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遍采用轮制技术和化妆土。”
“韦老板,你应该也知道,轮制技术和化妆土,不需要那么高的火候。”
“这”韦剑星沉默了。
陈宇继续讲述道:“反而,三国时期北方曹魏和晋烧制的青瓷,具有胎骨薄的特征。那是因为北方青瓷采用馒头窑,成形普遍采用拉坯及拍片技术。”
“这种技术,需要极大的火候才能掌握。”
陈宇瞥着脸色铁青的古贺川,淡淡道:“只要有点智商的都知道,越窑,越地的制瓷窑,它在南方,跟北方有什么关系?”
“所以说,古贺先生,你这尊青瓷羊尊,的确是精品和真品。但胎骨太薄,绝对不是越窑烧制出来的,它是北方制瓷窑的产物。”
“劝你不要再给它的脸上贴金,它”
“不配!”
又是一句毫不留情的讽刺打击,也不知道陈宇说青瓷羊尊不配,还是古贺川本人不配。
在陈宇说出胎骨的同时,古贺川就意识到了。自己竟然,买了件假货。说这个青瓷羊尊是假货其实不对,它是精品,距今也有两千年历史。
但越窑是青瓷最高工艺代名词,被陈宇证实古贺川的青瓷羊尊不是越窑烧制出来的,价值恐怕要大打折扣。
也就是说,古贺川,因为胎骨厚薄,这样一个小小的失误,打眼了。
打眼对古贺川这样的人中龙凤来说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尤其是,在陈宇面前,由陈宇揭发他的打眼。何止是打眼,简直是打他的脸!
要知道,前面两回合,帝王绿和绮罗玉的较量,他都输了。
这第三回合,古贺川依旧告负!
再一再二又再三,古贺川无法忍受败给陈宇的事实!
这时,韦剑星突然提出了自己的疑问。“小陈,你说的很有道理。但胎骨薄厚,用这个做鉴定证据,是不是太草率了?”
“毕竟越窑工艺再炉火纯青,工匠终究是人,也难免有走神的时候。”
“万一是哪个工匠打盹,延误了从炉中取出青瓷羊尊的时间,导致火候大了,将胎骨烧薄?”
虽然知道这样的概率太低,可是眼见古贺川愈发冰寒的脸,韦剑星觉得自己必须做点什么。今天三人的会面,不欢而散是小。
假如古贺川含恨在心,记恨陈宇连同自己一起记恨,就不好了。
熊家有数百亿资产,韦剑星顶多是忌惮。而古贺家族即将突破千亿,韦剑星不得不多个心眼,稍微放下一些身段。
若是一个千亿豪族要弄他,韦剑星敢保证,自己数量多如牛毛的朋友,没一个能顶上的屁用。魔都水深,有它自己的法则,是龙是虎,都得消停待着。
而陈宇却是那个敢跳出法则,打破一切常规的人,他无所畏惧,直接将韦剑星不停挤眉弄眼的动作忽视掉,笑道:“古贺先生,想知道答案吗?”
第616章因为真品在我家
陈宇的话,不是问句,是肯定句,更像一种赤果果的羞辱。这是针对之前古贺川轻蔑地询问他知不知道绮罗玉典故,强有力的反击。
古贺川只能回答。“说吧。”
说不听,显得小家子气。那样的话,古贺川又会败在气度上。
也正是因为顾忌到气度方面,他忍住将青瓷羊尊砸碎,恼羞成怒的冲动。
陈宇笑了笑,开始解答韦剑星的疑问。“首先,越窑是天下名窑,他们有身为名窑的骄傲,不可能犯这种烧制瓷器时火候没掌控好的低级失误。”
“其次。”陈宇板起脸,肃声道:“我有毋庸置疑的证据,由于南北方烧制青瓷的方式手段不同,以至于南方青瓷含氧化铁居多。”
“北方青瓷,参杂许多氧化铝和氧化钛成分,这是铁证。”
韦剑星立即打声招呼道:“来人,上仪器!”
古轩阁身为魔都数一数二的古玩大店,鉴定古玩成分的仪器和专家数量众多,鉴定起来速度飞快。
很快,在仪器的照射下,专家得出了一个令韦剑星瞠目结舌的结论。“没错,这件青瓷羊尊的成分中,的确有很多氧化铝和氧化钛。”
“从古至今,越窑青瓷,甚至整个南方青瓷,没有这种成分。”
“川少爷的藏品的确不是越窑青瓷。”
专家说完,韦剑星都蒙了,看陈宇就像在看一个外星人,露出震撼的表情,失声叫道:“小陈,你到底什么眼力,肉眼不可及的元素都能看出来?”
废话,有慧眼,陈宇啥看不出来?
但陈宇显然不能实话实说,只是耸耸肩,笑道:“因为真品在我家里。”
“什么?”韦剑星更加震惊了,世界上还能有这么巧的事情?
难怪从一开始,陈宇就成竹在胸,充满了戏谑。原来陈宇早就知道,这一回合的较量,古贺川必败无疑!
“小陈,到底怎么回事,真品为什么会在你家,我怎么”说到一半,韦剑星顿住了。他对陈宇进行过仔细的调查,陈宇明面上获得的藏品,他都知道。但陈宇有青瓷羊尊,他从来没听说过。
陈宇淡淡道:“当年越窑,的确耗费功夫,烧制了一件青瓷羊尊。不过那件青瓷羊尊,最后流传到三国东吴名臣朱据手里,被他拿回家收藏。”
“朱据对青瓷羊尊爱不释手,甚至死后,都将青瓷羊尊带进了棺材里。”
“韦老板,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韦剑星恍然大悟,由衷赞叹道:“我明白了,小陈,你真厉害!”
提到朱据墓葬,业内人士都知道,前段时间宁海发现朱据墓葬,发掘出不少价值连城的青瓷艺术品。
以韦剑星的本事,自然能打探出,朱据墓葬的发掘和问世,与陈宇有着千丝万缕的微妙关系。
那么朱据生平最爱的青瓷羊尊出现在陈宇手里,也不足为奇。
陈宇没有点明,只是补充道:“估计当时,这个青瓷羊尊出来后盛极一时,不少瓷窑觉得仿造这个能赚钱。于是北方的瓷窑狗尾续貂,弄个仿品。”
“后来机缘巧合,北方瓷窑仿越窑造的青瓷羊尊,落入古贺先生手中。”
陈宇目光扫向古贺川。“古贺先生,我说的很清楚,你明白了吗?”
古贺川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铁青中泛红,羞恼不已。
但他终究是人中龙凤,硬生生忍了下来,咬着牙,皮笑肉不笑道:“陈先生好眼力,古贺川,受教了!”
和熊玉龙那种从小受人恭维,觉得老子天下第一的蠢货不同,古贺川从小到大,不管比什么,他永远都是同代第一,无人能出其右。
今天,短短时间,输给陈宇三个回合,堪称奇耻大辱。
古贺川不服,想到手上还有最后一件筹码,要在与陈宇这场没有硝烟的战斗中,逆境翻盘,一雪前耻。
打断了苦着脸思索如何缓和两人关系的韦剑星,古贺川指了指桌上另外一方长条锦盒,说道:“韦老板,听说你也叫陈先生带乐器来了?”
语气云淡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