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令,虽然安芷并不理解,但只要是学长的吩咐,她都拼了命去干。
转瞬之间所有敌人都被打倒,但预想中的胜利并没有到来。
“冬妮姐,赶快把林光政的头踢飞!他还活着,还能够控制这里的浮空鱼!”
小佳突然头脑灵光起来的样子让人很不适应,但冬妮海依还是迅速理解了意思。
从地上拿起眼睛还在眨动的人头,冬妮海依尽力压制瘆人的感觉,大力一脚将林光政的脑袋踢出了舞厅玻璃。
玻璃碎裂声中,的她喃喃道:“好像下雪了呢……”
然而机器林光政还是来得及,在彻底失能之前下达了最后一个指令:此时所有重要目标都在舞厅和舞厅门口,只要禁锢了他们,剩下的事情自然会有奥丁大人去做。
“怎么回事?这些铜线是……”
浮空鱼涣散为纳米原虫,又转换成最接近本体的铜线,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所有人捆缚在原地,哪怕是千叶周成都没能幸免。
“真t见鬼!”
林琴突如其来的一句脏话让阿雪莫名其妙,随后她惊讶地发现林琴小姐身上缠绕的铜线碎成了千千万万片,掉落尘埃。
是电击项圈,电击项圈原本就不是为了打赌那无聊的理由才设计的,只要说脏话激发特殊频率的电流,就可以一次性摧毁身体四周那些需要电能来维持行动的纳米原虫。
陆瑟自然也说了一句脏话来解除纳米原虫的铜线束缚,并且立即提醒身边的理香:
“赶快骂我笨蛋,用日语!”
可惜理香的“八嘎”晚了一步,她身上的铜线只部分解除了颈部、脸部和双手的部分,膝盖以下仍然是遭到捆缚不能行动。
穿旗袍的日本jk的捆绑py,如果不是情况紧急,陆瑟真的要停下来仔细欣赏一会呢……
陆瑟面对舞厅内外,除了林琴以外遭到全员捆缚的现状,并不意外地叹了一口气。
“没想到和计算中一样,仍然是咱们两个走到最后呢……”
“不,只有你走到最后而已。”林琴的黑瞳开始变淡,他用一种超脱尘世的语气跟陆瑟说话。
“只能麻烦你帮我推轮椅了。我会指导你进入奥丁的最终巢穴,不过接下来的事情就只有你自己能做了。”
“陆瑟君!你们、你们到底要去哪儿啊!帮我们解开,我们可以帮忙的!”
理香绝望地朝陆瑟和林琴的背影大喊,但陆瑟只是说“前面非常危险”,犹豫片刻之后才又说了句“我会回来的”。
现场所有人都被铜线捆成了粽子,除了理香之外连说话都办不到,仅仅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每经过一个人,陆瑟就用眼神传达出内心的决意和期望,至于对方能领悟多少,就只能看悟性了。
“最后,小佳你干得不错。如果我回不来,帮我照顾大家。”
【1201】等待与分离
陆瑟,你知道吗?我很久以前就见过你。
这是林琴由陆瑟推着进入地下通道时,声音越来越低的独白。
咱们俩5岁的时候。在冬山市,你给我打过伞。
那时,应该是你刚被幼儿园的焦青青抛弃吧?我从医院偷跑出来时,看到不远处的你的脸上还有泪痕。
但即使是这样的你,却仍然见到我被雨水淋到时,把自己的伞分给了我。
我那时头发很短,而且经历过很多医学治疗,非常憔悴,根本比不上那时留长发的焦青青。
后来我的黑长直打扮,完全就是模仿焦青青小时候的,这一点她并没有说错。
现在回忆起来,我当时应该是嫉妒你看焦青青的眼神的。虽然你为我撑伞挡雨,但仅仅是远处焦青青的随意招手,眼睛里好像完全没有我的你,就奔向了心爱的目标,希望她再给你一次机会。
不过你仍然把伞留给了我,那把伞我藏在冬山市的林家大宅里,这就是为什么终极报复程序火烧林家大宅时,我对你那么生气……
原本以为,就算以后与你再次相遇,你也不会记得我吧?
此后我一直做梦,梦见天空,梦见海洋,梦见大地,梦见云朵,梦见和你相遇,相爱,然后生活在一起。
我曾经梦见和你一起在学校的大榕树
我曾经梦见和你一起做过很多事,所以后来想要以各种方式重现,恐怕给你造成了不少困扰吧?
陆瑟默然无语,推着轮椅上的林琴潜入比地下博物馆更深的地底。
你在12岁喝下脑残水之前,用加密文档给我写了一封电子邮件,模模糊糊地讲述了你面临的危机并且向我求救。
当时我内心的喜悦无法用语言形容。虽然你可能并不是因为记得我,而仅仅是因为我是林氏集团的继承人,是有相关利益的,可能会跟你合作的人。
之后我组建了近卫女仆团,一步步地从你的电子邮件中猜测真相,当然,为了保密我早已粉碎了那封邮件,所有的文字都记在我的脑海里。
接下来的梦境变得更加清晰,我渐渐可以提前梦到将要发生的事情,我想这可能是受了十二级智能生物的那封邮件所赐。
我慢慢地等待,慢慢地等待,用我所剩不多的生命等待。
终于,又过了5年。陆瑟你回到了冬山市,并且主动接近我们。
你不会明白我其实有多么激动。后来你跟我一起做邻桌,一起上课的日子,咱们俩基本什么都没发生,但那是我在现实世界当中最快乐的一段时间。因为在我趴在课桌上睡着时,知道你就在我身边。因为你必须要上课,所以不能离开。
通过最后一段漆黑的隧道,就是奥丁的主要阵列服务器所在地了,而林琴的话语也到了尾声。
“陆瑟,希望我做的这些事情,对你的战斗有所帮助,我只能陪你到这里了。”
“我希望你能替我照顾妹妹们,不管是林怜、理香、爱丽丝、小佳,还是近卫女仆。”
“尤其是阿雪,她有着如此别扭的性格,并且把我当成精神支柱。如果我不在了,唯有让她代替我的身份,才能让她继续活下去。”
“说不定,阿雪能够以我的的身份,替我体验到我只在梦中体验过的幸福人生呢。”
对于这句半开玩笑语气说出来的话,陆瑟完全笑不出来,因为他从林琴身上读出了肉眼可见的生命枯竭。
她的眼睛,好像已经看不见了。
“你、你的梦境预知,其实只是想要最大程度地让活下来的人幸福吗?如果人生是一场游戏,你希望玩出游戏的完美结局,哪怕这结局对你自己并不完美?”
林琴没有回答陆瑟的问题,陆瑟不能确定林琴是否还能听见。
“陆瑟,我最后和你跳了支舞。我很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