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道:“对了,皇上说了,想让我大理寺,爹重回吏部……”
周正听着,微微皱眉,道:“爹怎么说?”
周方道:“爹婉拒了,但我答应了,我去大理寺,从小官坐起,一步步来……”
周正隐约明白,只怕朱由检还给周方许诺了其他的,沉吟一声,道:“爹是怎么安排的?”
周方双眼灼灼发光,道:“爹好像是去詹事府,少詹事。”
周正一怔,旋即若有所思,周老爹还是谨慎的,没有轻易的涉入朝局。
詹事府相对来说偏离朝廷,能够避开很多是非,却又是一个非常容易晋身的地方,倒是一个好去处。
周方去大理寺?
周正想着朱由检可能的一些目的,轻轻点头,道:“有没有提到我?”
周方吃了口点心,道:“说了,皇上说了,你是被阉党构陷才罢官的,很快就会官复原职,要你不要担心,切勿多想。”
这一点倒是不意外,周正道:“你什么时候去任职?”
周方道:“我这两三天吧,爹已经兼任了,詹事府事情挺多的,人还在潜邸做事,潜邸也特别忙……”
新皇帝登基,事情自然很多。
周正见周方兴奋难消,与以往大不相同,道:“休息吧,你明天一早还得去潜邸。”
周方本来兴致盎然,听着周正的话,神色微变,道:“你说得对,我去睡了。”
周方说着起身就走,走了几步又回头道:“你也早点睡吧,没事就别惹事。”
说完,大步离去。
周正看着他的背影,摇了摇笑了笑,这位大哥,是有点样子了。
周正又喝了口茶,心里盘算着朝局。
魏忠贤以及阉党还在小心翼翼的试探着新皇帝,不敢妄动。倒是李国普等人的新党按耐不住,蠢蠢欲动。
而被阉党赶回家的那些在野大佬,更是接二连三的进京,这是明摆着要搞事情。
新皇帝朱由检则是隐忍不发,在潜邸里按部就班的准备登基,没见多少人,朝臣很难揣度他的真正心思。
也就是这个时候,朝臣们才不敢小看十六岁的新皇帝,都异常小心谨慎,慢慢试探。
“平静不了多久了……”
周正自语一声,站起来,准备回府。
“二少爷,万千椫又来了。”周正还没直起腰,刘六辙就跑过来道。
周正听着,慢慢的又坐了回去,思忖一会儿,道:“这位是咱们的财神爷,不能轻待了,带他进来吧。”
刘六辙应了一声,又跑回去。
没多久,万千椫就来了,没有以往的趾高气扬,高高在上,神情不再是令人的讨厌的假笑,而是更讨厌的苦笑。
那一身令人作呕的胭脂味,还是如影随形。
万千椫走到亭子里,看着周正,长叹一声,道:“之前我就说过,不再接与周公子的有关的事,但屡屡管不住手,这才深陷旋涡,不能自拔……”
周正看着他的表情,笑着道:“万掌柜这是怎么了?大晚上找我发感慨来了?”
万千椫看着周正的表情,又叹了口气,在周正对面坐下,开门见山的道:“这帮盐商不是好惹的,他们有钱有人有势力,就是千岁府他们也是座上宾,你这样斗下去,迟早会把你给斗没了。”
周正听出味道了,道:“你这是来给我通风报信?”
万千椫道:“不是,是他们让我来告诉周公子,他们要出手了,周公子煎熬的等着吧。”
盐商要在这个时候搞事情?
周正来了兴趣,道:“他们要怎么做?”
万千椫见周正丝毫警惕没有,神色肃了一分,道:“周公子,你最好认真一点,他们在千岁府还是有很多关系的,客光先,侯国兴他们按月送银子,从来没断过。”
周正不但没有警惕,反而笑了,道:“他们还有什么能力?东厂,锦衣卫?或者刑部,顺天府?”
阉党的一些关键力量,在天启驾崩之前就被剪除了,就是为了防止阉党威胁到继位的朱由检。
万千椫摇头,道:“你以为这样,他们就调不动东厂与锦衣卫的人了?他们真想要对你动手,有的是人手,以你的能力,根本反抗不了,哪怕你有宫里的关系也不行。”
周正暗自点头,万千椫这话对,阉党无孔不入,魏忠贤的徒子徒孙不知道有多少,真要对付他,手段多得很。
看来,还得小心一点。
周正心里自语,看着万千椫,玩味的道:“万掌柜,你今天的话,似乎有些多?”
万千椫神色微怔,似也刚刚察觉,看着周正道:“我只是一个商人,不想掺和到你们的事情里,这一次之后,我就要回乡了。”
周正明白了,这万千椫是怕了,要跑。
“万掌柜,恕我直言,你走不了的。”周正微笑着道,他怎么可能允许这个人跑了呢?
即便周正肯放他,盐商那边也不会,再说,后面崇祯清算阉党,万千椫得罪那么多人,肯定还是逃不了。
万千椫听着周正的话,神色微紧,僵笑着道:“周公子,我们也算愉快,我可未曾害过你。”
周正直视他双眼,道:“真的没有吗?”
万千椫眼神闪烁,拘谨的道:“周公子,我只是个商人。”
第两百三十章 官场速度
万千椫与周正,现在是攻守转换,高下调转。
周正看着万千椫眼中一闪而过的畏惧之色,道:“万掌柜是商人不假,但做的事情,可不是商人该做的事情。”
万千椫没了靠山,最近一直很忐忑,眼见周正也不加掩饰的威胁,神情凝重,眉头拧在一起。
周正的能力他已经看到了,何齐会一个刑部郎中都被抓进了东厂,他一个没有靠山的牙商,能怎么办?
万千椫神色变了又变,还是看着周正道:“周公子,你怎样才能放过我?”
周正心念转着,淡淡道:“我在京城的生意你是知道的,有不少麻烦,你帮我摆平。整个京城,一个月内我要增加二十个铺子,出去的货翻一倍。”
万千椫久混江湖,自然不信周正的条件就这么简单,依旧拧着眉头看着周正。
周正笑容渐浓,道:“我还要盐商在京城的所有势力名单,不论是官场还是商场,我都要。”
万千椫脸上的凝重之色慢慢消失,变得面无表情,这是一种恐惧!
“你要对盐商出手?”万千椫看着周正,声音都有些发颤。
盐商的势力,不说江南,即便是京城,从上到下,无孔不入,别说小小的周正了,就是新皇帝又能把他们怎么样?
周正神色淡漠,道:“记住,我要的是全部,你要是少一个,我就送你进东厂!”
万千椫也不是没有一些势力,但相比于东厂,还是差了太远。
他现在心里无比后悔,当初怎么就觉得周正无能可欺,揽下了盐商的事呢?
眼前这个人,野心分明比盐商还大,还贪婪,吃人不吐骨头!
万千椫没有的选择,失去了田尔耕的庇护,他既没有与那些盐商讨价还价的资格,也没有拒绝周正的能力。
万千椫心里无比后悔,无可奈何的道:“好,我帮你查。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