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坐在办公桌后的萧承天淡定地抬起头：“二公子有何指教？”
林亦翔紧抿着嘴唇，眼睛死死盯着他, 最后才像下了莫大的决心：“到底要怎么写？”
萧承天有些意外, 见他气势汹汹冲进来, 还以为他是对那封邮件不满，要兴师问罪，大闹一场，没想到，竟然是来求教的？
仅仅一夜, 林二世祖性情大变，就算是萧承天也有些意外，不知发生了什么。
“哼，不教就算了！”林亦翔心里其实大大松了一口气, 是萧承天不教, 不是他不学。
这就从根本上杜绝了, 学不会、学不好，再次返工等等一系列的悲剧发生。
甚至还可以向老爹哭诉, 萧承天挑他刺, 还不肯好好教他，他很无奈，要求回家。
只要回家, 就再也不用担心没吃没喝，人人都会尊敬地称他林二少爷，林二公子，而不是像萧承天那样, 从他嘴里说出“二公子”三个字，怎么听都是在讽刺。
哼，谁稀罕他教！
反正……认真的学会之后，也没有人欣赏。
天知道，昨天做出那份牛排之后，他是多么的希望萧承天就在自己身边。
无论如何也要塞他一口，让他说一句“好”。
路过门外的一位员工，看到了这样一幕：林二少爷气咻咻地大步向门口走去，沉默寡言的萧总从他身后突然出现。
“哐”总经理办公室的门关上了。
里面传来了几句争吵，很快便悄无声息。
其实不难，只是非常琐碎，有些非常重要的信息，就藏在这些琐碎的小事里面。
比如这个仓库地皮所属哪个行政区，那个区的发展规划是什么，这决定了这个仓库会不会建了没多久就要被迫迁移。
比如道路桥梁施工。
“为什么选在这里？”萧承天指了一个位于入海口处的地皮，那里与另一个省份的经济中心看似很近，其实隔了一大片水域，如果在那里建仓库，运往隔壁省的时候，就需要绕出很大一个圈，从时间和油耗计划，都很不值得。
“这边要修跨海大桥了。”这是林亦翔从一个哥们儿那里得来的消息，那个人家里有上层的关系，喝酒闹腾的时候，无意中说了一句“等跨海大桥修好了，咱们就可以隔三岔五去一号公馆找乐子。”
林亦翔当时对这个著名娱乐场所非常有兴趣，所以顺势问了一句什么时候，那个人也没多想，就把动工时间和预计完工时间都告诉林亦翔了，连是哪个建筑公司承建都说了出来。
没想到当时一句无心的话，成了他做决定的依据。
“就凭他一句话，你就要买？”萧承天似笑非笑。
林亦翔皱眉：“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就是个白痴？我不知道要核实消息的吗？”
“我很想知道，你是怎么核实的？”
“又找了几个哥们儿确认一下，他们家里都跟上层有关系，都说确实有这回事。”林亦翔骄傲地昂起头，“你别以为我只会吃喝玩乐，我爸和我大哥，也经常在娱乐场所谈大生意。”
萧承天笑笑：“算你这次蒙对了。”
“什么蒙对了！我这是有详实的信息！”
“你常年在港，他们常年在大陆，你们怎么认识，平时的关系是怎么维持的？”
“就……”林亦翔忽然语塞，在吃喝玩乐的场所认识，靠吃喝玩乐维持。
“如果他们存心想坑你，提供假信息，会怎么样？”
“这么多人，不可能一起骗我……”
萧承天摇摇头，在网上搜出一条新闻给他看：“一整个微信群里三百多个人都是诈骗团伙的人，只有一只肥羊。”
“你们之间即没有生死之交，也没有利益纠缠……你知道林氏在大陆都有哪些竞争对手吗？”
林亦翔点点头，又摇摇头，他真不知道，只知道几个世界顶尖的对手，因为平时吃饭的时候都会听见老爸和大哥提起，至于大陆……还有竞争对手这种东西存在吗？？？
“所以，你也不知道你的那些朋友们，到底是不是竞争对手公司的少爷？”
林亦翔僵直着身子坐在椅子上，觉得自己大脑一片空白。
五分钟前，他还觉得自己特聪明，特有本事，吃喝玩乐着就把重要商业情报给套来了，这叫什么，这叫谈笑间，强虏灰飞烟灭。
现在他觉得自己是个智障，特别纯种的那款。
完全是靠运气才踩中了狗屎运。
“这个消息，在两年前就已经放出风声了……”
萧承天拿出他收集的各种情报：
不同的人、不同的渠道、实地观测、国内经济动态分析、国际经济动态分析、上层领导班子的调整、领导个人的喜好……
文字、数据透视图、现场照片……
把功夫做到十分，林亦翔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忽然他想起了什么：“你查这么多，不会就为买个仓库吧，这也太耽误时间了，杀鸡焉用牛刀！”
话一出口，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傻子，买仓库的事是自己来办的，前几个月总部才有了这个想法，萧承天就算是天纵英才，也不会提前几年就能想到，还投入这么大的力气。
肯定要被萧承天嘲笑了，林亦翔脑子里飞快地想着要怎么样才能挽回面子。
“你说得没错，只是为了买个仓库，确实很耽误时间。这是为了整个京津冀地区的经济大圈构想做的调查。”萧承天说着，又拿出一些资料，告诉林亦翔当初的设想，可能带来的经济价值以及等等。
支棱着全身刺，准备扎萧承天两下的林亦翔，满怀敌意地往下听，发现萧承天确实没有要嘲笑他的意思，这个男人转性了？
不，一定是错觉。
林亦翔在萧承天说话的时候，也不时插入自己的观点，大部分思路过于简单，在萧承天的面前，就如同小孩子整天对着大人问“天上的星星为什么会闪？”“人从哪里来？”“为什么吃饭前要洗手？”之类的问题。
萧承天多数情况下也是先给予赞扬之后，再回答。
有些问题过于弱智，实在没得夸，萧承天也只是直接说正确答案，而没有像昨天晚上那样刺激他。
“萧承天，你被什么怪物附身了吗？”林亦翔忍不住开口问道。
“为什么这么说？”
“昨天我连做盘牛肉，你都要挖苦半天，今天居然夸我，有何居心？是不是看我长得帅，对我有企图？”林亦翔手里举着两枝笔，摆成十字架的形状，对着萧承天。
萧承天怔了怔，随即笑笑，向后靠在真皮大班椅里，右手自然呈拳状支着脸颊，整个人就好像一只慵懒的豹子，窗口照进来的光打在他高高的眉骨上，整个人的面部轮廓显得更加深刻硬朗，眼神充满了危险的味道。
被他盯着的林亦翔有点紧张，划着带轮子的小气垫椅向后倒退了一段距离。
“我只教肯学的人，既然你诚心求教，又是林董托付的，我怎么会不好好教。至于昨天晚上……你觉得那是好好求教的态度吗？”萧承天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
林亦翔撇撇嘴，虽然他的自我定位是二世祖，混吃等死，但是骨子里谁还不喜欢被人夸，被人捧呢。
刚刚萧承天那几句轻描淡写的夸奖他思路正确的话，让他感觉比以前听到各种彩虹屁要爽多了，这是夸他这个人的，而不是夸林家二公子！
林亦翔现在深信，自己就是一个尚未被雕琢的璞玉，以前只是懒，只要他认真去做，一定能会比大哥还要牛逼。
只是买买仓库，无法显出他的价值，他得挣钱！
能挣到钱的，才是真有本事。
林亦翔决定干一票大的！
他通过朋友的关系，了解到一个上层采购项目，领导正在林氏和乔氏之间挑选供应商。
为了能跟领导搭上话，林亦翔托关系混进一个酒会，面见了那位领导。
“哦，你就是林亦翔啊，哈哈哈，我跟你的父亲见过，老交情了，他最近身体还好吗？”领导与他寒暄，一到说正事，就打着哈哈绕过去。
林亦翔拿不到一句有用的信息，根据他对这位领导的了解，爱喝酒，也喜欢喝酒豪爽的人，曾有不少人在酒桌上办成过事。
为了能套近乎，他拼了。
领导打太极的功夫着实了得，几句话说出口，自己没喝多少，林亦翔已经灌下肚好几杯高度白酒。
他好像听见领导说林氏的东西不错，挺好，林氏是心系民族发展的企业等等，总之，尽是溢美之词，让林亦翔心里踏实了不少，尽管没有现在就拍板说一定要用林氏的，但至少也不反感是不是。
不反感，就有进一步的机会，再多下点功夫，不愁订单不到手。
酒会结束后，林亦翔一个人走出来，在里面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走到外面被风一吹，顿时酒意上涌，天旋地转，他向前走了几步，连站都站不稳，为了不摔在地上，他靠着一根电线杆，忍着胃部剧烈翻腾的不适感，眼睛直直地盯着远处的一个黑点。
那个黑点越来越大，跟他说话。
林亦翔耳朵里嗡嗡作响，只能听见声音，听不清说什么，这令他感到十分烦躁，不耐烦的挥手，要将眼前这个吵闹的声源挥开。
刚一用力，挥手的动作带着他自己整个人失去重心，笔直地往下倒。
两条胳膊有力地抱住他，不偏不倚压在他的胃上，本来就已经快要撑不住想吐的林亦翔，一张嘴“哇”，吐到路旁的下水道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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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喝这么多干什么？”抱着他的人说。
林亦翔吐完，迷迷糊糊抬起头：“哪来的扑街仔，连我都要管？哎？挺眼熟的，你谁啊？”
仔细端详端详，是个长得挺好看的男人，是他喜欢的那种英气十足的范儿。
“看你长的还错，要不要跟我，嘿……玩玩？”林亦翔说着，伸手就摸上了来人的脸，仔仔细细地摸了半天，顺着脖子，一路摸到胸口。
嗯，胸肌结实，手感很好，不知皮肤摸起来怎么样。
想到就要做到，林亦翔的手飞快的探进衬衫里，重重摸了一把，果然跟想像的一样好。他又来回摸两把。
“嘿嘿……”
那双不安份的手被按住。
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喝醉了。”
“胡说！我怎么会喝醉！我千杯不醉，哈哈哈，还能谈下一笔大生意，我倒要看看，谁敢看不起我！”林亦翔傻乎乎地大笑起来。
幸好此时街上已经没有人，不然一定会被吓着。
“我送你回去。”
“去哪？我的单子还没拿到，我不走！”林亦翔以为自己要被送回港府，双手抱着电线杆，就是不肯撒手。
下一刻，他的双手就被强行从电线灯上拉下来，接着整个人悬空而起，被人扛在肩上，他又捶又打，然后被人扔进车后座。
“啊，救命啊，绑架啊！”林亦翔扯开嗓子大叫，一只大手将他的嘴严严实实的捂住。
“开车。”刚才扛着他的人声音低沉。
林亦翔拼命挣扎，无奈四肢无力，连抬起一根手指都费力，他被死死地搂在怀里，捂着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完了，绑匪一定是贪图他家钱财，要勒索一笔巨款，为了达到勒索的效果，说不定还要割他身上的一部分寄到家里去。
不是手指就是耳朵，电视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他一个人在大陆，人生地不熟，想逃没法逃，想求救没法求救，孤苦无依，好惨啊……
萧承天一直都很讨厌自己，现在自己被绑架了，如果绑匪打电话给他，他会不会说：“我再给你加点钱，现在就把他给杀了。”
想到这里，他鼻子一酸，悲从中来：我怎么这么惨，怎么这么倒霉。
“萧承天……”林亦翔闭着眼睛，抽抽噎噎，“救我……”
抱着他的胳膊一僵，收得更紧：“我只是送你回家。”
回家……看大陆的土匪片里，送你回老家，不就是送你上西天的同义词？
林亦翔更慌了：“我不要死，我爸会给你钱的，我……”
转念一想，老爸一直都很嫌弃他，总是没好脸色，说不定，老爸很高兴可以趁机把他给扔掉。
“我会努力赚钱，我会变得有出息，不要扔掉我，爸……”
越想越伤心，林亦翔的眼泪哗哗流不停，双手紧紧抓着自己靠着的人，哭着哭着，脑袋越发昏沉，脖子一歪，睡着了。
萧承天看着怀里满是泪痕，沉睡的人，心情十分复杂，他不知道以吃喝玩乐为主业的二世祖，怎么突然这么有危机意识了。
毫无自觉的“绑匪”从林亦翔身上摸出门禁卡，把他抱进门。
两人身上的衣服都沾了不少林亦翔吐出来的东西，萧承天利落的把人扒了个干净，扔到浴缸里洗刷干净，自己把外套脱下来扔在一边，给助理发了个消息，让他明天一早带自己尺码的衣服过来。
洗完澡的林亦翔被扔到床上的时候，稍微有了一点意识，周围一片黑暗，让他想到自己可能被活埋了。
他一把抓住萧承天要抽走的胳膊：“别杀我。”
“不杀你。”
骗人，你一走，落下来的就是沙子和土了。
“别走。”林亦翔死命抓着萧承天的胳膊不松手。
他是真怕，全身都在颤抖。
萧承天见过他混不吝的样子，也见过他撒泼的样子，还见过他暗戳戳憋着劲使坏的样子，就是没见过他还有怕成这样的模样。
如果萧承天想甩开，十个林亦翔也拉不住他。
但是看着他现在可怜巴巴的模样，萧承天不忍心。
萧承天叹了口气，依着林亦翔身边睡下。
睡到半夜，林亦翔像只八爪鱼似的缠在萧承天身上，不时的换自己认为最舒服的姿势。
“别动了。”萧承天被他蹭得火起，用力将他压住。
被制住行动的林亦翔努力一番之后，用尽力气，趴在萧承天的胸口又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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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之后，林亦翔动了动，感觉身下一片温热，挺有弹性，比床垫舒服。
他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趴在一个男人的身上。
什么情况？林亦翔混沌的大脑像生了锈的机器，卡顿了许久，才想起来，昨天在酒会上喝醉酒，出来在路上遇到了一个长相身材都还不错的男人。
然后，发生什么，他一点印象也没有了。
多半是自己看中了此人的皮相，强行带回家，一夜快活。
要命……他揉了揉宿醉后发涨的额角。
希望这个人是个不粘人的，现在他可没有钱打发甩不掉的419对象。
这人到底长啥样？要是好看的话，说不定可以多处几天。
林亦翔抬起头，双眼与萧承天狭长冰冷的双眸对上。
“你醒了？”
“啊！！！！！！”林亦翔的尖叫声响彻云霄，连相隔颇远的邻居都听得清清楚楚。
为什么是萧承天？！
“你你你，我我我……”林亦翔看着什么都没穿的自己，惊呆了。
“你喝醉了，我把你送回来。你拉着我不放，就是这样。”穿着睡衣睡裤的萧承天推开他，从床上起来，“什么都没做。”
林亦翔坐在床上，认真的感受了一下，确实没有什么异样，但是没有异样，也不一定说明什么啊。
“万一你短小呢！”他脱口而出。
萧承天的身形一顿，慢慢转过身：“你说什么？”
“没有，我没说话，你听错了。 ”林亦翔干啥啥不行，耍赖第一名。
萧承天去洗漱了，林亦翔松了一口气，隔着宽松的睡裤都能看出尺寸，让他有一种受到威胁的感觉。
过了几天，采购项目那里还是没有动静，林亦翔寻思着怎么着也应该开始了吧，便忍不住去问萧承天：“那个招标怎么说了？”
“已经结束了。”萧承天平静地说。
“那中标的是……”林亦翔从萧承天平静的脸上看不出到底是谁中标了。
“乔氏。”
林亦翔全身都僵住了，怎么会……那天不是谈的好好的吗？怎么会连一个信都没有，就丢标了？
那天那个老头子不是喝的很高兴，还满口都是好话，怎么会这样？
为了能套关系，他说尽了这辈子的好话，喝了那么多酒，就……没了？
失败他不是不能接受，好歹给个过程吧？
林亦翔失魂落魄地站在办公室中间，连呼吸都忘记了，直到憋得难受，才长长吸了一口气。
“我不明白，到底哪里不如乔氏？”林亦翔咬牙切齿，他不信乔氏的东西比自家的强。
价格没有竞争力，还是质量达不到标准，他死也要死个明白。
萧承天忽然笑了。
林亦翔那一瞬间，认定他是乔氏安插进来的内奸。
“你笑什么？你收了乔氏多少好处？”
“这事，我们本来就是陪标的。”萧承天解释道。
陪标，也就是说，本来人家就已经定好是乔氏，但是根据规定，很多工程，必须以招标的方式决定是谁来做。
而且还有具体数量的要求。
因此，会拉几家不相干的陪着玩。
陪着玩的，往往在之后，也会得到一些好处，总不能让人白陪着玩一次。
只有林亦翔这个外地来的小傻瓜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
“你……你别骗我。”
“这没什么好骗你的，林董也知道。”萧承天看着林亦翔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觉得特别有趣。至少，他已经想着要好好做事了，是一个可喜可贺的进步。
“陈老对你的印象还不错，将来如果你想要在这里立足，是一个不错的开端。”
“谁要在这里立足，我要回家！我爹地说，仓库的事做得很好，下周就可以回家了！”
“是吗？”萧承天淡淡一笑，“我还没有验收完你所有的学习成果，你就要离开。”
“什么成果？”林亦翔不解，就买地这么一件事来说，他学得……还行？起码这次来的目的已经达到，这个冷冰冰的男人，就一点也不肯给他一个夸奖吗？
“在糟蹋了五斤好牛肉之后，有没有那么一点点的进步？”
说到这个，林亦翔来劲了，他一拍桌子：“告诉你，那天晚上，我就已经做得特别好吃了，谁让你先走的，没吃到！活该！”
“口说无凭。”
“今晚到我家，我让你心服口服！”
无知的二世祖，主动打开房门，邀请萧承天。
牛肉最好的搭配是红酒。
俗话说的好：小酌怡情，大饮乱.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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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林亦翔回到港府，为了急于证明自己，以买地为借口向世交家族借钱，做空陆氏，导致巨亏，然后被踢回大陆的事情。
不甘寂寞的林亦翔决定把对男人的品味改成温和文雅款的，英气逼人什么的，实在是太吓人了，打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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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天啊，不好意思又打扰你了，你看，亦翔又到大陆了，你能不能……要是实在为难的话，我也不勉强。”老林的电话是与林亦翔的飞机同时到达的。
忧心忡忡的老父亲，生怕自家混小子在大陆又干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小兔崽子，接受了上次被停卡的教训，顺了不少现金跑路。
林家已经为了给他填窟窿焦头烂额，不想再替他收拾什么额外的烂摊子。
办公桌前的萧承天揉了揉眉心，想到那天早上，他嚎叫着要压回来一次的模样，忍不住微笑：
“没事，我跟二公子之间相处的挺愉快，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二公子的。”
酒吧。
林亦翔甩开同伴，摇摇晃晃的追着尹扬的背影：“美人，别走……”
却被一个高大的男人挡住了去路，那双如狼一般的眼中闪着寒光：
“二公子，回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