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耶维奇先生?”
这一句话很短,却如同响雷砸向谢尔盖耶维奇家唯二的小字辈——伊万睁大了眼睛,舰长大人以一种优雅的方式抿唇不语。
室内一下子沉默了下来,明亮的灯光下雪白的墙壁沾满血迹,高度腐烂的尸体以扭曲的姿势堆在门边,血腥味悄无声息的制造出一种令人恐怖不安的压迫感。
于是,哪怕神经大条如梅少女都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当然这只是我的猜测而已,有可能18年前谢尔盖耶维奇先生死在那场暴.乱里后有人偷了他的圣母像——别太伤心,战争年代很多人死的,我太姥姥就被一颗炸弹炸成了烟灰,虽然最后房子归我太奶奶丈夫也被太爷爷抢走了,但早点死也总比被人拿去做科学实验要好吧......”
………...伊万沉默了。
因为一时间,他实在不知道梅的哪句话听起来槽点更多:所谓越描越黑说得就是这种毫无情商可言的人了。
“无论如何,我们要出去看看。”最后舰长大人拍板发话。
“呆在这里不好吗?”
“不好。”
“为什么?”
“哈,原来你想原地等死然后让不知道多少年后的下一批采矿人员误入此地看到你傻笑的骷髅脸然后再发出一番品头论足的智障言论?”
“我没有!”
肖恩面无表情:“可能那个时候你已经留着哈喇子投胎成一头猪了,不过作为探索者号的舰长老子绝对会被气活。”
伊万:“........................”
伊万不可置信:“妈了个蛋,这么敏感你是大姨夫来了还是更年期提前?”
“谢尔盖耶维奇家族的责任心让我不得不做出正确的选择。”
“需要我提醒一下在你那闪瞎人狗眼的责任心正确选择下,咱们三个人已经光荣狗带了吗。”
肖恩动了动唇角:“这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蠢孩子,要想知道答案你就必须得支付上帝他老人家一点东西。”
“你到底想知道什么答案?”伊万一脸怀疑,“之前跟我说想千里寻父,看在你一向内心敏感少女的份上老子信了,现在你又摆出这么一副臭脸,怎么,上帝都告诉你‘没错,咱爸就是被用来当实验体’了你还不满意吗?”
肖恩露出一个令伊万火冒三丈的表情——和那种小时候大人一脸慈爱的跟你说“你还小这种事情你不懂小孩子别多管闲事”时的样子一模一样。
“这不关你的事,呆子。”
“谢尔盖耶维奇家的事就是我的事。”
“哦,那我跟谁上床你是不是也要管了?”
伊万略微疑惑了下:“难道你跑这么远是想和安德烈虫子上床吗?”
肖恩:“........................”
作为回答,熊孩子获得了一枚来自舰长大人的暴栗——正如同肖恩的追求者所说,伊万总有能力把一向优雅(?)的男人弄得和他们家黑背一样暴躁,啧啧。
伊万眨了眨眼:“告诉我吧,我口风很紧。”
“不。”
“这里就只有我和梅两个人,你是不信任梅还是不信任我?”
“别跟老子混淆概念。”男人冷笑一声。
“告诉我吧,哥哥?”
“........................”
“哥哥哥哥哥哥???”
“........................”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肖恩:“........................”
舰长大人被固执的熊孩子骚扰的忍无可忍,终于愿意透露一点点信息,虽然那一点点确实是一点点。
“你知道当时联合国为什么要在β-225号行星建造实验室吗?”
伊万猜测:“为了离人民群众远点?”
“不仅仅是那样。”
“还有什么?”
伊万睁起亮晶晶的狗狗眼,梅也不动声色的竖起耳朵。
“因为他们在这里检测到了神的波动。”肖恩面瘫道。
☆、Chap.22
伊万:“...等等,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
肖恩:“你不相信?”
伊万立马摇了摇头。
肖恩:“那你每天握着那根十字架神神叨叨什么?”
伊万:“心理作用,就跟考场上虽然我不用小抄但有小抄总是更安心一样。”
肖恩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伊万这才注意到自己说漏了嘴。
“记住了,回去告诉你们王教授。”
年轻人小声嘟囔:“回不回得去还是个问题呢。”
于是下一秒,他的后脑勺被兄长重重的敲了下。
“干什么?!”
“晦气。”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面不改色的提起两具堵路的尸体然后扔到伊万的脸上——从其中一具尸体碎掉了的玻璃头罩中甚至掉落出了一条腐烂的只剩下白骨的胳膊——后者发出一声冷笑,然后一脸严肃的将尸体平放到一边。
“别想打岔,舰长,你还没解释他们到底怎么发现了神的波动。”伊万站起身后擦了擦手。
肖恩脸上放空了一两秒:“我没有吗?”
“没有。”
“我以为我有。”舰长试图蒙混过关。
“不,你没有,我耳朵没聋。”
于是接下来,在伊万扑哧扑哧的搬尸体时,肖恩略有些暴躁的解释了事情的真相——原来二十五年前的某一天,国际观测站忽然在半人马系边缘,也就是距离β-225号行星不远处发现了巨大的能量波动,如果说以恒星爆炸为单位的话,那么那次事件释放的能量波就是恒星爆炸乘以100,很遗憾的是,目前人类没有发现任何文明拥有这种超前的科技,于是他们将那次导致不明能量波动的介质称为“神”。
“按照科学常理来说,这种强度的爆炸不仅仅会直接毁灭整个半人马系,哪怕我们太阳系也会受到毁灭性的打击,”肖恩幽幽道,“而我们现在站着的地方却依旧完好无损,这就说明了很大的问题。”
“......会不会是当时的研究员多写了一个0?”
“你当他们和你一样是物理考试永远小数点写不对的白痴吗?”
“行,我不插嘴,你继续。”
“无数次的历史告诉我们人类是一种不作会死的生物,半年后,当时还在联合国大学里担任生物教授的林以治做了一个梦——一个藏在雾霭后的瘦长人影启发了他关于基因融合的关键点。这个项目受到了政府的高度重视,所以他们决定将实验室的地址定在β-225号行星,一面可以远离人群撒开鸭子做实验,一面...他们想研究出当年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伊万:“但他们没有成功?”
“不...他们成功了,而且是非常巨大的成功,”舰长大人从口袋里摸了根烟,白色的尼古丁烟雾模糊了他神情莫测的俊脸,“对于第一个目的而言,你看到的安德烈虫族就是他们的‘杰作’,至于第二个目的嘛...”
在他停顿的空当,伊万和梅已经像小蜜蜂一样清开了堵住通道的尸体,于是那扇浴血紧闭的大门在时隔多年后也终于赤.裸裸的露出了它坚不可摧的躯体。
“说话说一半会遭雷劈的。”伊万拖完最后一具尸体然后拧过头。
“别这么不耐烦,熊孩子,接下来说的话我自己都不确定。”
“很扯?”
“非常扯淡。”
“说说看,说了我也不会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