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日中天,无人能比。
久而久之,这西北实际上已经姓宁而不姓赵了。
就算宁家暂时失利,只要他们一天还掌握着西北三十多万大军的兵权,日后鹿死谁手根本没人可知。
几年前朝廷与西北大战,结果谢家大败,由此可见宁家早已羽翼丰满,反攻中原是迟早的事。
在你眼中,宁家不过是一门反贼。
但你别忘了一句老话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假如宁家真的成事,那谁是反贼谁是正统,那就不好说了。” “母亲,您的意思是,宁志……宁公真的打算篡位?”裘宇帆大惊失色。
站在旁边的裘宇辰也是一脸震惊。
看到两个后知后觉的儿子,庆平长公主更是觉得心累。
果然还是小时候对他们太过宠爱,狠不下心来好好教导,才会把他们养成这样,看来以后裘家真的只能指望下一代了。
庆平长公主有些灰心丧气地继续说道“宁公日后有何打算,那不是我们能管的事,我们只要不被波及就好。
这回宁家之所以愿意出手搭救,不是看在我这个长公主的面上,而是看在身为宁家长女的珊儿面上才顺便带我们的。
假如我们一家能够顺利脱险,那完全就是珊儿的功劳。
老大,我不管你心里怎么想。
从今天开始,你要敢再对你弟妹摆脸,我绝不会放过你。
还有,回去警告你那眼皮子浅的媳妇,叫她好生做人,别逼我出手。” “是,母亲。”裘宇帆战战兢兢地答应下来。
“阿辰,你和你媳妇平日恩爱,这点令我很是欣慰和放心。
回去以后要对你媳妇再体贴一些,别惹她生气。” “我知道了,母亲。”裘宇辰有些尴尬地应道。
“好了,你们都下去赶紧收拾行李吧。
记得这回我们不是去避暑,而是逃难。
别带太多东西,免得在路上露了破绽。
还有,我再说一遍,谁敢把这个消息透露给其他人的话,别怪我手下不留情。
现在是生死关头,不是讲人情的时候。
万一消息泄露,我们谁也逃不了。
都给我记在心上。” “是,母亲。” 等两个儿子离开后,庆平长公主有些疲倦地叹了口气,然后对自己的丈夫说“都怪我从小就对他们兄弟俩太过娇纵,这才把他们养成这副不成器的样子。
君海,是我对不起你。” 驸马裘君海安慰道“这跟你无关,绝大多数世家子弟,从小就锦衣玉食,哪里受过什么苦。
而且他们兄弟俩贵为殿下的亲子,又是府里唯二的嫡子,府里根本没有与他们相争的庶兄庶弟,自然不懂什么叫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其实是他们的幸运。
在我看来,裘家的运数还长得很。
只要宁雅珊还是我们裘家的媳妇,那裘家的气运不仅不会减少,相反还会越来越盛。
搞不好我们裘家会出第二位公主。” 听丈夫说完,庆平长公主脸上露出了十分复杂的表情,有种说不出来的悲怆。
过了一会,她苦笑道“你说得对,事到如今,败的不仅是谢家,赵家也是如此。
以后这天下,注定是宁家的天下。
我们老赵家,是时候退场了。” 驸马裘君海知道妻子心里难受,但也不知说什么好,只能无声地安抚着她。
。
367 撤离
由于新京一到晚上就会实行宵禁,不允许任何闲杂人等出现在街上,因此撤离时间只能选在白天进行。
直到辰时过了一半,早已等候多时的庆平长公主一家终于等到了来接应的人。
来的一共有五个人,领头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汉子,自称姓江。
这几个人全都穿着一式下人的衣服,看上去与普通仆人无异。
他们一看到宁雅珊,立刻跪下行礼齐声喊道:“大小姐金安。” “请各位快快请起。”宁雅珊有些手忙脚乱地说道。
众人这才站了起来。
宁雅珊的贴身保镖连翘走前一步对领头的汉子问:“江哥,都准备好了吗?” “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出发。” 连翘转头对宁雅珊道:“夫人,可以了。” 宁雅珊这才回到庆平长公主身边说:“殿下,我们起程吧。” 庆平长公主点了点头,然后下令全部人坐上了马车。
这所谓的全部人并不包括裘府的大部分下人,只是庆平长公主一家以及少量心腹仆人而已,大部分仆人还不知道他们的主子正准备悄悄离京。
就连庆平长公主一家所乘坐的三辆马车也全都被磨去了家徽,一些显眼的装饰也都被去掉了,看上去与普通富贵人家的马车没什么区别。
至于下人们所坐的马车就更不用说了,自然不会显露出过多的信息。
江二河他们几个则分别坐在每辆马车的车夫旁边,负责给车夫指路。
一行人就这样往外城驶去,一路上可以见到许多出来买菜的行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其他富贵人家的下人。
望着越来越远的裘府,除了宁雅珊外,庆平长公主一家的心情都十分复杂和忐忑,有种前路茫茫的不安。
如果不是到了生死关头,他们实在不愿意离开京城。
以后他们还能不能再回到这里来,谁也不知道。
不过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他们这一走,只要事后被朝廷知道,那他们裘府铁定会被除名,甚至还有可能会被视为乱党的同伙。
然而为了保命,他们没有别的选择,不走也得走。
新京就跟原京城一样,分为内城和外城。
内城的中央就是皇宫,周边地带是一众朝廷官员及世家勋贵所住的地方,再远一些则是众多富商和有钱人所居住的地区。
离皇宫越近,往往表示其官位或家世越高。
而外城则是普通平民百姓所居住的地方,离内城越近的地段就越金贵。
原本内城和外城是相互开放的,但由于最近全城戒严的关系,为了防止外城的平民随便进入内城,如今内城的每个城门口都有专人负责看守。
另外内城的人家要出外城,也要有手令才行。
这无形中也成了防止官员和勋贵趁机外逃的第一道关口。
庆平长公主一家原本也担心内城门那里会拦着马车不让出去,但没想到江二河只是走过去向守门的兵头亮了一下手中的令牌,那兵头就很干脆地放人了,连问都不多问一句。
“阿珊,那个江二河出示的是什么令牌?”在裘宇辰一家所在的马车里,裘宇辰有些惊讶地问妻子。
“我也不知道,连翘,你知道吗?”宁雅珊问自己的侍女。
“回老爷夫人,那是官府放发的通行令牌,专门给内城的人运送物资及人员所用。
但只限于出入内城和外城之间,而且晚上宵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