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误会冰释(下)(1 / 1)

倚天之旅 千尺飞流 2625 汉字|5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八十七章 误会冰释(下)

更新时间2010-1-24 18:09:42 字数:3156

 来到皇帝的书房,只见朱允文端坐于龙椅之上,中山王徐辉祖坐于一旁,我跪地叩首道:“小人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来到这个朝代之后,我从未这样山呼过“皇上万岁”之举,今天却情不自禁地叫了出来,难道这就是古代皇宫的威严?会让人身入其境?

  朱允文脸色平静,道:“起来吧!”我站起身来,朱允文道:“那东方笑呢?可擒住了?”我道:“回皇上,出了一点意外,被他跑了,可东方笑已然受伤,非一月不能痊愈!”朱允文瞪视着我,良久,才说道:“徐王卿,你先下去吧!你的事,朕会替你作主的!”徐辉祖叩头道:“是,多谢皇上,老臣还想说一句,阳阳阳公子赤胆忠心,力救老臣,还请皇上宽恕于他!”朱允文道:“朕知道了,你下去吧!”徐辉祖道:“是,老臣告退!”朱允文一挥手,左右侍候众从也一齐退下。

  众人退下之后,朱允文站了起来,凝视着我,我也目不转睛的瞧着他,良久良久,朱允文叹了一口气,道:“贤弟,这……这可真苦了你了!”我颤声道:“大……大哥,你终于相信我了吗?”朱允文道:“朕要是连你也不相信,那还有谁可以去相信!”我扑了上去,一把抱住朱允文,哽咽道:“大哥!”朱允文也是热泪盈眶,叫道:“贤弟!”也抱紧了我。兄弟二人在经历了一次绝大的考验之后,言归于好,这是何等地振奋人心?又是何等地让人兴奋?我俩紧紧抱住,谁也不肯松手,空气中流淌的,是兄弟之间真挚的情和义,失而复得,那才是最最珍贵的。

  良久才相互松开手,我不由得又叫了一声:“大哥!”朱允文毕竟做了两年皇帝,平日里受满朝文臣武将朝拜,因此克制功夫便比我深得多,一会便归于平静,转身坐回龙椅,示意我也坐下,我挨桌坐了,只听朱允文道:“贤弟,不是为兄不相信你,是众口凿凿,不由得为兄不信啊!今日中山王徐辉祖进宫来,我才知道错怪了贤弟你,贤弟,你不会怪大哥吧?”

  我苦笑道:“朱棣苦心设计,异常巧妙,就是小弟也觉难以自辨,何况大哥,我从来就没有责怪大哥的意思!”朱允文道:“从一开始得到这个消息,我便不相信是你所为,可后来从前线回来的兵将越来越多,都众口一词说是你所为,到后来更是曹勇的贴身侍卫曹忠回来了,说亲眼见得你杀死曹勇,这便不由得我不信了,直到昨天夜里你深夜到来,我一夜未睡,将事情翻来覆去的推敲,终于让我发现了破绽。”

  我又惊又喜,忙道:“大哥真是聪明,我想了这么久都想不出来,大哥快说是什么破绽?”朱允文道:“便是那曹忠。”我奇道:“这曹忠是曹勇大哥的贴身侍卫,忠心耿耿,大哥你说他是奸细?”朱允文摇头道:“曹忠忠心可嘉,这一点是无可否认的,他只是被朱棣利用了而已。”我道:“利用?”朱允文点头道:“嗯,正是,你想想,那东方笑武功何等高强?杀了曹勇及另外四名侍卫,又怎会杀曹忠不死?还要故意让他看见?由此可推断,东方笑故意扮成你的样子潜入曹勇营中,曹勇一时不查,误遭毒手,东方笑杀了其中四人,故意留下曹忠不杀,就是要让他带信回应天,这样一来,人证物证俱在,你便是浑身是嘴,也难自辨!”

  我一拍大腿道:“对,对,肯定是这样,大哥分析得太有道理了,我真笨,怎么这都想不到?”朱允文笑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嘛!本来大哥我也是当局者,昨夜只是站在旁人的角度去想了想,直到今天徐辉祖入宫见我,说了你救他的经过,我便更加知道我的推断无误,贤弟啊!为兄是真的错怪你了!”

  我这下真是从心里透出喜来,道:“大哥别再说这样的话,如今真相大白,还请大哥为小弟澄清事实,还小弟一个清白,这天天背着如此沉重的一口黑锅,可实在不太好受!”朱允文道:“这个自然,我这便下旨诏告天下,还你一个清白之身!”我不由笑道:“谢皇上龙恩!”朱允文哈哈一笑,道:“此刻只有你我二人,只有兄弟,没有君臣!”我又叫道:“多谢大哥!”与朱允文相视一笑。

  沉重的黑锅终于卸下了,背了如此之久,我也真的背累了,虽然旨意未下,天下人和武林朋友还未知道,但只要朱允文肯原谅我,其他人怎么看我,我也不在乎了。多日来的负担突然松了,我才突然发现我已经两天一夜没有合眼了,不由得打了一个哈欠,隐隐有睡意袭来,朱允文见状笑道:“贤弟昨晚一直没睡吧?那就先回去休息,明日再来见大哥,还有方先生,他也想念你得紧!”

  我确是困了,便告辞退下,回到小院,杨月正在院子里无聊的赏花呢,见我回来,大喜道:“你回来啦!没出什么事吧?”说着就来检查我的全身,我一笑避开,道:“我一根头发都没掉,月月,给你说件事,你知道那徐福是谁吗?”杨月愣了一下,道:“徐福?他不是王府的管家吗?”我笑道:“是王府的,可不是中山王府,而是燕王府!”杨月惊呼道:“啊!燕王府?”我道:“正是,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燕王府的得力侍卫耿少雄!”杨月浑身一颤,道:“啊!是他!他……他怎么样了?你杀了他?”我心下奇怪,问道:“月月,你好象很关心他?”杨月一惊,随即道:“没……没有,只是有些奇怪而已,怎么会是他?”

  我道:“我开头也没想到会是他,只是发现了徐福有些不对,因此和徐王爷设了巧计,引他上当,果然他上钩了,将《武穆遗书》藏书之地偷偷告诉了东方笑,却引得东方笑也着了我的道儿。”杨月惊道:“啊!东方笑,他被你杀了吗?”我道:“没有,被他跑了,不过耿少雄没有跑掉,已被我擒在了牢里。”杨月闻言,吁了一口气。

  我心下愈奇,问道:“月月,怎么你今天这么奇怪?未擒住东方笑,应该大失所望才对呀!怎么你好象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杨月道:“没……没有啊!那后来为什么让他给跑了?”我不再追问,接着道:“这事说来非常奇怪,正当我要举掌杀他的时候,却突然全身酸软无力,内力全失,便如瘫痪了一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就这样被他逃了!”杨月霍地站了起来,惊呼道:“啊!万……”却突然住口,我疑心大起,问道:“月月,你知道些什么?”杨月道:“不……我什么也不知道,阳阳哥哥,你别再问了。”我见她不说,也不再追问,接着说了去皇宫的事。

  杨月听到我和朱允文误会冰释,兄弟重归于好,也很为我们高兴,说道:“这下可好了,你的清白终于可以诏告天下了,再也不用这样躲躲藏藏地过日子了,阳阳哥哥,我还是喜欢原来的那个你,这满脸胡子的,我可不喜欢!”我笑道:“这个暂时还不能除掉,大哥的圣旨还未下来。”杨月道:“可我不喜欢你这个样子嘛!”我笑道:“原来我们的‘天赐公主’喜欢小白脸,看来我们这种老头子,只好去睡觉咯!”在杨月笑骂声中,我回到房间倒头便睡,这两天一夜未合眼,加上卸下了心头重担,这一觉睡得特别香甜,整整睡了六个时辰,还兀自未醒。

  一觉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时分,我睁天眼,只觉空气清新,精神一振,跳了起来,洗脸漱口,推开门,门外阳光明媚,虽然八月天气,日光猛烈,我却如沐春guang,心情特别开朗。

  来到前厅,只见杨月满脸笑容,正在待客,几旁端坐一人,我定神一看,不由得大喜,大叫一声:“方兄!”那人闻言一惊,抬起头来,随即笑道:“阳兄弟,久违了!”我扑上去一把抱住方孝儒,心中激动,不知说什么好,方孝儒笑道:“皇上都告诉我了,阳兄弟身负奇冤,如今得雪,真是可喜可贺啊!”杨月笑道:“你俩大男人别搂搂抱抱了,中午了,我肚子好饿,找个地方先吃饭才是真的。”话音刚落,我和方孝儒同声说道:“太白酒楼!”此语一出,三人一齐大笑。

  那天虽与徐福来过“太白酒楼”,但彼时心情沉重,此时心情舒畅,那感觉真不是同日而喻,此时的“太白鲤鱼”,才真正恢复了两年前的味道,香腻脆滑,浓汁可口,加之有方孝儒一代名儒作陪,席间谈笑风生,畅快之极,一扫多日来的气闷,只觉世上事事顺眼,无一不是眼中乐事。

  这一顿饭一直吃到日影西斜,中饭变成了晚饭,我三人还意犹未尽,肚子却是再也挤不下了,不由得酒足饭饱,方孝儒非要和我联床夜话,惹得杨月又一阵笑话,我与方孝儒却如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忘年之交两年多未见,真有谈不完的话题,于是我与方孝儒秉烛夜谈,直到天快亮时才沉沉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