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死。

朋友？

殷苦闻言明显愣了一下，抬头目光复杂的看着林烨，一时间呆住了。

殷苦今天的举动很奇怪，林烨也不管她，走到岩洞一角将那枚回春丹给捡了回来，递到殷苦面前，用命令的口吻道：服下它，我不想再说第二次。

在华夏时。林烨常年与军中那些兵王打交道，他知道对付这种桀骜不驯的人，必须要比她更加桀骜。

这种人与他们温和交谈是不行的，他们只屈服于命令。

殷苦眼睛闪烁了一下。最终还是依言将回春丹服下了，但躺在岩洞中直多了好一会儿，只感觉伤势好了一些后，才继续刚才的话题。

上次子庄神女离开太初后。被她留下其他地方的女儿就一直被仙秦姒家的人围攻，几次险象环生，虽然最终逃了出来，却也因为伤势过重，不久后身死。所幸她死前留有后人，子殷玄皇并未因此断绝。只是从那以后，子殷玄皇一族开始改姓，不再姓子，而是姓殷。

我殷苦的殷姓，也是因此而来。

我家族与玄皇神女来往最为密切，神女的日常起居，皆有我们照料。后来子殷玄皇又传了几代，直到上一代时，子殷玄皇的所有仆从皆以死绝，唯一剩下我和我母亲。

有一日。玄皇神女因意外走失，不知去向，我母亲放心不下，离开隐居之地寻找神女，可这一去就再也没有消息传回，那时候我五岁。

殷苦说到这里，神色中露出一丝落寞，但情绪很淡。

殷苦顿了顿。道：母亲离开时，除了一句叮嘱以及一本修炼功法之外，什么也没留下。我独自一个人生活在隐居之地，五岁的小小稚童什么都不懂。每日以山中野花野果果腹，我记得那是一个冬天，山上突然来了一口饿虎……

殷苦说着，眼神突然流露出一股浓浓的悲伤情绪，林烨自从认识她以来，还从来没有在殷苦脸上看到过如此剧烈的情绪波动。

但林烨却没有打扰，只是坐在殷苦身边，安静的听着。

殷苦深吸了一口气。看了看安静的林烨，突然有些自嘲的道：我是不是不该说这些？

没有，你继续说，我在听着。林烨柔声道。

殷苦看着林烨的眼睛好一会儿。见林烨没有嘲笑自己的意思，这才苦笑一声，道：有时候我常常会想，一个人如果每天背负很多的情绪，每天都把喜怒哀乐挂在脸上，我想他一定会活得很精彩，很精彩。

可我只想做个平淡的人，我不在乎人生有多么辉煌灿烂，我只想过平淡的日子……

林烨发现殷苦的眼眶中，似有波光闪动。

直到此刻，林烨也才终于明白，殷苦这种冰冷的性格是从哪里来的。

很难想像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在举目无亲，食不果腹的的情况下，是怎么活下来的，或许也只有自小在这种条件下活下来的人。才会培养出她执拗且冷漠的性格。

后来呢？那头饿虎你怎么解决的？林烨问道。

殷苦摇了摇头，只是淡淡的道：它要吃我，我就杀了它，把它的肉全部生吞了。

殷苦虽只是淡淡的一句话。可林烨却在这句话里，感觉到了一股极度的血腥。

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如何能是一头饿虎的对手？很难想象当时的殷苦究竟经历了什么。

但我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我家族中有一种燃烧命源提升战力的功法。我杀了它，代价是我此生注定活不过二十岁。

今年，我十七。

殷苦说着，娇躯突然发起抖来。

第五百一十章 神婿

林烨一颗心猛的抽了一下，愣愣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殷苦，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了素心。

素心与殷苦年龄相仿，两人都是十七八岁年纪。

不同的是，素心自小有父母疼爱，未经世事，天真浪漫，她就是一个快乐的小精灵。不管走得哪里，都受人疼爱。

而殷苦自小举目无亲，食不果腹，朝不保夕，她经历了太多艰苦，养成了她极端执拗且冷漠的性格，像她这样的人，想来很不招人待见吧。

殷苦娇躯突然发起抖来，也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害怕，林烨上前给篝火舔了一下柴草，使得火势更大了一些，火光将整座岩洞映照成暖黄之色。

殷苦冲林烨点了点头。示以感激，接着道：我待在隐居之地五年，直到我十岁之时，有一天突然听到传闻，说神女有了后，她生了一个女儿。

子殷玄皇一脉单传，诞下的女儿便是神女，玄皇神女便是由此而来。

我的家族世世代代服侍神女。这是我们的使命，我祖上我母亲是这样，我也将会是如此。所以我离开隐居之地，前去寻找当代神女，但我只知道她的名字，而不知她究竟在何处。

这一找，就是七年，七年时间依旧了无音讯。

林烨不由皱眉道：你没见过她的容貌，怎么可能找得到她？

气息！子殷玄皇的气息十分特别，只要见到她，必然能认出她来。

殷苦道：我当初见到你时，也是从你身上散发出的气息，认出你来。

啊？林烨闻言皱了皱眉。

殷苦家族世代服侍玄皇神女，她能认出神女的气息不奇怪，但自己与他第一次见面，按理说她不应该能凭借气息认出自己才对。

殷苦的回答解开了林烨的疑问。只听她道：你身上有神女留下的气息。

什么！林烨更加诧异，但一下子他就明白了过来，问道：你是说，子庄在我身上种下了气息？

正是！殷苦点头道：子庄神女确实在你身上种下了气息，这种气息很特别，外人根本察觉不出来，只有我们这些与子殷玄皇朝夕相处的仆从，才能察觉到你身上的这种气息。

而这种气息，只为了传达一个信息。

什么？林烨下意识的问道。

你是当代玄皇神婿。殷苦道。

啊？林烨有些懵，不明白殷苦话里的意思。

殷苦顿了顿，道：玄皇血脉特别，每一代都是一脉单传，自古如此，今后也是如此，所以每一代神女挑选夫婿，要求都极为苛刻，所选之人必是人中龙凤……

等等……林烨连忙打断殷苦的话头，他突然明白了殷苦口中的玄皇神婿是什么意思。

卧槽！

子庄竟然把自己选做了她子嗣后代的夫婿！

难怪刚才殷苦一直提醒自己做好心理准备了么？原来竟是因为这个，这消息果然够劲爆。

怎么，你不答应？殷苦见了林烨的反应。脸色陡然一冷。

林烨毫不犹豫的摇头，神色道：我当然不能答应。

子庄为了救自己，牺牲了很多很多，林烨自认无法偿还她的恩情。如果可以，林烨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报答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