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神情肃重。
现在整个京城都在周正的控制下,周正想要做什么,谁都阻拦不住,何况还有这么好的借口!
周延儒目光闪烁再闪烁,忽然起身,道:“去刑部。”
范文景一怔,道:“大人,这个时候去?皇上可没有召见。”
周延儒顾不得那么多了,道:“跟我来,到时候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一定要阻止皇上或者周征云。”
君权与相权一直是一种相互依存,相互制约的关系,这种关系随着发展受到不断的挑战,从朱元璋废除丞相,再到万历年间内阁发展成熟,是相当的反复。
周征云明摆着想要做张居正,如果小皇帝不容,眼下没有能力反抗却又不懂隐忍的撕破脸,周正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周延儒不敢想,他必须要阻止这种可能!
范文景连忙跟着,却也没有任何人或者兵力可调。
就两人,一前一后快步的出宫,追着朱慈烺向刑部奔去。
宫里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周正的眼睛,从各处都有情报汇集到周府。
周正其实也没睡多久,被外面吵闹声弄醒,洗了把脸,就看到张贺仪站在台阶下,抬着手,肃色道:“大人,皇上去刑部了,突然去的。”
‘突然’二字,已经点明了这件事。
周正甩了甩头,让大脑清醒一点,道:“四川那边怎么样了?”
张贺仪一怔,怎么到了四川了?
不过他还是道:“昨天夜里来的公文,说是遇到些麻烦,秦良玉与曹变蛟等合兵也没有取得多大进展,被贵川交界的土司拖住了。”
周正看着西北方向,顿了顿,道:“李邦华已经带左良玉,刘良佐出京了,命他们赶赴四川,稳住四川。”
四川在陕西背后,同时对贵州,湖广有着巨大压力,官军在这里站住脚,那么匪乱就会被遏制住。
张贺仪应着,又抬头看着周正,道:“那,陛下去刑部的事……”
周正一摆手,道:“当做不知道。”
张贺仪有些不解,上前一步,低声道:“大人,这件事,皇上已经是起疑了,刑部若是露出破绽,咱们还得想办法补。”
周正动了动酸痛的肩膀,望着湛蓝的天色,悠然的道:“第一,不要小看李恒秉。第二,就算有破绽,会有人给我们补。第三,就算补不好,又能怎么样?”
张贺仪陡然间醒悟,陪着笑道:“大人说的是,是学生想的多了。关于兵改,兵部已经商量妥当,今日就会上书内阁。”
周正放下手臂,道:“你去见一下李日宣,让他上书,说一下该如何处置这些藩王以及日后是什么方案。”
李日宣,吏部尚书。
张贺仪思索着,道:“大人,他能听我们的吗?”
周正笑着道:“会听的。告诉他,我要所有藩王交回封地,回京,住在十王府,一个王府一年一万两银子,其他的婚丧嫁娶之类,自行处置。”
张贺仪一惊,道:“大人,要一下子完成吗?”
这些藩王哪一个没有几万顷的良田,怎么舍得放手?还要迁回京城,被圈禁在十王府,一年一万两,婚丧嫁娶自行处置,这简直是要逼死他们啊!
别说藩王了,朝廷都不会答应,皇帝更不会答应!
张贺仪等人知道要对宗室出手,却没想到是这么狠,这么快!
周正呼吸着清晨的空气,道:“我们的事情太多,没空跟他们慢慢耗。”
张贺仪想着现在的情势,继而点头道:“是。学生明白了,这就去吏部。”
周正嗯了一声,转身向屋里喊道:“给恪儿弄点吃的,我待会儿带他出去玩。”
上官清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反正没应声。
张贺仪急忙走了。
朱慈烺这会儿已经带着人,来到了刑部。
刑部是三司所在,都察院,大理寺的官员哪敢不出面,慌慌张张的来见驾。
寇槐壹,马士英抬手行礼。
朱慈烺根本无视他们,直接道:“鲁王在哪里,朕要见他。”
陈肇中道:“陛下,请随微臣来。”
陈肇中在前面引路,小心翼翼的看了眼李恒秉。
李恒秉面无表情,跟在朱慈烺身后不远处。
朱慈烺绷着小脸,脚步奇快,径直奔向鲁王等人的牢房。
李忠有些不安,却不敢多说,陪着朱慈烺向里面走。
朱慈烺一进来,牢房先是静了一下,而后就是哭天喊地的喊冤声,不知道多少双手伸出牢房,想要抓住朱慈烺。
朱慈烺吓了一大跳,连忙绷住,硬着头皮向里面走。
狱卒拦着棍子,挨个敲,呵斥这些囚犯。
但哭喊声没有降低多少,反而更加的大。
陈肇中领着朱慈烺,来到里面,一个干净的牢房。
牢房里,鲁王,代王,襄王三人已经站在牢门前,身后是一桌菜,酒香四溢。
“罪臣参见陛下。”三人看到朱慈烺过来,老泪纵横,颤巍巍的下跪。
经过一晚上,他们也想明白了,没有活路,只求能活家里几个子嗣。
朱慈烺看着他们房间里的酒菜,再看他们一身干净囚服,白白胖胖,丝毫没有受刑的迹象,从李忠手里抢过供状,压着怒气道:“这些供状可是真的?”
鲁王抬起头,看了眼,道:“罪臣只画押过一份供状,是真的。”
第五百六十三章 相似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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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王,襄王低着头不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朱慈烺咬牙,双眼通红,道:“你们合谋刺杀朕,涉及到这么多人,都是真的?”
鲁王低着头,犹豫了下,道:“是真的。”
朱慈烺还是不可置信,直接将供状扔了进去,怒声道:“给朕拿起来看!”
鲁王三人一颤,慌忙捡起来。
李忠看着的有些心惊,悄悄瞥了眼李恒秉,陈肇中等人。
陈肇中本来还有些担心,现在却是镇定多了。
而李恒秉,至始至终都平静如常。
寇槐壹,马士英两人对视一眼,没有说话。刑部这件事说的,令他们心惊。
鲁王等人匆匆扫了一眼,又跪在地上,道:“是罪臣的供述。”
朱慈烺气的脸色煞白,双眼通红,拳头握握的紧紧的。
他原本还不相信,觉得事有蹊跷,是有人栽赃陷害,而今当面对质,这些人居然承认了!
没有严刑逼供,没有屈打成招,都是真的,这些人要害死他!
朱慈烺气的说不出话来,而他身后的大部分人都暗松一口气。
如果鲁王等人翻供,那就是将周正架在火上烤,君臣相争,后果难料。
李忠也是这个心情,瞥了眼其他人,上前低声道:“陛下,回宫吧。”
朱慈烺不甘心,他恼恨这些所谓的宗室,他血脉相连的同族,同时又有说不出的不甘,不想就此罢休。
李恒秉等人则不说话,在场的几乎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简直就是骗小皇帝一个人。
当然,小皇帝应该也是半信半疑。
鲁王等人跪在地上,没有多说喊冤的话。
他们心里十分清楚,即便小皇帝不追究他们,朝臣也不会放过。金銮殿行刺这么大的事情,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