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李曻被木杆当场砸晕,温姝婵见了他额上的血迹,眼前一黑也晕了过去。
二人被抬去了马场内设的医馆,郎中仔细瞧过一番后,松了口气。
那木杆时久内腐,不算太重,李曻并未伤及要害,估摸一个多时辰便能醒来,不过他额角被砸伤了,怕是日后落疤。
温姝婵更是无事,只是受了惊吓,郎中给她开了副安神的药。
温辛恒知道妹妹无事,便去了旁边看望李曻。
李婉卿见到他进来,赶忙拿帕子拭掉面上的泪痕。
温辛恒见了心头一紧,忍着想要将她揽在怀中的冲动,走上前去。
“婵妹妹可还好?”李婉卿轻声问道。
“她无事,不用担心,”温辛恒道:“可叫人通知李府了?”
李婉卿摇头道:“等哥哥醒了再说吧。”
李曻身子虽无大碍,可这额上的伤,也许会成为一件大事,要知道在大俞,面上有损之人,仕途时会受到影响的。
温辛恒自然是知道,所以他直接蹲在了李婉卿身旁,抬眼望着她道:“婉卿,对不起,李兄是为了救婵儿才……”
“不用道歉,”李婉卿低头叹道道:“这是哥哥自愿的。”
两人忧心地对视着,温辛恒的手不自觉就握住了李婉卿搭在膝盖上的手,李婉卿没有拒绝,只是缓缓移开目光,脸颊微微泛起了红晕。
隔壁陪着温姝婵的温姝妍,此时的心中窃喜极了,李曻为救温姝婵而受伤,这样英雄救美的事迹,让她稍加润色的在洛京城内传上一圈,怕是温姝婵将来的亲事便非李曻不可了,汪氏也不会再在她面前提李曻了。
想到此,温姝妍望着床上毫无意识的温姝婵,嘴角不自觉扬了起来。
若是李府能应下亲事还好,若是不允,即便这个五姐姐美若天仙,日后也不好说亲了。
半个时辰后,莫尘垚急匆匆从走了进来:“婵儿如何了?”
婵儿?温姝妍面容一滞,随后很快恢复神色道:“无妨的,五姐姐只是受了惊吓。”
莫尘垚似乎意识到方才着急失了口,颇有些尴尬地轻咳了一声道:“那便好,我去旁边看看李曻。”
温辛恒在见到莫尘垚的时候,有些不悦地问道:“你方才去何处了,怎么一出事就没了踪影?”
莫尘垚拿出一个药瓶道:“快将伤口重新清理一下,换成此药,日后便不会落疤。”
“此话当真?”李婉卿赶忙迎了过来,仔细打量着这小药瓶道:“这、这是什么药,从何处寻来的?”
见李婉卿似有疑虑,莫尘垚便道:“保仁堂季师傅亲自调制的。”
保仁堂的名号李婉卿是听说过的,只是她与莫尘垚实在不相熟,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抬眼看向温辛恒。
见温辛恒点头,李婉卿这才松了口气,赶忙道谢。
半刻钟后,温姝婵醒了,捏着鼻子灌下一碗汤药后,便急急赶了过来,一进门就直接跑到李曻床边。
方才醒来时她已从温姝妍口中得知了李曻的情况,知道他额上可能会落疤,整个人都慌了。
说来也巧,温姝婵这刚一过来,李曻便也醒了过来。
一睁眼瞧到温姝婵立在床边,竟喃喃地道:“你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
温姝婵也不知怎地,鼻头一酸,当即便落下泪来。
李婉卿红着眼嗔怪道:“哥哥还是多操心自己吧。”
说着,她将李曻扶起,温辛恒连忙叫人去端药。
猛然坐起还有些发晕,李曻合眼歇了会儿,待一碗药下肚,彻底了解了状况后,这才开口道:“叫人去回府传一声,就说我不慎落马擦伤了额头。”
屋内几人同时抬眼看向李曻。
李曻笑道:“难道不是么?”
温辛恒最先反应过来,连忙应和,李婉卿和哥哥对视了一眼后,便也点了头。
莫尘垚自然是巴不得这般,还在心底不由高看了李曻几分。
李婉卿忽然转身对众人道:“马场的人自然不敢张扬出去,我想婵妹妹和恒哥哥也不会乱传,莫公子应也是如此,那妍妹妹呢?”
这话好像在暗示温姝妍,若是今日之事泄露出去半句,便定是她传的一般,温姝妍听了自然脸色有些难看,也在心里将李婉卿骂了一通,当然,她口头上还是肯定地道:“李公子今日是坠马受的伤。”
李婉卿意味深长地冲她笑了笑。
别说,莫尘垚给的药还真是管用,李曻在府内歇了三日,这额上的伤口便好了大半。
“怎么不再多休息几日?”马场上温姝婵问李曻道。
李曻不好意思地笑道:“在休息便定会给婵妹妹拖后腿了。”
怎么就有这么傻的人呢,明明他文采出众,根本不必靠马球赛来夺人眼球,却为了她这样不顾自己。
温姝婵再也不好意思敷衍了,拿着球杆认真与他练习着配合,还时不时指导些动作给他。
和李曻相处的时间渐渐久了,温姝婵心里那道坎,似乎也淡了不少,至少现在看到李曻的脸,便不觉得那么怕了。
自打出事那日后,温姝婵和莫尘垚便一直没见面了,待再次见到的时候,是马球赛预选这日。
礼部也没想到,今年会有这般多的世家子弟报名,光是第一批预选就有将近三十多个组。
三日的预选赛结束后,温家三个皆顺利进入了次轮。
严鹤飞全程在场观看,还特地将几个徒儿的缺点记在了心中,几日后,他将三人叫到武场,将自己托人特制毬仗赠予了三个徒儿。
他上前拍了拍温辛恒宽实的肩膀道:“前半程莫要拼死了进攻,多去做防守消耗对方,后半程便会是你的主场。”
温辛恒有些不解地问道:“明明可以一开始就进攻,为何师父要……”
“诶呀,”严鹤飞不耐烦道:“你体力好嘛,你多去消耗别人,他们自然就乱了阵脚,待下半场你岂不是想怎么进球就怎么进啊?”
温辛恒豁然开朗,连忙抱拳应谢,然听到一旁温姝婵偷笑的声音,便立即冲严鹤飞撇嘴道:“师父怎么能当着他们面说出来呢。”
严鹤飞也忍不住笑了:“你以为婵儿看不出来啊?”
几个徒儿当中,偏偏最有天赋的是个女子,严鹤飞心里最是疼她,却也最为她而感到可惜。
他来到温姝婵面前道:“你的话,为师不用多叮嘱了。”
温姝婵乖巧地点了点头。
温辛恒不乐意了:“凭什么不让我知道啊,师父怎地这般偏心她!”
严鹤飞无奈地对他道:“说便说,那一众人里,就你妹妹最出色,我看第一是没跑了,除非……”
温辛恒抢着道:“除非我听师父的话!”
严鹤飞只是笑了笑,没说下去。
“那垚弟如何呢?”温辛恒问道。
严鹤飞瞥了眼一直默不作声的莫尘垚道:“一打二如何打得过。”
他等着莫尘垚询问,可莫尘垚如个木头桩子般,丝毫没有开口的意思,严鹤飞便不悦起来。
温辛恒见了赶忙替他问道:“那师父觉得垚弟该如何呢?”
严鹤飞没好气道:“管好你自己吧。”
说完便拂袖离去。
温辛恒对于六妹妹那个拖油瓶,也表示爱莫能助,宽慰似的在莫尘垚肩上拍了拍。
莫尘垚冲他点了点头,正打算离开,便听温辛恒问正在试着挥舞新毬杖的温姝婵道:“这和你曻哥哥送的,哪个用着顺手?”
温姝婵笑着将声音压低道:“自然是曻哥哥送的,那个我用习惯了。”
莫尘垚顿住脚步,自打那次茶楼相别后,他与温姝婵至今未说过一句话。
温辛恒听了,一面大笑,一面向外跑去:“那我去告诉严师父!”
“你敢!”温姝婵说着便要作势去追,却没想刚走两步,便被一只手给拉了回来。
温姝婵扭头瞪着莫尘垚,冷声道:“莫尘垚你干嘛?”
莫尘垚没说话,手上也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温姝婵板着脸继续道:“若是再不松开,我拿毬杖敲你了哦!”
等了片刻,见他还不放手,温姝婵索性直接扬起了毬杖。
“他与你非亲非故,叫他哥哥作甚。”莫尘垚终于是开口了。
温姝婵愣了愣,意识到莫尘垚是在说李曻后,便将手放下道:“你我非亲非故,我之前不照样唤你哥哥?”
之前……
莫尘垚蹙起眉,沉声道:“我和他怎会一样。”
“是不一样,”温姝婵左右望了望,确定周围无人,这才眉梢轻挑道:“曻哥哥舍身救我,还不求回报,这样的恩情,怎么能说非亲非故呢?”
又是曻哥哥,莫尘垚胸口噌地一下冒出火来,手上的力道不自觉加深了许多。
那日木杆落下来时,他已经用最快的速度向她冲去,却因距离较远而慢了半步。
他知道温姝婵没有受伤,又立即查看了木杆,明白李曻的身子不会有大碍,而面上的疤痕才是关键,便立即策马赶去了保仁堂。
一想到此事传出去的后果,他便一路上不断地自责,为何要和她怄气,若是不刻意疏远,救她的便是自己,而不是李曻。
可再次看到温姝婵的时候,莫尘垚却又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开不了口了。
前些天预赛的时候,看到马球场上她和李曻相视而笑的场景,他心里又是一阵憋闷,就像有块儿石头堵在那儿,上不去也下不来,越想便越是难受。
尤其是方才又听到温姝婵那声“曻哥哥”,还有温辛恒提起李曻时的语气,他便再也压抑不住情绪了。
见他不语,脸色还越来越难看,温姝婵淡道:“松开吧,待会儿我还要去马场练习,你也快去找你的妍妹妹吧。”
妍妹妹?莫尘垚蹙起眉道:“我未曾那样唤过她。”
温姝婵不耐烦地吐出一口气来:“你随便吧,叫她姝妍,妍儿,我都不会多问一句,只是你也莫要管我。”
温姝婵这些日子,白日里练习马球,夜里便静下心来细细想着这一世的规划。
纵然她这一世文武皆通,和莫尘垚打小便相熟,且这份熟悉里还夹杂着一些莫名的情意,可莫尘垚呢?若他还是如前几世那般,把她当个傻子一样瞒着,那么她最终的结局与之前不还是一样么……
只要不涉及莫尘垚的“正事”,那么她便是那个婵儿,婵妹妹。
一涉及到关键点,便如同之前那般了……
温姝婵面对莫尘垚时,心里也是一团乱麻,她还未想好如何应对,眼下便不想再过多纠缠。
“不许再叫他曻哥哥!”莫尘垚忽然沙哑着声道。
温姝婵不想再和他纠缠,甩手便要离开,却没想莫尘垚非但没松开,反而另一只手也握了上来,两只手将温姝婵牢牢抓在眼前道:“但凡是个有担当的男儿,都不会叫你陷入险境,那日不管是恒哥,还是我,都不会坐视不理的。”
什么叫不会陷入险境,莫尘垚叫她陷入的险境还少么?不说这话还好,一说这话,温姝婵瞬间便想起了自己悲惨的前四世来。
她忽地抬起眼皮,沉声问道:“莫尘垚你可是有担当之人?”
莫尘垚与她对视着,毫不含糊地道:“自然有。”
“你不会让我陷入险境?”温姝婵继续问道。
莫尘垚没急着开口,而是再次向前一步拉近了二人的距离,他定定地望着她,一字一句道:“自然不会,终身不会。”
温姝婵怔住了神,恍惚间便回到了上一世。梓
那是他们的成婚之日,四世为人的她,首次感受到了那种新婚的疼痛,虽然莫尘垚很温柔,温柔到几乎是小心翼翼地在完成任务。
为何用完成任务来形容,那是因为温姝婵从头到尾只是蹙眉抿唇,就连最痛的时候,都没有发出声响,莫尘垚从她的反应里看不出一丝的享受,反而更像是在忍受,在应付,他知道她没有彻底放开,没有将自己彻彻底底的交给他。
莫尘垚直起身,拿着绢帕轻轻替她拭着额上的细汗与眸中的泪光。
“婵儿。”四世以来,他头次这样唤她。
温姝婵身子还在隐隐作痛,她颤抖地抬起眼皮,对望着他。
他轻柔出声:“余生,我来照顾你安好。”
那一刻,温姝婵终于眉头舒展,露出了甜美的笑容:“君子一诺千金。”
莫尘垚温笑着点了点头,再次压唇而上。
往后相敬如宾,然最结局却没有丝毫的改变,莫尘垚终是违背了承诺。
所以在此刻,他信誓旦旦的那番话,便显得有几分可笑了。
这个男人嘴里的任何承诺,她温姝婵再也不会信了。
回过神来的温姝婵看到眼前的一幕,猛然一个激灵。
莫尘垚一手拦在她腰间,一手握着她肩头,此刻微阖着眼,正低头用那张撅起的薄唇向她的脸靠近。
这是什么毛病?连着两世都是如此,诺言一出口,便要动歪心眼!
眼看就要压过来了,温姝婵想也没想,直接抬手捏住了那张薄唇。
“唔?”莫尘垚惊诧地睁开眼。
不可否认,莫尘垚的样貌是极其出众的,整个洛京,也很难再找出一个比他要俊逸的男子。
他那有些不均匀的鼻息在温姝婵指尖上不断吹拂着,温姝婵下意识便涨红了脸颊。
指尖忍不住开始微微颤抖起来,脑中竟不受控制地浮现出前世莫尘垚压唇之后的画面来。
不行,这样不对,她到底出什么毛病了!
温姝婵使劲摇了摇脑袋,不仅没有松开手,反而又加了几分力道,女子指甲较长,刺的莫尘垚有些疼,他喉中闷哼了一声。
温姝婵快速调节好情绪后,再次抬眼,方才那一抹不经意的娇羞荡然无存。
“你、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像是个大人在训斥孩童一般的口吻。
莫尘垚则如同犯了错的孩子,眼眸中尽是委屈。
温姝婵见他不语,又加了力道:“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婵儿,为什么还要叫?快说!”
莫尘垚实在忍不住了,喉中哼哼唧唧说着:“你捏着我的嘴,我怎么说话?”
然而他的哼唧完全让人听不清,见温姝婵眉心更蹙,他赶忙用眼神示意,自己唇还被她捏着呢。
心里一团慌乱的温姝婵这才反应过来,正要松开手,忽然一顿,斜眼望着自己肩头上按着的那只手,冷声道:“你先松开,我便松开,不然……”
她狡黠一笑:“以我的力道,你往后一月怕都见不得人了。”
说着,她指尖缓缓用力,莫尘垚眉头蹙起,忙松开一只手来。
“腰上那只也给我松开。”温姝婵道。
莫尘垚不仅不松,反而又将她拉进了些许。
若不是温姝婵赶忙抬手撑在他胸前,怕是她们就要贴在一起了。
“莫尘垚你滚蛋!”温姝婵压着声低斥道。
莫尘垚不以为意地指了指自己的唇。
温姝婵明白了意思,强忍着气愤点头道:“好,我数到三,咱们一起松开。”
莫尘垚“嗯”了一声。
“一、二、三!”
莫尘垚果真松开了手,与此同时,温姝婵梨涡忽深,捏着他的唇狠狠扭了半圈。
“唔!”莫尘垚眼泪瞬间溢出。
“这是对你孟浪的惩罚!”说完,温姝婵提着裙子便跑了出去。
最后那一下可不是开玩笑的,莫尘垚红着眼眶,用指腹轻轻碰了碰嘴唇上面那层薄皮。
“嘶!”他痛得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莫尘垚让小厮寻了把折扇过来,回去的一路便一直用它遮挡着脸。
就是见到林氏的时候,他也没将折扇放下。
“这孩子方才去哪儿了?”
林氏眯眼看着仓皇离去的莫尘垚嘀咕道。
好不容易回到房中,莫尘垚赶紧从抽屉中取出西洋镜,在看到自己薄唇周围一圈红肿时,他一拳砸在了案几上,咬牙道:“温、姝、婵!”
半个时辰后,小厮送来了药膏,莫尘垚遮着面道:“去趟温府给六小姐带句话,就说我身子不适,今日便不去练了。”
小厮应声弯腰退下时,他又连忙将他叫住:“等等……”
他想了想,还是马球赛更重要,便道:“不必去了。”
一连三日,莫尘垚练马球时皆是带着面巾,好在他是单独与温姝妍训练,没见太多人。
第二轮的马球赛,温家三个又进了。
回去温府的马车上,汪氏拉着温姝妍道:“你方才与那小子笑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们相熟啊?”
温姝妍噘嘴道:“娘亲这话说的,垚哥哥和我是队友,我们进球了,自然是会……”
“什么垚哥哥!”汪氏直接打断道:“你的哥哥是咱们温家的这三个,和他莫家有何干系,我可告诉你了,马球赛一结束,立马不许和他往来!”
“娘,”温姝妍拉着她袖子撒娇道:“莫家和温家世代交好……”
汪氏再次出声将她打断:“再交好也轮不到你个闺中女子去,”说着,她叹了一声:“莫家那小子皮相是不错,可你也不能单看那个啊!”
“娘你说什么呢!”温姝妍慌忙垂下涨红的脸。
汪氏语重心长地劝道:“娘当初能嫁给你爹,还不是看在温家的面,这些你不懂么,莫家那商贾人家出身的,在洛京贵族中根本抬不起脸面的,你可不要被他给骗了!”
这样的话,温姝妍不是第一次听了,她无奈地叹了一声,没再吭声了。
汪氏那边还以为她是听进去了,便继续道:“我专门叫你爹打听了,明年的春闱,以李曻的文采来说,那高中是……”
“别提李曻了!”
温姝妍终于是忍不住了,将马场李曻受伤的事道了出来。
“这该死温姝婵,”汪氏绞着帕子道:“我还小瞧她了,段位真是高啊。”
“娘这是什么意思?”温姝妍不解道。
汪氏嘴角抽起,满是不屑地道:“哪有那么巧的事,那么多木杆子,偏就是她头上的松了,正巧李曻就和她站得最近,她不是一身武艺么,还需要被人来救?”
温姝妍听得有些发怔,汪氏抬手在她额上轻轻戳了一下:“就我家姑娘最傻了,被人抢了先还不自知,不行,我不能让那小狐狸抢你前头去,万一她们米已成炊,岂不是真要把你扔给莫家那个小贱种……不行不行!”
汪氏越说越怕,赶忙叮嘱温姝妍道:“李曻救她的事,你可千万要憋在心里,和谁都不能提!”
温姝妍点头道:“女儿知道,这事只和娘亲说过。”
汪氏松了口气,望着马车上一晃一晃的帘子,也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目光变得缥缈起来。
汪氏今日说的一大通,温姝妍只记住了一句,便是那句“米已成炊”。
既然娘亲不同意,那要是她和垚哥哥生米煮成熟饭呢?
想到这儿,温姝妍嘴角微微扬起。
小剧场:
莫尘垚:阿嚏!阿嚏!怎么回事,最近怎么时常打喷嚏,莫非是有人总念想我?
李曻:阿嚏!我也是的,所以到底是谁呢?莫非是……
读者甲:该死的莫尘垚!
读者乙:啊,李曻我可以!
莫、李:阿嚏!嗯,肯定是婵妹妹想我了……
作话:最近正常情况下都会加更,二合一,时间21-00点,今天这章早点放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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