只待数天之后与陈安的再会了。
千年的厮守
出乎意料的,在众人依莲华之言离开艾诺尔斯时却有一人在路上悄悄地脱离队伍,然后留了下来。
寻觅着之前走过的路重新来到湖边,偷偷留下的那人蓝出神的望着湖中的被锁链缠绕,闭目沉眠的陈安。她悲痛的喃喃自语:“安会痛吗”
“不会,但他会孤独。”温和的声音回应着她。
“孤独”
“啊,我本应该在他身边陪伴,奈何身不在此,只能让他一个人孤单的度尽千载了。”
“千载”蓝的的双眼猛然睁大:“不是说、不是说几天的吗”
“那是对你们而言。”莲华温柔的的声音在此刻充满哀伤:“封印并没你们想象的那么轻松,即便他是自我封印。区区数日时间,其实什么也做不成。”
“那、那也不可能千载啊”
“为何不可能因为他就在你面前吗须记得,时间这个能力在十六夜咲夜和蓬莱山辉夜身上就有。他现在的情况,大抵就和蓬莱山辉夜的须臾一般,只不过没有那一瞬间做各种行动,创造历史的延伸性,只是将一刻时间无限拉长。”
“无限拉长一天等于三百年吗”
“是三分钟等却一年,一日等却四百八十年。”
“四百八十年”喃喃着这个时间,蓝望着湖心的陈安,眼中满是哀伤,仿佛都要落泪:“安,又得在等我们一千年吗”
“那是他的选择。”莲华幽幽叹息。即便陈安已经成为了莲华的代行者,整个存在都融入了世界,不必再担心以此对别人造成什么影响,但他实在太强了,强的哪怕身上还有十数层封印,但以解开的五层封印放出的力量也能在让他在不经意间给人造成绝大的伤害。
这段时间之所以能安然,不过是因为封印已经大致补齐,自己也在小心忍耐。但可惜,那大致的封印太易崩解,所以这才有了现在陈安最终封印的场景。
“安的选择安的选择永远都是在为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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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轻轻闭上眼,忍住即将顺着眼角滑落的泪水,哀伤仿佛从蓝的吐息中实质的流露:“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你又为何,要留下回来呢”
“我想陪他。”
“而我恰恰相反,我想你离开。”
“为什么”
“我怕他会难受。隔湖相守,天涯咫尺。你在这守望的三日对于他却是漫长的千载。那种守候不是温柔,而是最残酷的残忍。”
蓝无言,唇紧紧抿着,藏在袖中的手死握成拳,双唇和双拳皆因过于用力而变得雪白一片。
半晌,她猛然睁眼,清亮的眸中透露的是绝对的坚决:“我要陪他”
“你”似乎察觉了什么,想要再劝的话最终却变为无奈的叹息:“这就是你的选择吗”
“对我要陪他曾让他流离了一千年,这一次,我绝对要陪他”
“你做不到。”
“事无绝对,不试怎么知道”铿锵有力的说着,蓝一步踏上了水面。
“离开这”
惊怖的感觉再次出现。被绝望的惊怖扼住咽喉,被绝望的惊怖攥住心脏,呼吸被终止,血流被冻结,毁灭的终焉画面如澎湃汹涌的海浪汹涌的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