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求婚现场
求婚日期很近，也就2、3天的事情，这不是婚礼，又要亲力亲为，娄朋辉没心力把它办的多隆重，而且办的美中不足，恰巧符合自己蠢直男的人设，堪称完美。
一切都很完美，会场布置得也很完美，欺骗的也完美，娄朋辉很满意，他还准备了两套丰厚的礼物，一套是送给林宝丹的，一套是送给周瑞安的。
林宝丹那套无非就是珠宝，他自己就是做珠宝生意，花不了几个钱，周瑞安那套下了点心思，不止珠宝，还有花，车钥匙，限量腕表，按理说这套东西送给谁都会博得芳心，但换到周瑞安就不确定了，他的偏好一直让娄朋辉捉摸不透，似乎对什么都可以，都很淡，好像不懂得价值这一词似的，但他又不是傻，至少不全傻，当看到这么多东西，他也会怀疑送礼的目的。
到时候用什么借口呢……
娄朋辉至今没想好。
周瑞安这几天根本坐不住，他跟廖涵潇提议，让他效仿娄朋辉袭击他的那次，找人开车撞他！就直接撞死好了，然而廖涵潇表示，自己跟他想到一起去了，可人家娄朋辉似乎心有感应，早就预备好了，现在要么是隐瞒出行路线，要么一出发就前后车都有保镖跟随，防护严实，也不是攻不破，但是要在订婚前攻破那是不可能。
周瑞安默默的骂他没用，没敢出声骂，挂了廖涵潇的电话，他又给娄朋辉打电话，没人接。
这几天都这样，只要自己打电话就没人接。
缩头王八！！！
周瑞安暴跳如雷。
让他如此生气的还不止这一件事，自从上次跟郑少凯分别后，周瑞安存了个小心眼儿，在自己门上做了个粗鄙的小手脚，就是在门的合叶处夹了张小纸条，这样一开门，小纸条掉了，就知道是有人来过，如果来的人很专业，注意这个小纸条，离开前夹在原位，没关系，屋里的很多地方他也做了小标记，但都很隐晦，比如椅子的位置，自己离开前会故意把椅子摆在碍事的地方，然后用隐形笔画记号等。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他怀疑郑少凯会暗地里来搜索硬盘。
果不其然，隔天周瑞安就发现了不对，纸条夹错地方不说，屋子里也有被挪动过的痕迹，周瑞安暗笑，真以为我会把这么重要的东西藏身边？搞笑……
躺在床上翻出手机，周瑞安通过寻找wifi的功能，发现了几条名称类似乱码的信号，他很惊讶，这是针孔摄像头的讯号！或者不叫讯号叫信号？周瑞安没研究那么深，也不知道为什么很多针孔摄像头在启动后会被手机误以为是wifi信号捕捉到，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被郑哥监视了。
周瑞安闭上眼咬碎一口银牙，连着太阳穴都一突一突的，哪怕手持这样有力的武器，依旧被人当鱼肉对待，自己也许这辈子都爬不上去。
真他妈挫败。
周瑞安深呼吸几下后脱下裤子，从床头柜里拿出按摩器，他不知道这个监视的东西放在哪，能看清楚多少，但屋子就这么大，应该哪个角度都能看清。
嗯，要的就是你看得清。
周瑞安跪趴在床上，将屁股撅的高高的，接着背过手，将那个按摩器对准……
郑少凯傍晚吃完晚饭，就开始督促俩孩子去学习，把孩子们轰回屋里，便坐在沙发上消食，顺便打开手机看视频。
那一趟搜索什么都没找到，让郑少凯有些恼火，不过也让他暂时安心，能藏这么严实，看来周瑞安是只惊弓之鸟，他不会那么谨慎地相信任何人，防备自己，也防备别人，那他暂时也不会跟别人合作。
视频缓了一会儿打开了，画面是从上而下的，画面中，周瑞安正躺床上睡觉，空调被只盖了下半身，胸口轻轻的一起一伏。郑少凯不禁感慨，现在科技真发达，看的这么清楚这么方便！
不过这个点儿就睡觉？？他刚才干嘛了？
郑少凯调出一小时之前的记录看，刚缓冲好，一声高亢的呻吟直钻耳膜，吓得他一激灵。
“你在看什么？”在一旁擦地的韩冬放下手上的活儿望向他。
郑少凯吓的锁了屏，他反应了0.5秒，面不改色的回答；“抖音。”
韩冬微微皱眉表示怀疑，但郑少凯梗着脖子就不改词，韩冬便没有继续追究，继续干他的活儿。
郑少凯静音后，解锁屏幕，这才看清楚怎么回事，看清后他双眼一瞪，小腹下意识收紧。
这个周瑞安……居然在自/慰！？
只见他趴伏在床上，一只手伸在自己后面前后捣动，上半身的衣服半披半挂，下半身干脆赤条条，整个人白的像是奶酪做的，在床褥中一扭一扭，再看他脖子耳朵都发红，想必那叫声肯定……
快进了一下，这次姿势改为平躺，他双腿大张，一览无遗……
这？？？？
郑少凯一边无比震惊又有点嫌恶一边还移不开眼神，美是真美，冰肌玉骨，骚也是真骚，让人没眼看……
他每天自己住都这样？或者他发现自己派人去过所以故意……
如果是故意的话，他目的是什么？挑衅我？馋我！？扪心自问，作为一个身体健康的弯男，郑少凯是有些馋，但他绝不敢吃，这个周瑞安不是一般男人能降服的，也许自己再年轻个一二十岁会去尝试，但现在还是算了，前面已经有俩哥们儿陷进去了，明知是沼泽自己还往里跳那不是找死是什么。
郑少凯深吸口气，心虚的往韩冬的方向瞟了一眼，正与他四目相对。
“就是抖音！”郑少凯假装生气把手机关掉，背着手走进书房关上门。
韩东默默的看着刚关上的房门，心想你看个小视频还看硬了？
一直到订婚宴当天，周瑞安都没联系上娄朋辉，而据他所知，这几天娄朋辉的别墅，他曾经常驻的那个“家”也空着。
因为周瑞安上个月买了个电子秤寄到别墅去，这个电子秤很智能，有个配套的app，人站上去不仅能看体重，还能测测体质，骨骼肌含量什么的，外形又好看深得消费者喜爱，娄朋辉以为他只是手痒想消费，就在别墅签收了，电子秤就放在显眼的地方，林宝丹在的那几天，每天早上9、10点钟，周瑞安的手机app都会提醒他有人上秤，体重100出头，体脂含量在28%左右，骨骼肌偏低，每天如此，偶尔这个体重会一下子变成170，体脂含量23%，骨骼肌高些，而最近一星期左右这个秤都静悄悄的，失宠了一样，证明这个别墅没人住。
周瑞安懊悔不已，心想自己就不该听廖涵潇的，就该跟个泼妇一样去别墅闹上一场撕破脸！当场揭穿娄朋辉的直男假象！也气林宝丹不争气，心口不一，之前聊天信誓旦旦的说家里不大同意她的婚事，这边就笑嘻嘻的要去订婚。
事到如今，周瑞安觉得自己走一步算一步，今天晚上他订婚，自己必须做点什么。
娄朋辉早早的就到现场，检查现场的摆设。这个厅不大，保护性也不错，正适合他这样半私密的活动，请的都是圈内的熟人，一半以上都是长辈，这些长辈有很多是女方的，说好了6点开始他们4点就到了，笑眯眯的站在不远处打量娄朋辉，监工似的，搞得娄朋辉更不敢怠慢，亲自将定做的四层大蛋糕和冰雕接到大厅，又跑前跑后的嘱咐，本以为到点之前能背背台词结果根本没时间，一直到6点钱他才有空喝口水休息一下。
6点一刻，林宝丹被朋友骗来，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走在洒满花瓣的红毯上，当小厅的大门打开后，音乐响起来，聚光灯打过来，林宝丹瞬间变成众人焦点，接着，娄朋辉在亲朋好友祝福的掌声中，背着光，向她缓缓走来，怀里抱着一大束红玫瑰。
林宝丹完全呆住了，傻愣愣的站在原地，都没注意到娄朋辉尴尬找人的眼神，后来缓过神了，是娄朋辉的助理跑过来送戒指，看着戒指，林宝丹终于露出了惊讶意外的表情，哭泣，接着娄朋辉单膝跪地，开始致辞，周围的人无一不被感动，纷纷拿出手机拍照。
娄朋辉脸上带着笑，手上捏着把汗，这戒指是程姣驹拿着的，他们事先安排在娄朋辉拉着林宝丹走到舞台上后，程姣驹放狗，让狗叼着戒指和跑过来，然而就在这个关键时刻，程姣驹不知道哪去了……还好助理机灵把戒指送过来了，不然直接现场翻车。
娄朋辉一边拉着笑着流泪的林宝丹，一边拿着麦克风含情脉脉地讲述二人的恋爱史，同时目如鹰隼，在人群里搜索程姣驹的身影。
程姣驹现在忙得很，满脑袋冒汗，他顾不上这些求婚的细节，他有更大的危机要处理，这危急不是自己的，是娄朋辉的。
因为周瑞安来了。
当看见他第一眼，程姣驹头发都炸起来了，私人聚会都是要有请柬的，不知道他怎么进来的，不过这不是重点，他要在事态发酵起来之前赶紧动手。
门口的确有人收请柬，但没有想象的严格，礼仪小姐看周瑞安一身高订，又带着厚厚红包，无论长相还是气质都极为出众，便对他的身份丝毫没有怀疑，微笑着让这位忘带请柬的贵宾进了场。
周瑞安像是小耗子一样溜着墙边走，怕被人发现，然而怕什么来什么，程姣驹从他身后突然出现，一把薅住他的手腕，连拽带架的要把他拉到场外。
“你不松手我可就喊了！”周瑞安恶狠狠的跟他低语；“看看是谁要脸要面！”
程姣驹就怕他来这个，只好拽到屏风后面。
“你来干什么！你 ……你怎么知道这的！？”程姣驹用双臂把他困在墙角，同时警惕的左右看。
“送红包，”周瑞安冷静道。
“你……”程姣驹擦了吧汗；“我劝你不要在这闹，告诉你你他妈要在这撒疯你活不过明天！”
“我说了我是来送红包的，”周瑞安重复。
“送了就赶紧走！”程姣驹咬牙切齿。他本不想对周瑞安这么凶，但没办法，事到如今他必须连惊带吓。
“你会错过雯雯的婚礼吗？”周瑞安抬起头，用红彤彤的眼睛盯着程姣驹问。
这冷不丁的一句把程姣驹问愣了，他神情恍惚了一下，刚才那副凶神恶煞的神情立刻没了威胁性。
“不要把我当成泼妇，我是输的一败涂地，但我不会连尊严也不要，我就是来看一眼，你记得你第一次见我说什么吗？”周瑞安不等程姣驹说话，直接自问自答；“你说让我走，我不适合待在他身边，这几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我也终于明白你的意思，今天我就是来道别，最后看他一眼就走。”
“你……”程姣驹被他几句话搞的心烦意乱，蹙头的很；“你看他这一眼有什么用？你这真是要道别吗？你他妈要让他看见，他可能让你走吗？你这是叫藕断丝连！”
“那是你不了解，我要想走，没人能找到，小马我不是冲你，我只是想在我们结束的时候不留遗憾，我不会等到结束，我看他一眼，看见他我就走，”说到最后，周瑞安的声音里几乎带了哀求。
“你有什么话我给你带到，而且我劝你冷静，我之前是不看好你，不过这都是之前的事了你也别这么记仇，他现在肯定是需要你的，你先回家，等这事儿都结束了我会跟你辉哥好好聊聊这事，我知道你肯定委屈，但现在真不是时候只会适得其反你懂吗？之前你不挺识大体吗，就忍过这一关！就这一关过后随便你怎么闹，你非要现在来不给他上眼药吗！？之前受的委屈全都白受了！”
“我就问你，雯雯的婚礼参不参加！”周瑞安再次问。
“你老提她干什么！！这有她jb蛋事！！”程姣驹也急了，他很少劝人，这么苦口婆心可这死崽子得空就要戳他的肺管子，换谁都要上火。
“我们俩还有联系，她年底结婚，”周瑞安硬邦邦的吐出这句话。这不是他撒谎，是雯雯微博上自己晒的，她也是个能人，应该是真的彻底放下了，不仅从情伤中走出来，还结识了外籍男友，男友带她游遍各个海岛，雯雯整个人都晒黑了两圈。
程姣驹果然噎住了，他像个怒目金刚，长久的盯着周瑞安不眨眼，似乎把他当成了那个外籍男友。
周瑞安不卑不亢地看着他，甚至透露出些许怜悯。
你还不如雯雯拿得起放得下呢。
就在二人僵持的时候，音乐声响起，紧接着一个面熟的男人气喘吁吁的跑到屏风后面。
“哎呀程总我可找到你了！戒指呢？狗呢？”男人气喘吁吁，声音里都是惊恐。
程姣驹跟掉了魂儿似的，动作僵硬的从兜里掏出一个红丝绒小方盒递给他，男人接过戒指踉跄着跑远了，应该是送戒指去了。
周瑞安跟着他走出屏风，顺着所有人的视线望过去，聚光灯的中心，他先看到林宝丹。
林宝丹穿的特别朴素，衬衣牛仔裤环保袋，一看就是没用任何准备，娄朋辉穿着白衬衫黑西裤，看不到脸，因为是背对着他。
送完玫瑰后，娄朋辉接过戒指，单膝跪地开始说誓词，林宝丹感动的满脸鼻涕眼泪，旁边的女伴赶紧给她递面巾纸。
只是一个背影，不行，一定要让他看见自己！
周瑞安缓缓往旁边挪动。
娄朋辉说完誓词，将戒指戴到林宝丹手指上，二人手拉手回到舞台，爱现的娄朋辉继续演说，全是肉麻的话，听的周瑞安都替他脸红。
就在周瑞安还要往前挤的时候，程姣驹忽然出现又一把拉住他，示意他看够了赶紧走。
周瑞安当然不肯！他还没看见我！走什么走！他妈的雯雯都刺激不到你了！？这么铁石心肠！
因为身处人群中，程姣驹碍于面子不敢动作太大，周瑞安抓住这一点，宛如灵活的泥鳅精，左躲右闪就是让他抓不住。
不出一会儿，周围人就注意到这两位身着华服个头不小的男人的异动，纷纷投来疑惑的目光，连台上的男女主角都发现了。
娄朋辉心想我精心安排的表演又出现场事故了！？放眼望去他先看见程姣驹，好这不够揍的小子居然在这时候出现了！在看他右手死死抓着的人……
周瑞安！？
娄朋辉像是被按了暂停键，整个人定住了。
周瑞安听见台上声音没了，他回头望过去，刚看见娄朋辉，就见他快速的移开眼神，继续刚才的话说下去，丝毫没受影响。
周瑞安瞪大眼睛，死死的看向他，不再挣扎，任凭程姣驹将自己拖拽出人群，拉到小厅外。
“满意了！？”程姣驹把他带到安全通道，重重的往墙上一推；“我没叫保安够给你面子了，别给脸不要脸！”
“谢谢，”周瑞安靠着墙，低声道；“我这就走。”
程姣驹都做好他跟自己拼命的准备了，没想到一拳打在了棉花上，他居然只是恹恹的说了这两句。
“我送你走，”程姣驹恶声恶气，怕他只是一时的缓兵之计，要看着他走。
二人从安全通道走出来，路过小厅的时候，里面又传出一阵音乐声，周瑞安侧过头，停了大概1秒左右，很有节制的又把头转回去，直挺挺地走向电梯。
程姣驹一路精神紧绷的跟到一楼大厅门口，他这才略略松了口气，周瑞安是真的要走。
程姣驹看左右无人，赶紧问；“那个……雯雯……”
可话还没说完，他发现周瑞安身形有些佝偻，紧接着弯下腰，蹲在了大门口。
“你怎么了？”程姣驹上前扶他，手触到周瑞安身体时，他感受到一阵轻颤，是他的身体在颤抖。
“我……我走不动……”周瑞安把脸埋在膝盖里，哽咽道；“帮我……叫个车……”
程姣驹叹口气，原来他一路硬/挺着走到这，为了最后那一点尊严，现在他实在支撑不住了。
伸手摸了摸口袋，车钥匙就在里面；“我送你吧。”
周瑞安没跟他客气，他忙着哭，连头也没点就默认了。
订婚仪式后半段都很顺利，娄朋辉面带迷人微笑，牵着毫无防备的未婚妻从头走到尾，在不到9点的时候，仪式就结束了，送走最后一位来宾大概是9点半左右。
林宝丹中指上多了一枚钻戒，她满脸洋溢着幸福，把娄朋辉的种种不好都抛到了脑后，现在满眼只有他一个人，只想这辈子非他不嫁。
林声夫妻俩相较女儿冷静的多，但冷静有什么用？独生女的魂魄已经被人家勾走了，自己对这个亲家再有不满也没用，甭管好的坏的，只能照单全收，等过一阵热度下来了再说。
娄朋辉终于露出满脸疲态，简单应付完准亲家，他赶紧去找程姣驹。
正巧程姣驹刚从电梯里出来，娄朋辉长胳膊一伸，哥俩好似的夹着他的脖子，嬉笑着将他拽到角落里。
“怎么回事！？”娄朋辉拽着程姣驹质问，声音不敢大。
“什么怎么回事，我怎么知道他来了！？你不是说保密工作做得特别好吗！”程姣驹反问。
“当然好！他不该知道啊！你怎么没拦住他！我他妈看见他的时候腿都软了！”娄朋辉说着说着就上脸了，他是真的着急，台上台下的那一眼太突然了，娄朋辉感受了一次什么叫灵魂出窍，什么叫心灵撞击，在那之后的发挥全仰仗丰富的演说经验强撑，无知无觉的就捱到了结束。
看着周瑞安转身离开的那一刻，他差点就跳下台去追了，真差一点，幸好他当时拉着林宝丹的手。
周瑞安看他的那一眼，他事后没敢琢磨，只是那几秒的画面总在脑海里来回闪，就像是电脑中了病毒，一切都不由他支配，只能干瞪眼受着。
之前他想过，如果周瑞安突然闯进自己的求婚现场怎么办？对策很多，都是先兵后礼，连打带吓，可他不按自己的套路走，就那么安安静静地在人群里看着自己，连头也没点，多余的表情也没有，仿佛就是专门来看一眼，让他知道自己知道了，然后，一声不吭的就走了，一点不给自己发挥的余地。
娄朋辉发现，这一刻他没有生气，只有恐惧。
他的小玩意儿也许真的要走。
“他说什么了？”娄朋辉问。
“就说来看看你，还说要走。”
“走？去哪？”娄朋辉脸色唰的白了。
“没说，我把他送回家就赶紧过来了，我让我助理看着他呢。”
娄朋辉舒了口气，心放下一半，有人看着，至少不会突然消失。
“你后面打算怎么办？”程姣驹问。
娄朋辉一手扶着墙，像是强自镇定，他看向小厅的方向，林宝丹和她的父母还在里面，自己父亲和沈慧娜也在，他们都在，在安安静静的看着自己，还有今天的那些来宾，和藏在暗处的廖涵潇，无数双眼睛看着自己。
这些人就像是深渊，不仅会凝视，还会吞噬。
“你替我看着他，我今晚不能过去，告诉他，就说明天一早……一早我就过去，”娄朋辉语气有些精疲力尽，就和他的人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