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临我这个小店?”
韩紫英笑着答道:“宣花,我们就不能来买东西吗?”
“贵客光临,请进请进,你们二位要找什么东西?”
我也冲他拱了拱手说道:“我要给一位长者送寿礼,这位长者是书香世家子弟,这礼物还真不好选,宣花居士这里有什么好推荐的?”
宣花居士:“我这店里最多地就是文房四宝,芜城周边的文房四宝名满天下,我收集了不少精品,石真人可以好好挑一挑。”
紫英摆了摆手道:“芜城书香世家的珍藏,还会少了自古以来地文房四宝?你店里的东西再好,拿到别人面前也上不了台面,弄不好还显的附庸风雅。”
韩紫英的口气很大,宣花居士有点意外的问道:“芜城书香世家?梅家是不可能的了,难道你们要给柳家的人祝寿?”
我点了点头:“你猜的不错,就是柳家老先生。”
宣花冲我们俩招招手:“那这里没有你们要的东西,关上门,跟我到后面来,我有一些藏货你们挑一挑。”
宣花斋往后走还有好几间屋子,宣花居士地大嗓门把七心也给惊动了,从后室中走了出来,见到我和韩紫英,淡淡的打了个招呼,但看她的眼神还是很高兴见到我们的。问明来意之后,我们四个一起来到一间库房中。进入这间库房,我差点以为是文物商店失窃了,宣花还真收集了不少好东西。
明清两代的字画有几幅,可是宣花建议我不要送这些,因为华而不实,既浪费钱也入不了柳老先生的法眼。宋元的瓷器也有几件,但七心说这些不好。古董是真正的古董,但如果放在几百年前只是普通的俗物而已,也就是几百年的时间让这些瓷器成了值钱的东西,如果送这些古瓷,那就是贵古而不知雅趣。最后还是韩紫英给我挑了一件很特别的东西,一面羊脂玉笔洗。
这件笔洗长约八寸,最宽处约五寸,平面上看呈葫芦的形状,有大小两池。周边的池沿并没有雕龙刻凤,而是很古雅的荷叶舒卷造形,曲线流畅而精美,单凭这份工艺就知道不是俗物。它的用料是和田白玉,也就是通常说的羊脂玉。真正的羊脂玉并不是纯白色的,而是脂白色,乳白中略带青黄的润泽,温润而纯正。玉器,尤其是有年代的玉器,手感很重要,将它托在手中,有一种纯和安祥的气息从指尖传来,说明它曾经的主人也是一位雅士。(徐公子注:古玉确实能够感觉到这种特性的区别,价值高低不仅仅在于工艺和材质。)
“好了,就是它了,宣花,我就买这一件。”
“石真人好眼光,这确实再适合不过。不过我一直没法给这件玉器断代,不知道它是什么时候的东西。”
紫英说道:“最重要的是缘份,年代我看无所谓。我们买了,多少钱?”
提到价钱,宣花居士有点不好意思:“本来我店里的东西,石真人如果喜欢尽管拿就是了。可是这家店也是终南派的产业,有些东西我不好做主。这样吧,我就按收来的价钱给石真人,零头就算是我送的,整价五万。”
我的手差点没哆嗦,这么贵!五万块在当时的芜城可以买一套普通商品房了。韩紫英转身问我道:“石野,我们手里现在没这么多钱。要不在知味楼的流动资金里先预支一笔?”
我这个人不善于理财,也不喜欢管钱。其实我的钱,都是别人挣的,大部分都让紫英替我管着。过年后我给了父母一万,上个月我又给了父母一万,现在我手头的积蓄,知味楼的分红加上绿雪茗间挣的钱,也只有三万左右,确实买不起这个笔洗。但是知味楼的钱不等于我的钱,我拿知味楼的流动资金去买寿礼恐怕不太合适。
还没等我答话,七心难得的微笑着说道:“师兄,我给石真人担保吧,这东西让他们先拿去,钱以后再付。贺寿是不能耽误的。”
第九卷 真空篇 107回 虚怀皆空谷,高峰总入云
宣花居士也笑了:“不用什么担保,东西你可以先拿走,什么时候有钱再还就是了。我不信石真人是那种不讲信用的人。”
说实话,我犹豫了片刻,这东西太贵了!我有了钱之后,还没有给父母这么多,这一次却要送给未来的岳父如此贵重的寿礼,似乎有点不太合适。但想想觉得也无所谓,那知味楼的房产柳家算是半投资半送我了,我就算送这样一件贵重的礼物回去也是应该的。我和紫英连声道谢,装好了笔洗告辞出门。我有点感慨,和柳家这样的世家打交道,人家不会看重钱财,但没有钱恐怕是不行的。
那两人把我们送出门外,七心在我身边小声问了一句:“石真人,风君子近来可好?”
“他?最近挺不错的,今天晚上还要在知味楼请广教寺的尚云飞吃饭呢。”说到这里我突然住了口,因为风君子请尚云飞是为了绿雪。但这些话怎么对七心说呢?
……
柳老先生的寿宴晚上六点开始,就在知味楼二楼的一间大包间里,柳菲儿提前定的酒席,韩紫英亲自下厨做菜。来的客人不多也不少,除了我和柳菲儿以及柳老先生夫妻之外,还有三个人。一个人就是我们学校的政治老师唐卿唐老头,他是当年柳子规校长的故交,和柳菲儿的父亲也是旧识。另外两个人是张荣道、张枝父女。知味楼是柳家和张家合股地产业。而张家也是芜城另一大世家,来这里祝寿也正常。
我听过柳家的传说,据说柳菲儿的祖父是个纨绔子弟,最终家道败落才躲过了建国后的动乱。然而我看柳父的谈吐举止,一点也不像纨绔之后,我甚至怀疑柳家的这一支是否真正地败落过?也许只是先人一种避祸之道。柳菲儿介绍我的时候。并没有说我是他的学生,而是说我就是当初送回柳家古画的人,也是现在知味楼的大股东,她的好朋友。让我感到意外的是,明明知道我们师生关系的唐老头居然也没有点破。
席间我听他们高谈阔论,却很少插嘴说话,只是适当的倒酒劝酒。柳老先生的兴致很高,柳菲儿地母亲也一再小心翼翼的劝他不要喝多了。柳家父母对我印象不错,很可能与我那件礼物有关。老先生拿在手里的时候,表情非常喜欢。甚至说家藏的笔洗中,还真没有比这一件更精雅的。柳父没有问我笔洗地价钱,也没有问我从哪里得来的,只是问了一句知不知道这件玉器出自何人之手,曾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