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怎么自处啊?”
多尔衮神色立变,眼神有惊慌之色,双眼瞪大的盯着周正。
叶布舒肯定不会自愿这么干,但如果明朝就是这么弄出来,叶布舒不说,他多尔衮该怎么办?
沈阳那边会怎么反应?他还能回得去吗?
多尔衮后背发凉,迅速冷静下来,盯着周正道:“征西伯这是要做什么?”
周正笑容越多,道:“叶布舒我暂时不动,我打算封你为甘肃副总兵,准备征讨科尔沁。”
多尔衮神色阴沉,道:“征西伯,这是异想天开!”
科尔沁是建虏最大的盟友,并且黄台吉,多尔衮与科尔沁的联姻一直在加强,从未阶段,关系十分的密切。
再说,多尔衮要是征讨科尔沁,他就是彻底的背叛建虏,投靠大明了,这怎么可能!
周正看着他,慢悠悠的拿起茶杯,道:“你不去,那就叶布舒去,我将他绑在马上,带着你们的五千人去甘肃,然后冒充你们,对科尔沁进行进攻。”
多尔衮嘴角不断抽搐,双眸冰冷。
按照周正这么做,他就是不叛变也叛变了!
姚童顺在一旁看着,笑而不语。
周正好整以暇,慢悠悠的等着。
多尔衮目光闪烁不断,他知道周正会耍手段,却没想到会这么狠!
他该怎么办?
这个时候,姚童顺看了眼周正,道:“多尔衮,你在建虏没有立锥之地了,在我大明,你前程似锦,还不叩谢。”
多尔衮脸角铁青,他怎么可能叛变,投诚!
周正知道,多尔衮短时间不会动摇,放下茶杯,摆了摆手,道:“带多尔衮副总兵去吧,对了,通知兵部,给叶布舒上表,就封他个,忠诚伯,代表讨伐科尔沁。”
门外顿时冲进来六个校尉,围住多尔衮。
多尔衮目光阴沉的看着周正,狠狠咬牙。
周正视若无睹的挥了挥手,姚童顺指挥着锦衣卫,将多尔衮硬生生拖了出去。
周正坐在椅子上,沉思一阵,拿起笔,开始写一份公文。
姚童顺不久回来,道:“大人,多尔衮还是不肯松口。”
周正不意外,放下笔,吹了吹刚刚写的公文,道:“让翰林院润笔,司礼监盖印,发给蒙古。”
姚童顺接过来看了眼,居然是邀请诸蒙古部落,参加明朝明年天地祭礼的诏书。
姚童顺道:“大人,蒙古怕是未必买账,还是会在我大明与建虏两边观望。”
周正嗯了一声,沉吟着道:“所以要两手准备,一边在甘肃,张家口与蒙古互市,一边不断出兵,震慑蒙古,逼迫他们做出选择。”
姚童顺明白了,道:“是。下官这就送去兵部。”
第六百八十九章 更替
有周正的打样,张贺仪执行的非常迅速。
在见过叶布舒,多尔衮,再三威逼利诱无用后,就着手为两人草拟‘投诚书’。
很快,两人的投诚书就上报了朝廷,明朝不知情的人自然大喜过望,纷纷上书,甚至有人称之为‘祥瑞’。
叶布舒,多尔衮被困在京城,听不到外面的消息,只觉得背后发凉,恐惧不已。
朝廷的册封很快下来,封叶布舒为顺义伯,多尔衮为忠诚伯。
多尔衮更是上书,要‘科尔沁’为明朝讨伐科尔沁,言辞激烈,慨当以慷。
于是乎,内阁顺水推舟,任命秦良玉为‘镇北将军’,多尔衮为前锋,满桂,曹变蛟为左右两翼,四川两万军队为后军,总计五万大军讨伐科尔沁。
内阁命令一出,朝野震动。
太多人不想发动战事了,哪怕是打上门,何况这还是‘主动挑衅’行为。
不出一日,朝野内外,引经据典的反对开战。
内阁里也是迟疑,猜测不断。
李日宣坐在周延儒对面,满是担忧的道:“元辅,征西伯不会真的开战吧?”
周延儒埋头案牍,淡淡道:“就是吓唬一下,给蒙古,建虏一些压力。”
李日宣神色不安,道:“元辅,看这样不像啊。征西伯行事向来没有顾忌,他要是真的先斩后奏,后果就影响大了。”
周延儒听着,忽然的从案牍抬起头,旋即又摇了摇头,道:“不会,征云在我面前保证,今年不会有战事。”
李日宣道:“元辅,相信吗?”
周延儒面色一沉,道:“内阁要团结,朝廷要团结,日后这种不利于团结的话,不要再说。”
李日宣一怔,有些张口结舌。
这位老大人,这么维护周征云了?
李日宣碰了一鼻子灰出来,出来后就撞见了要进去的张四知,道:“元辅这是怎么了?”
张四知瞥了眼四周,低声道:“说的是科尔沁的事情?”
李日宣有些纳罕的道:“元辅,好像十分维护周征云。”
‘二周’的关系是扑朔迷离,竞争合作,外面的人看的是似是而非,完全看不明白。
张四知凑近,越发低声道:“征西伯在京察上做了很大的让步。”
李日宣登时明白了,不知道什么表情好。
京察,周正那边弄了一个近五百人的名单,全部是要罢黜的。周延儒不止是要保一些,还有一些位置要掌握在手里。
所以,‘二周’的私下交易,可想而知了。
张四知没有多说,急匆匆的进入内阁。
李日宣看着张四知的背影,心知肚明,怕是周方的事情,也要被周延儒一手盖下去了。
李日宣对于周延儒与周正的关系,有些不满。现在不止是周正挡了他们入阁的路,周延儒也在挡!
周延儒果然是处理了周方的事情,以内阁首辅的名义,斥责修堤款被贪污的事,并请皇帝,指派东厂彻查。
周延儒一出手,顿时压住了很多声音,在锦衣卫的暗中帮助下,一举拿获了京内外三十多大小蛀虫。
如此一来,才算平息了弹劾周方一事。
周延儒也曾担心周正假戏真做,真的对科尔沁开战,还搞了一出家宴,得到周正的确切回答才安心。
对于开战,不止是国库以及成败的考虑,还有就是,一旦开战,兵权就会被周正牢牢掌握,想要染指就千难万难了。
明朝这边纷纷扰扰,消息很快传到了沈阳。
宁完我,代善,济尔哈朗急匆匆的入宫,满脸忧色。
他们得到消息,都说是黄台吉怒极攻心,气到吐血。
他们都知道,黄台吉大限将至,这样一来,怕是真要有万一了!
三人急匆匆的入宫,来到黄台吉的寝宫,就看到皇后哲哲,庄妃,以及庄妃之子福临都在,还有太医在给黄台吉把脉。
三人无声的行礼,一脸忧色询问。
哲哲拿着手绢擦泪,默默摇头。
倒是庄妃十分冷静,抱着孩子,一句话也不说。
太医把脉好一阵子,悄悄转过身走来,与哲哲道:“娘娘,陛下有话说。”
哲哲连忙上前,坐在黄台吉床边,哭成泪人。
黄台吉脸色苍白,嘴角还带血,睁着眼睛,虚弱的道:“周征云,可恨!”
沈阳已经收到消息,叶布舒,多尔衮在周正这番的操弄之下,再也没有返回沈阳的机会了,只能沦为明朝的鹰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