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其他人,连忙道:“二少爷,董小姐回来了。”
冒辟疆猛的站起来,道:“你说真的?人在哪里?”
小厮道:“已经回到小院,她差人来告诉公子一声,请公子安心科举,她无恙。”
冒辟疆顿时心里有无数蚂蚁在爬,也不管其他,抬手向张博等人,道:“诸位,抱歉,在下有急事,先走一步了。”
众人也都是江南风流才子,少不得与秦淮名妓有些勾连,都笑着点头,还嘱咐几句。
冒辟疆急匆匆的离去,却没有找到董小宛,董小宛让婢女告诉冒辟疆,为了不影响冒辟疆考试,科举结束自会相见。
冒辟疆苦苦哀求,奈何董小宛就是不见。
冒辟疆只得与小厮沮丧而回,在一个酒楼喝闷酒。
冒辟疆不见佳人,心里烦闷,一杯接着一杯。
小厮在一旁看着,犹豫了好一阵子,低声道:“公子,你说,董小姐被那位大人物带走了一晚上,会不会……”
冒辟疆猛的醒悟过来,转头看向小厮,神色有些苍白,道:“你是说,小婉是因为这个才不肯见我?”
小厮呐呐不语,他知道冒辟疆很喜欢董小宛,碍于家里面反对没有纳入门。
冒辟疆慢慢的转回头,默默无声。
他是江南的风流才子,见惯了这种事情,不应该感到惊讶才对。董小宛再如何出名,到底是秦淮河上的妓女,在这种达官贵人遍地走的京城,又如何能相抗?
冒辟疆一杯一杯的喝着酒,心里恼恨又悲痛。
……
第二天,复社诸人在贡院门口排队,等着开考。
冒辟疆顶着黑眼圈,通红双眼,默默的来到众人身后。
侯方域见着,吓了一大跳,道:“冒兄,你这是怎么了?”
众人回头看去,也都是惊讶不已,科举如此大事,冒辟疆怎么还熬夜了?
面对众人的不断询问,冒辟疆左推又挡,就是不肯说。
众人无奈,眼见要进考场,只得嘱咐他抛开其他事情,好好考试。
一如昨天,众人坐定,考官带着小吏挨个发卷。
今天考的策文,众人挨个打开,赫然开刀题目是:论古今往来的变法得失以及前后比较。
当下变法如火如荼,皇帝下旨,内阁奉行,出这道题,在很多人的意料中。
不少人拿起笔,稍稍思索,就开始下笔。其他大部分人,则左思右想,揣测其中意思,又估摸朝廷的深意,迟迟不敢下笔。
冒辟疆双眼通红,他看着这道题,咬牙切齿。
昨天晚上,他已经查到,董小宛是被周正带走的。
也不是什么秘密,阮大铖本就是故意的,冒辟疆稍微一查就知道了。
想到周正,再看到题目,自然知道这道题是周正出的,心里恨极,拿起笔就写。
他将对周正的怨恨,化在了笔端,从商鞅,王安石再到张居正,一个个批的是体无完肤。
商鞅的下场不用说,五马分尸;王安石变法也是天下皆对,落魄而终;哪怕是张居正,最终也是开棺戮尸。
可以说,古来变法,几乎都没有好下场。
这些的凄凉下场也都有十足的理由,想要攻击对于饱读史书的人来说,轻而易举。
阮大铖挥洒自如,一气呵成,洋洋洒洒七百多言。
阮大铖写完,回看一遍,也不等时间,直接扔到一旁,闭目假寐,脸上露出畅快的表情。
周正还是坐镇,自顾的喝茶,看书。孙传庭,李觉斯等在来回巡视,检查考场。
这一天,还是有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作弊方式,被一个个的抓回来。
第六百六十五章 复社分崩离析
复社之人考完,欢欣鼓舞的再次机会,考过了策问,下面的诗词歌赋就没有什么难度,护城河上的花船几乎一个挨着一个,昼夜不息。
冒辟疆就直接回去睡觉,倒头就睡,一直到第二天考试才会被叫醒。
这一天的考试,平平无奇,再没人作弊了,在考试比重中,这最后一项只是参考。
孙传庭,李觉斯收好试卷,来到周正身前,道:“大人,已经糊名,封好,马上送去翰林院阅卷。”
周正放下茶杯,嗯了一声,道:“你们两人一起去,如果意见不一,再来内阁找我。每次科举,舞弊丛丛,我不希望你们出事,记住了。”
李觉斯与孙传庭都凛然,抬手道:“下官领命。”
周正摆了摆手,径直回内阁。
周延儒,钱谦益,李邦华的班房静悄悄的,仿佛一点动静都没有。
但任谁都清楚,科举无小事,没谁不在意。
姚童顺站在周正桌前,给让他倒茶,道:“锦衣卫那边的消息,皇上似乎有意安排人,让人悄悄给元辅带了话。”
周正拿过茶杯,道:“就当不知道。其他人有什么动静?”
姚童顺道:“复社那边动的厉害,买通了几个阅卷翰林,似要确保侯方域等十七人中第,还在朝廷活动,要安排几十个人,朝廷,地方都有。”
周正有些感慨的笑了,道:“他们是着急给我送把柄啊,让六辙盯着吧。”
姚童顺应声,道:“元辅,钱阁老,李阁老那边也看好一些人,动作或明或暗。”
周正翻看手里的公文,道:“不奇怪,由他们。”
姚童顺又道:“元辅那边很不稳,几个尚书都有意辞官。”
周正手里的是南直隶的公文,他仔细的看着,随口道:“嗯,那几个位置我暂时不要,让他们去争吧。”
姚童顺想了想,道:“再有就是兵部的事情了,兵改比较麻烦,涉及的原卫所,军户,数以百万,不少地方闹腾,又不是兵变,无法弹压,霸占着地方,也不是反对,就是不答应。”
“非暴力不合作?”
周正笑了,道:“有意思,还是老办法,一边甜枣一边大棒,分而治之。”
姚童顺应着,道:“暂时就这些了。”
周正摆了摆手,盯着手里的公文。
姚童顺悄步退下去,关上门。
周正手里的公文,是南直隶巡抚吕大器所写,大概意思,就是南直隶乱套了。
商户,百姓挤兑周氏票号;士绅抗拒收地,打杀官差;物价飞涨,米价已经翻了两倍,还在长。
“沸沸扬扬,民不聊生……”
周正看着吕大器公文里的话,神情若有所动。
这不是奏本,也不是单独给周正的,是写给朝廷,内阁,六部都要看的。
吕大器既然这样写,说明南直隶的情况确实不容乐观。
周正沉思一会儿,自语般的道:“看来,很多事情得提前做了。”
周正放下公文,思索着还有时间,便叫来人,出城前往新兵营。
多尔衮这个人,周正十分不放心,需要多看几眼,另外,他也想看看骑兵的情况。
最迟明年八月,他要对蒙古用兵,彻底断去建虏的臂膀,孤立建虏!
科尔沁的实力并不强,但明朝已经很久没有出过长城了,骑兵作战几乎没有,很水令周正心急。
在周正出京的时候,京城里依旧热闹非凡。
翰林院在紧急的阅卷,外面围的水桶一样,却不知道谁居然爆出了三甲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