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铁门那里起不来很吃惊吗不必吃惊,因为虽然没趴着起不来,但其实也差不多了。哟,咲夜,帕琪,蕾米,芙兰,几位好久不见,有没有想我啊嘿嘿,我可是给你们都带礼物了哟。”
陈安对吃惊的美铃调侃一句,便笑嘻嘻的对其她人打起了招呼。
芙兰嫌弃的撇开脸,看也不看陈安一下。她摇着蕾米的手臂。
“姐姐,芙兰讨厌那个人。快点把他赶走好不好”
“没问题,姐姐马上就满足芙兰的愿望。”
安慰的揉揉芙兰的头,蕾米扭头看向了陈安。
眼神冰冷,态度冷漠,仿佛对他多说一个字都不愿意,她说道:“离开这里。”
“如果我说不呢”
蕾米扬起嘴角,笑容满是冰冷。
“死”
“死吗可以啊。”
陈安歪歪头,然后爽朗的笑了。肩膀无事的那只手大拇指戳着胸口,他威风堂堂,慷慨激昂的大声道。
“来,站这不动,让、你、杀”
“”
不仅是蕾米,所有人都被陈安这种态度所震惊。尤其是之前就曾见过陈安表现的美铃,脚步更是不自觉后退了一步。
“很震惊为什么呢你们不是应该高兴吗”
目光从惊愕的蕾米,芙兰,帕秋莉,咲夜,美铃五人脸上一一扫过。陈安凝视着她们,凝视着她们眼中流露出来的情绪厌恶、憎恨、仇视。
蓦地,陈安的心被突如其来的明确知道原因的悲痛所席卷。
那是出于自己被自己所珍重、所珍视、所珍惜的人儿唾弃的悲痛。
曾经的依恋和爱恋到了现在却已经变成了毫不掩饰或者说是深刻到不能掩饰的厌恶和仇恨。
曾经和蓝的戏言或许终将成为现实,曾经某时突现的不祥也或许终将得到验证。
和所爱的敌对,我应该会怎样去做呢会死吧。
慷慨从容,怀着悲痛笑着去死吧。
想到这,陈安不由放声大笑。
“那么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还不动手从你们的眼神,我可以看出你们厌恶我,你们唾弃我,你们恨我恨的想杀死我。既然如此,我站在这一心求死,你们为什么还不动手
是和美铃一样,还对着无情无义的、或者其它什么的我抱有仁慈之心吗只有杀意,没有杀心为什么,既然恨的想杀我,那有为何还要抱有仁慈之心呢”
陈安大笑咳血,黑色长发随着豪放的气势在暗夜中狂乱的飞舞。
“来吧,杀了我。顺从自己的内心,杀掉我这个让你们憎恨的人吧。咲夜,为什么迟疑不决呢过去和我在一起的时间不短,我可不记得我有教过你否决自己的内心。
帕琪,为什么迟疑不决呢睿智的七耀贤者不是应该干脆果决吗还是认为,恨和爱一样,可以继续拖拉着纠缠不清吗
芙兰,为什么迟疑不决唔,算了,你一个没长大的小女孩还是躲在美铃她们身后好,打打杀杀的不适合你笨蛋,别憋着嘴一副想哭的样子,安哥哥我可没那么可怕”
从大家的身上一一扫视,温柔的询问眼光最终落在了蕾米脸上。
眼神冰冷却在挣扎,怎么,也是在迟疑不决吗
“那么,告诉我。蕾米,你又是为什么在迟疑不决呢威严满满且任性的你不是向来令人头痛的肆意妄为,也雷厉风行吗既然如此,那在这个时候,你又是为了什么而迟疑不决呢怜悯、同情,亦或者只是懦弱”
“住口你这无礼的,下犯上的家伙”
终于被激怒,忍无可忍嘶吼一声,唇下两颗在月光下闪烁着冰冷光泽的尖牙露出,身后的蝠翼蓦地展开。随着右手探出虚握,蕾米瞬间消失在原地。
带着狂烈的暴风,盛怒的暗夜贵族来到了陈安面前。黑发飞舞,低头对冲到面前的蕾米露出温柔的笑。奇妙的,在看到近在咫尺的盛怒的、充满杀机的精致脸庞时,曾经的过往在这一刹那被回忆了起来。
他回忆了尚在失忆之时,那位银月之下,高高在上的孤独少女;他回忆起两人的相遇,少女伪装的威严尽失,龇着两颗可爱的虎牙,暴露出本性孩子般的和他任性报复的过去;他回忆起曾在某日去往幽闭芙兰的地下室,却无意在门口发现了她在门口垂泪。和心爱的妹妹仅有一门之隔,却只能独自一人无助的无声哭泣;他又回忆起他和她嬉戏打闹的日常他摇着胳膊费劲想晃下生气咬他的她。他撑着伞,带着龇着虎牙坐在脖子上,虎着脸做出我很可怕蕾米大人威严满满看什么看,咬你哦的可爱模样的她在红魔馆四周转悠吓唬人的光景;最后,他在右胸的剧痛中看到与自己越来越远,越来越远,院子里眼中满是憎恶的女孩们和高高在上的月亮月色凄美,朦胧似血
而在这时
“你们做了什么陈安”
替死
时间回到数分钟前。
陈安久久未归,这让一人留在树林中等待的永琳未免有些困惑。
陈安说了,他只是回去看一看,很快就会回来。那为什么会直到现在还未回来
回想到陈安这次突然带自己回来的理由和他那时言语中流露出的焦急。忽然之间,一股莫名的不祥感涌上了心头。
困惑的心态开始变得焦躁,站立在树木枝头之上,永琳远远眺望红魔馆的方向。树木遮蔽了视线,紧锁眉头想要认真思考,思绪却总被不能理解的奇妙情绪所带来的焦躁打乱。
总是奇怪的将思考转向他是不是出事了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回来是不是乐不思蜀,一不小心把自己忘了这样莫名其妙的问题,注意力无法集中。
更加微妙的是,当想到这些问题时,思绪也总是向过去回溯,回溯到当初的海边,回溯到那一天,回溯到外界生活开启的那刻,也回溯到在外界所有的点点滴滴。
从未被人那样的照顾过。洗头、梳头、洗衣、做饭,乃至出行的代步也一手包办。
从未被人那样被轻而易举的激怒过。八亿岁,八亿岁幼女,八亿岁的老女人,八亿岁也没人要的单身老处女。随随便便一句话,总是让她火从心来。
从未被人那样的欺骗过。把她当做笨蛋一样玩弄,欺骗。但最终的欲望却不是为了自己,而是指向她。什么也不说,即便过程自己痛苦,也一样是那种温柔而欠揍的笑容。
为什么会回想到这些,永琳并不清楚。只是在嘴角不觉浮现幅度时,心中被温暖充满时,焦躁在迅速放大。
永琳高高飞起,伫立在树冠的梢头眺望着红魔馆方向。
忽然,钟声响了起来。
如同震荡天地,无形的浩然声波瞬间席卷了整个红魔馆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