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65 章(1 / 1)

明廷 官笙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3个月前

么样了?”

周正不知道什么触动了韩铖,道:“官场现今比先帝时更混沌,人人自危,国事越难。”

韩铖慢慢的走着,道:“你的‘公心’是我这些年见到的唯一的一个。东林人‘慨然以天下为己任’,实则就是一种自私,独揽权柄,排除异己,陷于党争不能自拔。阉党一个个自私自利,毫无为国之心,不能寄望。我希望你能守住这片清明,日后登上高位,莫忘初心。”

周正思索着韩铖的话,道:“先生教导的是。”

韩铖看了周正一眼,道:“听说,韩癀也进京了?”

韩癀,天启初,接替叶向高担任首辅,但没多久就受迫于阉党而辞官。

现在,叶向高向新皇帝上书,而韩癀,则选择了进京。

周正没有隐瞒,道:“是,学生听说是进京了,但没见过。”

韩铖道:“韩癀与我是本家,也有多年交情,我有一封信,你是若是遇到难事,可以去找他。”

说着,韩癀就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周正。

周正有些愣神,连忙接过来,道:“有劳先生费心。”

韩铖一笑,背着手,道:“我并不适合为官,身在庙堂之外却忧庙堂之乱,尽些心力,聊以**。”

周正隐约明白了,神色沉吟没有说话。

若是韩铖出仕,以他的声望,或许直接就是一部尚书,或者九寺寺卿。

当然了,韩铖这样的文坛大家,一辈子致力于研究学问,是不会出仕的,他们对自身的认识无比的清楚。

韩铖一摆手,道:“就是随口说说,我回去了,开业之前,你通知我吧。”

“恭送先生。”周正连忙抬手道。

韩铖徒步而来,徒步而去,没有什么在意,施施然离开。

周正看着他的背影,拿起手里这封信。

这是韩铖写给韩癀的。

韩癀与叶向高是三朝老臣,在万历年间就分别是首辅,阁臣,在天启初相继致仕离开。

这二人也是东林人,在东林威望很高,尤其是赵南星,高攀龙,杨涟,左光斗等人死后,俨然是东林魁首。

周正知道,叶向高,韩癀等人会相继复起,但又会很快离开,如同昙花一现。

周正收好信,看着韩铖背影消失,这才转头离开。

周正忙于他的事情,周老爹与周方一样很忙,连续四五天居然都没有归家。

直到九月八号深夜,两人才一脸疲惫的回来。

小亭子里,周正给两人倒茶,看着他们的疲惫之态,问道:“宫里这么忙吗?”

周方喝了口茶,没有了之前的兴奋,道:“皇上对整个朝局都在进行梳理,尤其是吏部,户部,兵部,事情太多太杂,我们人手又不够,一个人顶十个人……”

周清荔瞥了一眼周方,淡淡道:“皇上有雄心,我大明之福。”

周正听出了周老爹的话外之音,这位新皇帝在经过这段时间,终于慢慢露出丝丝缕缕,无法掩藏动作与迹象,周清荔作为近臣,看的分明。

周正想着接下来的朝局变化,道:“皇上与魏太监关系怎么样?”

不等周清荔说话,周方连忙道:“魏忠贤对皇上十分恭谨,时不时前去问安,相当的本分守礼。”

周清荔却默默不语,拿起茶杯喝茶。

周正看着周老爹的神色,隐约也能猜到一些。

新皇帝至今也就‘按礼’接管了宫里一些要害的地方,至于其他地方,依旧在魏忠贤手里。新皇帝并没有急着着手整顿皇宫,毕竟,魏忠贤还在,新皇帝依旧隐忍为上。

双方,都在不动声色的试探彼此,处在一个微妙的平衡状态。

周方说完,忽然又道:“对了,朝廷里近来风潮暗涌,听说,还有人举荐你去内阁。”

周正眉头一挑,这些人还真是怕他死的慢啊。

他是被罢官后,一直闲置,加上参倒了崔呈秀,他‘威望如峰’,尽管士林对他赞誉有加,但朝廷上下,不知道多少给他涉陷挖坑,更有高明的,就是捧杀!

周清荔抬起头,看着周正道:“你要不要出京躲一躲?”

崔呈秀一倒,平静的朝局被打破,如同一锅滚烫的开水,别说周正在锅里,就是在锅外也容易被溅到。

周正想了想,道:“不用,再不济就去牢里待一阵子,现在应该没人会走极端要取我的命。”

周正处在暴风的中心,他要死了,不知道多少人要倒霉,越是恨他的人越会谨慎,毕竟,崔呈丽那样的傻子找不出几个。

周清荔没有再多说,道:“皇上又提议要见你,我阻拦不住,怕是过一阵子就会召见你。”

周正并不意外,只是,他还是不太想与崇祯接触,沉吟一会儿,道:“那我准备准备。”

周清荔不管他准备什么,道:“如果你改变主意要入仕了,一定要提前通知我。”

周正嗯了一声,道:“我知道。”

周正瞥了眼周方,道:“周应秋家的人,小心一点,最好不要见面。”

周方嘴角动了下,没说话。

第两百五十七章 风波又起

周正一家人在喝茶,闲聊,其他几处就未必这么轻松了。

崔呈丽近来一直如坐针毡,忐忑难安,一直在害怕周正真的将曹志煌带进宫,那雷霆震怒,他们崔家就完了。

可一连五六天都很平静,周正没有任何动作,这反而让他更加恐惧。

崔呈丽坐在崔呈秀对面,一脸小心的问道:“哥,你说,周正到底在玩什么花样?”

崔呈秀表面平静,心里实则一直不安宁,有一把刀时时刻刻悬在脖子上,谁都不能平静。

他瞥了眼崔呈丽,淡淡道:“等。”

崔呈秀在等,等周正来找他谈。尽管他处于被动局面,但宦海沉浮这么多年,他的养气功夫极好,沉得住气。

崔呈丽可没有崔呈秀的淡定,心慌意乱的道:“哥,不能再这样等下去了,再等下去,我就要疯了!”

崔呈秀心里何尝不是,不过他还能自制,道:“除了等,没有其他办法。”

周正手里握着曹志煌,拿捏了他们的七寸,是动不得惹不得,除了与之谈判,没有任何其他路可走。

崔呈丽表情如便秘,一双眼都是恐惧的渴求之色。

崔呈秀太阳穴有些疼,道:“你只要不再给我惹事,就不会有事,放心好了。”

崔呈丽可不是三岁小孩,被这样三言两语就能安慰,道:“哥,真没事?”

“没事。”崔呈秀道。

崔呈丽脸上便秘越重。

在另一边的聚福楼里,杨四少坐杨湖致对面,神情紧绷,一言不发。

杨湖致一如往常,专心致志的煮茶,品茶,就仿佛没有看到杨四少。

等杨湖致煮了三遍茶之后,杨四少终于忍不住了,道:“三叔,那周正近日没有再做什么,就忙着他的生意,你说,他这是要干什么?”

杨四少忐忑不安,总觉得周正有什么事情在等着他,这令他睡觉都不安稳,忧思恐惧。

杨湖致品着手里的茶,神情看不出什么满意或者不高兴,道:“他肯定有阴谋,你要是猜不到,就只能等。”

杨湖致上次开的价格,已经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