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前世8(1 / 1)

每晚都能梦到清冷表哥 汪汪碎大冰 6081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第187章 、前世8

  铺着鹅绒制成的软毯的小屋内,清甜的气息铺面而来。

  谢知鸢长睫微噙着泪液,目光颤颤地看着男人的动作。

  不敢置信般三番两次探索。

  陆明钦目光越发深沉,他抿着唇,沉默地不说话,力度却越来越大。

  绛色的衾被黏腻大片大片沾染上暗色。

  她终究受不住了,半撑起身子挑衅,“表哥还不信吗?”

  此话一出,陆明钦意味不明看向她,薄唇紧抿。

  谢知鸢不紧不慢接着道,“殿下已无数次宠幸过我——唔”

  ......先前还存有余地,如今却毫无保留。

  男人眼底暗色翻涌,眼尾通红,显然是怒极了,他怒极反笑,语调温和得很,“你那时便是如此勾引他的?”

  水声不住响起,谢知鸢咬唇止住喘/气,就是不说话。

  “怎的如此不爱惜自己?”

  谢知鸢哆嗦着呜咽一声,半撑起的身子再度回落至软被间。

  “怎么......不爱惜自己了......”她声音含颤,勉力道,“那是我夫君,我们二人交合......唔啊......天经地义......”

  一声轻响,谢知鸢抬睫,

  男人的指节覆上腰间的白玉带,带扣被解开的动作干脆利落。

  隔着眼底层层水雾,她窥到男人面上的晦暗,低沉的语调不紧不慢在耳边响起,

  “很好,好一个——天经地义。”

  ......

  窸窣的春雨绵密落下,杂闹不堪,却半点遮挡不住室内的声响。

  屋外的红芸想要往里头探探情形,却被边上的侍女一把子抓了回来。

  一向沉默、连个表情都不稀得做的侍女冲她摇了摇头。

  红芸只好留下来同她们一道听着里头的动静。

  “唔……”晃荡的轻盈帷幔间,一只纤细的玉手探出,指尖沾染着潮红,倏地攥紧了床边垂落的银铃,指节用力到泛白,

  青筋顺着纤细的弧度往上至皓腕处,原本雪白如凝脂的肌骨上多了一圈可怖的青紫印迹。

  下一瞬,一只有力的大掌握住几近可被折断的手腕,不容拒绝的力度瞬间将其拽入内里。

  “啊——”

  急促的娇呼停顿在半空,随着接连的响声,黛青的幔布晃动愈发剧烈,惹得结实的木质床架吱呀作响。

  “……唔……啊啊啊哈……不要了......”

  里头女子飘忽温哑的声音忽地大了些,

  红芸难耐地攥住手指,却听得先前拉住她的侍女开口道,“你去备些热水,待会主子们要用。”

  她不明所以地应了一声,前去准备了。

  *

  天际泛白,朦朦胧胧的雾气笼罩住新生的日光,屋里头的动静渐消,守在院外长廊处的下人们才松了口气。

  一时间都端着早已备好的物什接连入内。

  端着水盆子的红芸打头阵,踏入屋内时先觉糜醉的麝味扑面而来,她实在没经事,不知这意味着什么,可想起先前侍女同她说的主子在行生娃娃之事,脸上便不自觉涨红。

  床榻下脚板上,两件外袍凌乱不堪地纠缠着,女子潮湿的小衣与亵裤被揉成一团丢在最上面,已有几个下人弯着腰将其拾起放入盆中。

  红芸垂首端着盆子拐到拔步床前,盆里热水不住冒气,透过氤氲朦胧的水雾,她瞧见那位清贵的主子正闲适靠坐着揽住娇小的女子。

  他着了身月白寝服,薄薄的布料些微勾勒出精瘦有力的轮廓,怀中女子亦着同款寝服,可上衫好端端地在身上,底下却是不翼而飞。

  矜贵的男主子正帮她按肚子。

  那只清隽分明的大掌轻轻压在微凸起的小肚子上,随着按压与轻揉,他手底下的女子跟着不住哆嗦,旋即溢出的污/浊瞬间沾染上丝帕。

  女子脸蛋红扑扑的,各处都红肿不堪,似乎极为难受地蹙着眉,男人的每一按压一下,她便啜泣两声,眼尾的泪断线般坠落。

  不知是不是红芸的错觉,男人望着丝帕,神色间罕见闪过些许恼意。

  没等她作何反应,原本垂首的男主子忽地掀起长睫,已朝她望了过来。

  他目光轻描淡写无甚情绪,声音犹带几分温哑,“东西搁这,先下去吧。”

  红芸轻欠一身,将木盆子放至床边的架子上,又细细将白布条拧干净搭在盆边。

  离去前她余光里瞥见男人捡起盆上的软布,替怀中女孩小心翼翼擦拭,眉目温和得不像样......

  屋外空山新雨气息入了满怀,红芸深吸一口气,这处精致宽敞的府邸坐落于盛京城的城郊,幽远僻静、荒无人烟,

  她们这些下人都不知晓主子的身份,就算猜出来的,也不会那般没眼色散播开。

  每个侍女都安分守己,闲杂事断不多说,红芸是一月前被发卖来的,原本开朗的性子经这一月的寂冷也沉稳了不少。

  真不晓得主子为何会将姑娘安置到这样的荒野来......难不成是外室?

  边上捧衣提水的侍女瞧见她纷纷埋头避让,好像只要说话就能去了半条命似的。

  红芸撅了撅嘴,余光却瞥见什么,忙低下头装出审慎的神情。

  脚步声由远及近,侍女们皆避让垂首,管事模样的白净男子扫了她们几眼,看见红芸后问她,“主子可是完事了?”

  红芸应是,见他似是要等的模样,便先退下去准备姑娘待会醒来时要喝的热汤了。

  雾蒙蒙的气息越过檐下陨铃,轻盈沾上裙角,檐外雨还未散,空濛中夹杂着冷意。

  红芸回来时恰好撞见男主子已穿戴整洁,立在檐下同方才那个管事说话,

  “......去寻人问问不损害身子的避子汤,”男人指腹按了按眉心,整雅青勾金丝圆领袍被身后的春雨凸显得越发清冽,“收拾一下,同我一道去东宫。”

  管事垂首应是,男主子抬睫,要离去前看见了她,清俊的眉目微敛,随后朝她招手。

  红芸胆战心惊,不料男人只吩咐了一些伺候的事宜,待她恭谨应是后便旋身离去。

  目光里高大笔挺的身影消失在游廊末,红芸这才回过神来,不由得叹了口气。

  姑娘也太可怜了,生得那般国色天香,却只能落个外室的身份,连想要留孩子伴身也不被主家允许。

  *

  谢知鸢醒来时,身上的酸痛宛如被碾过般,她愣愣垂眸。

  她肚子里当然没有皇嗣,宋誉启连亲都不敢亲她,更遑论摸她碰她......

  她原以为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子爷是尊重她爱重她,所以予她以选择的权利。

  若非她实在不喜与其他女子共侍一夫,恐怕早已因感激之情想要与他好好过一辈子。

  可没想到,宋誉启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好表哥。

  是这个,对她的真心避之不及,却因看中她的样貌与身子,想将她作为禁/脔的、道貌岸然的男人。

  原本酸涩的少女心思早已破碎,更别提她爹娘的死因还与他脱不了干系,若是她真屈服了,与以色侍人的妓妾又有何异?

  可她不能急,需得一步一步慢慢来。

  红芸在心底早已将自己要伺候的女主子当成小可怜,在她睁眼时便发现了,忙上前去服侍。

  此时已近午后,她小心翼翼抬眸窥着姑娘的神色,发现她那对秀致的眉拢着,神色略怔,却远比其他人想的要冷静许多。

  红芸立在一边看着姑娘面不改色灌下那一碗极苦的避子汤,眼底连半分情绪也无,只在喝完后向她求了几颗酸涩的糖渍青梅。

  她霎时心疼不已,更是在看见她连下塌都站不稳时差点落下泪来。

  不曾想快跌倒的姑娘握住她的胳膊,侧身回来安慰她,声音是同面容的温柔,夹杂着点无措,“怎么哭了,我不过是有些不习惯罢了,多走两步便好了。”

  红芸这才止住泪,搀扶着她到了梳妆台前的小杌子上,往下一瞥,目光所及之处俱是暧/昧的红痕。

  “......你是叫红芸,不知是哪个红,哪个芸?”

  才回过神便听姑娘如此问她,红芸吸了吸鼻子,老老实实答道,“回姑娘的话,是红芸豆的那个红芸。”

  不料姑娘闻言弯了弯眸,一双亮晶晶的招子弯起来是如同秋泓般,漂亮极了,“我原以为你会说是‘嫣红糁芸绿①’,没曾想是红芸豆,真是可爱。”

  红芸羞愧垂首,“让姑娘见了笑话,奴婢见识浅薄,不认得几个大字。”

  谢知鸢绕发尾的动作一顿,手指夹住几绺墨似,回望时长睫抬起,水汪汪的瞳仁让红芸想起先前瞧见过的乌黑通透的玛瑙。

  她目光缱绻,“不识字有什么的,往后你跟着我,我教你可好?”

  *

  这边谢知鸢在极力拐带小丫鬟,那边伴云心中苦痛无人可说。

  他直愣愣站在世子爷跟前,手底不小心多使了几分劲,便收了男人的几记眼刀子。

  伴云欲哭无泪,继续替他涂抹伤药。

  白日里世子爷吩咐要去东宫,他原以为是商量什么大事,未曾想里头不多时便传来瓷器破碎的声音......

  他大着胆子往里头一瞧,霎时目眦欲裂,世子爷竟在殴打太子!

  可太子也不是吃素的,一拳一拳反击过来,世子爷脸上便挂了彩。

  太子与世子爷是嫡亲的表兄弟,两人自小感情非同一般地深厚,世子爷向来感恩太子在童学时的照料,任二皇子如何好言招揽亦不为所动。

  二人兄友弟恭就没红过脸,任谁也没料到还有一日竟能干起仗来。

  你说世子爷都这么大了,怎还同小孩子般为了喜欢的姑娘打架......

  不,伴云略一思索,忽觉好笑。

  世子爷从小便老成得不像话,行事稳重,手段谋算俱已成熟,现如今看来,竟还不如小时候。

  陆明钦目光在伴云脸上轻描淡写扫了一圈,略蹙了蹙眉。

  伴云以为是自己笑到明面上来了,忙停手试探问,“可是小的弄痛了世子爷?”

  陆明钦半阖眸淡声道,“今日太子与我提起过阿鸢身边的那个丫鬟,是叫四喜的——”

  伴云心尖骤缩,恍惚间听男人不紧不慢出声,“无人同她说阿鸢还活着,她今日本要服毒自尽,好在下人发现得早,如今人被太子遣回陆府了,就在后院里养着伤。”

  陆明钦意味不明轻扬了下眉骨,“你看着办吧。”

  *

  又过了好几日,陆明钦才耐不住动身前往城郊。

  跟着后头的伴云心里头嘀咕着,这几日若不是世子爷脸上的伤未好,怕是日日都得待在谢姑娘那,连官署也不稀得去了。

  这男人啊,都是好面子的,又怎会在心爱女人面前泄露出半分幼稚的心思呢?

  伴云暗笑着同世子爷一道来至院前,空山落雨过后是一派新气色,向来空寂的游廊罕见闹腾一片。

  侍女们难得互相聊着天,簇拥着一道娇小的身影,松快的笑声洋溢整座院子。

  伴云霎时之间瞪大了他那对微眯的小眼睛,面上一派震惊之色。

  怎么回事?!

  这院子里除却红芸外,其余的侍女全是御议司里派出来的死士,一个个九死一生从刀光剑影里出来的,心冷得跟石头一样,而如今却笑意晏晏地在比试踢毽子。

  陆明钦只略停了脚步便往那边行去,靠近时恰好有个侍女瞧见了他,霎时面色一变,扑腾一声跪倒在地上。

  空中晃动的毽子被男人稳稳攥于手中,他垂眸看着不过两瞬便已跪了一地的景象,神色难辨。

  死士的功夫尚在伴云之上,怕是早在他行至门口时便已注意到了他的存在,现在才装模作样跪下,只不过有女主人护着,有恃无恐罢了。

  不过短短几日,便能收买人心至此。

  他的阿鸢,可真是长大了。

  谢知鸢察觉到周围侍女跪了一地,倒无甚惊慌,她收了踢毽子的动作,气有些喘,“表哥今日回来怎么不让人告知我一声,小厨房可没备好您的菜。”

  “无妨,”陆明钦指腹摩挲着毽子上粗硬的毛,不紧不慢上前几步,“我已在陆府用过膳。”

  男人身量极高,靠近她时气息自然而然将她全然笼住,谢知鸢不合时宜地想起几日前晚上有力的抽/弄,脸上的汗不禁滑落。

  陆明钦抬起空着的那只手,替她一点点拭去。

  跟前的女孩子气息不匀,动久了后雪团般的脸上满是薄红,唇也红嫩嫩的,汗水将她的睫毛打湿。

  她乖乖地垂着长睫,任由他将她鼻尖上的汗珠碾住。

  她这么乖,陆明钦却没依着她的想法来。

  “这些人——”他刻意提起底下跪着的侍女,边替她将最后一抹汗液拭去,边沉声道,“玩忽职守、以下犯上,罪不可赦。”

  此话一出,跪着的人俱沉默垂首,竟连求饶都不敢。

  “她们都是在陪我玩,”谢知鸢垂着的眼睛倏忽抬起,扑扇得如同小刷子般。

  话音落,她犹豫着伸出藏在袖子底下的手,纤细的手指捏住男人镶嵌着金丝云纹的袖边,还轻轻晃了晃,“表哥不要罚她们......”

  为了方便,她只挽了个轻盈的低簪,轻柔的墨发压在耳侧,几绺碎发覆在额间。

  陆明钦垂首望着她柔软的发旋,心底生起几分隐秘的酥麻。

  这样才好,若是想让他听她的话,总得付出点代价。

  毫无条件的给予只会在她心中配上不知天高地厚的丈量。

  *

  晚膳陆明钦抱着她一口口哺喂,谢知鸢本要挣扎,却被男人按在怀间动弹不得。

  “乖一点。”低沉的声音近在咫尺,温热的气息覆在耳侧,微凉的薄唇若即若离,在触及耳朵尖的那一刻又远离些许。

  谢知鸢被痒得立时定住不动,由男人捏着勺子,喂了她一口又一口。

  他似是知晓她喜欢吃什么,没勺的饭菜调制得刚刚好,谢知鸢一时之间顾不得其他,吃着吃着,竟撑了肚子。

  这还是自娘离世以来,她头一回吃的如此之多。

  谢知鸢垂睫,藏在袖间的手缓缓收拢。

  “好吃吗?”他问她,似乎又不是在问。

  “表哥喂的自是好吃,”谢知鸢抿唇笑,嘴角的梨涡甜得腻人,“阿鸢都吃撑了呢。”

  —

  用完晚膳后陆明钦便放她下来,谢知鸢跟在他身后进了屋,脸上始终带着温软的一点笑意,步伐徐徐,绣鞋轻抬间裙摆稍移。

  才行至里间,身前的男人便开口了。

  “你不必白费心思笼络那些下人。”陆明钦将外袍随手放至架边,暗金色的云纹绣微颤。

  “她们都是死士,”他转过身来,唇角罕见轻弯了下,“命都在我手底下,绝不可能生有二心。”

  此话一出,满室阒寂。

  谢知鸢脸上的表情顿时消弭,烛光在她秀美的脸上投下层层阴影。

  她抿着唇看着他,眼底虚浮着的笑意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恼怒。

  陆明钦侧身回望,静静承载住她所有的不满与愤懑。

  谢知鸢在这样的对视中越来越恼怒,她偏开视线,向前几步坐到梳妆台前正对着他,沉默片刻后脸上再度恢复笑意。

  她惯是知道如何惹怒他的。

  “表哥想知道,你同殿下相比,哪个更厉害吗?”

  陆明钦长睫霎时下垂,盯着她没说话,目光却很是危险。

  “表哥那夜太粗暴了,”谢知鸢本就不指望他说什么,兀自垂眸笑了笑,“不像殿下,每回都很温柔——”

  她话音才落地,下巴便传来一股力道,洁白的软骨被有力的指节捏住,他抬起她的脸,落下来的目光有一霎的阴鸷,转瞬间却恢复平静,

  “谢知鸢,”他一字一句,“我知晓你在想什么,歇了所有无用的小心思。”

  “你逃不掉的。”

  他才说完,便觉腕骨一凉,被他捏在手里的女子委屈落泪,眸中溢满了水雾,巴掌大的脸上瞬间滚落颗颗泪珠。

  水汽弥漫间她神色愤懑又委屈,气急败坏时竟垂了垂脑袋,张唇一口咬在他的虎口处。

  她用的力道不小,很明显使出了吃奶的劲儿,可陆明钦只是稍蹙了蹙眉,便由着她发泄。

  过了一会,手上疼痛逐渐消弭,陆明钦垂眸捏了捏她的下颌边,哑声道,“咬累了?”

  谢知鸢用舌尖抵了抵自己发酸的腮帮子,睁着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不说话,眉眼满是恼怒却不可发泄的憋屈。

  陆明钦瞧得好笑,他垂下手,直起身朝床榻处行去,行至一半,又侧身过来朝谢知鸢招手。

  小姑娘瞬间警惕地望向他。

  陆明钦唇角轻提了下,眉眼在昏黄的烛光间渡上一层温柔的暗影,“不是说吃撑了?过来,表哥帮你揉肚子。”

  谢知鸢不情不愿地起身,不情不愿地被男人一把攥住手腕按到怀中。

  感受到肚皮上传来的力道,她包着泪,咬着唇,最终忿恨道,“我恨你。”

  陆明钦嗯了一声,掌心力道一收一放,手下的小姑娘跟着发出舒服的咕噜声。

  她瞬间捂住自己的嘴巴,目光死死地盯着床下脚踏,一副被强逼的不愿屈就模样。

  *

  翌日,伴云再度替世子爷涂上了伤药。

  男人虎口处的牙印极深,血迹从破损的皮肉间溢出,伴云边替他缠绕布条,边提了一口气。

  表小姐这力道,怕是用上了死劲,想来在心中已恨透了世子爷。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都是孽账,可偏偏世子爷什么都不能说,只怕说了给姑娘引来杀身之祸,关在那院子里,她倒还安全些。

  ——谢知鸢才不要狗屁的安全。

  趁着陆明钦不在时,她起身逛院子,日日下来,连院中有哪些杂草可以当药材都已然摸透。

  可惜的是,并没有什么用处。

  她苦恼得恨,深知侍女们在她面前恭恭敬敬,甚至可以说是极喜欢她,可若要为了她违背他们的主子,那是万万不可能的。

  挫败之下,谢知鸢只得开始讨好陆明钦。

  她原以为自己不得不委身于他,不料除却第一日的孟浪,男人此后再无逾矩行径,

  有好几回谢知鸢都瞄见他那一大团,可对方面上却半点没表露出来,着实忍不下去之际,也只克制地亲亲她的眼睛。

  家仇之下,哪有儿女情长?

  可谢知鸢到底只是个二八芳龄的小姑娘,无论如何都难以控制住自己的心,原本已死绝的爱慕如被淋湿的柴火,却在熊熊烈焰之中激起些许火星子。

  她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

  她得去找孟公子。

  那日被谢知礼掐脖子不欢而散,事后她派人递了消息,得知谢知礼平日都住在孟府,而孟公子同她说,他可以帮她。

  谢知鸢走投无路,就算不能复仇,若是能逃离被人当禁/脔的命运,她亦求之不得。

  好在经过一月的卖乖,陆明钦终于对她卸下点心防,竟同意她搬离城郊,与他一道入盛京。

  谢知鸢的新住所坐落于同丰巷,意外离陆府极近,不过一街的距离。

  宽敞的院落里是齐整的花圃,谢知鸢一眼便瞧见其中的那抹绿意。

  她眼睛一亮,心中陡然生起希望。

  谢知鸢面上不动声色,却在思绪急转之下有了对策。

  正巧近日陆明钦那边似乎在忙活着什么,她也有了机会得以施展拳脚。

  几日后的夜里,谢知鸢忽地起床道自己肚子痛,让守夜的侍女替自己熬碗姜汤。

  侍女如今对她的态度多的是怜惜,闻言慌里慌忙前去小厨房准备。

  谢知鸢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又等了片刻,这才悄无声息下了床。

  只着月白寝衣的单薄身影在月色下如同鬼魅,她将绣鞋放至门口,光着脚踩到了院中。

  庭院里月光融融,杂草在角落里轻影摇曳,谢知鸢不一会便来到中央的那口井前,咬着唇按住支架,井里已有口木筒。

  她提着一口气握住把柄死命地转,辘轳摇晃间,井绳吱拉着将水斗提了上来。

  谢知鸢倒了不少水在脚上,这才提得动余水,她拎起木筒,将里头的水全然撒至身上。

  仲春的天比之初春稍暖,却远不如夏日,冷风在暗色中逶迤而来,瞬间将浑身湿透的女子冻得瑟瑟发抖。

  她打着颤搂住肩膀回了屋子,又将裤腿的水拧干,趿拉上鞋以免将屋内绒毯沾上深浊的泥土渍,抱着被子等待。

  侍女不多时便端着姜汤回来,谢知鸢让她将汤放至桌上,她虽有些惊诧但也没多想,略一欠身便退了下去。

  等她走后,谢知鸢才将被褥翻开,起身假意喝姜汤,实则端着汤站在了半开的窗牖前。

  冷风摇曳着窗幔,背后的刀痕遇冷化作利刺将她刮得五脏六腑巨疼,可疼痛中,那双眸子亮得惊人。

  作者有话说:

  ——①引自范成大的诗句。

  下一章在明天,如果待会看到有更新提示,那只是俺在修前文⊙▽⊙

  加快进度,加快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