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从他的沙发上起来的时候也是,又是抽他的烟又是要喝的,跟现在的表情一样。(1 / 1)

由简入深 漂亮的野行 2376 汉字|7 英文 字 2个月前

第一回 从他的沙发上起来的时候也是,又是抽他的烟又是要喝的,跟现在的表情一样。

简从津给他要了瓶果汁,走到他旁边,放到打地鼠机上。

冬深捡起来,拧开喝了几口,抹抹嘴巴。

“你能不能让我一下。”冬深看着简从津,开始无理要求,“让我赢一局。”

“不能。”简从津看了一眼他有点潮湿的嘴唇,把视线移开了,“你可以一个人玩两个机器,想让哪边赢就让哪边赢。”

冬深想了想,没判断出来简从津是不是在笑话他,也不很计较地说:“那有什么意思。”

又要求简从津让他一局。

简从津怎么都不答应,看他果汁喝得差不多了,就转身想走。

“哎,周律。”

冬深一把抓住他的手腕,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腕表,又顺着小臂往上面爬了几厘米避开,简从津的腕骨一阵发痒,转头盯着冬深的眼睛。

冬深没什么自觉,还在求他:“爸爸,让我一下。”

船组人员大都是棕色人种,冬深以为人家听不懂才好意思没皮没脸地胡说八道,但他也不知道大多数人都能够听得懂中文。只不过训练得宜,就算听到不该听的也不会有让人尴尬的反应。

简从津简直匪夷所思。

“松开。”

冬深看他态度也不是特别坚决,就开始施展顺竿爬的小技巧:“不松,你能当一个好爸爸吗,我唯一的要求是赢一局。”

简从津抗争无果,最后还是懒洋洋地陪他打了,隔三岔五地砸一下,成功放水到屏幕上的分数颠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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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吧。”简从津弄了一下袖口。

冬深点点头。

“行了。”

又玩了一些别的游戏机,冬深很快丧失兴趣。

“不玩了。”冬深感到累了,让简从津带他去休息。

路上简从津一直也没开口,冬深看了他几眼,问:“你不是很忙吗。”

言下之意是问简从津怎么有时间带自己出海打地鼠。

“不是很忙。”简从津随口说,替他打开卧室的门,“先休息,到了叫你。”

“你去哪?”冬深以为他会跟自己一块进来,准备了很多话想说,“还要去玩游戏机?”

简从津要去找Nina碰面,随口嗯了一声。

“你自己待着,饿了叫客房服务。”

冬深犹豫了一下:“找你呢?”

简从津顿了顿才说:“打电话。”

“哦。”冬深也没什么尴尬的情绪,“那你走吧。”

简从津替他把门带上。

卧室的面积不算太大,毕竟是游艇不是邮轮,空间安排相较于陆地或者邮轮来讲有一些局促。但装修手笔一点也不含糊,冬深看了几眼,发现连墙上随便一副画都够再买一艘裸艇。

客房都这么铺张啊。冬深把画一幅幅看过去,忽然意识到这大概率并非客房,而是周律自己预留的卧室。

冬深扑到床上,打了几个滚,舒服地叹了口气。

还没舒服太久,手机响了。

冬深以为是简从津找他,很快地拿出来,但来电显示是另一个几乎被他抛到脑后的人。

许洛。

冬深任手机响了一会儿才按下接听键。

“喂。”

许洛的声音有些哑:“给你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有打通。你在哪里?”

海上信号是不太好。冬深实话实说:“出海了。”

许洛诧异道:“怎么忽然有兴趣出海了?”

冬深把手机开了免提放在一边,仰面看着吊顶的简单灯饰:“嗯,我本来也无所谓。”

许洛不清楚情况,只好转移了话题:“有没有想我?昨天我在苏黎世,恰巧有谢尔西的作品拍卖,有幸看到了真迹。”

冬深心想我正躺在一屋子谢尔西真迹里,嘴上说:“当然想你。是幸运,哪一幅,让谁拍走了?”

许洛听他说想念,忍不住笑了几声,才答道:“是那副‘自由’,我和小同一起拍的。”

冬深愣了一下,从床上爬起来,看着简从津不要钱似的挂在床头那副《自由》:“你确定是真品吗?”

“当然。”许洛在这方面很自信,大概描述了一下那幅画,又说:“谢尔西晚年用色更饱满,线条风格也都对得上。”

冬深说“是吗”,又懒得管了,问他:“和小同一起拍的是什么意思。”

这回许洛的回答则有些犹豫,冬深看他实在窘迫,贴心地说了别的话题:“我把迈克尔送到寄养中心了。”

许洛却没接着说下去,只是很复杂地叫了冬深一声:“冬深……”

“怎么了。”冬深无聊地拉开床头的矮柜抽屉,看到里面有一管没有标签的啫喱质地的东西,好奇地拿出来看,“许洛,你什么时候回来?”

他随口一问,许洛却当他是宣之于口的想念,于是把嘴边的话憋了回去,有点高兴地说:“不确定,要看情况,原本说是两周,但大概率要延期的。”

冬深把那管东西拧开,挤在手心,用右手指腹沾了一点,搓一搓,油油的,又闻了闻,没什么味道。

“那你好好工作。”他没兴趣跟许洛说话了,幸好在挂断之前想起对方的男友身份,又随口补了一句“我会想你”。

门被推开了。

简从津总是撞见他与许洛的通话,倒没问冬深会想谁,只是看着冬深皱起眉头。

“你在做什么?”

冬深也低头看了一眼,半透明的啫喱被他拧开盖子随手扔在一边,手心还湿乎乎的挤着一坨,正放在鼻子下面闻。

“没干什么。”冬深四处乱看,想找纸巾擦一下,“不小心看到的,没有标签。是润肤露吗?”

简从津走到浴室拿了条毛巾出来,站在床边说:“手。”

冬深递过去,让简从津用毛巾给他擦干净,又问了一遍:“是什么啊?”

“你没用过?”

冬深嫌他卖关子:“用过就不问你了。”

简从津把脏了的毛巾扔在一边:“没什么,你不要那么多话。”

冬深想反驳,不过又想起许洛在苏黎世拍到的《自由》,就把啫喱给忘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那一幅:“你有好多谢尔西的画,这副是《自由》吗?”

“嗯。”简从津点点头,“他去世之前跟家父有些交情。”

冬深哦了一声,又说:“我男朋友在苏黎世也买了一幅。”

“一幅什么,《自由》?”简从津把啫喱盖子盖好,扔进垃圾桶,随口道,“人总是要上几次当。”

他倒是很自信。

冬深没说什么了,只问他又玩了什么游戏,怎么忽然又回来。

“不想玩就回来了。”简从津说,“怎么,打扰你跟男朋友打电话了?”

“没有,怎么会。”冬深倒是回答得认真,“本来就要挂的。”

简从津转身在另一边的沙发上坐下来。

冬深没有鸠占鹊巢的自觉,找了舒服的姿势在床尾趴下,支着脑袋看简从津:“干嘛坐那么远。你有没有男朋友啊?”

简从津没有男朋友,有一个快要结婚的未婚妻。不知怎么,他不太想说,于是随意地否认了,也不算在说谎。

冬深忽略了不是所有人都会有“男友”,也没意识到自己考虑问题太过于局限,只说:“哦,男朋友也没什么好的。”

“他对你不好?”

“也不是。”冬深想了想,“还算可以,不过人很一般。你不是说他狂妄自大什么的吗?”

简从津不想再与冬深讨论他的男友,简短道:“小缺点。”

“而且也不够好看。”冬深以为简从津在跟他闲聊,“是大缺点。”

简从津手机响了一下,他拿出来边查收消息,边对冬深说:“哪有谁够好看,差不多可以凑合一下。”

“当然有。”冬深本来想夸夸简从津,但是看到他心不在焉的样子,又不想说了,“我就好看。”

简从津皱着眉看手机屏幕,没说话。

冬深提高了音量,问他:“我好看吗?”

简从津这才看他一眼,违心道:“一般。”

“假话。”冬深对自己的长相有一定认知,“我不好看没人好看了。”

简从津收起手机,又陪他闲扯了几句没营养的,就冬深好不好看的问题进行拉锯。

冬深说不过他,最后妥协道:“好吧好吧,大概你见过更好看的。”

说着从床尾翻到床头,也不托着下巴看简从津了。

结果没忍住抬头偷看了一眼简从津,又觉得也能理解,毕竟简从津长得也很帅。

“偷窥我做什么。”简从津没看他,也不知道在对谁妥协,“一般好看,你别吵了。”

冬深用被子蒙住头,说“我睡了”,实则在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