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什么。
陈宇被卡车司机弄得浑身不自在,拍着脑门叹道:“造孽啊,我就说这年头好人没好报。我对那帮要揍我的工人宽容,却给自己带来了麻烦。”
“哎呦,矮个子老板,你坚持住,千万不能死!”农夫的惨嚎恰到好处地响了起来。“天呀,矮个子老板的血越流越多,呼吸越来越弱啦!”
卡车司机闻言,更加急迫了,催促道:“陈老板,你看,刻不容缓!”
“求求你,别再迟疑啦!实在不行这趟帮你送原石,我不要钱了!”
陈宇淡淡道:“人间惨祸,狭路相逢,救人性命,胜过葡萄。”
“这件事情,听起来,挺有意义的。”
“对对对。”卡车司机大喜过望,笑道:“没错,咱们快去救人!”
然而,陈宇却冷漠的摇头。“有意义是别人的事情,和我无关。”
“指望我动手抬原石,做梦!”
秦韵诧异地张开小嘴,愈发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不过更多的,她惊讶于陈宇的脾气秉性。心善时,可以对筹划揍他的工人不计前嫌。
冷酷时,一条鲜活的人命摆在眼前危在旦夕,他却能无动于衷。
秦韵自以为是个布局者,早有了一将功成万骨枯的觉悟,为了达成目的,她甘愿牺牲手中的每颗棋子,而包括陈宇在内,每颗棋子,都是人命。
结果亲眼目睹这样的惨剧后,她都动了恻隐之心,陈宇还冷漠处之。
这个男人,要么是大善,要么是极恶。但有一条,注定化龙。
没有感情的人,往往比胸怀天下的人更容易成功。刘邦之所以能击败项羽,是因为看见亲爹被吊在油锅上都面不改色,还说没吃过亲爹,想尝尝。
“什么?不帮?”卡车司机怀疑自己听错了,面对这样的惨剧,世界上真的有人能做到无动于衷?卡车司机在想,陈宇究竟还有没有一点点人性。
“天啊,连路人都不愿意帮我。”农夫哭天抢地道:“一定是我上辈子造了太多的孽,这辈子老天爷是来惩罚我的。就连有人看见了,都不愿帮忙!”
卡车司机气得脸红脖子粗,双手握拳,鼓足了勇气,大声斥责陈宇道:“太过分了,没想到你居然是这样的人!”
“光有钱,却没有一点点良心,见死不救,叫人心寒!”
卡车司机认为自己的做法是对的,为此,哪怕反抗强权也在所不惜。他豁出去了,不害怕会面临什么样的惩罚,怒吼道:“姓陈的,你特么混蛋!”
“败类,猪狗不如,老子要卸车,不干了!”
“没人稀罕你给的那点路费,给你这样的人运原石,我都觉得脏!”
“老子要把你的原石扔到路边,不管了。我知道你有钱,有权有势,之后肯定要收拾老子,不过老子无怨无悔,要杀要剐随你便。”
“有你这样的老板,你的珠宝行,肯定会遭报应,开不下去!”
陈宇不怒反笑,评价道:“不错,很善良,也很有勇气,我欣赏你。”
“但是没用,你说什么,都休想让我去帮你们抬原石,救侏儒!”
“气死我了,我现在就卸车!”卡车司机气急败坏,要去解开车厢护栏,倾倒满载的原石。
陈宇厉声叫道:“你敢!”
“卸我的原石,后果你承受不起!”
“我最后一遍提醒你,善良是没错的,不过别用错了地方!”
卡车司机脚步猛然一滞,明显是被陈宇严厉的语气吓到了。可是咽了咽口水,卡车司机一咬牙,决定继续往前走。
陈宇这次是真怒了,自己的一车原石,每一块都有翡翠,岂能随便卸在公路上?他升腾起淡淡的杀气,一步一顿向卡车司机逼去。
善良可以,可如果是愚善,敢挡自己的路,便决不轻饶!
“等等!”这时,秦韵忽然拉住了陈宇的手。不知为何,她仿佛有种天然的魔力,一发生肢体触碰,马上消散了陈宇的杀气。
这是绝代犹物的本领,从古到今,多少英雄不为江山,偏为美人折腰。
陈宇停下来,扭头静静地望着秦韵。
秦韵轻声劝道:“虽然可疑但说不定是你多虑了。”
“见死不救,确实说不过去。”
“而且我仔细观察过了,农夫的悲恸表情很逼真,没有伪装的迹象。”
秦韵深谙驭人之术,往往能通过对方细微的神态变化,掌握对方内心的真实想法。不管她从什么角度观察,农夫的悲恸是真的,不是装的。
“连你也”陈宇皱起眉头,妇人之仁四个字停在嘴边,没有出口。
秦韵指了指拼死也要卸车的卡车司机,低声道:“最起码,他是无辜的。他自己的车,不做你的生意了。他要卸车,你怎么拦?”
“难道你真的要伤害一个无辜之人?”
陈宇低下了头,确实,卡车司机只是善良得有些愚蠢,本身并没有错。
想了想,陈宇沉声道:“好吧,给你面子,我就帮这一次。”
第607章男人女人都是敌人
“那倒是请熊小姐说说,我来药材市场,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黄安雅直接被气笑了,就算当初她们江东医药纵横魔都药材市场的时候,也没有霸道到,连别人散步的自由都要干涉。
“伶牙俐齿的死丫头,你还敢顶嘴?”熊蕾怒不可遏,声音尖锐的骂道。肥胖的身躯两手掐腰,活脱脱一副街头泼妇的模样。
其实熊蕾和黄安雅并不是第一次见面,今天只不过是魔都制药挤掉江东医药独霸药材市场之后,两人的初次见面。
当时江东医药风头正盛,黄安雅的病情也没有那么严重。熊蕾还曾跟随熊家的女性长辈,去医院看望黄安雅,嘘寒问暖,好的跟亲姐妹似的。
如今魔都制药崛起,江东医药式微,出现大患。熊蕾便觉得,之前对黄安雅的讨好全部都白费了,那堪称是她人生中最大的耻辱。
于是乎,今天见到了黄安雅,她想要狠狠收拾黄安雅一顿,洗刷过去讨好黄安雅的耻辱。
熊蕾翻着白眼寻思了半天,总算想出了一个像样的理由,高叫道:“黄安雅,谁都知道你是个病秧子,活不久了。将死之人,还敢出来祸害人?”
“万一你身上得的是传染病,来药材市场这种人流密集的地方,还不知道会害死多少人。身为药材市场销售总监,我有权利管这件事!”
“你!”黄安雅很是震惊地瞪大了美眸,有气无力的辩解道:“你怎么可以这么污蔑别人?我的病,是体虚和内脏衰竭,跟传染病有什么关系?”
她明明想争辩,奈何力气不够,声音地位,在嗓门犹如大喇叭的肥婆熊蕾面前,占不到一丝一毫的优势,只能令她显得更加楚楚可怜,绝望无助。
熊蕾捂着鼻子道:“那谁知道,你这种病秧子,害人精的话,不能信!”
被熊蕾没有底线的人身攻击,黄安雅有些受不了了,牙齿紧紧咬住嘴唇,粉拳攥着,香肩微微颤抖,眼眶发红。
她重病缠身,却是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