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既惊喜又惊疑,周正给的这个好手,烫手!
但他思虑再三,还是决定收下来,多一个属于他的内阁阁臣,必然增加他的权力,同时削弱周正。
因此,在顾虑重重之下,周延儒开始操作,安排人举荐。
在杨嗣昌到京的这一天,李恒秉,李觉斯,张四知三人入阁,将内阁扩充到了八人。
周延儒召开了一次内阁会议,对各项权职,进行重新分配。
周正一直避着,手里其实并没有具体的权利,这一次一样。
周延儒在与周正私下商讨的时候,希望周正能‘承担’,但被周正婉拒了。
因此,在会议上,张四知,李觉斯两人分到了最重要的一部分,杨嗣昌,李邦华次之,反倒是钱谦益,捞到的,都是吃力不讨好的。
这一次的分配,还搞了一个‘联系制’,除周延儒外,周正联系兵部,李觉斯联系礼部,张四知刑部,李邦华户部,杨嗣昌工部,钱谦益吏部。
这一次的分配,除了钱谦益外,都是皆大欢喜。即便是中立的李邦华,也分配到了不少权力,还是实权。
杨嗣昌似乎是坐不住的人,回京第一天,开了会,而后就开始在六部巡视。
他如果只是简单的巡视就罢了,在礼部,他公然指出一些祖制,天宪是虚假的,要重新考订,还要合乎当前需要,加入变法的内容,严令礼部年底之前拿出新的‘礼法大典’。
到了工部,他批评工部的‘疏怠’,要求工部拿出责任感来,制定详细的计划,不能东一锤西一榔头。
而后就去了户部,他在户部最久,听了高弘图汇报了半个时辰,他就拍着桌子,对着户部一群上书,侍郎拍桌子,训斥了好一阵子,而后要求户部,对现有的政务,比如户籍,土地,税务,国库的收支等等,仿照宋朝王安石的变法,进行专项立法。
高弘图等人自然只能应着,总不能对阁臣正常的‘指示’进行公然反驳。
接着,杨嗣昌在兵部下班前,将张贺仪等兵部一干要员给堵住,在兵部大堂,对‘兵改’进行总结,提出意见,以‘阁臣’身份,命兵部在两年内,将‘兵改’落实,完善,同时加强军备,军事训练,有生灵涂炭,甚至于,还提出了‘有限兵役’的说法,大概就是有条件的地方,要对所有适龄的招入军队,进行为期一年到三年不等的训练。
之后,杨嗣昌还去了刑部,吏部等,几乎是一样的严厉批评,指责这些官员人浮于事,不肯用心,还逼迫新任的刑部尚书刘宗周立下军令状,加强反贪腐,对不法行为进行严肃处置。
这样一圈下来,自然是全京城的瞩目,一开始,众人还以为这位杨阁老刚刚回京,给予表现,显示存在感,到渐渐的评出了味道。
——这些,不就是周正的变法吗?无非是更加具体化,细节化,提出了一些可操作的想法。
杨嗣昌,投靠了周正?
这是满京城人心里不由自主冒出的嘀咕,继而有些惊悚。
有些人从内阁的配置上看,杨嗣昌如果倒向周正,那么,周正,钱谦益,杨嗣昌,李恒秉,就占据了内阁的八人中的绝对多数,因为李邦华是中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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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三章 偷鸡不成
最为紧张的,莫过于首辅周延儒了。
当晚就宴请了杨嗣昌,李邦华两人,虽然外人不知道三人居然谈了什么,但却有不少人看到,是周延儒亲自送两人出门,有说有笑,气氛十分的融洽。
这会儿,周正正在带着两个孩子读书,一边给他们念,一边解释着。
周德慎还是乖巧听话的,小恪儿就调皮的,不时扯扯衣服,拉拉周正的胡子,嘻嘻哈哈没个正经。
刘六辙从外面悄悄进来,等周正收住嘴,这才在周正耳边将事情说了。
周正一推椅子,示意他坐下,不在意的道:“他们在乎这所谓的内阁票数,就让他们争去吧。我让你查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刘六辙连忙道:“查的差不多了,盐,一百万石盐,到了淮扬没多久,就以各种名义被领走,而后消失不见。盐价在涨,应该是有人在刻意的谋取暴利。”
“元辅有关?”周正放下小恪儿,将两个孩子推出去。
两个小家伙一走,刘六辙凑近一点,道:“我查到,有一艘船,去了元辅的老家,少说十万。”
周正拿起茶杯,轻轻喝了一口,道:“一点都不奇怪,咱们对这位元辅,了解的也不是一天半天了。”
刘六辙点头,却又恼恨,道:“我们在前面拼命的变法革新,元辅在后面使劲的捞好处,看似做了点事情,实则还在坏事,真要是到了哪一天,怕是元辅会翻脸不认人,第一个清算我们。”
周正倚靠着椅子,心里转着念头。
贪官之所以肯做事,那必然是为了他的利益服务,不会真正的用心,说到底,还是自私自利,在国家与私利之间,他们永远选择后者。
刘六辙瞥了眼外面,低声道:“二少爷,元辅动作越来越多,不像是巩固权力,倒是像在有意的削二少爷的权。在朝廷,在军队或明或暗的插手。我有些担心,要是有一天,他们坏了二少爷的清名,在一举偷袭扣下,周延儒扣以大罪,雷霆迅速之下,我们可能未必反应的过来。”
周正瞥了他一眼,笑着道:“这个是你的想法,还是什么人的?”
刘六辙尴尬一笑,道:“他们不好说。”
周正轻吐一口气,道:“他们说的也没错。这朝廷,就是一个大江湖,上面没有足够能力的人压着,就会没完没了的斗,斗到国破家亡。”
刘六辙一听,连忙道:“二少爷,要不要我们先下手为强?”
周正眉头一挑,认真的审视着刘六辙。
刘六辙神色一僵,道:“这是我的想法。”
周正神色不动,心里揣度。或许是这么久的忍耐,他这一系的人内部出现了反弹的声音。
周正心里沉吟一阵,道:“先不要动,将他们这些人,脉络给我摸清楚了。”
刘六辙多少有些不甘心,还是道:“是。”
周正摆了摆手,等刘六辙出了门,这才看向他的背影,自语道:“连你也生出了野心了吗?”
周正说不清是对是错,随着他们曾经的‘大业’的开始,人心慢慢开始变了。
科尔沁的使者很快来了,是科尔沁大汗的一个儿子,黄台吉的大舅哥,名叫桑吉。
周正没有见他,全程有周延儒安排。
或许是感受到了压力,周延儒急于表现,很快,双方就谈妥了。
科尔沁向明朝进贡,恭贺新皇登基,并送来五百只羊,六十匹白马,还送来一位格格。
尽管没有表示‘臣服’,却也只剩下一张窗户纸。
明朝这边,则暗示不会对科尔沁进行军事进攻,并开放张家口与科尔沁互市。
尽管科尔沁没有臣服,却不妨碍周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