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樊渊见他往外看,直接把窗帘拉上了,看不了窗外,顾炀就开始看樊渊。
中途樊渊去上厕所,顾炀立刻溜了出去。
刚带着三只小奶狗到楼下,就被樊渊抓住,揪住了领子。
顾炀可怜兮兮的回头,握着樊渊的手臂甩着大尾巴哀求:
樊爸爸,我求你了,你就让我出去玩吧,就今天一天,真的!
樊渊微眯黑眸:想出去玩?
顾炀使劲点头,三只小奶狗也绕着顾炀的脚边焦急的嗷嗷叫着。
樊渊没说话,猛地握住顾炀的手腕往里走,顾炀被樊渊拽得急了,踉跄了两下才跟上。
两个人一路走到走廊的尽头,来到了那扇漆黑的大铁门前。
自从顾炀的《夜莺》金手指失效后,他还没来过这里。
樊渊打开铁门,拉着顾炀进到里面,把三只小奶狗关在了外面。
顾炀被樊渊拽进了笼子里,本来想出去疯玩的心思一下子就淡了。
他看着樊渊关上笼子门,心里甚至有点兴奋和期待,这些期待忍不住表现在了脸上,一脸直白的看着樊渊。
樊渊把顾炀关进笼子里也没说话,自己又出去了。
笼子里黑漆漆的,顾炀在秋千下找到了头顶灯光的开光,一打开,笼子里立刻亮起了幽暗的光线。
樊渊很快去而复返,把灯光调亮,手里拿着厚厚一沓模拟试卷递给顾炀,摆明了态度。
写,写不完今天别想出去!
顾炀不情不愿的接过卷子,心里的旖旎心思都飞走了,他万万没有想到樊渊有一天主动把他关进来,居然是为了让他学习。
把模拟试卷扔给顾炀,樊渊就出去了,留下顾炀一个人在看不到窗户的笼子里写试卷。
他写的很烦躁,笔迹凌乱,试卷扔得到处都是,最后终于忍不住跑到笼子的门前,蹲在那里研究密码锁。
这密码锁是焊死在笼子上的,徒手根本打不开,顾炀掰了两下,越掰越气,张嘴就咬在了一根铁杆上。
樊渊从外面走进来,就看到顾炀在咬笼子。
他脚步顿了一下,走向顾炀。
顾炀在樊渊进来时立刻收嘴,觉得被樊渊看到咬笼子有点丢人。
樊渊突然问顾炀,语气听不出情绪:
你就这么想出去?以前不是很想进来吗?
顾炀双手握着笼子的铁杆,头低下去,两只耳朵尖抖了抖。
我只是不想写试卷嘛。
樊渊不信:只是因为不想写试卷?
顾炀视线乱瞟,还是说了实话:樊渊,我想出去玩
樊渊探出指尖轻轻碰了碰顾炀的耳朵尖:如果我不让你出去玩呢?
顾炀耳朵尖躲了躲,又主动凑过去给樊渊摸。
不让就不让嘛那、那你得陪陪我啊!你不能让我自己在这里写试卷啊!
樊渊打开指纹锁,走进笼子里,将外面遮挡的黑布放了下来,这笼子就变成了完全密闭的空间。
他伸手轻轻握住顾炀的手腕,拉着顾炀来到秋千边坐下。
好,我陪着你。
下一刻,顾炀脖颈传来咔哒一声响。
樊渊从秋千下面的暗格里拉出一条精细的铁链,扣在了顾炀脖颈小苍兰吊坠下面藏着的小铁环上。
顾炀摸了摸长长的铁链,链子的另一端嵌进了地下暗格里,想来这是樊渊在建这个笼子时就设计好的。
他摸了又摸,抿了抿嘴角,还是没忍住笑了起来。
顾炀凑近樊渊,对着樊渊笑眯了眼睛。
他轻嗅着樊渊的脖颈,呼吸间全是他喜欢的味道。
顾炀觉得有那么一瞬间,他有点能够看透樊渊的心思一角了。
明明樊渊总是对他的腻歪表现出一副淡漠、推拒的模样,却还是让他磨牙。
明明面对他因为圆月受到吸引时的发疯,让他出去玩就好了,偏偏要和他一起锁进笼子里,选择亲自陪着他,而不是放他出去和三只小奶狗疯玩。
顾炀探出指尖勾了下樊渊的衣领,衣领边缘露出半圈泛红的牙印。
樊渊,你说好了陪我,可不许反悔啊。
樊渊的衬衫扣子明明系到了最上面一颗,此时被顾炀勾着一边,露出掩藏在整齐、严密衬衫下不为人知的秘密。
属于樊渊和顾炀的秘密。
樊渊也学着顾炀轻笑,指尖勾着顾炀的尾巴尖绕来绕去。
好啊,我陪你一夜,够吗?
作者有话要说:一夜哪里够,要夜夜。
第38章
顾炀的小尖牙都兴奋的露出来了,压着唇边,挺期待的看向樊渊:
一夜太少了吧,怎么说也要每一夜,夜夜啊!
樊渊松开绕着顾炀尾巴尖的手指,伸手解开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露出意味不明的笑:
是吗?
顾炀看樊渊解开扣子,立刻使劲点头,明明长得是一条狼尾巴,偏偏被他甩得欢快。
是啊!是啊!
樊渊弯腰捡起那一地的试卷,再一次交给顾炀。
没想到你这么爱学习,夜夜都想让我陪着你做试卷,好啊,我就答应你。
顾炀捏着手里的试卷,不敢置信的看向樊渊:
什么叫夜夜都想做试卷?你不是说要陪我一夜
樊渊用下巴示意了一下试卷:是啊,陪你做一夜试卷。
顾炀激动的站了起来,随着他的动作,脖颈上的锁链哗啦作响。
我要你陪我一夜!不是要你陪我做试卷!
晚了。
顾炀被樊渊压了回去,压着他做了一夜的试卷,直到临近天亮,两个人都累的躺倒在秋千边的绒毛毯上睡着,周边还散落着许多写满字迹的试卷。
清早,因为姐姐家心爱的小狗找到了,潘菲心情特别好。
心情一好,就开始重新观察起周围的一些小细节。
比如刚走进教室的樊渊和顾炀眼底下的青黑,一看就是熬夜没睡好觉形成的那种,还是熬到非常晚的那种熬夜。
潘菲看着两个人走到座位上坐下,立刻转过身去调侃:
顾炀,你这黑眼圈怎么回事?昨晚和樊大班长干什么去了?
潘菲以为她会得到一些脸红心跳的答案,没想到顾炀转身从背包里拿出一沓厚厚的试卷拍在桌子上。
喏,昨晚我们奋斗一夜的成果。
潘菲翻了两下,觉得不可思议,她知道顾炀最近一直住在樊渊家,却没想到这两个人当真爱学习到这个地步,居然通宵做试卷?
简直是暴殄天物!这样是要遭天谴的!
顾炀没注意到潘菲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打了个哈欠,压着一堆试卷趴在了桌子上。
他昨晚因为受到圆月的影响,精力特别充沛,此时影响过去了,就觉得浑身疲惫。
樊渊不比顾炀好多少,也很困倦,但他向来能忍,自制力强,面上除了些微青黑的眼底,看不出什么别的不同。
顾炀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又像是想起来什么,回头看了眼监控摄像头,发现一直亮着个小红灯的摄像头,今天红灯没亮。
他立刻去问前排的潘菲,潘菲回头看了一眼,耸耸肩:
你不知道吗?不知道是哪个班的大佬,特别牛逼,把咱学校的监控系统给黑了,听说从昨晚开始就不好使了,只是红灯没灭而已,今天红灯灭是因为学校在抢修呢,大概得修个几天吧。
顾炀听了,愣了愣,随后没忍住露出个笑容来,监控坏了,那他不是可以想睡多久就睡多久吗?
临上课前的十几分钟,因为监控坏了,班级里特别的热闹。
潘菲见到顾炀的笑容,就知道顾炀在想什么,事实上不只是顾炀这么想,怕是好多学生跟顾炀一个想法。
突然有个男同学拎着个麻袋过来:
来来来,都有没有矿泉水瓶子啊?都扔进来扔进来!
顾炀从桌堂里翻出个瓶子扔进去,问他在干嘛。
男同学指了指班级门口,顾炀这才看到班级门口站着个佝偻的老太太,老太太一身有些脏旧的棉袄,畏手畏脚的站在门口。
那是偶尔会来讨点废品的奶奶,看起来过得不是很好,有空瓶子什么的都扔进来吧。
顾炀从樊渊那里又掏了个瓶子扔进去,看着男同学拎着麻袋在班级里收了一圈,就把麻袋拎到门口还给那个老人。
那老人千恩万谢的点头,临走时似乎往顾炀这里看了一眼。
顾炀虽然看过《凡渊》的小说,可这小说大部分都在讲樊渊的每一次考试如何取得惊人的成绩,每一次竞赛如何让人大跌眼球,对这种收废品的老奶奶等路人,是只字未提。
樊渊送完作业回到座位上时,顾炀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熟了,他伸出手轻轻捏了捏顾炀的后颈,到底是没有叫醒他。
奈何顾炀就连睡觉都不老实,他一连睡了一节课,到第二节课上了一半的时候,似乎梦到了什么,双腿在桌子下面乱踢着,踢到了前面潘菲的凳子,嘴里也开始小声的嗷呜起来,并且嗷呜的声音越来越大。
潘菲被踢了凳子,浑身跟着震了一下,回头看了一眼,顾炀藏在落得高高的书后面,她没看到。
樊渊冲潘菲点点头,抬手轻拍顾炀的后背安抚他。
熟睡中的顾炀并不吃这套,腿不乱踢了,可还是在嗷呜、嗷呜的叫唤着。
不只是潘菲,已经有一些离得近的同学好奇的往这边看了。
樊渊只能伸手捂住了顾炀的嘴,手一压到顾炀嘴边,顾炀立刻张嘴咬住了。
他咬樊渊的手指跟啃骨头似的,吃得特别香,但好在没再嗷呜嗷呜的乱叫了。
下课铃响的时候,顾炀砸吧砸吧嘴,睁开眼睛坐了起来。
他刚做了个美梦呢,梦见他成了一只威风凛凛的头狼,带领着一众小弟在草原里捕食猎物,最后捧着自己的猎物吃得香甜。
顾炀这一坐起来,刚想擦擦嘴,就发现怀里搂着樊渊的手臂。
樊渊另一只手撑着下颌看着顾炀,轻声问他:好吃吗?
顾炀舔了舔嘴唇,不自觉的低头在他捧着的樊渊手臂的袖子上蹭了蹭嘴角的口水,刚从睡梦中清醒的大脑一时有点木,呆呆的回答:挺好吃的。
樊渊看着顾炀殷红的唇,又问他:还想再吃吗?
顾炀非常诚实的点头:想。
樊渊把被顾炀捧着的手抽回来,顾炀这才看到樊渊的右手上全是口水和小牙印。
那些牙印有新有旧,旧的是他以前咬的,新的还泛着红,一看就是刚咬不久,他突然想起睡梦中入口香喷喷的猎物。
樊渊抽出张纸巾,把手擦干净,随手扔掉纸团子,慢慢靠近顾炀。
他越靠近,顾炀越后退,最后后背贴着墙壁无路可退。
樊渊用满是小牙印的指尖,按了下顾炀软糯的唇边。
你躲什么?你吃得这么开心,不打算跟我分享一下?
顾炀不自觉的抿了下唇,把樊渊的指尖抿进去一点又立刻吐了出来。
怎、怎么分享?
樊渊没说话,只是看着顾炀。
顾炀就伸手握住樊渊的手腕,脑袋一抽,推着樊渊的手按到他自己唇边。
不然你也咬你自己一口?
这个操作让两个人都愣了下,还是樊渊反应快,立刻转手把顾炀的手指攒在手心,凑到唇边用力咬了一口,专咬在虎口肉多的地方。
他用的力道不小,可比顾炀用小尖牙一点点的磨疼多了。
疼得顾炀喊了一声,潘菲听到动静一回头,就看到樊渊在咬顾炀,潘菲眼睛唰的亮了。
樊渊丝毫没有做坏事被人发现的尴尬,慢条斯理的松口,甚至还抽了张纸巾把顾炀虎口上的水分擦干了。
顾炀看着虎口新鲜出炉的牙印,委屈的小声哼唧。
樊渊放开顾炀的手,抬手帮顾炀正了正有点歪的帽子,侧头对着顾炀的耳朵轻声说:
以后你咬我一口,我就咬你一口,记住了?
顾炀点点头。
说话。
顾炀可怜巴巴的开口:记住了。
中午午休,两个人照例要去储藏室吃饭。
顾炀现在,吃饭要樊渊喂,睡觉要樊渊陪,时不时还要咬两口樊渊当配菜,一顿饭吃得磨磨蹭蹭,临到下午上课铃声响了,两个人才踩着铃声进来。
一进来,顾炀就拿起樊渊桌角装满小珍珠的玻璃瓶晃了晃。
里面的小珍珠撞击着玻璃瓶的壁,发出清脆的声音,上面的小花跟着歪了歪身子。
不对,里面的珍珠少了。
樊渊接过瓶子看了看:的确少了。
这瓶小珍珠,自樊渊把他放在这里后,两个人再也没有把它拿回家去过,至今还从没有丢过一颗。
尚舒高中是私立高中,虽然不能说在这里上学的学生都是家境显赫,但至少都不缺钱,况且教室里都有监控,没人会闲的给自己找麻烦。
却没想到,这监控不过刚停了半天,两个人去吃个午饭的功夫,小珍珠就丢了几颗。
顾炀从瓶子里掏出颗小珍珠放在指尖捻动,小珍珠通体透亮,泛着点莹润的粉,特别好看。
他其实对这个小珍珠的价值并不是很清楚,于是去问樊渊。
樊渊看着顾炀捏着小珍珠的指尖,指尖也透着点粉,似乎比这小珍珠还好看。
这种大概几万一颗。
顾炀有些惊讶,他没想象到他哭出来的小珍珠居然这么值钱,惊讶过后,又有点开心。
顾炀把装满小珍珠的瓶子捧到怀里,往樊渊身边凑,贴着樊渊的耳朵小声说:
樊渊,我觉得就算你家或者我家都破产了也没关系,我完全有能力养活你!
樊渊看着顾炀兴奋到微红的小脸,反问:你想养我?
顾炀使劲点头:可以吗?
樊渊伸出手指点在顾炀的额头上轻轻推开他:没门。
顾炀切了一声,把小珍珠放回樊渊的桌角。
那偷珍珠的人怎么办?
没有监控,不能随便怀疑人,晚上把这瓶带走,明天换瓶假的放这里,再装个针孔摄像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