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仙子跳(1 / 1)

仙子很凶 关关公子 1 万汉字|0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二十五章 仙子跳

落日与晚风,拂过波涛阵阵的海崖。

姜怡观景台上静立,海风卷起了红色裙摆,猎猎作响,犹如海岸升腾的一团烈火。

手中的翠竹吊坠,经过常年佩戴,呈现出了玉器般光洁的色泽,上面雕琢的画面,至今历历在目。

深夜、小巷、侠客、刁蛮公主、啪啪啪……

那是一切最开始的时候。

此时站在雷霆崖,回想一路走来的时光,感觉就像是做了一场大梦。

如今得到了幼年憧憬的一切,但好像又失去了点什么。

姜怡摩挲着吊坠,认真回想了许久,才渐渐明白,失去的是彼此一穷二白时的烟火气;也是身为长公主,在江湖野小子面前有恃无恐的资本……

如果能重来一次,还会不会失心疯,把到手的驸马,送去栖凰谷,送到饥渴小姨身边呢……

如果真那样,不安寂寞的左凌泉,可能逃婚连驸马都不当了。

她大婚当日驸马失踪,勃然大怒,发誓雪耻踏上修行道,追杀逃婚的负心汉……

某天在修行道相遇……以彼此的天赋差距,还不是被按着打屁股……

这剧情,说起来好像还不如现在……

……

“想什么呢?”

姜怡正摸着吊坠神游万里,背后忽然传来男人的熟悉嗓音,她本能握住吊坠藏起来,眼中才闪出惊喜,回过头来,结果……

男人的面容近在咫尺,就等在肩膀上,这一转头,点着‘红花蜜’的艳丽红唇,就在脸上蹭了下,带出了一抹嫣红。

一袭白袍左凌泉,露出三分错愕,往后退开一步,捂着脸颊:

“公主殿下,你来真的……诶诶!”

话没说完,姜怡已经柳眉倒竖,手按在腰间的宝剑红娘子上,剑出三寸寒光闪闪:

“你这无耻小贼,我……”

左凌泉连忙把出鞘的佩剑按回去,一勾姜怡的后腰,把她搂到怀里:

“开个玩笑罢了,生什么气。大不了我还公主一口就是了。”

勾起姜怡下巴,低头啵啵啵……

姜怡久别重逢,还有点懵,被亲了好几口,才反应过来,捂住左凌泉的嘴:

“你怎么见面就动手动脚?真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

左凌泉亲了两口尤觉不过瘾,又搂着姜怡的后腰,把她压得后仰半躺,来了个异常浪漫的深吻。

姜怡挡了几下没挡住,也就放弃了抵抗,勾着左凌泉脖子,在海风猎猎的石崖上,被亲了个头晕目眩,才拍了拍左凌泉的肩膀。

左凌泉心满意足收手,扶着姜怡站直,十指相扣手拉手:

“刚刚才到雷霆崖,在天上就瞧见公主站在这儿当望夫石……”

“谁当望夫石?”

姜怡紧紧握着左凌泉的手,辩解道:“我是闲着无聊,在这儿吹吹风……小姨才是真望夫石,听说你马上回来,这几天书都不看了,不是站在窗口发呆,就是偷偷摸摸在屋里整理刑具……”

左凌泉眼前一亮:“是吗?清婉又弄出了什么新东西?”

姜怡蹙眉道:“你晚上不就知道了……事先说好,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准用来对付我。小姨喜欢折腾,你就让她自作自受……不对,收拾灵烨,你不在这些日子,灵烨都快上天了,可劲儿欺负人……”

“是吗?灵烨怎么欺负人了?”

“还能怎么?当管家婆呗,啥事儿都是她安排,一副自己是大姐的样子,我要不是打架输了,才不听她的。”

“你又打输了?”

“什么叫又?我境界比她低,能打個有来有回不错了,再给我两年时间,我肯定摁着她打……”

“我自然相信公主,那个……你们打架就没赌什么彩头?”

“嗯……没有!别说这个了,你这次跑去哪儿了呀?”

……

落日之下,两个人手拉着手,走过雷霆崖集市的后巷,回到了一栋大宅内。

灵烨得知老祖即将凯旋,作为嫡传弟子外加铁簇府即将上任的府主,专门给老祖准备落脚的‘行宫’;免得某个长者闻讯过来拜见,发现东洲女帝和一堆女眷挤在三层小楼里。

落脚的宅邸位于海岸,从后门直接可以登私人渡船,内部环境雅致,亭湖假山廊台庭榭一应俱全,住的人也不少。

三人刚刚折返后,立了大功的团子,得到了应有的奖赏,被特许‘三天不封嘴’,在雷霆崖见啥吃啥不用看价钱。

谢秋桃听闻之后,自然毛遂自荐当起了导游,直接拉着团子去八宝斋吃‘烤全鲲’,最近船队刚在东海捕获一条,正在广场上烤着,黑崖剑鬼楚毅等知名老饕都到了场,热闹非凡。

崔莹莹是桃花潭的老祖,出门浪了两年不管事儿,再不露个面,徒子徒孙就得把她忘了,此时回来后,就在前宅召见桃花潭的几个长老过问宗门事物。

崔莹莹坐在大厅里,正襟危坐威严肃穆,不食人间烟火的老祖气度展现无遗;众长老和弟子,都是恭恭敬敬站着,不敢抬头直视。

左凌泉路过时瞧见此景,不免联想到莹莹姐在床榻上,被修得‘不要不要’的场景,巨大的反差感让他心里颇为古怪,甚至还有点飘。

不过怕被莹莹姐发现弄死他,左凌泉很快就压住了心思,默默走了过去。

玉堂体魄想恢复全盛,还得去灵气如海的洞天福地修行一段时间,此时正在宅邸内的练气室调养,顺道安排各项事务。

上官灵烨以及上官霸血等铁簇府门徒,都恭恭敬敬站在外面的庭院里,依次汇报最近的修行进程、各地情况。

这等场合,左凌泉本该进去旁听,但外面站着的领头人,是自己滚床单的宝宝大人;里面坐着的老祖,是自己滚床单的堂堂大人,他往中间一站,铁定破坏‘师严徒孝’的气氛,所以自觉离得远远的,免得干扰玉堂的思绪。

左凌泉拉着姜怡,来到后宅,找了下瓜瓜姑娘,结果从韵芝阿姨口中得知,陪着岳母大人逛街去了,尚未回来,便直接来到了姜怡居住的院子里。

庭院内绿竹环绕,极为幽静。

吴清婉在窗前就座,斜阳落在温润脸颊上,勾勒出了完美的侧颜;手里拿着一枚铜镜,里面是远在海对面的静煣,两人正在闲聊:

“小左应该回来了吧?你怎么不出去接人?”

“姜怡去了,我再跑去不是喧宾夺主吗……”

“对了,你没事儿的话帮我做两条尾巴,我不会弄……”

“怎么,你想玩呀?”

“差不多吧~”

“不知羞……诶?凌泉来了,我先撤了……”

……

吴清婉发现游廊转角走出来的两个人影,连忙把铜镜收起来,做出温婉娴静的模样。

但方才的话语,两个人明显都听到了,眼神都带着古怪笑意。

吴清婉脸色又是一红,蹙眉道:

“笑什么?回来了就快过来。”

……

------

月上枝头,雷霆崖内灯火如昼。

仇大小姐搀着黄静荷的胳膊,韵芝阿姨抱剑跟着背后,三人一路折返,沿途说着:

“你爹当年就吃过那大烤鱼,娶我的时候嘚瑟了好久,我还以为是什么人间美味,后来尝了一次,才发现味道和雷霆崖外的剑神烤鱼区别不大,就是吃个新鲜……”

仇大小姐挽着老娘的胳膊,神色间有些许不悦:

“娘再说一般,我也没吃过,眼看着就快烤熟了,你非拉着我回来……”

“左凌泉回来了,你没听见?”

黄静荷有点恨铁不成钢:“一个女儿家,相好回来了,不赶紧回去梳妆打扮,还站在外面的烧烤摊子前望嘴,这事儿要是传出去,夫家能笑话伱一辈子。”

走在后面的韵芝阿姨,也语重心长道:

“是啊,左公子历经凶险回来,现在最需要的就是身边人的体贴。不说别的,你就是过去揉揉肩膀,问下累不累,都能把相公感动得找不着北……”

仇大小姐被两个人一起怂恿,有些不好招架,就回头道:

“韵芝,你这么懂,自己去不就好了,你不也没找道侣吗?”

黄静荷脸色一沉,抬手在仇大小姐屁股上打了下:

“你这说的什么话?韵芝为了照顾你,都没想过成家的事儿,你还好心当驴肝肺说她。”

“我没责备韵芝,我是说实话。”

“实话也不能这么说呀。韵芝从小照顾你到大,以后你嫁人她肯定跟着进门,你十月怀胎她帮你伺候相公,也是顺水推舟的事情。你这当小姐的现在都没下定主意,让她先跑去把人伺候了,万一你以后反悔怎么办?”

韵芝脸颊上显出异色:“说这么远作甚,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妞妞,你现在应该考虑怎么在左家站稳;你再晚点回去,灵烨丫头肯定就和左公子回房了,四个道侣陪下来,你见面都得等三四天。你又不是去做小的,谦让什么?”

仇大小姐倒不是不想和左凌泉见面,而是不想在长辈知道的情况下跑去和情郎私会,她想偷偷的去见,最好左凌泉主动来见她。

韵芝这么一说,仇大小姐觉得也有道理——别人谦让一下也罢,总不能让上官灵烨先和左凌泉欢好够了,她再见面……

三人闲谈之间,已经来到了宅邸的侧门。

黄静荷见瓜瓜有点动摇了,趁热打铁直接安排:

“韵芝,你带妞妞去洗漱,我去和左凌泉旁敲侧击说一声。我这当娘的出马,也不显得妞妞倒贴,左凌泉也不敢怠慢。”

仇大小姐被韵芝拉着往院子里走,有点犹豫:

“见个面就行了嘛,还洗漱什么?”

“一个姑娘家,和情郎见面前都不知道洗个澡……”

“我玉阶了,金身无垢,弹下手指衣裳就干净了……”

“玉阶怎么啦?你外公都仙君了,擦剑前还不照样得焚香沐浴,这是态度,明白吗?快去快去……”

黄静荷推着仇大小姐进门。

仇大小姐还真没法反驳,只能被韵芝拉着进屋,开始沐浴换衣裳。

黄静荷在外面望了两眼,略微处理了下房门后,就快步走向了左凌泉那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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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小窗幽烛。

左凌泉没穿袍子,躺在清婉白净酥软的膝枕上。

上方的倒扣海碗稍微遮挡了烛光,在脸颊上投下了带着细微凸起的半圆影子。

姜怡坐在清婉对面,身上披着红色纱衣,腰肢轻摇的动作已经熟练,但脸蛋儿上依旧带着三分少女的羞涩。

看着清婉给左凌泉揉按额头,左凌泉舒坦如帝王的模样,姜怡忍不住吐槽道:

“给他按什么按,看把他舒服的,一出门大半年没消息,回来就和老爷似的,自己都不乐意动……”

左凌泉望着上方颇具压迫感的山峦绝景,抬手握住山顶捏了捏:

“谁说我不想动,是你们不让我动好吧。‘你怎么一回来就动手动脚……’的话,刚才是谁说的来着?”

姜怡听见这话,动作停了下来,不悦道:

“那你自己动吧。”

吴清婉见姜怡罢工,柔声笑道:

“累了要不歇息会儿,我来?”

姜怡抿了抿嘴,又慢慢扭起了腰:

“我不累,是看他太舒坦,这么久没回来,也不知道伺候人“

左凌泉轻轻笑了下,听从了媳妇的训导,扭头挤开了双膝,把清婉往前搂了些,一抹粉腻映入眼帘,然后……

“呀~……”

吴清婉哪里坐得住,微微撑起上身,却又立不稳,只能面对面抱住了姜怡,轻咬下唇,小声道:

“凌泉~你……”

左凌泉听得见,但没法说话。

幔帐之间,三个人摆出了三角形。

姜怡抱着清婉,紧紧贴在一起,眼神怪怪的,不好意思对视,就把下巴放在了清婉肩膀上:

“左凌泉……嗯……你这次出门,没勾搭新姑娘吧?”

“呜呜……没有没有,我又不是色胚,岂会出门就勾搭新姑娘。”

姜怡不大信,但这次回来,身边就老祖和莹莹姐,两个老祖看着,左凌泉应该没那么大胆子,就不多问了,只是嘲讽一句:

“你还不是色胚?正常人能像你现在这样?”

“我伺候媳妇有什么问题?是吧清婉?”

“唉……”

吴清婉下巴也放在姜怡肩膀上,气息同样稍显不宁,岔开话题:

“秋桃做了个梦,最近老想去北狩洲,找什么谢家遗留的宝贝。你有时间劝她一下,可别让她自己偷偷跑了。”

左凌泉听到这里,认真了些:“北狩洲那边情况不容乐观,具体还得看老祖怎么安排,我明天和秋桃聊聊吧。”

梅近水和永夜之地的事儿太过重大,左凌泉都摸不准方向,也不好乱琢磨,没有明说。

吴清婉聊了片刻,思绪越来越乱,被左凌泉抱着啃,也没法主动停下来,就没话找话道:

“嗯……我最近修炼速度快的有点吓人,感觉灵烨都快要打不过我了,你那儿怎么样?”

左凌泉听到这个,忽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把清婉往下轻推,坐起身来,再趴上去。

结果姜怡就躺在了另一头,被清婉和左凌泉压在了最下面:

“你作什么呀?”

左凌泉压在清婉背上,贴在耳边微笑道:

“老祖教了我一个法门,可以利用太阴之力修炼;婉婉身怀太阳之力,咱们阴阳相合,效果应该很强。”

吴清婉背腹受敌,柔声道:“功法可别乱试,据瓜瓜他娘说,阴阳相汇,不是新生就是溟灭,得仔细研究后才能实践……”

“那是自然。”

……

姜怡动弹不得,见两人闲聊,有些恼火的插话:

“你们修炼就修炼,把我压着做什么,当垫子不成?”

“怎么?公主殿下才两句话就等不及了?”

“谁等不及,你以为我是灵烨狐媚子?呜……”

……

柔声细语伴随着哼唧,到最后只剩下娇喉婉转。

左凌泉认真呵护着婉婉和公主,逐渐也沉浸在万千柔情里。

等到一轮修行结束,正在闲话家常时,房间外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踏踏……

姜怡从晕乎乎中稍微清醒,小声道:

“肯定是灵烨狐媚子等不住,偷偷跑来了,小姨,你叫一声。”

吴清婉可从来不服灵烨,本想娇滴滴叫一声,嘲讽灵烨。

但好在如今境界高了,感知力远超往昔,发现了脚步声的些许不对,连忙捂住嘴。

而就在下一刻,黄静荷的声音就在外面响起:

“凌泉?凌泉?……”

?!

屋里的三人,都被惊得一哆嗦。

姜怡和吴清婉面红耳赤,动作出奇的一致,把左凌泉揣出了帐子,躲在里面大气都不敢出。

左凌泉万万没想到真丈母娘能来查房,他眨眼就穿戴整齐,把满身的香腻气息扫的一干二净,不紧不慢回应:

“黄伯母,你怎么来了?”

说着去开门。

黄静荷是过来人,哪里会跑到小年轻门口闹误会,只是站在游廊的转角,遥遥说了句:

“没啥,就是瓜瓜刚从街上回来,一直念叨你的安危,我过来瞧瞧。你没事儿就好,早点休息啊。”

话说到这里,也就点到为止,左凌泉要是还悟不透丈母娘的意思,那活该过不了老丈人那一关。

左凌泉衣冠整洁打开房门,黄静荷就颔首一笑,消失在了游廊拐角。他眨了眨眼睛,望向屋里。

幔帐间,清婉和姜怡一上一下探出脑袋,开口道:

“凌泉,你去看看仇姑娘吧,人家娘都亲自跑来了,你再不过去,就是不长眼色了。”

“瓜瓜这女娃和灵烨命里犯冲,能处,过去吧过去吧,本公主特许你一次。”

左凌泉轻轻笑了下,走到跟前一人亲了口,才往门外走去。

吴清婉迟疑了下,又柔声道:

“你洗洗,满身姑娘味,让仇姑娘闻出来,我和姜怡还见不见人了。”

“知道啦,还是婉婉心细。”

……

-----

月色幽幽。

左凌泉穿廊过栋,很快到了瓜瓜母女落脚的庭院。

其间去外宅扫了眼,玉堂和莹莹还在商量事情,也不知要忙到几时;忙完之后,不知道灵烨会不会和老祖产生些小摩擦……

左凌泉暗暗想着这些事情,转过游廊,来到亮着灯火的厢房外,尚未走近,忽然被一阵声音吸引:

哗……哗……

用手撩拨水花的声音。

!!

瓜瓜在……

左凌泉神色一凝,略微扫视庭院环境,发现厢房的门竟然没关严实,心中一动:

哪有洗澡不关门的?

还是故意给我留着门?

虽然不知道这两点如何联系在的一起,但左凌泉确实这么联想了。

左凌泉从没有欺暗室的习惯,但对方是瓜瓜,明着都能欺负,暗室好像也没啥哈。

左凌泉左右看了几眼,见四下无人,就无声无息的来到了厢房门口,往里看去。

房间里是一间玉石质地的宽敞浴室,如预想一样水雾朦胧。

水中洒满花瓣,瓜瓜抱着胳膊趴在浴池边缘,腰后盖着白色毛巾,只能瞧见雪背和些许轮廓。

水池之中,还站着一个身材风韵熟美的女子,给瓜瓜搓背,举手投足间,一览无余……

?!

我去……

左凌泉以为是那谁,惊的差点岔气,掉头就想跑,但仔细一看……

还好不是,是韵芝阿姨。

也不能说还好。

就算是瓜瓜的随从,也没有暗中窥伺的道理。

左凌泉连忙移开目光,想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掉头偷偷溜掉。

但左凌泉太小看了某人把女儿扶上位的决心!

左凌泉刚转身,还没来得及消失,就发现游廊里转出一人,继而惊疑的声音传来:

“凌泉,你什么时候过来的?站门口做什么呀?”

“啊——”

浴室里,传来一大一小两声惊呼。

左凌泉人都蒙了!

这啥意思?给他下套是吧?

仙子跳?

关键左凌泉还一头跳进去了,义无反顾!

黄静荷表情稍显古怪,见左凌泉有些手足无措,又望向窗口:

“妞妞,大晚上瞎叫唤什么?也不怕外人听见……”

说完又颇为亲和的看向左凌泉:

“没事儿,凌泉你等等吧,妞妞马上就出来了。她小姐脾气,自幼不懂待客之道,你别往心里去。”

左凌泉被这一手治的死死的,刚才真看了,理亏又心虚,想解释都找不到说法,只能咬牙含笑:

“伯母客气了,我也刚过来,嗯……”

“无妨,修行道没那么多规矩,我先出去了,你和妞妞聊吧。”

黄静荷说完用丈母娘看女婿的眼神,笑着瞄了左凌泉一眼,就快步离开了……

第二十七章 后宅水深火热

哗——哗——

浴室里白雾弥漫,淡淡花香沁人心脾。

仇大小姐臀儿上盖着白毛巾,趴在平整的软玉温床之上,没有半点不适!

韵芝阿姨站在越过膝盖的池水里,手里拿着方巾,轻柔擦拭仇大小姐光滑白净的脊背,熟美脸颊上带着三分忧色:

“唉~……”

仇大小姐正想着待会和左凌泉见面,该做出什么态度的问题,听见叹息,她偏过头来:

“韵芝,你唉声叹气什么?”

韵芝瞄了眼仇大小姐的肋下,眼神复杂:

“妞妞,听说桃花潭有种秘术,可以给仙子微调体型,还不影响体魄根基……”

仇大小姐莫名其妙,扫了眼韵芝丰腴饱满的身段儿:

“你想减肥吗?就这样挺好的呀,私下里不知道多少女弟子,羡慕你的身段儿。”

韵芝阿姨听见这话,自然有点不高兴了:

“我这身段儿刚刚好,减什么肥。我说的是你。”

“我?”仇大小姐越发莫名,回头看向自己高挑纤细,剑仙气十足的身段儿:

“我改什么?舅娘都说我是‘先天剑胚’,这体型练剑是一绝,多一分都影响身手。”

韵芝瞄了眼仇大小姐身前的盈盈一握,又低头看向自己的险峻奇峰,欲言又止。

?!

仇大小姐一愣,继而就有点恼了,重新趴下,挡住不雄厚的资本:

“韵芝,你也是剑仙,这么多年进展缓慢,难得不清楚自己差距在哪里?你看绝剑崖的女剑仙,有一个是你这样的体态?剑道之上,‘剑术越高、胸脯越小’是共识,那么大两个水袋甩来甩去,能练出什么飘逸剑法?”

韵芝晓得仇大小姐说得很有道理,她幽声道:

“相夫教子,和当剑仙不一样。你看看后宅的女子,除开几个丫环,其他哪個不是好生养的身段儿?”

“姜怡。”

“唉,人家至少比你大一号吧?你这一趴,我不仔细看,都不知道在搓反面还是搓正面……”

?!

仇大小姐顿时羞愤,侧过身来,微微挺胸,亮出小荷才露尖尖角:

“还看不出来?这和背上能一样吗?”

“和吴姑娘比起来,你和没有区别确实不大。”

韵芝把仇大小姐按回去,语重心长道:

“这些日子,我也算瞧出来了,左公子,应该就中意好生养的女子,身材越好越受宠……”

仇大小姐也看出来了,但不能承认,还得努力为情郎辩解:

“左凌泉没那么肤浅。左凌泉虽然身边女子多,但都是发乎于情,和身材没什么关系。他就和外公一样,不好当负心人拒绝那些女子,才不得不全接受,心底里其实不好女色……”

韵芝都懒得接这摆在明面上的话题,她柔声道:

“你别倔,我是在说实话。我在惊露台,经常听女修私下闲聊,说女人这里越宏伟,男人摸着越舒服。你这样,左公子少了一点乐趣,摸你的次数肯定就低于其他道侣,日积月累下来,这关系差距就出来了。”

仇大小姐有点不信,想了想,就抬起纤纤玉手,握住韵芝身前挂着水珠的大团儿,揉捏了两下。

形状变幻,和揉面团似的。

韵芝看着仇大小姐长大,经常一起沐浴,都是女子自然没避讳,还微微挺身,让瓜瓜仔细感受差距。

仇大小姐揉了两下,又放在自己身前试了试,倔强道:

“也没啥感觉,不就多了二两肉吗?”

“你有感觉,那就出问题了,得男人摸才能明白差距。据说九宗有个女修,因为自家道侣老盯着看,跑去桃花潭调整一下,回来就把男人管住了……”

“道行高了,自己变一下不就行了。”

“自己变得太假,用真气撑起的尺寸,硬邦邦和石头似的,中看不中用……”

两人正在小声讨论私房话,远处忽然传来了脚步声。

踏踏——

不紧不慢,有点像是左凌泉的脚步。

仇大小姐一愣,抬起头想仔细倾听,结果脚步声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韵芝阿姨也有点意外,以为左凌泉在庭院外停下等待,就加快动作,想把瓜瓜擦干净。

但也是这刹那的工夫,房门外就响起了黄静荷的声音:

“凌泉,你什么时候过来的?站门口做什么呀?”

!!

仇大小姐和韵芝同时一声惊叫。

韵芝连忙蹲入池水里,藏住玲珑曼妙的身段儿。

仇大小姐也迅速滚进了池水,脸色涨红,探头望向水雾之后的房门,结果就看到了门缝外那道白袍人影。

仇大小姐眼神错愕:“你没关门?!”

韵芝阿姨同样面红如血,还有点委屈:

“伱娘关的门,我以为她在庭院外面等着,怎么……”

仇大小姐听见外面老娘的言语,就知道这一切,肯定是老娘挖的坑!

但老娘挖坑,左凌泉就这么头铁地往进跳吗?

门没关,院子里没一个丫环随从,他就没发现异样?

仇大小姐羞气难言,见左凌泉正在和娘亲说话,飞身而起冲出浴池,迅速套上了外裙……

踏踏踏——

左凌泉目送黄静荷消失,站在原地还没捋清楚当前的事情脉络,背后就传来急促脚步声。

虚掩的房门被用力拉开,一名白衣女剑仙冲了出来,头发还是湿漉漉的,怒不可遏:

“你这色胚,竟然……”

仇大小姐容貌本就如冰山美人,此时生起气来,甚至带上了几分玉堂的神韵,直接就要动手。

左凌泉面对瓜瓜,本来处于强势地位,但如今吃了个哑巴亏,他脸皮再厚也强硬不起来了。

左凌泉连忙抓住瓜瓜准备锤他的手,和颜悦色解释:

“瓜瓜,别激动,我……”

正说话间,穿着藕色睡裙的韵芝阿姨,脸色涨红地从屋里出来,同样头发湿漉漉,用手紧紧裹着衣襟,低着头没敢去看左凌泉,只是小声嗔了一句:

“左公子,你……唉……”

可能是不好骂未来姑爷,韵芝也没多说,裹着睡裙小跑去了侧屋。

仇大小姐瞧见此景,更是羞气,她沉声道:

“你刚才看见什么啦?”

我什么都看见了……

左凌泉哪怕是久经风浪,老脸也有点挂不住了,轻咳一声:

“嗯……瓜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仇大小姐眼神微冷:“你觉得呢?难不成有人逼你?”

“也不是……刚才黄伯母说你念叨我,我就过来看看,哪想到过来就发现你在洗澡,院子里又没人,还没关门……”

“我没关门,你就跑到门口偷看?”

“我总不能走进去看吧?”

“……?!”

仇瓜瓜张了张嘴,都愣了!

“你……你偷看我洗澡,还这么理直气壮?”

左凌泉摇了摇头:“你是我心上人嘛,我以为你故意勾引我……”

“啐——”

仇瓜瓜直接被这混账话气到了:

“谁勾引你?我好端端洗澡,你跑门口来偷瞄,怪我勾引你?”

左凌泉认真解释道:

“瓜瓜你看哈,大晚上的,黄伯母说你想我,我得知消息就连忙过来。结果过来就发现,护送黄伯母的丫环随从全被支开了,门开着,里面传来洗澡的声音。你说我能怎么想?”

仇大小姐知道肯定是娘在背后瞎掺和做的手脚,但她作为闺女,总不能把责任往老娘头上推,只能咬了咬牙:

“就算我不小心疏忽,造成这种局面,你作为正人君子、正道剑仙,不应该回身避讳?你直接跑门口来……”

左凌泉微微摊开手:“正人君子那是对外。相好大半夜把我叫过来,四下无人,洗澡还开着门,我要是坐怀不乱装君子,那不成榆木疙瘩了?”

“谁是你相好?”

“你呀!”

左凌泉左右看了看,因为后宅里全是女眷,怕惹来笑话,就把瓜瓜推进了屋里,柔声道:

“我错了行吧?我被情欲诱惑,有点无礼,但你也有责任嘛……”

仇大小姐被重新推回浴室,闻言又是一气:

“我被你占便宜,你说我有责任?我有什么责任?”

“你一个玉阶剑仙,洗澡门没关好都没发现,不是疏忽是什么?你不给机会,我能自己把窗户戳个洞偷看?”

“我娘关的门,我哪晓得她这么不小心?我哪怕脱光了换衣裳,在不知情的情况下,你撞见了也不能看,这是君子之道!”

仇大小姐见左凌泉不肯背锅,又严肃道:“反正今天全是你的错,你再狡辩,咱们就去找上官老祖评理!”

左凌泉都舔过老祖又粉又润的地方了,半点不怕,但为了哄瓜瓜,还是服软道:

“好好,今天都是我的错,哪怕你给机会,我也不该中计偷看……”

“我没给机会!”

“对对,你没给机会,是巧合。我也不完全是故意的,不要生这么大气吗。”

“……”

仇大小姐胸脯起伏片刻,脸上的羞红才慢慢消退,她拿左凌泉没办法,更没法责怪老娘胡来,但也不能白吃这么个亏,就轻哼道:

“难得这事儿就这么算了?你既然知错,就该……就该主动去面壁思过!”

面壁?

左凌泉刚面完婉婉的那什么,再去面那什么,怕是有点亏待瓜瓜。他含笑道:

“好久不见面,罚我去面壁,也改变不了什么。要不这样,你刚才洗澡没洗完……”

仇大小姐柳眉一皱,往回退开一步,望了望旁边水雾蒙蒙的浴池:

“左大壮,你……你什么意思?”

左凌泉本来想说帮瓜瓜搓背赔罪,但话到嘴边,觉得太不要脸,就改为了:

“我也没啥意思,就是一报还一报嘛。我刚才偷看你了,还你一次……”

??

这不还是不要脸皮?!

仇大小姐深深吸了口气,衣襟都撑起来了几分,她难以置信地望着面前的俊美剑仙,憋了半天,才说出一句:

“上官灵烨,怎么看上了你这种货色?我真是……”

“唉,要是不乐意……”

“好!”

“嗯?!”

左凌泉正想打个哈哈,就发现仇大小姐脸色一冷,走向房门:

“还回来就还回来,你以为我不敢看你不成?”

啥?

左凌泉有些摸不着头脑了,愣了片刻,见白裙如雪的瓜瓜姑娘,真站在了门口,目不转睛打量,他才明白意思,然后就有些受宠若惊了。

“瓜瓜,你这……”

“脱!”

十分霸气!

“……”

左凌泉有点懵,还真被瓜瓜这奇葩脑回路镇住了。

不过男人嘛,总不能和斗气的女娃较真儿,顺着来肯定没错。

左凌泉苦笑一声,开始解腰带。

窸窸窣窣——

仇大小姐瞧见左凌泉裸露的宽厚脊背,就略微转开了眼神:

“你刚才是偷看,我也得偷看,我先把门关上,你不许探查外面!”

“好!”

左凌泉头一次和女朋友玩这种情趣,看着香喷喷的水池,认真保证:

“放心,我背过身,绝不会探查外面,就当不知道你在。看完你可不许再生气了。”

“行。”

嘭——

房门猛地关上。

仇大小姐站在门口,侧耳倾听了下,听见‘哗啦啦——’的入水声后,用手指在窗户上戳了个洞,用神识略微感知,发现左凌泉在注意窗户,就冷声道:

“你出尔反尔是吧?”

“好好好,我不注意外面,就当你不在,再转头我是小狗。唉……呵呵,真是……嗯哼哼~……”

仇大小姐自然没去偷看,确定左凌泉不会查看外面后,才暗暗哼了一声,无声无息走向院外,中途抬手轻挥换了身很正式的裙子,快步跑向了……

上官灵烨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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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宅议事厅,崔莹莹依旧在和弟子沟通着各项事物;上官玉堂向来都是‘一言堂’,弟子不用过脑子参与讨论,听命就完事儿了,所以效率要快得多。

上官玉堂修养的楼阁外,诸多徒子徒孙相继,只剩下两个女长老站在门外等待差遣,其中之一自然就是嫡传徒弟上官灵烨。

上官灵烨知道情郎回来了,肯定想去相会。

但宗门之内,长幼尊卑大于天,她马上要接班铁簇府,老祖受伤都不知道在旁边侍奉,反而去见道侣,肯定会引起众多长老非议。

掌门要服众才是掌门,得不到众长老支持,就是光杆司令,所以上官灵烨还是得注意作风,师尊开口让她走,她都得‘三辞三让’,才能愧疚退去。

不出上官灵烨所料,在屋里打坐的师尊,在徒子徒孙离开后,很快就开口了:

“灵烨、灵钰,你们去休息吧。”

南宫灵钰是戒律房的长老,属于铁簇府南宫一系,站这儿是陪着灵烨凑一对儿门神充门面,在老祖开口后,就躬身告退。

上官灵烨作为直系嫡传,自然不能走这么干脆,恭敬道:

“师尊好好休养,不必分心照顾徒儿。”

“这么客套做什么,宅子里又没外人。不想走就进来吧,为师和你聊几句。”

“……”

上官灵烨眨了眨眼睛,确定同宗弟子都离开后,才稍微放下了掌门架子,抬手轻柔推开了大门。

楼阁内部,是提前精心打造的炼气室,规模好似一间空旷大殿,地上铺着整块地毯,以金笔勾勒出繁复阵法,一枚抵万枚白玉珠的‘五彩铢’,放在各个阵眼之上,提供着海量的灵气。

上官玉堂身着金色龙鳞长裙,浑身被白蒙蒙的雾气环绕,在正中的莲花台上盘坐,身边悬浮着金锏,模样和往日在白玉宫内并无区别。

上官灵烨穿着淡金色华美裙装,进入大门后,门便自行关上。

她缓步走过地毯,来到莲花台前,躬身一礼:

“师尊。”

上官玉堂睁开眼帘,看着恭恭敬敬的爱徒……一阵心虚。

但女武神就是女武神,一辈子都有进无退,心虚也不可能表露出来。

上官玉堂略微抬指,就在莲花台上摆了一个玉质蒲团:

“坐下吧。回去以后,霸业便卸任,往后三百年,你就是铁簇府新主。掌门之职,劳心废神,忙于交际,不能兼顾修行,是个苦差事,你得提前有心理准备。”

上官灵烨在蒲团上正襟危坐:“师尊放心,铁簇府交到徒儿手上,必然会更上一层楼。”

上官玉堂对于这个,倒是非常放心。

灵烨天赋暂且不论,还有一个常人不具备的显著优点,就是会做生意——毛过拔雁、皮走兽留,手段极其残忍。

老祖撑得是面子,掌门撑的是里子,主要管的就是宗门经济、资本博弈,铁簇府还是开钱庄的,掌门不会算账,拉不下面子砍价要价,铁定把老祖嫁妆钱都亏出去。

上官玉堂对于灵烨连自个男人都敢薅的能力,自然很信任,继续道:

“本尊做了三千年临渊尊主,也该退居幕后了。三百年后,你只要能跻身半步忘机,本尊的位子,便彻底让给你,所以这些年,你也不能耽搁了修行。”

?!

上官灵烨听见这话,坐直些许,有点受宠若惊。

按照宗门传承惯例,能当掌门的人,多半不擅战,很难接任老祖的重任。

能当老祖的人,不会让其浪费几百年时光当掌门处理杂事,正常的老祖候选人,都是‘执剑长老’。

上官灵烨当掌门,有十成把握掌控局势,但当老祖接下‘南盟至尊’的重任,她压力顿时就来了。

毕竟她一个晚辈,拿什么去镇七大尊主?

“师尊,这怕是……”

上官玉堂微微蹙眉:“你没把握?”

只要是师尊,都不会喜欢没自信的弟子。

上官灵烨连忙坐直,认真道:

“弟子定然不负师尊厚望。就是……就是师尊为什么,忽然说起这个?弟子何德何能……”

上官玉堂吸了口气:“你是本尊最喜欢的徒弟,成长也最为迅速,无论遇上任何情况,都不会乱了分寸,知道一切以大局为重……”

灵烨都有点不适应了。

以前师尊夸人,都是先打一棒子免得飘,再夸奖几句给个枣。

这直接又是重用又是夸赞,接下来是要让她起飞不成?

还是欲抑先扬?

上官玉堂察觉到了灵烨的疑惑,神色古井无波,继续打预防针:

“本尊不是圣人,圣人千虑,也有一失,某些时候,也可能做错事。当你某一天发现,本尊也并非你想象的那样全知全能、完美无瑕,本尊希望你能保持理智,了解前因后果,换位思考感同身受后,再评论是非对错。”

“……?”

上官灵烨心思极为聪慧,隐隐感觉到了不对劲儿,但脑子里一闪而过的杂念,她怕师尊发现,实在不敢去抓住,就点头:

“师尊放心。师尊三千年来所作所为,九宗无人不知,您就算铸下弥天大错,也没法遮掩您往日的功业。您哪怕投靠异族,弟子也最多把你囚禁……”

啥玩意?

上官玉堂微微坐直了些。

上官灵烨很识时务,连忙解释:

“弟子是说以后。以后就算师尊与我道不同,弟子也不会盲从师尊,会保持理智,继续恪守自己所行之道;也不会忘记师尊的情分,对师尊刀剑相向。”

上官玉堂这才微微点头:“不错,有长进。如果往后所行之道相驳,你要对本尊动手,本尊劝你别有妇人之仁,本尊会留你性命,但你绝对没机会再出手第二次。”

“嗯……弟子明白。”

……

师徒两个闲聊片刻后,气氛也逐渐放松。

上官玉堂话语停顿了下,心里暗暗酝酿,该怎么把她被左凌泉破了瓜的事情,告诉宝贝徒儿。

上官灵烨则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瞄了师尊一眼,见师尊没说话,就尝试询问:

“对了师尊。以前您去左家做客,娘亲是不是给你了一块衔龙佩?”

上官玉堂双眼微微一眯,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古井无波,手腕轻翻,取出了一块碧青色的男子挂佩:

“你说这个?”

“嗯。”

上官灵烨双手叠在腰间,摸着袖子里的‘大妇镯’,瞧见这枚‘传国玉玺’,眼底明显闪过一抹光彩,柔声道:

“徒儿已经是左凌泉的道侣,又是您的嫡传。您代为保管此物,是准备交给谁呀?”

话语‘图穷匕见’。

上官玉堂纤长玉指摩挲玉佩,略微沉默后,露出一抹‘慈穆’微笑:

“你想要?”

这不废话……

上官灵烨跪坐着,就差伸手去抢了,她尽力保持风轻云淡的气质,认真道:

“徒儿操持家务,也是一把好手。娘亲也很喜欢我,给了我一枚镯子,嗯……师尊觉得我,以后能不能在左家后宅当家做主?”

上官玉堂说实话,觉得不能。

但当师尊的,这伤感情的话显然不能说。

上官玉堂斟酌了下,轻声道:

“给你倒是可以,就是以后左夫人问起来,你不好回应。”

“师尊就说,是您主动让给徒儿的,左夫人应该不会计较。”

你管这叫主动?

上官玉堂想了想,看似开玩笑道:

“左夫人眼光毒辣,就算本尊那么说,也会觉得是本尊谦让,心里面该怎么看,估计还是怎么看。”

上官灵烨微笑道:“师尊是伪装的身份,嗯……姜怡她们知道这块玉佩在我手上就行了,娘亲心里觉得你是当家做主的,徒儿自然不敢反驳,您本来就是当家的人,哪怕我嫁了左凌泉,我俩还不是您管着。”

这话很识时务。

上官玉堂微微颔首,眼神赞赏,把玉佩递给了灵烨。

上官灵烨连忙双手接过,直接揣进怀里,恭敬一礼:

“谢师尊。嗯……师尊不忙的话,弟子就告辞了。”

这模样,就和从老娘手上要钱,要玩就火急火燎出门浪的不孝女似的。

上官玉堂知道灵烨想回后宅,和众姑娘们炫耀,但她还有话没说完,想了想道:

“灵烨,本尊……”

尚未想好从哪方面启齿,上官玉堂忽然有所感知,望向门外。

稍许过后,外面传来了急促脚步声,还有仇大小姐的呼喊:

“上官灵烨?上官灵烨?”

上官灵烨正在恭敬聆听恩师的教导,被外人打断,自然恼火,回头沉声道:

“师尊在休养,你嚷嚷个什么?”

“哦……上官前辈,实在抱歉。”

仇大小姐的脚步顿住,声音恭敬了些,但还是有点迫不及待:

“上官灵烨,你猜左凌泉现在在做什么?”

上官灵烨莫名其妙——左凌泉肯定在和姜怡、清婉叠罗汉呀,还能做啥?

难不成仇瓜瓜这纯洁小妮子,发现了左凌泉叠罗汉,想喊她过去旁观,以此气她?

可笑……

上官玉堂身处华钧洲,时刻保持着警觉,整座雷霆崖的风吹草动都在她感知之内,对宅子里每个人的位置,自然了如指掌,只是没刻意去偷听他人私下闲谈罢了。

上官玉堂知道左凌泉移动到了仇瓜瓜所在的宅院,仇瓜瓜急吼吼跑过来,肯定是要和灵烨争风吃醋。

左凌泉一个处理不好,可能就是混合双打!

上官玉堂正为如何向灵烨说明情况犯愁,恨不得亲自动手揍左凌泉,哪里会管罪魁祸首的死活。

所以上官玉堂非但没有帮道侣化去此劫,还很善解人意地道:

“灵烨,你先回后宅吧,有事待会再聊。”

上官灵烨满腹狐疑,知道仇瓜瓜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但上官灵烨何时怂过?

她谢过师尊后,整理了下衣衫,摆出雍容华美的姿态,不紧不慢走出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