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会不会满意?就怕皇帝细问追究他到底缴了多少银子。此时一听皇帝的话,似乎皇上并不在意这数目的多少,心中不由得又有点后悔,自己是不是缴得多了一点了?
同时,他也有点意外,不知道皇上要交代什么事情,便连忙回奏道“陛下旨意,奴婢必定尽心用力地去完成!”
崇祯皇帝看着他道“你去查下锦衣卫指挥同知李若琏,把他家里的情况,包括他在锦衣卫这么多年,真正做过的事情,都一五一十地查出来,记住,一定要是他做的事情,不管功劳还是罪过,不管是别人顶替还是冒领,朕要看事实!”
这种没有利益冲突的事情,又是刚敲打过曹化淳,相信他不至于在这个事情上敷衍乱搞。对于这点,崇祯皇帝还是有把握的。
李若琏?曹化淳想了一会才想起锦衣卫那边确实有这个人,心中有点印象,不大会搞事,一头锦衣卫的老黄牛!皇上突然关注他,是他要时来运转了还是骆养性又把屎盆子扣他头上了?
心中琢磨着这事,表面上却毫不犹豫地领旨道“奴婢遵旨,奴婢马上就去办!”
等出了殿门,他立刻叫了殿外伺候的内侍问道“锦衣卫指挥同知李若琏可有前来面圣过?”
“回老祖宗,没有!不过锦衣卫指挥使骆大人来过。”
曹化淳听了眉头一皱,便又问道“知道皇上传骆养性过来是为了什么事情么?”
“回老祖宗,殿内是那八个在伺候,孙子在外面只能隐约听到一点,好像是和满清鞑子有关,并没有提及李同知什么事情。”
曹化淳听了,转头看了一眼殿内,皇上用了那八个内书堂出来的小内侍,还真是碍事!
他知道,宫里十二监的人,都和自己一样,在知道皇帝有意在培养那八个小内侍之后,都曾有意拉拢过,但那八个小内侍油盐不进,就只是紧抱着皇帝大腿,谁拉拢都没用,还真是精明得很!这不,皇上甚至都把交上去的银子,让他们这几个人来掌管了!
心中微微有点不高兴,又搞不清楚皇上为何会突然要自己调查李若琏的事情,就没法去事先拉拢或者踩上一脚,看来只能是公事公办了!
他自然不知道,皇帝是通过窃听种子知道了李若琏的一些事情,从而想进一步了解这个李若琏是否可以大用!他更不知道,此时他在偷偷打听皇帝动静的事情,崇祯皇帝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此时,京师虽然因为满清军队的入侵而戒严已久,但毕竟城内的文官武将,王公勋贵太多了,也不可能一直保持高度戒严。但相对来说,街道上还是冷清了不少。
五城兵马司的军卒在街上巡逻,看到街角的难民时,便一拥而上,推拉脚踢,厉声怒骂着。
“让你们跑出来,让你们跑出来!”
“都是你们害得,让我们在这大冬天的都要出来巡查!”
“……”
京师戒严之前,已经有一部分难民逃了进来。有亲戚的,还能去投靠亲戚,没有亲戚的,就只能沿街乞讨,但这样一来,各种治安事件,还有邋遢形象,以及各处的冻死饿死尸体,都让顺天府大为头疼,巡城御史这边也派出五城兵马司的兵卒,加强了街上地巡查,一旦发现难民,都要集中看管起来。
“这位兄弟,行行好吧,都饿了几天了,要是被送去那里,肯定是饿死了!”
“大人开恩啊,押我走吧,我的孩子就让他留着,万一有好心人家施舍口饭吃呢!”
“……”
难民们,不管男女老少,虽极力求情,却依旧是遭到了毫不留情地驱赶。一时之间,哭声震天,却毫无用处。沿街的房子,偶有打开看上一眼,然后也只能是一声叹息。这个世道,老百姓苦啊!
忽然,街头传来急促地马蹄声,有一群骑士飞驰而来,不由得让那些被驱赶的难民有了一份希望,都挣扎地更为厉害,想要去堵路,看是否能换来一线生机。
那些五城兵马司的军卒也有点好奇,抬头看去,发现那些骑士都是戴尖帽,着白皮靴,穿褐色衣服,系小绦,顿时,这些兵卒就吓了一跳,立刻死命地推拦那些难民,同时喝道“疯了,那是东厂番子!”
一听这话,连这些难民都惊到了,不敢再去阻拦。因为他们知道,东厂番子才不会管他们死活,搞不好直接被马给撞死,还再按一个罪名。
等到这些东厂番子风驰电掣般地经过,五城兵马司的军卒就有点好奇地议论了起来。
“最近这两天是怎么了,这都遇到第三队东厂番子了!”
“是啊,以前不一直好好的么?该不会是出了什么事了吧?”
“谁知道?反正有人要倒霉了呗!”
“……”
52 新的锦衣卫指挥使人选
事实上,这几天东厂的异动,已经引起不少人的关注了。
和曹化淳交好的不少官员,纷纷派人去联系曹化淳,想要问下到底东厂在忙什么事?不过,没有人能得到答案,甚至连人都见不到,哪怕他们亲自递名帖求见也没有见到。
对此,很多人议论纷纷,猜测着可能的事情。又或者各展神通,从各种渠道去打听消息,比如说东厂下面做事的那些番子等等。慢慢地,有了几个版本的消息出来了。
第一种情况是皇帝震怒,要东厂彻查满清鞑子为什么三番两次都是朝廷刚要把流贼镇压下去的时候入关,以至于又给了流贼喘息的机会?
第二种情况是有人告了东厂黑状,东厂在展开报复,据说御马监的可能性很大,但也有人说,是内阁辅臣薛国观。
第三种情况是皇帝向东厂借款,缴了很多钱,这让东厂那些人觉得亏了,又开始了搂钱的活动。
这些人没有窃听系统,没法偷听到真实的情况是怎么样的,因此议论纷纷之余,却也猜不出哪种情况才是真的。
于是,有的人听听就算了,觉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有的人却非常在意,开始想法设法地打听,还有的人,就非常担心了。比如薛国观,他连票拟的心思都没有了,经常呆呆地看着奏章出神。
东厂的嚣张气焰,在天启朝的威风,是他们都经历过的。在崇祯朝虽然是蛰伏了起来,而且你好我好大家好,可这不代表,东厂就真得成了一只病猫了。
薛国观之前觉得皇上是终于认识到朝政弊端在那里,决意革新朝政,因此,他在冲动之下觉得这是一个扳倒曹化淳的机会,还可以为前首辅温体仁挽回声誉,讨回公道,就当着皇帝的面出手了。
可是,他没想到,就算如此,皇帝还是信任曹化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