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但也确实是最好的。这一战下来,辽东起码五年不会有战事了,若是督师继续筹划,不断向北推进,平辽就是时间的问题!”
现在建虏元气大伤,没有外面的补充,会不断的虚弱;而明朝这边会则能不断加强,此消彼长,彻底消灭建虏,仿佛已经在眼前了!
周正可没有满桂与赵率教的乐观,大明之患不在外而在内。历史上,建虏的每一次大胜都是建立在明朝朝廷内外的作死,后面的不管是李自成等盗寇成事,还是建虏窃夺神器,都是大明自己在作死。
尽管重创了建虏,给大明争取了时间,但这没有改变明朝朝廷,他们还会继续作,甚至是变本加厉的作,直至将大明作的亡国!
周正也喝了口酒,跳开话题,道:“我们收拾一下,然后去锦州见督师,汇总一下战事吧。”
满桂立即就接着道:“不用了,督师之前说了,要是胜了,他亲自来右屯。”
周正一怔,旋即轻轻点头,现在的右屯已经不危险,孙承宗来也没事。
周正与满桂,赵率教等人检讨着这场战事,也在畅想着这次的封赏,以及将来的平辽盛景!
右屯里的曹变蛟,何可纲等人则在做着战后清点。
明军这次的打法就是硬碰硬,不惜代价的消耗建虏的有生力量,自身的损失更大。
第二天傍晚的时候,孙承宗在欧阳胜等人的护卫下来到右屯。
这场大战不仅挫败了建虏,还令明朝在大凌河以北立足,是战略上的大胜,扭转了与建虏的攻守,甚至是关乎国运。
孙承宗自然十分高兴,与赵率教,满桂等人畅聊了一个多时辰,直到众人见他疲惫了,才准备告退。
“征云留下,其他人去吧。”孙承宗笑着看着一群人说道。
满桂,赵率教等人知道这场战事是孙承宗与周正的共同谋划,知道两人有话要说,就纷纷退了出去。
孙承宗依靠在椅子上,几天几夜没睡的古稀老人,依旧精神矍铄,目光打量着周正,笑着道:“袁崇焕被下狱之前还跟我提过你。”
周正愣神,倒是没想到袁崇焕临死前还提过他。
袁崇焕,现在是大明的一个麻烦人物。天启年间,他是两次守住宁锦防线的大功臣,海内翘首远望,声望隆重,一时无两。崇祯二年更是被崇祯寄予厚望,督师蓟辽,声望达到了极点。但没过多久,他就因为建虏入关被下狱,大功臣变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更是被处以极刑。
起初还有人为袁崇焕争辩,到了现在,谁敢提袁崇焕,就是大罪!乾清宫的崇祯皇帝,下手那叫一个狠!
孙承宗看着周正身上还缠着绷带,疲惫的脸上有些异样之色,道:“你对袁崇焕怎么看?”
周正看着孙承宗,不知道他话里的意思,想了想,道:“壮志未酬。”
孙承宗听着这四个字,表情动了动,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壮志未酬’乍听,好像挺悲壮,凄凉,令人唏嘘的。仔细一品,却好像是反话,是嘲讽。如果认真思索,好像又没什么意思。
孙承宗默然了一阵,忽然又问道:“你觉得,谁人接替蓟辽督师最为合适?不要打马虎眼。”
周正配合的僵笑了一下,而后沉吟起来。
这一战,按理说孙承宗是有大功的,因为不论是战略上战术还是战果上,孙承宗都是大获全胜,是扭转大明国运的人。但朝廷不会从这上面去看,只会抓着战争过程的一些事情吹毛求疵,无限放大。
可以想见,孙承宗这一次,能全身而退就算不错,一个不好,甚至还会被下狱。
第四百一十章 山雨欲来
周正心知肚明,但孙承宗下狱应该不至于,多半还是闲住。
“王之臣。”周正看向孙承宗,目光坚定的道。
孙承宗稍稍思索,轻轻点头,而后又摇头,道:“你有什么打算?”
周正不明白孙承宗这是什么意思,只得道:“下官可能还是回天津卫。”
孙承宗神色疲惫,看着周正,微笑道:“袁崇焕给我的信中说,你胸中有大局,却又棱角分明,冲动易怒,行事多有不妥,暂不可寄托大事。调你来辽东,是我的意思。本想磨磨你的棱角,培养一番。你倒是让我颇为意外,你的那几封信,我可是看了好几夜。”
周正倾身,道:“国事多艰,除了行险,放手一搏,别无他法。大人现今这个处境是我造成的,下官入京之后……”
不等周正说完,孙承宗轻叹一声,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你的想法,所以才同意你的这个战术。我是一只脚踏入棺材的人,身前身后的都没那么在乎了,若是还能活几年,就让我清净一点吧。”
周正嘴角动了动,不知道该说什么。
孙承宗脸上笑容越多,道:“这次之后,你待在天津卫应该不合适了,回兵部或者都察院也不行,朝廷可能会派你出去剿匪,你怎么想?”
周正对自身一直有规划,听着故作迟疑一阵,道:“下官明年应该会成亲,想借此机会辞官,避避风头。”
周正这次又搞出了大事情,朝野不知道多少人盯着,还得避一避。最重要的,是周正在天津卫,河间府,永平府的商业航母需要认真打理,沉淀,这是他的根基所在。用兵是一个十分耗费钱粮的事,何况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这个根基,他必须要打好!
孙承宗沉思一阵,道:“可惜了,你若是早生十年,我就能将辽东托付给你。”
周正倾身,道:“大人谬赞了。”
孙承宗默然一阵,语气中难掩叹息的道:“经过此役,建虏起码五年内无力威胁辽东,若是锐意北进,平复辽东,不是妄想。”
这个话,周正是真的没法接。
大明朝廷的作死不是一天两天的,内讧已经让他们焦头烂额,还有谁会真的想着平辽?无非是嘴上喊的热乎,干的尽皆是扯后腿的事!
孙承宗说完这一句,便淡淡道:“邱禾嘉坏我大事,下狱论死,你无需担心。”
周正分明从孙承宗眼神里看到了浓郁的杀机,想来孙承宗对就差那么一点点的放走了黄台吉心里也有无尽怒火。
周正站起来,道:“大人一路劳累,早些休息,下官告退。”
孙承宗本来还想与周正说一些,暗自又叹息了一声,轻轻点头,目送周正离去。
周正一走,欧阳胜就进来了,看着孙承宗的神色,轻声道:“老师是想为朝廷留才?”
孙承宗还在看着门外,道:“他爹周远山我见过几次,是一个清正干吏,原是皇上潜邸的老人,去年致仕归乡了。此子有格局有胆魄,为国慷慨,不计生死,这个时候,我大明需要这样的人。”
欧阳胜听着,犹豫着道:“可袁崇焕的信里也说了,周征云行为多有狂悖,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