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精神分裂,他真的来到了大明朝
“哈哈哈哈,大明朝,大明朝”周正仰天长啸,大笑着离开药铺。
这自然迎来了一众围观,眼神异色,如同看白痴。
青衣小厮吓了一大跳,抓回药铺上的银子,追着周正急急的喊道“二少爷二少爷,快回府吧,老爷今天会早回来的,不能在外面多待”
药铺的一干学徒面面相窥,走近老大夫,道“师傅,这个人就是周大人家的那个二公子吧”
老大夫没理,自顾的整理着药匣子。
另一个学徒不甘心的道“师傅,他这是真的疯了吧说的话是奇奇怪怪,语无伦次,莫名其妙,疯疯癫癫”
老大夫走到柜台前,淡淡道“做好你们的事。”
学徒们神情一凛,立即忙起来。
但彼此都得到了确定,那就是周大人家的这位二公子,真的疯了
九月二十一,秋闱,放榜后的第四天。
京城里流传着一则笑话,工科给事中周清荔的次子中举当日,喜极而癫,疯了
被强制打昏后醒来的第二日,接连三天在京城各大药铺,名医流连忘返的问医就诊,说着匪夷所思的话,拿着张纸做着怪异莫名的事情。
周正确定他来到了大明朝,自是开心无比。后世他是一个孤儿,来来去去了无牵挂,这大明朝是他向往的朝代,看着四周古色古香的建筑,穿着布匹青衫的古人,他一脸的惊喜,满眼的兴奋,一双大眼睁的奇大,盯着每一处每一个人看。
哪怕路人纷纷围观,周正也不在意,一步一晃,轻飘飘的感觉要飞起来。
“这缸不错,将来肯定很值钱,要不要先埋几十个”
“这衣服质量差点,放不了那么久,嗯,姑娘身材也差了点”
“对了,这排房子肯定很值钱,要不要买下一条街”
周正一边看,一边自语,浑身上下的所有细胞都活跃了。
青衣小厮跟在周正身后,听着他的疯言疯语嘴里默念疯了疯了,紧紧跟着,生怕他再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
周正对一路上的注目礼恍若未觉,走了不知道多久,砸了砸嘴,意犹未尽的看着前面的一个牌楼,上面金光闪闪,很是精致。
嗯,很值钱
青衣小厮一见,连忙上前道“二少爷,我们快回家吧,老爷就快回府了,这个牌楼上不得啊”
周正一把挣开他,道“上什么牌楼,走,喝茶去”
青衣小厮这才松口气,亦步亦趋的跟着周正。
周正上了二楼,在临街的桌子坐下,目光依旧充满好奇的四处打量。
几百年前的桌椅,几百年前的人,几百年前的茶水
周正对每一样都十分感兴趣,以一种贪恋的目光盯着猛瞧。
隔壁桌是四个与周正年纪相仿的年轻人,他们正在高谈阔论,不时还拍桌子,神色一致的气愤。
周正不动声色的侧着耳朵,好奇他们在谈论什么。
“现在黄河泛滥,乱民无数,民情汹涌,钟大人上疏建议将辽东军饷用于赈灾,结果被阉党驳回了,当真是气煞人也”
“而今国库空虚,天下板荡,阉党不思为国谋事,尽干些鸡鸣狗盗,祸国殃民之举,可恨”
“阉党之人都是些什么人无不是为了权势卑躬屈膝,毫无节操的卑鄙邪党之流,恨不能提三尺剑斩杀个干净”
周正听着,眉头皱起,自语道“军费怎能挪用,辽东可不能有失,失了辽东那可就”
桌上的四人顿时话头一停,转头看向周正。
周正看着他们的目光,报以微笑。
坐北朝南的年轻人站起来,抬手道“这位兄台,黄河决堤,洪水泛滥,无数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野,为何不能挪用军饷辽东现在并不危机,当然是要先赈济灾民才是。”
其他三人纷纷点头,目光有些不善的看着周正。
周正有些不习惯的站起来,抬手道“兄台。你都说是挪用了,这本就不对。灾民要赈抚,军饷也不能缺才是。”
与周正对站着的年轻人有些不屑的笑了下,道“那兄台可知国库空虚,根本拿不出更多的银子,轻重缓急,兄台不懂吗”
周正还不大清楚情况,但却知道辽东战略要地的不断丧失,导致建虏最后踏入中原,夺取神器,辽东是万万不能有失的。
想了想,周正道“那就加税。”
周正对面的年轻人一怔,随即叹息般的道“不说远水救不了近火,加税岂是简单的事情,我大明百姓已经不堪重负,岂能再加”
“那就加商税。”周正道。
对面的年轻人眉头皱起,似有些不耐的道“这位兄台,我观你也是读书之人,怎么净说糊涂话商人的税要是那么好收,还用得着你说哎,你这种就是死读书之人,百无一用是书生,古人诚不我欺。”
周正看着这个年轻人,眨了眨眼,心里道这货,是在骂我吧
周正气定神闲,道“都是我大明子民,为什么一直要那些贫苦的百姓交税现在国家危难,士人为何就不能出一点力国朝养士三百年,就养出了一群只会吸血的蚂蟥吗所以,不止是商人要交税,第一个要交的,是士人对吧,蚂蟥们”
“你说什么”
啪
四个年轻人几乎同时拍案而起,怒视周正。
明廷
明廷
第三百九十六章 艰难守城
右屯城头,厮杀越发激烈。
城头上到处是火,乱石,箭矢,鲜血以及尸体。
祖大寿,何可纲,曹变蛟等人早就亲自上阵,长刀都是血,早已经杀的双眼通红,忘了一切。
周正站在箭阁上,目光看着城头,又盯着远处的建虏大营。
上官清站在周正身后,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
右屯是一座小城,若是建虏不惜代价攻城,这里根本守不了多久。
阿济格,岳托站在军队后方,冷眼的盯着这座小城。
阿济格眼神里闪烁着残忍之色,道:“等攻下这座城,我要所有人给我的儿郎陪葬!”
岳托神色冷漠,盯着城墙上混乱的人群,心里却在担忧一些事情,比如,京城之上那些火炮为什么没有出现?杀死豪格的那些火药,为什么没有出现?
他没有说话,静静的盯着。
在更后方,大帐里,与范文臣对坐下棋的黄台吉起身,看着身前面容模糊,满身的箭矢的李文涛,神色悲戚,久久不言。
范文臣脸上也是如此,片刻,看向黄台吉,道:“大汗,李大人死得其所,无需过多悲伤,请优加抚恤。”
黄台吉轻轻叹了口气,道:“回京之后,定然如此。”
范文臣抬头看向大帐之外,思索着,道:“大汗,攻城为次,攻心为上。”
黄台吉也抬头看向南方,仿佛能听到那嘶声力竭的喊杀声,好一阵子,道:“大凌河以南的明军有什么动静?”
济尔哈朗在他不远处,道:“没有,锦州没有出来,海上的也一直盯着。”
黄台吉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