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不是兄弟 他这么傻乎乎,别人一骗一个准,没人护着可怎么办?(1 / 1)

镇北王有个心尖宠 凤九幽 575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112章 不是兄弟 他这么傻乎乎,别人一骗一个准,没人护着可怎么办?

“为什么不行!”

顾停真的很生气, 也很着急,完全不能理解孟策的想法,孟桢已经这么危险, 他们能做的难道不是想尽一切办法, 用尽一切努力施救吗!

“说话归说话, 别动手。”

霍琰大步走过来, 面无表情的拉下了他的手。

顾停这才发现, 一时情绪激动, 他竟然拽住了孟策的袖子。

“抱……抱歉。”

着实有点过了,不应该。

孟策摇摇头, 并没有介意,因为他自己本身就在情绪激动的失态状况里,自己都不能控制自己,又有什么资格责怪别人?

房间内一片暗沉, 气氛安静到压抑。

顾停由着霍琰拉到一边, 怔怔看着霍琰的脸,突然感觉有点微妙——

“方才在外面, 娄大夫说话时,你一直没什么表情,不像我惊喜到几乎忘了所有,你……你是不是, 早就料到了这种结果?”

霍琰眼眸微垂, 没有说话。

顾停明白了, 更气:“你们一个两个都不关心他!”

他狠狠推了霍琰一把:“孟桢看起来大大咧咧,没心没肺, 什么事都不在意,什么烦恼都没有, 每天都笑眯眯,可那是因为他不可以在意,不可以有烦恼!他从来不惹祸,努力不拖任何人后腿,每一次每一次,看着的都是别人的背影,你们以为他想这样吗,这种滋味不难受吗!他已经把自己放的那么卑微,不允许自己有更多欲求,为什么你们就看不到,不能多为他想一点!他默默的,悄悄的帮了你们多少,为你们做了多少,你们都忘了吗!”

他不该死……他必须活着!必须活着!

霍琰突然上前一步,把顾停扣在怀里:“嘘——安静点,不气了,我们大家都在,一定不会有问题的,好不好?”

顾停挣不开,狠狠咬住了霍琰肩膀。

应该很疼,可是对方一声都没吭。

他知道自己有点过分,所有愤怒都是因为自己的无能,他救不了孟桢,真的很难过很难过。

可别人……真的不想救孟桢么?怎么可能呢?孟桢那么好,谁会不喜欢,谁会愿意失去……

眼眶有些湿润,指尖微微颤抖。

霍琰轻轻揉着他后颈:“好一点了么?”

顾停深呼吸几口,努力控制住情绪,轻轻推开了霍琰:“对不起……是我口不择言。”

霍琰按了按他的头:“不会有人在意。”

顾停看了看孟策,这人已经再次站到床头,跟个木头桩子似的,动都不动一下。

他真的感觉有些奇怪,娄宏的方法确实有些匪夷所思,简单来说就是换血,如果有病人面临失血而亡,将亲人的血以特制导管导入病人脉络,就可实现快速补血。

娄大夫说了,孟桢现在这种情况,并非不治之症带来的病危,只是一时间大量的失血问题,紧急补血而已,并不麻烦,也用不了太多,只要能保证病人的身体体征能稳下来就可以,献血之人也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跟不小心受了轻伤的失血程度相似,养一养就能回来,反倒是病人本身,对别人的血可能有排斥现象,出现一些很糟糕的状况,所以这血,肯定不能补多了,够用就好。

可不管怎么说,总比马上丢了命好。

对于这种可能出现的风险,顾停也曾仔细问询,娄大夫说此法他已有过很多次经验,前期遇到的都是濒死病人,死马当活马医,有活下来的,也有失败的,后来总结经验,慢慢的失败的越来越少,也摸出了一些规律。不是什么样的血病人都能行,越是陌生人,成功几率越小,家属亲人之间成功率最大……

顾停并不想拿孟桢的身体冒险,可他反复分析过,现在已经没有别的办法,他并不是病急乱投医,只是想多一份希望,哪怕……试试呢?娄大夫说了,可以先少量试一试,如果病人没什么特殊反应,成功几率就相当大了,完全可以一试。

他觉得,孟策那么关心弟弟,事事以弟弟为先,一定不会拒绝,流点血怕什么?根本没有说不的理由,结果到头来,他话说的那么清楚,前后分析的那么明白,孟策每个字都听清楚了,反而立刻说不行,且神情绝决?

但很难相信这个结果,孟策对孟桢有多好,这一路过来他看得清清楚楚,不是真心,不可能做的那么事无巨细,这绝对不是谎言,不是什么刻意编制的美梦,所以……孟策到底怎么回事?

他感觉很荒谬,找不到任何说服自己的逻辑理由。

霍琰轻轻揉着他的头:“不要着急,不要暴躁,慢慢想一想。”

顾停咬着唇,实在想不到这个方法到底哪里有问题,方法没问题,那就是人有问题?孟策和孟桢之间不可以使用这个方法?

可他们是兄弟,是这世上距离最近的人,怎会不可——

顾停蓦的怔住,刷一下看向孟策,他突然有了个十分大胆的,无比荒谬的猜测,难道……

孟策站在床边,声音暗哑:“我不是他哥哥。”

顾停:……

竟然还真的是!

床上的人眼睛紧闭,唇色苍白,若不是胸膛微微鼓动,看起来就像……

孟策眸底隐痛,甚至受不了再这么看:“他的身体不能再拖。”

越拖就越会严重。类似这样的生死考验,类似这样的犹豫不定,他都不是第一次面对,每一次每一次,但凡他犹豫太久,受苦的一定是弟弟。他必须得果断。

“给他用药吧。”孟策下巴紧绷,“先把淤血吐出来。”

顾停反而犹豫了:“那如果,如果吐血太多……怎么办?”

如果真的有性命之危,过不去了怎么办?别的事,多大的难题,多大的险局,他都可以想办法,长了脑子就是要用的,可这种事……他不行,这种无力感真的让人很挫败,甚至不相信自己。

两个王爷就比他有决断多了,孟策这边刚说完,霍琰转头就去了外面,叫大夫开药,回来后还能半抱着顾停,握着他冰凉的手,低声安慰:“吉人自有天相,孟桢很勇敢,一定能挺过来,我们要相信他,嗯?”

顾停静不下来,心跳特别特别快,甚至舌尖发苦冷汗涔涔,他受不了这场面,提醒自己别多想,转移注意力,转移注意力……不知怎的,想起了外面那个大夫。

外头现在只有一个大夫,就是那个刚刚带回来的娄宏,霍琰出去叫人开方子,立刻就能回来,那开方子的肯定也就只有这个人。

“此前我们请过别的大夫,现在又请别人开方,会不会……不大合适?”

这个问题,抓着药进来的娄宏就回答他了:“没关系,你们之前请的那个是我师弟,不然病人情况我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药材我都早备好了!”

大夫有,方子有,药材有,哪哪都问题,药煎起来也很快,娄底亲自盯着,三碗水煮成一碗,闻了闻确定效果一定没问题,这才递给孟策:“立刻给病人喂下。这剂药配伍已经最温和,尽量不伤身体,喝完至少一个时辰起效,可一旦起效,来势就有点猛,你们盯着点,有任何需要,随时喊我。”

娄宏行医多年,自然看得出来家属的犹豫态度,淤血肯定是要吐出来的,至于之后血怎么补,大抵还没下定决心。他希望病人能够稳住,有风险的方法能不用就不用,可一旦情况不好……

他并没有离开,转身朝管事的要了一个就近房间,略做休息。

药很快喂了下去。

天色越来越暗,夜幕缓缓降临,无星无月,暗暗夜色比之白天更为压抑。

心里记挂着一个时辰的临界点,顾停三人没有一个离开,也没谁想得起吃饭,就待在房间里,站着的,坐着的,靠窗的,姿势不同,安静的沉默相同。

偶尔风吹过窗槅,烛光猛地拉长晃动,映着三人身影,气氛没半点好转,反而更压抑。

久而久之,心神越来越紧绷,越来越耐不住,好像再不说点什么,就过不了这一关了……

“我不是他哥哥。”孟策声音更哑,也更加低沉。

霍琰立刻四周看了看,其实不用这么警惕,早在之前,他就已经把房间内所有人挥退,外面亲卫都懂事,不会让任何人进来。

顾停声音有些涩:“那你……是谁?”

最初听到这句话他就很震惊,可接下来就给孟桢吃药,分散了所有注意力,现在猛的回神,想想还是很……姑藏王府,世袭藩王,权势可想而知,怎会连自家王爷都弄错了?

孟策:“我只是他哥哥的替身。”

替身……

顾停怔了怔,他还真听说过这种身份。有些权贵世家,比如镇北王这种有世袭王爵,又手握重权的阶层,越是地位超凡,子嗣艰难,对承爵者就越是看重,家主担心世子遭遇危险,往往会准备几个和世子长的像的孩子从小养着,吃穿一样,学习的东西一样,扮上相保准叫外人看不出来,只为遇到特殊危机时,让这个孩子,或者孩子长成的大人替死。

这种事相当隐秘,寻常人难得知晓,也太伤天和,很多世家已经取消,比如顾停就知道,霍琰这个镇北王家里,是没有这种事的,霍琰本人也并没有替身。

他从未觉得孟策表现违和,不像个王爷,也从来没怀疑过,却原来……

现在仔细回想,其实也不是没有半分端倪,比如偶尔,孟桢不在的时候,孟策总是不太好说话,孟桢在时,他看似低调温柔,可所有的温柔都给了孟桢,对别人仍然是爱搭不理,仅保持面上礼仪。他好像……并不怎么在意姑藏王这个身份,这份权利,瞳孔深处总藏着一些刻意压制的东西,那种东西在打架时偶尔会冒出来,那是野性难驯,是叛逆反骨……

他当时有过猜想,或许是孟策过往有过什么不好的经历,影响太深,毕竟是隐私,他不好问,现在想想,可能就是因为——他并不是原本的孟策。

“我没有父母,被老王爷从死人堆里捡回来,给吃给穿,还能学那些以我身份一辈子也没资格学的东西,我很满足,哪怕某个将来的时间,要用命去换。”

孟策站在床前,看着孟桢的脸,声音越来越轻:“世子对我很好,没有那些高门纨绔把人不当人的脾气,也没对我使来唤去,可能总觉得我将来是要替他死的,对我很亲切,偶尔眼神还很抱歉,尤其我受了伤时,要不是有点好面子,觉得不太合适,他大概还会亲手为我换药。当然,他对弟弟更好。”

提到弟弟,孟策声音越发温柔:“ 孟桢出生时我就在府里了,那时年纪还不大,待的还不算久,并没有多少归属感,只是感激老王爷恩德,还有世子亲切。世子那时候还很调皮,偷偷跑出去玩了,并没有人知道,王妃突然发作,王爷也不在家,到处乱糟糟的,总需要有个人撑场面,没办法,我就过去了。”

霍琰:“孟桢出生,你第一个看见了?”

总觉得这话似乎带了点酸意,类似那种‘你有我没有’的嫉妒,顾停感觉不对,立刻拉了拉霍琰的袖子。

还好孟策完全没看这边,仍然看着床上孟桢的脸,轻轻颌首:“他来到这世上,第一个看到的就是我。接生的婆婆说他生下来就紧紧闭着眼睛,一直在哭,好像她们的手太糙,委屈到他了似的,偏我一抱,他就不哭了,眼睛还睁开了。”

直到现在,他还清楚的记着那时的每个瞬间。

“他那时长得远远不如现在好看,皮肤是红的,小脸是皱的,连哭的声音都是细细的,一点都不洪亮,久了还有点招人烦,可他的小手,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手指,特别特别紧。”

他当时甚至很好奇,一个刚出生的小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他看起来身子骨不大好,我只抱了一下,接生的婆婆就抱走了,日后养的也精细,好长一段时间不见外人,也从不抱出来。我就想,这同我有什么关系? ”

那份被握住手指的感动散去,平静归来,厌世心理也跟着回来,对任何事任何人,他都不会有过分牵挂,过分在意。

若故事在此结局,反而是个好的,可有些人就是忍不住闹腾,致力于让他的日子热闹起来。

孟策微微阖眸:“长到一岁,身体总算健壮些许,学着说话,学着走路,小孩子在房间里也憋不住,总算被时常带出来玩了。小桢人小,昨日见过的人尚要想一想,暂且分不清,何况长得很像的两个人?对他来说,世子是哥哥,我也是。他总是围着我们转,走不稳要牵衣角,我们走的快了他还会发脾气,慢慢学会了要牵手,牵住了哪怕耍赖硬拖呢,别人总不会再走那么快,累了就伸开手要抱,不抱他就装哭,哭的一颗眼泪都没有,可就是很可怜,让你觉得自己很过分。”

“那时功课繁重,世子很喜欢和隔壁的小姑娘吵架,功课总是有疏漏,连我的都比不上,经常挨罚,每一次挨罚,小桢又哭着要哥哥时,都是我过去。小桢一天比一天大,也一天比一天乖,会把喜欢的粽子糖藏着偷偷塞给我,会把老王爷书房里挂着的牛角弓抢过来送我,说我喜欢。有几回我为保护世子受伤,他哭得特别凶,每天都来看我,给我讲笑话解闷,好东西舍不得吃,都留着带给我,认为我不听话,非要亲眼盯着我换药,可看到伤口,吓的又要哭,哭的都打嗝了还是不肯走,凑过来对着我的伤处说要吹吹,吹吹就不疼了……”

“又傻又天真,连亲哥哥一直躲着,不小心被逮到时身上并没有伤都没发现。我那次伤的很重,还中了毒,无时无刻不在难受,什么东西都吃不下,伤口怎么吹也不会好,我本该很烦躁,对着他蓄满泪水的眼睛,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随着他的讲述,顾停似乎能想象到那样的画面,孟桢长了一张娃娃脸,个子不高,手脚都显得很小,皮肤白白的很精致,给人第一印象就是可爱,十七岁了少年感仍然满满,小孩子的时候一定更可爱。

可爱的小娃娃,眼睛清澈纯真,满满都是对你的好,心里总是念着你,自己最喜欢的东西要和你一起分享,你喜欢什么也很快能看出来,抢也要抢来送给你,心疼你受伤,再害怕再不喜欢的东西,只要有你在,就什么都可以面对……

这谁顶的住?

再铁石心肠冷心冷肺,也是会被悟化的!

顾停猜的的确很准,孟策浅浅叹了口气:“我幼年生活谈不上好,从没见过半分温情,也从不相信人性,从不为任何事任何人停留动容,可这个乖乖软软的,从小抱过的小东西,就是放不下。他这么傻乎乎,别人一骗一个准,没人护着可怎么办?”

窗外淅淅沥沥下起了雨,配着他安静沙哑的声音,越发触人心弦。

顾停顿了顿,问:“孟桢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能说么?”

孟策自嘲一笑:“也是为了我。非常意外,并不是什么特殊日子,王爷和世子都在外头,我和小桢在府里,有仇人突然杀来,投了毒,当然是投向我的,小桢明明被我关在房间里,不知怎的,偏偏这个时候跑了出来,挡在了我面前……”

“那时他也才八岁,好不容易养胖一点,奶团子似的,明明很聪明,明明已经能分辨出来我和世子到底谁才是他哥哥,却还是挡在我面前,说不准我死。”

孟策声音有些哽咽,语速放的很慢:“他因那毒伤的很重,毁及根本,好不容易才养壮实一点,却变的比最初还弱,昏迷很久才从阎王殿里拉回来。大约晕睡太久,他的记忆也出了问题,小时候的很多事都忘了,也不知道自己的哥哥其实是两个人,忘了我只是替身……”

孟桢是王府小王爷,注定富贵锦绣,宠爱万千,一生无忧,一路走来几乎所有遇到的苦难都是因为他,他怎么还的过来?

他甚至不想还,卑鄙的想以此为借口,待在这个人身边,用自己唯有的一条命,护他周全一生。

这次停顿的时间有点久,孟策才再次开口:“许那一年是姑藏王府的劫数,仇人来势汹汹,准备充足,老王爷很快遇到了刺杀,世子也遭遇了意外,意外之时,我们在一起。对手太多太凶,地形太复杂,我们根本无处可逃,我这个替身作用也不大,很快两个人都受了重伤,没办法,只能拼一把,一起从悬崖上跳下,我先跳,尽量垫底,可世子运气实在不好,就这么阴差阳错的,他死了,我却活了下来。”

“他临死前拜托我,一定护着弟弟。知道弟弟年纪太小,身体也太弱,根本没办法撑起王府,他求我代替他,成为姑藏王,好好教弟弟成年,至于以后怎么办,全看我自己的意思。他说出这句话很痛苦,身为世子,王府传承很重要,可他也很喜欢弟弟,因为一直忙碌,总是聚少离多,他给弟弟的东西十分有限,反而是我这个替身,和弟弟相处的时日更多。他也不想把王府交给一个来路不明的外姓人,可他没有办法。他知道我很喜欢弟弟弟弟,也知道我纵使没心没肺,一旦做出承诺就不会反悔,逼着我应了。他在赌,赌我对权势并没有那么真心喜爱,赌我对小桢还留有一丝人性,会愿意在他成年后把王府还回来……”

“自此,我成了姑藏王世子,后来成了姑藏王,世人眼里,孟桢的亲哥哥。我筹谋许久,带人灭了仇家,也历经图治,希望姑藏安稳,百姓安平,这是老王爷和世子的愿望,也是小桢最想看到的。”

“我不能告诉小桢,我不是哥哥,因为他眷恋的,依靠的,信任的只有哥哥,王府那时也的确需要一个强大又手狠的家主,否则王府可能都会倾覆,不复存在。我本想遍寻名医,帮小桢治好病后,再好好教他,文韬武略什么都教,待他长大,把王府还给他,可名医找到了,小桢身上的毒不再致命,可以活下来,只要日常注意保养,和普通人一样寿数,可他却不能再伤心神,尤其多思多虑,他不能动脑子,只要想的太多,太担心或者太伤神,就会吐血不止,想要他活着,就不能逼他成长,不能逼他擅谋善断心计多多,可撑起一王府,没有心机怎么行?”

孟策抹了把脸:“我还是得护着他,撑起王府,且必须紧紧护好这个身份,一旦传出去,姑藏必会大乱。我必须得做他哥哥,一辈子做他哥哥,他活多久,我护他多久。我不能让他有太多担心,不能让他经常吐血,他的身体……承受不起。”

顾停感觉鼻子酸酸的,有点想哭。

他红着眼看向霍琰:“……你早知道他们不是兄弟?”

“不,”霍琰摇了摇头,“我只是觉得,他不会喜欢上不该喜欢的人,会喜欢,一定是可以喜欢。”

喜欢……

顾停看着孟策,感觉自己这双眼睛真是白长了,别人已经表现的很明显了,他一直看着,却从未想到别处,因为孟桢太可爱,因为孟桢身体实在脆弱,的确需要有人如此呵护,完全没想到竟然是一份这样的感情,沉重,深陷,却说不出口,。

想说不能说,想说不可以说,我有很多想往,有很多愿望,我们本来可以更亲密更靠近,但是不行。一日日一年年,我对你思恋更深,执念更深,你却只是亲情孺慕,从不会想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