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弄眼地。“你们是小两口吧。看你把他搂这么紧。还怕老头子抢走他不成。”这才真地是老没正经。不用说。我都能想得出这会儿你在想地肯定不是什么好事情。
“是表兄妹。以后也是两口子。”许箬荇淡淡应道。“劳烦前辈引路。”
他居然,这么轻而易举地给出这样个答案。我又不好辩驳许箬荇地话,将脸往他背后一藏,不看不听。
“这个胆子大过天的丫头也会害羞,真是没有想到。”景道成像是故意拿我们寻乐子,玩笑开个没完没了,“小姑娘血色大大不好,难道是你们来的途中遇袭?”他目光盯着我包扎成粽子状的手腕,“伤得可不轻。稍后让小圆给你找点好药补一补。”
“有劳前辈费心。”许箬荇还是那副不卑不亢的样子。
景道成皱了眉道:“不妥,不妥,老头子最怕看到少年老成的,一点乐子都没有,当年地小顾已经够无趣,没想到你更加变本加厉。”
他要是还陪着一起人来疯,两个人你来我往,怕是能说到半夜。
景道成将我们两个直接带进圆婆婆所住的院子里,在光线即将陨落的最后时刻。我看到圆婆婆宛如白雪皑皑的头发,心里头自然地生出亲切感,即使是看到两大碗已经准备好的药汁,我面上带着微笑:“圆婆婆,我们又来叩扰了。”
“不碍事,不碍事。”圆婆婆的也是笑脸相迎,“不过说好了,要住下的话,还是只能在柴房里头。”
许箬荇才将我放下来安置在椅子中。我撑着桌沿想站起来。急问道:“圆婆婆,请问楚清平前辈在哪里。我有事情要问他。”
圆婆婆像是根本没有听见我的问话,指着桌上的药汁:“先把药喝了。”
既然已经听景道成说过这药汁地来历,想着这样大年龄的人,为了两个素不相识的过路人这般费心费力,尽管这药汁一次比一次难喝骂我还是双手捧住,学着许箬荇干脆地样子,仰着脖,忍着呼吸,直接往肚子里头灌,五脏六腑果真是被热热的一团给包裹住,那时候只感觉到灼热,却没有想到会是驱寒。
当我将空碗放在桌上时,又重复一次方才的问话:“圆婆婆,请问楚清平前辈在哪里?”
圆婆婆低垂着头,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只能听到她很低很低的声音:“小楚啊,他不在了。”
不在了?不在这里,那又去了哪里。
“那他去了哪里?”
“去了我们都会要去的地方。”圆婆婆说完这一句话后,抬起头来,她的眼睛里面藏着什么,藏着什么令人觉得心寒的讯息。
我脑子中一片空白,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是地,不论我们来自哪里,最终我们都会去同一个地方,嗫嚅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们离开前,明明还是好好的一个人。
“你们走后的第三天。”圆婆婆转过头去,看一眼窗外,窗外已经剩下最后一道光线,“小楚走后,那只蟾蜍不吃不喝,就静悄悄地蹲在那里,直到今天一早,我意外地听见它长鸣不止,追出去看时,已经不见了它的踪迹,思来想去,料到是你们会来,特意让老景出来候着你们。”她长视着我,再问道:“你到这里来,就为了见他?”
“是,楚前辈是埋在这里吗?”许箬荇问道。
圆婆婆点点头。
“能不能带我们过去看一看。”他总是在恰当的时候,提出恰到好处的建议来。
网友上传章节 第五卷 23:土包包
更新时间:2010-6-1 15:56:17 本章字数:2099
一行四个人,许箬荇牵着我的手,低声问我可有不适,或许是吃的药起了作用,更或许是我本来就身强体健,应了他方才的话,放那点血对我的身体不会有任何危害,我摇摇头,脚下看不清楚的小路泥泞潮湿,多走出几步,觉得脚上的鞋子越来越重,显然已经沾到湿泥。
头顶上似乎有茂密的树木阻挡,阴寒的气息从地面钻入脚心,让人忍不住想加快脚步,圆婆婆始终走在最前面,好几次,我都险些撞到走在前面的老景,幸亏许箬荇将我抓了回来,他们都仿佛是暗夜的蝙蝠,不需要双眼,同样能够前行。
我显得如此格格不入。
许箬荇低下头,咬着我的耳朵说了两三句,深奥到听不懂的句子,他在我身体的几个地方轻点,我像是豁然开朗,按照他的示意控制体内的气息,潜伏已久的暗流似乎重新获得新的力量,他又伸过手来,将我双眼一盖:“等一等,你自管走,等我放手以后,你再睁眼。”
我对他的信任是百分百,脚步没有停下,保持着原有的频率,周围很安静,我反而比睁着眼时,走得更加稳当了,不禁轻笑道:“表哥,原来,我信你比信我自己更多。”
他的手,已经轻轻地放开来:“青廷,可以睁眼了。”
和前头那种睁眼瞎子的感觉不同,眼界在短短的时间中,像是重新打造出潜能,虽然不能说视如白昼,不过头顶巨大的树冠,脚下厚厚的落叶,还有前面在走着的两个人,一扭头,见到的是许箬荇的侧脸,从额头到鼻子的线条很是优美流畅。嘴唇的形状更是好看地让人想一再多看几眼,他像是察觉到我的目光,转过来看着我:“青廷,这下都能看到了吗?”
能,我点着头,还是没舍得将眼光从他脸上转移开。许箬荇又想过来用手去掩住我地目光,他是在笑着的:“有你这么看人的吗,又不是从来没有见过。”
以前没觉得你看着这样顺眼,所以才多看看。
他清咳一声,收敛住笑颜:“青廷,圆婆婆停下来了,大概是到了你要看的地方。”
我向前望去,原来我们两个边走边说话,已经同前面的人拉开了些许的距离。圆婆婆停留在一棵巨大地树干前,仿如女人头发的触须已经拖曳到了地面,不知从哪里的风吹来。将触须吹开一些,露出里面黑洞洞的深处,那里面藏着什么像是要吞噬掉我们的东西,我将目光赶紧往回收,因为我看到了一点点荧光。
我记得。那是赤色蟾蜍背部发出地。走得近些。果不其然。见到它很驯服地趴在一个土包包上面。肚子一鼓一鼓。荧光也随之放大缩小。放大缩小。映衬地每个人地脸色。说不出地诡异。
“小楚他就在这里面。”圆婆婆非常平淡地指着那个不大地土包包。
没有墓碑。没有牌位。没有留名。
楚清平。他什么都没有留下来。
眼前这个比水盆大不了多少地土包。已经书写完他地一生。
这大概是我所见过最最简陋不堪地坟地。除了亲手将其埋葬地人。还有谁会知晓土包下头究竟掩埋着什么人。
“怎么连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