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电话说妈妈一夜未回,樊轩阳心里思前想后,简慕清会来的地方,也就只有这个地方了。
“轩阳,你来了。”简慕清声音哑哑的。双眼的红肿就算想藏也藏不住。
“嗯,我来了。”樊轩阳点了点头,看着简慕清苍白不带一丝血色的模样,心疼的紧。
他一伸手,大掌按在简慕清的后脑上,微微一用力,就把脆弱不堪的女人按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一感受到樊轩阳身上温热的体温,好不容易停下的眼泪,又溢满了眼眶。
“轩阳,我是不是”做错了
简慕清后面半句话,堵在喉咙里,发不出声音里。
“没有,你没错。”随着简慕清的话音一出,樊轩阳的心里,也紧绷了起来,他磨砂着她的后脑,一声一声的安抚着:“没事了,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
樊轩阳就像是简慕清肚子里的蛔虫一样,明白她心里的每一个挣扎。
简慕清的手,不由自主的抓住了樊轩阳的衣摆,闭着眼睛,任由眼泪晕湿着他的肩膀。
每一次,在她最彷徨无助的时候。樊轩阳总是出现在她的身边,没有理由的支持着她,无论是对是错,他就这样绝对的站在她的旁边。
这样的樊轩阳,明明可以撩动每一个女人的心,可是她的心里,早早的被另一个男人给占满了。
如果她爱的是轩阳,那该多好。
可是爱情这东西,又怎么可能是用理智可以控制的呢。
待简慕清的轻颤,渐渐地平复下来,她才从樊轩阳的肩膀离开,双目含泪的对着他微微一笑。
不用说谢谢,轩阳也知道她心里的感激。
樊轩阳也跟着轻笑了下,清隽的脸上俊雅的很:“慕清,如果你不愿意留在这里,我们可以再出国的。国外的房子也还在,轩宏我也可以交给别人。”
这个后备方案,在简慕清回甬城之前,樊轩阳就考虑过了。
只是他没想到,他们真的需要走到这一步。
“轩阳,让我考虑一下。”
简慕清的眸光闪了闪,她的心里不是没有“逃离”的想法,樊轩阳的这番话,无疑在她摇摆不定的内心天平上,加了一个重重的砝码。
不过他们已经不是以前的他们了,如果他们走了,陈安然怎么办
简慕清眼尾的余光,隐约感觉到走廊的转口,有一个黑影随着她的抬眼,飞快的闪过。
此时的简慕清,根本没有心思再分心去注意那么多。
那个转口处,陈安然按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差一点点,她就被简慕清发现了。
她也是担心简慕清,才会跟踪樊轩阳来到医院,只是她没想到,会意外的听到两人的对话。
陈安然的脑海里,思绪乱成了一团,胸腔里满满地都是恐惧。
她的耳边,萦绕着刚才樊轩阳低沉的声音。
慕清,我们可以再出国的
为了简慕清,他甚至都可以放弃轩宏,那她陈安然,在他的心里都更不值一提了。
可是
陈安然的右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之上,自从上次检查结果出来之后,她一直下不了决心,这个孩子是流还是留。
如果樊轩阳真的离开了。那么这个孩子,她可以偷偷留下,当做是她偷尝禁果的纪念品吗
陈安然的心里,各种各样的想法,在不停的跳动。
护士嗒嗒的脚步声,急忙忙的往这边走,陈安然像是受惊的小兔子一样,飞快的转身缩了起来,护士却径直的从她的身边擦肩而过,一转弯,往走廊上的另两人走去。
护士小姐告诉简慕清和樊轩阳,医院门口已经被记者围堵住了。如果他们两人要是想离开,还是要另想办法,或者跟记者打持久战,等着他们先撤退。
简慕清心里不解,可是记者又为什么会知道他们在这里,难道是跟着樊轩阳来的
护士小姐很快又回答了简慕清的疑问,不是跟着樊轩阳,而是跟着樊邵阳。
“樊轩阳”简慕清惊讶的问道。
“嗯,樊总裁正在院长办公室。”护士小姐也相当具有八卦精神,还不忘告诉他们家的医院,常年都是接受擎天集团的金援的。
简慕清和樊轩阳对视了一眼,两人心里是一样的想法。
简柏仁的事情是藏不住了。但是樊邵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没过多久,浑身拧着一股黑气的樊邵阳,已经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他脸上的神色凝重,双目下一片青黑,显然昨天也是一夜没睡。
樊邵阳的目光,一动也不动的凝视在简慕清的身上。
“慕清”樊轩阳不安的才开口,简慕清就对他摇了摇头。
“轩阳,你先回去吧。”简慕清给他了一个“她可以”的眼神。
樊轩阳在他们两人身上,来回扫视了一圈。
他们的事情,还是只有他们自己可以解决。
待樊轩阳一走,空气瞬间紧绷了起来。简慕清淡淡的看着樊邵阳一眼,说了一句。
“进来吧。”
简慕清往前走,重新又打开了简柏仁病房的门,樊邵阳不发一言的跟在她的身后。
五年前,他因故没有参加简柏仁的生日宴,他后来知道简柏仁在生日宴上意外病发,手术失败,成为了植物人。
樊轩阳带着简慕清离开,也同事带着简柏仁一起走。
五年了,这还是樊邵阳第一次看到简柏仁。
他记忆中的简柏仁,是精神抖擞一心疼爱女儿的好爸爸,是在商场上果敢果断、作风硬气的成功男人,可是现在躺在病床上的他,却毫无生气。
他至今都记得,当简慕清知道简柏仁生病的一幕,她手里的茶杯摔了一地,脸上的表情是那么的恐惧。
他们父女情深的毋庸置疑,五年前,简柏仁被医生宣判成植物人的时候,简慕清是如何挺过来的
樊邵阳心里,隐隐的有些明白了,简慕清和樊轩阳之间的那种他插不进手的信任。
五年前,是他将简慕清亲手推开了。
“你知道为什么我爸爸会变成这样吗”简慕清拿着毛巾,动作熟练的擦着简柏仁的脸。
“意外病发”樊邵阳回答着,心里隐约知道真相绝对不会是这么简单。
“病发,呵呵,也可以这么说吧。”简慕清轻笑了下,擦完了脸,她又开始按摩简柏仁的身体,“五年前,那个你缺席的生日宴上发生的事情,你恐怕都不知道吧,那么今天,我都告诉你”
简慕清娓娓道来,那一天简家人,是如何利用她和樊邵阳婚姻上的破裂,刺激的简柏仁一下病发的。
听着简慕清的话,樊邵阳双眉之间的褶皱,越叠越深。
虽然简慕清没有说,可是连他自己都觉得,是他是他害的简柏仁变成这样的。
听完了简慕清的故事,樊邵阳忍不住问道:“慕清,你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