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没说,不过也不用说,涉及到一些重大的事情,当然还是要皇帝来决断的。
杨廷麟听到这里,立刻面露喜色,躬身奏道“陛下英明!”
他不知道,崇祯皇帝在说这个时候,其实已经在考虑,要不要以后在京师坐镇几年,然后去应天府坐镇几年,到最后,摆平了北方之后,迁都南方,以长江为枢纽,联通大明各省,又可争霸海上。京师这边,说句实话,交通相对应天府来说,不太方便。
崇祯皇帝此时听到杨廷麟显然对他的这个想法,也很是赞同,便放心地对他说道“如此,朕意欲改卿为南京都察院左都御史,先行过去,替朕纠察官场风气,等有个基础之后,朕便会下旨公布今日所说之事,如何?”
如果不先打个招呼的话,就算是升官了,可去南京任职,在于别人看来,那就是失去圣心,当个闲散官去了。
杨廷麟听了,当然高兴了,不但升官,而且他的建议得到了皇帝的回应,这是对他的绝对重视。因此,他立刻躬身领旨道“微臣遵旨!”
“哦,对了!”崇祯皇帝说到这里时,似乎想起什么,就又交代杨廷麟道,“张溥巡按地方,核查官绅优免限额和催收欠赋,如果他顶不住,卿要给他撑腰,因为这同样是整顿官场风气的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微臣遵旨!”杨廷麟又大声回应,毫不犹豫。
于是,崇祯皇帝便把那颗甲级窃听种子赏给了他。
等杨廷麟一走,崇祯皇帝又传旨招来卢九德,对他交代一番,而后改他为南京镇守太监,即赶往南京赴任去了。
南京那边,其实最大的不是六部九卿,而是镇守太监,权力很大。
崇祯皇帝就是担心有杨廷麟还不行,因此,让带兵打仗过的卢九德前去坐镇。
安排完了这些事情,崇祯皇帝的心思就又转到了锦衣卫百户、如今已是满清驸马的伍忠身上。
此时他已经在海上,听他和建虏水师统领的对话,两艘船不敢直接到达登州之后再沿岸南下,而是直接南下江南那边,如今还不知道他们到哪里了?
这个就有点麻烦了!如今,也只有自己通过窃听种子,能准确知道伍忠在什么地方,做什么事情。如果派人赶去江南的话,从京师过去,要好多天的时间,搞不好伍忠换了地方,做些别的事情,就没法可以针对伍忠那边的情况作出安排。
说起来,还是这个时候的交通太落后了。后世开车一个小时的路程,这个时候都要骑马赶一天,还不一定可以,舒适度就更不用说了。换成高铁、飞机速度的话,就更不用说了。
交通落后,通讯不便啊!
崇祯皇帝想着这个事情,感觉有点麻烦,最好的对策,是自己亲自赶往江南,这样不但能及时了解伍忠在干什么,也能知道他到底是忠于大明,还是说已经变节彻底投靠满清了?另外,也能根据江南那边的情况,随机应变安排伍忠这颗棋子,以便于能达到江南那边整治官绅的最大化,让大明官场可以清上一清。
可是,自己是大明皇帝,又怎么可能轻易离开京师?虽然之前已经有过一次,可那是御驾亲征,剿灭重新壮大的流贼,这个事情,至少还能在明面上过得去。
如果要去江南的话,当然是要暗中前去。如此一来,京师这边,皇帝失踪,那影响就会大了。更为蛋疼的是,这个时代的交通不便,这一去江南,至少要几个月的时间,而不是两三天时间,能偷偷出去,又偷偷回来。
想了好久,崇祯皇帝还是没法决定。
不过一会之后,他忽然脑中灵光一闪,决定趁这个机会,先把。
倒是卢象升那边,已经在做最后的准备,快要跨海行动了。这一边,也要关注才行。
……
他在这边想着这些事情的时候,卧病在床的吴昌时,已经听到了仆人传回的消息,知道张溥大闹秋月阁的事情,不但抓了八名有官职在身的,还把侯方域和钱谦益气得晕得晕,吐血的吐血,这个事情,闹大了!
有锦衣卫在身边的时候,他叹口气说道“张兄真是冲动了,何必与那些人一般见识呢!”
说话间,一脸为张溥着想,为他惋惜的神情。
298 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可在他的心中,却是笑得很开心,大声赞好张溥和钱谦益等人先起冲突,就是他想看到的。在他看来,张溥虽然名气比他大,可如今却是他丢出去的一块探路石头,这一次的差事,到底如何,就先看张溥这边会怎么样好了!
吴昌时打着这个主意,自然就不想自己的病能早好。因此,趁着锦衣卫校尉不注意的时候,就偷偷地倒掉要喝得药。又或者,等到半夜里时,故意不盖被子,这样就算喝药也不可能一下就好了。
吴昌时就如同崇祯皇帝一般,也要稳坐钓鱼台,笑看鹬蚌相争!
再说张溥带着人从秋月阁离开之后,就把人带去了扬州府知府衙门,把人丢给了扬州知府。临走之时,告诫他道“在你治下,这些官吏公然出入风月场所,实在败坏官场风声。此事若不严肃处理,本官定然如实上奏,把你扬州府的官场风气向皇上禀告。”
这种事情,是不能摆到台面上来的。虽然官场中人,大都如此,皇帝知道了,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要是摆到台面上来了,就算皇帝本来不介意的,都不得不要处理了。要是皇帝本来就介意的话,那这事可能就大了!
而当今皇上,自从登基以来,一直严格要求自己,勤勉之程度,直追太祖成祖,这样的皇帝,对臣下的要求,都不用看这些年来的表现,也都能知道了。
实际上,官场上其实已经暗暗在流传皇帝的评语刻薄。
要不然,也不至于在崇祯皇帝登基这些年来,内阁辅臣、封疆大吏,来来回回地不知道换了多少,甚至还有不少问罪被杀的。
因此,听到张溥的要挟之后,扬州府知府不敢轻视这件事,连忙保证,一定会严加整顿扬州府的官场风气。当然了,至于他到底会不会严加整顿,那就要时间来证明了。
张溥回到驿站,在房间里坐下之后,并没有那种出气了的感觉。而是呆坐在那里,他的脑海中,不断地回响听到的一幕幕。
“就他一个贱婢所生,看得起他,我们大家捧他,他才有今天!”
“就他这种人品,我侯方域不屑与之同道也!”
“对,贱婢所生贱种也,岂能与他同道!”
“怕不是在你那边没人了吧?也罢,这样好了,等老夫这边的诗词茶会开完了,回头张大人再开一个,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