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久旱逢甘霖
周瑞安在车里静等，偶尔眼神飘到后视镜上看到自己的脸，会觉得一阵不适。
他醒来后一直有些抵触照镜子，新鼻梁给他带来的不只是陌生感，还有些说不清的膈应，也不知道是嫌弃什么，就好像自己不是自己了，有时候廖涵潇看他久了他也会觉得心乱如麻，认为他是在琢磨这个鼻子，忍不住偏过头去不让他看。
周瑞安知道是自己心里的问题，赖不得别人，也许时间能摆平一切吧。
等了大概十多分钟，周瑞安都寻思着在车里小睡一觉的时候，廖涵潇带着程青和那位律师远远地走来了。
周瑞安立刻打起精神，下车迎接，然后惊讶的发现，廖涵潇眼圈发红。
“怎么了？”周瑞安迎上去。
廖涵潇看了他一眼，然后垂下眼皮摇摇头，只闷声闷气的说；“刘律师打车过来的，送他一趟。”
周瑞安懵懵懂懂的点点头，点完头又觉得他这话不是说给自己听的。
“怎么了？”周瑞安冲程青做口型问。
程青依旧陪着笑，很为难的摇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廖涵潇说完这句话，独自钻进车里，周瑞安跟着坐进去，刚坐下，就被廖涵潇抓住手不松。
周瑞安看他单手托腮望向窗外，另一只手紧紧抓着自己，还有些疼，更加疑惑了，简直以为他被娄朋辉欺负了。
“怎么了？”周瑞安拍拍他的腿，柔声问；“你们聊了些什么？”
廖涵潇看着窗外叹口气，很幽怨的回头看了周瑞安一眼。
这一眼看的周瑞安莫名其妙，更好奇他们说了什么。
“他骂你了？”周瑞安半开玩笑的问，他相信娄朋辉有可能骂人，但不相信廖涵潇会被骂蔫儿。
“骂我倒好了，”廖涵潇开了口；“还不如骂我……”
“那……他骂我了？”周瑞安试探着问。
廖涵潇皱了下眉，所答非所问；“你以后别去看他了，也别想他……这种人渣就该关着！”
“他说什么了……”周瑞安第一次看他这么愤恨的模样，同时怀疑娄朋辉为了气他，说了他们床上的那点事。
“反正没有好听话，”廖涵潇倔头倔脑的，就是不肯细说，好像很多话都难以启齿；“他看着跟丧家犬一样，没想到还挺凶，见谁咬谁，他看我来就猜到是怎么回事了，我还没开口说什么， 他先开腔骂起来了，那些话我反正是说不出口……开始还不愿意签字，我是威逼利诱都用上了，他才同意。”
说着，廖涵潇打开包给周瑞安看，里面各种封皮的合同一应俱全。
“签好了？”周瑞安问。
“嗯，最后勉勉强强都签了，”廖涵潇把书包链拉上，然后一叹气；“妈的，为了签个字还让我挨一通骂……”
“还把你骂哭了？”周瑞安开玩笑的问。
廖涵潇揉揉眼睛；“没有，情绪上来了跟他对骂来着……想想也挺可笑的，跟两个小孩一样，我不该跟他一般见识的，哎……主要他一骂人还拉上你，我就有点受不了。”
“他说我什么。”
“能什么？”廖涵潇不大高兴的反问；“难道还夸你？反正你们俩那点事儿全说给我听了……”
周瑞安看他跟个大男孩一样嘟嘟囔囔的就想笑，他一笑，廖涵潇就吃醋一样攥紧他的手，板着脸叹气。
“早知道我跟你一起去了，这样两个人骂他一个，你也不用受委屈。”周瑞安依靠在廖涵潇肩膀，一下一下的摸着他的脖颈，像是给大型的猛兽顺毛。
猛兽很乖的让他胡噜，只是眼里脸上都是愤愤不平的表情；“你别去了，以后也别去了，就当他死了，这种人死不足惜！”
说完好像还不放心，转过头对着周瑞安很严肃的说；“你答应我，不许联系他！”
“我联系他干什么……”周瑞安失笑。
廖涵潇摇摇头，一本正经道；“我知道你怎么想的，很多事情一定要见面说才痛快，才解恨，我也是抱着这个想法才要亲自去让他签字，但事实跟想的完全不一样，他现在穷途末路，什么话都说的出来，什么也不怕，我觉得他精神上已经出问题了，过几天进疯人院也有可能，反正咱们的目的也达到了，没必要再去纠缠别的，都是庸人自扰。”
周瑞安看着他，脸上的笑容有点别扭，就和他说的话一样。
他觉得廖涵潇的话，怎么听都没毛病，可仔细琢磨又有些生硬，说不出的感觉，但他现在不能反驳，明显廖涵潇的情绪有点不对，感觉被刺激的不轻。
“好，我答应你，”周瑞安点点头，他的手被抓的有点疼。
廖涵潇看他答应的真诚，就不在说什么，若有所思的转头继续看向窗外。
他不敢跟周瑞安对视，周瑞安没那么傻，他怕看得久了会被戳穿。
但他也没有别的办法，他就是不想让他们二人见面，他们有仇是真的，同床共枕了几年也是真的，娄朋辉的眼泪他看不出演戏的成分，他只能一边痛快，一边嫉妒。
嫉妒什么廖涵潇自己也不知道，人都在自己家里了，他有什么可嫉妒手下败将的呢？可能是怕周瑞安有所隐瞒吧……
他能如此刺激娄朋辉，却不能用同样的方法去刺激周瑞安。
一是舍不得，二是……万一周瑞安也流泪了呢，万一他生气了呢？
廖涵潇是江山美人都要的，缺一个都觉得自己亏了，他可不想做第二个郑少凯——郑少凯早年间那点陈年往事，在一次夜宵烧烤摊上，趁着酒劲儿全说给他听了。
眼睁睁的看着爱的人离自己远去，这结局有点吓到廖涵潇了，他决不允许这种事情在自己身上发生。自此以后他再看郑少凯，眼神里都带着三分怜悯……
廖涵潇一路都抓着周瑞安的手没放，直至回到别墅，也是拉着他的手下车。
周瑞安由他牵着进入屋里，他看出来廖涵潇不大对，从上车到现在，他的情绪一直在变，是什么事情能如此刺激一个胜利者？周瑞安百思不得其解，他真有心去打听一下。
进了屋，廖涵潇松开他，头也不回的说了句；“我去洗澡。”
不是，您今早不是兴致勃勃的洗了一个旷日持久的澡吗？现在这是……想去去晦气？
周瑞安小心翼翼的没敢问，只眨巴着眼睛微笑点头，想着他去洗澡，自己找点事情做。
然而没走几步，忽然胳膊被用力一扯，他抬头望过去，是廖涵潇抓住了他。
廖涵潇脸上带着怨气，眼里装着依恋；“你陪我！”
周瑞安赤身裸/体的站在浴室里，看着同样赤身裸/体的廖涵潇再给浴缸放水。
浴缸是下沉式的，廖涵潇半蹲在地上背对着他。他的肌肉还和以前一样块垒分明，虽然是半蜷缩地姿态，却丝毫不减威胁感，像是在伺机而动。他背后的纹身也多了，周瑞安记得以前他后背上只有一双丢勒的手，还有一些简单的花纹，现在手的下面多了一双目光凛冽的兽眼，一只眼睛下面还有泪珠，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纹的，因为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做/爱了。
不只他们，他和娄朋辉也如此，自从那晚激烈的争吵以后，娄朋辉就进入捉襟见肘阶段，根本没心思与周瑞安睡觉，甚至晚上还会做噩梦，而周瑞安的精神也一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七情六欲全被紧张没了，而后来在床上躺的那两个月，因为疼痛折磨，也清心寡欲到能出家的程度。
周瑞安觉得现在的身体情况跟上大学那会儿很像，精神上也是如此，有种空虚的安静，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将要做什么，唯一不同的是没了当年的傲气。
就在这种情况下，廖涵潇火急火燎的要跟他做/爱。
周瑞安第一次有了怯场的感觉。
廖涵潇放好水，扭头看向一直靠墙站的周瑞安。
周瑞安的身体纤细但不干瘪，是奶酪一样的乳白，因为蒸汽熏着，关节处粉红，肋骨的位置有两条淡粉的疤痕，腿上有处已经发白的旧疤，都是手术留下的痕迹，显现出一种恰到好处的病态美。
廖涵潇站起身，冲周瑞安走过去，越走心里越不安，因为他逐渐看清周瑞安眼中的闪避。
他在闪避什么？他不想要我？
廖涵潇想不通，他觉得他们这么久没见了，又憋了这么久，理应干柴烈火呀，怎么他看上去像是要逃避什么？
“……”廖涵潇摸了摸周瑞安的脸，翕动嘴唇，想说什么。
周瑞安认真的看着他，想听他下面要说的话，而廖涵潇几次张嘴，都跟哑巴一样说不出个所以然，正在周瑞安诧异的时候，廖涵潇整个人忽然半跪下去，将周瑞安的分身含在口中。
“等……等一下！等……”周瑞安吓了一跳，本能的要推他，但是廖涵潇是打定了主意不肯松手，急切又近乎野蛮的调动唇舌，挑/逗他的神经。
外界的刺激最为直接，周瑞安在几个惊慌的呼吸后，逐渐平稳下来，在略微的刺痛中寻找到了久违的快感。
廖涵潇一直关注着周瑞安的反应，手上扶着他的腰肢，在感觉到它由僵硬变得柔软后，嘴上的动作也不再那么有侵略性。
“呼……呼……”周瑞安闭着眼仰着头，湿热的蒸汽带来轻微的窒息感，伴随着下/身一跳一跳的快意，逐渐将他的身体麻痹，原本推拒的双手插进廖涵潇的头发里慢慢抚摸，鼓励他继续努力。
廖涵潇睁着眼睛向上看，将周瑞安逐渐软化的媚态尽收眼底，乳白的胸口也染上淡粉，他熟悉这个过程，这是他情动的讯号，但是还不够！
廖涵潇跪稳了，将充满肉感的右腿扛在自己肩上，方便他更加深入的亲吻，同时右手深入股间，去寻找许久不见的秘境入口。
“啊……！”周瑞安忽然一睁眼就，整个人向上抬了一下，他感觉到有个东西在他的入口处徘徊顶弄，动作有些急，又有些顾忌，他低下头，正与廖涵潇向上看的眼神对上。
虽然身处下位，可廖涵潇眼中的侵略性丝毫不减，他一眨不眨的盯着周瑞安，像是野兽盯着猎物，有种亟不可待的欲/望，让周瑞安觉得自己要被他吃掉了。
现在，周瑞安相信他背后纹的那双眼睛就是他自己。
指节终于等够了，画着圈顶了进去，周瑞安弓起身子哼了一声，感受它在体内的揉按，结果没有抽动几下，就觉得身下一紧，又伸进来两根手指。
“等……”周瑞安有些瑟缩，干涸许久的身体还没得到足够的滋润，猛地接受三根手指让他感觉不适，可他不敢躲闪，致命的地方还被对方咬在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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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等……等一下呀，”周瑞安缩着肩膀抿着嘴，微蹙眉头，催促自己赶紧适应那三根手指。
廖涵潇也感觉到口中物事的变化，和手上的干涩触感，他积极调动唇舌安抚，将它整根都吞进喉咙，手上也不停歇，慢慢的插入试探，在他手口并用的努力下，搅动中带出了粘腻的水声，周瑞安也从鼻子里发出猫叫一样的哼声。
廖涵潇浑身都出了一层的汗，他觉得自己毕生都没在这种事上这么小心，他有些等不及了，但感觉还是不够，他记得那个位置，还要再深一点……再深一点才行……
“嗯啊！！！”周瑞安忽然发出一声尖叫，臀/部忽然夹紧了他的手指，腹部快速的起伏喘息。
对，就是这里，廖涵潇摸着一块微微凸起的地方，一咬牙……不行不能咬，总之是一狠心，屈起三指疯狂的刮弄按压。
“嗯啊……！不……慢一点！！啊嗯！！！”周瑞安高声呻吟，几乎站不稳，要坐在廖涵潇的手上，而这个动作却加深了手指的肆虐。
周瑞安后脑顶着墙壁，久违的快感让他眼前火花四溅，胡思乱想，大脑皮层深处传出的电流激活了他的灵魂，让他感受到了饥渴。
只是手指还是不够啊，他想要更深，更粗，更野蛮的律动！！
廖涵潇涨疼的快要炸了，他的鼻息粗重炙热，手上也逐渐控制不住力道，而他动的越狠，那甜腻的水声越大，甚至已经有透明的汁液顺着他的手腕往下流。
成就感充盈起廖涵潇的胸口，填补了之前的不安，看，他们只是分别的太久了，只是不熟悉对方的身体，只要水/乳/交融，他们立刻熟络起来！
“啊……啊啊！！！”周瑞安忽然拔高声音，大腿也开始晃动挣扎，腰肢不停摆动，后/穴也不安的一吸一放，廖涵潇的舌头感受到他根部有异常的颤动，他知道，这是快到临界点的讯号。
“走开……走开啊！”周瑞安娇声催促，可廖涵潇偏不听他的，甚至吞的更深，手指动的更快，周瑞安被折磨的失去理智，哭叫着喷薄了出去。
极致的快感一过，身上的热潮退却，周瑞安整个人瘫软下来，几乎骑在了廖涵潇身上。
抹掉生理泪水，周瑞安泪眼朦胧的看着廖涵潇，他嘴边蘸着一点白浊，脸色绯红，却奇异的没有任何情/色感，眼神依旧带着狠劲儿，牢牢地盯着周瑞安，一副扑咬过后捎带歇息的样子，并且很有兴致进行下一次进攻。
周瑞安慢慢喘气，逐渐平稳了心跳，刚才那一场只是小打小闹，空虚已久身体被唤醒，全身的细胞都在蠢蠢欲动，他甚至奇怪之前为什么有怯场的想法……
廖涵潇抱着他走进浴池，刚一下水他就变成了一尾白鱼，摇摇摆摆的缠上廖涵潇磨蹭。
廖涵潇已经要憋炸了，看他软成这个样子，哼哼唧唧的跟自己亲热，便不再客气，分开他的双腿跨坐在自己身上，火热性/器对准了入口就强行突破。
“嗯唔……”周瑞安呻吟一声，皱着眉头，一个又粗又硬的东西，被缓缓纳入他的身体，那感觉有一点微微的胀痛，等他完全一查到底后，痛觉被一种熨帖的舒适感代替。
“啊……”周瑞安由内而外的感到温暖安全，畅快淋漓，他主动摇摆腰肢，寻求更大的快乐。
廖涵潇没想到他这么主动，乐得享受，肉嘟嘟的屁股夹的很紧，里面又热又滑，细腰扭得又骚又浪，势要榨干他的精血，廖涵潇愿意让他榨干，死在他身上都行，可随着动作越来越大，他抓住周瑞安的胯部阻止了他的动作。
“啊……？”周瑞安迷惑的看着他，边看边伸出手指，擦掉他嘴边的白浊，那是他自己的东西。
“干嘛不让我动……”周瑞安软软的问，将站着白浊的食指吃进自己口中。
廖涵潇压抑着一叹气，他不想让周瑞安动是因为担心他身体不好，怕他没有节制不小心伤了自己，可看他这不死不休的模样，干脆陪着他一起疯吧！！
廖涵潇卯足力气，咬牙切齿的开始向上直攻，顶的水花四溅，惊叫连连。
周瑞安搂着他的脖子，将乳尖送入他嘴里，只觉得劈啪作响的火花从胸口和后/穴分别出发，急速传向四肢百骸，所过之处尽是火光四射。
廖涵潇紧紧搂着周瑞安细滑的身体，口鼻紧贴着他的胸/脯又咬又吮，窒息感越来越强烈，他昏昏沉沉的闭着眼睛，喉咙里发出低吟，感受着久违的快乐，他忘了什么身体健康，只想疯狂的凿弄，操穿这个紧致湿润的洞穴，攻入他的肚腹，射满他的五脏六腑！！在他身体内部烙上自己的记号。
周瑞安开始还有力气嚎叫，后来气息都被廖涵潇捣碎了，胸口被吸的生疼，搂着对方脖颈只剩下细细的呻吟，他越是一丝两气的出声，廖涵潇就越兴奋，大抽大送不知节制，可惜他们是在浴池中，听不到他诱人的水声，不过没关系，他们的好日子还长着呢，有的是时间，不急于一时！
“啊……不要……用力！嗯啊……要死了……”周瑞安满口胡言乱语，已经被干的意乱情迷，因为之前射过一次，这一次被快感折磨的时间更长久。
廖涵潇咬着牙，一次又一次忍过喷射的欲/望，他刚觉得不急于一时，又想着今天这次不一样，是胜利的庆祝，是失而复得的“团圆饭”，充满了仪式感，他要努力证明自己有多期待，不能就这么结束！
他不知疲倦的开拓周瑞安的身体，肆意却又有节制的驰骋，直到周瑞安瘫软的没了力气，断断续续的叫疼，这才唤回他的神智，决定结束这一次狂欢。
“亲爱的！”廖涵潇气喘吁吁地放慢动作，深情的看着周瑞安；“亲爱的……醒醒……”
周瑞安在稍稍喘口气，睁开眼睛，几乎无法聚焦，他脑子里只有欢愉。
“我们结婚吧！”廖涵潇祈求一样，说出这句话，周瑞安半蒙着双眼，听不懂一样皱皱眉，也像是在迟疑。
“结婚吧！跟我出国结婚吧！”廖涵潇心理防线崩溃，他不等周瑞安开口，胯下擅自加快了节奏。
周瑞安又迎来了一次快攻，次次都击打在他受不了的地方，他无声的长着嘴，很快射在了浴池里，同时，廖涵潇终于松了劲儿，尽情泼洒在周瑞安的体内。
浴室里雾气氤氲，像是梦境一样，二人一起瘫坐在浴池边，慢慢喘息，周瑞安趴在廖涵潇胸口，头晕脑胀的爬不起来，廖涵潇感觉他心跳异常，赶紧抱着他挪到浴池另一边，按下通风。
很快，浴室的热气慢慢消散，新鲜的凉风吹进来，周瑞安深吸一口气，这才活了过来。
“嗨，”廖涵潇将他抱在怀里，拍着他的屁股叫他；“嗨，别睡了。”
“嗯……”周瑞安哼哼唧唧的应和，枕着他的肩膀不肯动。
“别睡着了，会着凉的……”廖涵潇在他耳边低语，像是在催眠。
周瑞安微微睁开眼睛，一副精疲力尽的模样，他这几个月身体亏空太多，体力不敌以前。
“你刚才说什么？”周瑞安细声细气的问。
廖涵潇抱着他，现在清醒很多，反而不好意思说出刚才的话了。
“嗯？”周瑞安抬起头看着他，觉得他这反应异于以往。
“我说……跟我去国外领证，你愿意吗？”廖涵潇有点失落的重复刚才的话。
周瑞安眨眨眼睛，这是第二个人跟他这么说了，之前是娄朋辉，不同的是，娄朋辉几乎是哭喊着说出来的，事后再没提这茬，只是为了安抚当时的自己。
“是一时激动还是早有预谋？”周瑞安平静的问。
“没有预谋，也不是激动，”廖涵潇实话实说；“就是想说但一直没说罢了，你愿意吗，要是不愿意……咱们再等等。”
“等到什么时候？”周瑞安继续问。
廖涵潇不甘心的抿抿嘴，声音降了一度；“等到你愿意……”
完了他又加上一句；“如果你不愿意，干什么还跟我在一起？我觉得我这么久的表现也挺好，我相信你不至于眼瞎到看不出来……”
这句话说的实在幽怨，听得周瑞安笑出来，忍不住心生怜爱，他的确看得出来，廖涵潇对自己的心思他并不怀疑。
之所以不怀疑，是因为他几乎能看穿廖涵潇说的谎话。
自从周瑞安进医院，他发现除了李奥，没有任何人来探望，虽然自己没朋友，但自己这样敏感的身份不可能进了医院没人来吧，别的不说，郑少凯不来吗？何默安呢？他同时是廖涵潇与娄朋辉共同的朋友，对了还有程蛟驹，他没理由不来，另外廖涵潇的朋友总得来吧，他天天在医院守着，除了程青也没人来，好像他周瑞安彻底蒸发，不复存在一样。
又或者根本没人知道他进了医院，自从他被绑架，在外人眼里就是失踪的状态，那是谁伪造了他失踪呢？
除了廖涵潇没有别人，要么是他伪造了自己的失踪，要么是他挡住了来探望的人。
周瑞安可以理解，就当他死了，这样可以保护他不受娄朋辉余党的报复，可这些话可以当面说，他在顾忌什么？为什么要耍这种不禁琢磨的小聪明？
周瑞安现在浑身舒畅，并不恐惧这样的未知，最艰难的时刻已经过去，他还有什么可怕？更何况从刚才的亲热上能看出，廖涵潇有些诚惶诚恐，他小心翼翼的怕自己做错，自恋点来说，自己在他心里的分量很重，再加上能看清他，所以周瑞安并不着急要答案。
廖涵潇等了半天没有答案，他歪头看了眼周瑞安，发现他竟然是睡着了。
无奈之下，廖涵潇只好把他抱出浴池，放在一边的躺椅上给他擦身体，擦拭的过程中，廖涵潇闷声闷气道；“你没意见……那我就买机票了，最近郑少凯跟林余深斗的厉害，咱们还是出去避避风头好，省的被牵连。”
周瑞安的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嗯了一声算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