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众人倒是不知道陈演是想摘除自身,尽快的脱离这个大漩涡,听着纷纷若有所动。
这个案子如果不能一下子了结,解决绝大多数人关心或者忧心的也未尝不可,至于剩下的,慢慢处置就是了,没谁在乎。
周延儒皱着的眉头松动,看向张贺仪,道:“征西伯回京了吗?”
张贺仪道:“城门没有汇报,应该还没有。”
“他是什么态度?”周延儒道。
张贺仪一本正经,道:“征西伯专心于剿匪,不参与,也不表态。”
这句话谁也不信,却也透露出,眼前这些人已经得到指示,知道该怎么做。
周延儒环顾一圈,道:“说吧,你们想要怎么处置?”
三司,锦衣卫,东厂都在周正手里,周正是说什么是什么,不管朝廷这些大人物怎么反对,终究控制不了。
李恒秉瞥了眼其他人,道:“既然陈尚书要先解决上面的,那就将所有涉及的藩王削籍,不杀,勋贵也照此办理。其他人,该杀杀,该遣戍遣戍,该下狱下狱。”
一口气削籍几十个藩王,勋贵宗亲,周延儒等人更接受不了。
李日宣道:“能不能不要一下子这么狠,先削几个,其他的慢慢处置?”
马士英不客气的道:“要不,李尚书说个办法,我们照此办理,交给天下人看?”
李日宣神色动了动,到底是金銮殿行刺,真的要是轻了,怎么也说不过去,皇帝都未必答应。
周延儒不想与这些人在这里争辩,有损他首辅的权威,淡淡道:“藩王削籍鲁王等三人,其余交出封地,免除其余待遇,圈禁十王府作为惩戒,日后再找借口慢慢削去。勋贵宗亲也照此办理,交出所有的俸禄,暂时保留爵位,日后再说。至于涉及的官吏士绅,从严办理,不轻饶。”
张贺仪等人对视一眼,这位首辅是下了狠心,做出巨大的让步了。
第五百七十六章 定调
周延儒一系的人看着周延儒,欲言又止。
他定的这个调子,后面的黑锅可是他们来背啊,这么严酷的处置,将来必然会被人秋后算账的,尤其是皇帝!
你这么搞宗室,皇帝也就是年纪小,将来亲政,张居正的下场可是忘记了?
李恒秉见张贺仪等人还算满意,漠然开口道:“元辅说的是,不过,具体的还得三司来审,根据案情来定。”
周延儒一系的人双眼大睁的转向他,怎么个意思,你还想要怎样?这还不够吗?
周延儒端起首辅架势,目有厉色,道:“你们要怎么做?”
李恒秉淡淡道:“诸位都别忘记了,刑部大牢里还有诸多叛逆,可都是投降闯贼,实实在在的叛逆之辈,他们断然是没有宽宥的可能,其中藩王就有三个,勋贵公卿有十几个,三品以上高官有的二十多个。”
众人顿时惊觉,这才想起来,李自成成势以来,各处投降李自成的总兵,总督,巡抚,藩王及至入京后投降的京官,勋贵不计其数,大部分没能逃走,被羁押在刑部,还没来得及问罪。
若是加上各地剿匪抓到的叛逆,投降后没有抓到的叛逆,认真追究起来,即便不搞诛连,那也是非同小可!
刚刚克复京城没多久,事情太多千头万绪,刑部也是刚刚复建时间不长,还无法对这些进行大规模,彻底的追究。
但开审这个金銮殿行刺案,那之前的这些案子不可能单独撇开。
众人齐齐拧眉,一堆麻烦事凑在一起,着实棘手,何况征西伯一系明摆着要搞事情。
周延儒的看向李恒秉,沉声道:“我不管你们怎么想,新皇刚刚继位,闯贼未灭,天下板荡,最重要的就是稳定人心!你们不能太过,凡事要奏禀内阁,不得擅端行事!”
李恒秉轻轻躬身,道:“刑部会尽可能在权职范围内行事,不给元辅添麻烦。”
这句话要是别人说,周延儒可能放心,周正一系的,哪怕是军令状他都要怀疑五分!
知道与这些人是定不下调子,周延儒道:“你们先审,不能断,先奏禀内阁再决定,我晚上会亲自与征西伯谈。”
周正一系的人齐齐躬身,在心底却都没有当一回事。怎么处置这个案子,周正早就给他们定了调子。
就在这时,范景拿着一道奏本,急匆匆的冲进来,也不顾及场合,径直走到周延儒身旁,低声道:“元辅,快看这道奏本。”
李恒秉面无表情,拿起身边的茶杯喝茶。
众人的目光都盯着周延儒手里的奏本,什么事情,让范景这么失礼法的冲进来?
周延儒急急打开,一眼扫过,脸色骤变,猛的抬头看向李恒秉。
李恒秉喝了口茶,神色始终是淡漠,对于周延儒的目光,视若无睹,从从容容的放下茶杯。
张四知看着周延儒,又瞥了眼李恒秉,心里感觉不妙,问道:“元辅,出什么事情了?”
周延儒目光盯着李恒秉,闪烁着厉芒,淡淡道:“周王,辽王,赵王等三十多藩王联合上书,说社稷之难,匹夫有责,愿捐王府封地,俸禄以及所有于朝廷,共度时艰。”
众人一怔,旋即神色纷纷变了,迅速将目光转向李恒秉以及张贺仪,马士英等周正一系。
这些藩王为了三万两的俸禄,齐齐入京,现在居然愿意捐纳两百多年的祖产,价值数十上百万的基业给朝廷?
哪怕见了鬼他们都不信!
这些藩王交回封地,无非是想保命,可即便是这些藩王自愿,那也等于大明的宗室成了无根之萍,动摇国本,怎么得了?
陈演害怕,看向李恒秉道:“李尚书,这些真的是诸位藩王自愿?”
李恒秉漠然道:“刑部从未有过任何刑讯逼供,诸王的酒楼我也从未去过,是否自愿,我并不知道,诸位有疑惑,可以亲自去询问。”
众人心里冷笑,李恒秉这话简直就是骗鬼。
现在诸王都被禁锢,随时有杀身,抄家灭族之祸,稍微有人引导就会这么干,以求自保,何须大刑逼供?
周延儒一系冷笑过后就是皱眉,这些藩王齐齐的放弃封地,周正一系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张四知,陈演等底气不足,李觉斯问道:“现在该怎么处置,这些藩王要放弃封地,那其他藩王怎么说?朝廷是答应还是不答应?答应了怎么处置,不答应案子怎么继续?”
周延儒心里大恨,恨不得将这个首辅之位甩出去,甩给周正,让周正来面临他现在的处境!
他也是极其聪明的人,哪里不知道,周正分明就是将他架在火上烤!
这时候,他忘记了怎么死皮赖脸的要做首辅,还与周正斗来斗去。
周延儒压着满心的怒恨,看向李恒秉道:“你们怎么打算的?我不要听废话!”
李恒秉眉头微动,似乎察觉到这位首辅就要忍无可忍了,漠然道:“下官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