湿透的内裤脱了下来,然后将干的衣服裤子穿了起来。
经历了冰寒之后,一穿上衣服,他觉得特别地温暖。
“小诗,今天你怎么这么晚都没休息,反而跑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了?”孟缺看了看河堤前后的方向,其实也算到了钱小诗应该是从钱氏山庄里跑出来的,因为这一条路线,孟缺并不陌生。钱氏山庄,他也不陌生。
钱小诗复坐下,前一刻心情还尚波动的她,这一刻变得非常平静,“没什么,只是睡不着而已。怎么?埋怨我这么大半夜地把你叫出来?”
“没,当然没。”孟缺笑了一声,道:“其实我也睡不着。”
“你为什么睡不着?”钱小诗偏过头来问。
孟缺耸耸肩,道:“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为什么?”
“因为你下午的时候把我一个人丢下就跑了,然后半点消息也没有,所以我才睡不着啊。”
钱小诗叹了一口气,欲言又止。
却看东边天际,这时已经快泛白光了。
孟缺看得出钱小诗心里有事,只不过是不愿意说而已。便笑了一下,然后从真空塑料袋里拿出了一叠东西来,递给钱小诗。
“给你。”
“这是什么?”
“花灯啊。”
“你带花灯来干什么?”
“你们女孩子不是都喜欢许愿嘛,据说花灯很灵验的。”一边说,孟缺还接着递上了一个打火机。
“我又没有愿要许。”
“唉,我游了这么大老远,给点面子好嘛?”
钱小诗苦笑了一声,却没拒绝,将花灯和火机接下,然后点燃了一个,放进了河里,看着花灯随水而飘,她的目光怔怔出神,一眨不眨地愣了良久。
孟缺也点了一个,放入了水中。
钱小诗慢慢地收回了出神的目光,然后也接连点了四五个,看着花灯在水里成群发亮,她终于露出了非常难得的一笑。
孟缺在一边看着,暗暗点了点头,心道:“看来这次顺手拿的花灯很有效果嘛,不愧是泡妞神器。”
二人静默了约莫十来分钟,忽然,钱小诗侧过头来,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喂,你喜欢我吗?”
“当然。”孟缺立即拍着胸脯肯定道。
钱小诗又问:“当然这个词,可是有着两面的说法,一种是当然喜欢,另一种是当然不喜欢,你是哪一种?”
“前者。”
“那你喜欢我,也是跟其他的男人一样,只是想跟我上.床吗?”钱小诗并不忌讳话题,直接点出重点来。
孟缺想了一下,并不否认,道:“是,并且,还想跟你上一辈子的床。”
钱小诗宁静地盯着他,好几秒,忽地轻轻一笑,道:“还真是想得美呢,难道你妈妈没教过你癞蛤蟆别总惦记着吃天鹅肉嘛?”
孟缺也笑道:“没,我妈妈只说过如果没有母蛤蟆喜欢,那么转而喜欢天鹅,也是可以的,并没什么不妥。”
钱小诗扑哧一笑,点了点头,道:“好像有点道理。”
上.床并不是什么不文雅的词,乃是人之常情。睡女人只睡一晚上的男人,那是流氓混蛋,而如果睡同一个女人睡一辈子的,那便是好男人。
所以,在孟缺说出想跟钱小诗睡一辈子的时候,钱小诗并没生气,反而是笑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孟缺脸皮向来奇厚,也丁点没脸红,歪着头,趁机问道:“那你的意思,我可以吃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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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两百五十五章 仇恨加深
“想得美。”
钱小诗白了他一眼,而后叹息了一声,似又想起了什么心事,心情看起来稍微有些沉重。
“怎么了?有什么心事么?”孟缺问道。
钱小诗强自笑了笑,摇摇头,却不肯说。
慢慢地,东方的天空,泛起了一缕白,就好像是仙鸟落下的洁白的羽毛一样,在黑暗的天际点亮了一丝白色的荧光。
自白光一现,由一丝的细小程度,迅速变大,接着,有一缕红光浮了上来,太阳悄悄地露出了小小的一点点头来。
太阳之光,就像是一柄绝世利剑,仅是一剑,就无情地刺破漆黑的天幕。浩浩荡荡的湘江大河,水面浮光,波鳞闪动。
钱小诗抱着双脚,下巴枕在膝盖上,看着水面上太阳的倒影,忽然唏嘘感慨道:“原来在湘江边看日出也是这么的美。”
孟缺点头附和道:“是呢,看风景就跟喝酒一样,若是碰到对的人,则可千杯也不醉。看风景亦同,只要碰到对的人,无论是哪里的风景,都是美妙无双的。”
“你这等于是在自夸吗?”钱小诗眯着眼睛,笑着看孟缺,问道。
“这个嘛……”孟缺得意地笑了一下,道:“其实有时候本来就是事实的事,又何必要谦虚呢?”
钱小诗笑意更浓,“看来你不但脸皮厚,而且还骄傲得没顶,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让你这么有自信呢?是你自身的本事,还是因为你这张酷似张国荣的脸?”
“我自信的,是我个人的人格,不管你相不相信,反正我自己很相信。”
“好吧,你的确是个很特别的人。”
“哪里特别?”
“哪里都特别。”钱小诗满含深意地道。
……
约莫半个小诗之后,天色已然是大亮了。钱小诗看着江面那些仍然还亮着蜡烛光的花灯,一直在沉默着,像是在想事情,孟缺也没打扰她。
却在这时,他们身后的草地上不期然地有一辆车子开了过来。
汽车的引擎声,很有节奏感、清晰、嘹亮,孟缺光听声音就知道来的是一辆好车,一回头,果然见到一辆好车——白色的玛莎拉蒂总裁款。
是钱鑫的车,孟缺并不陌生。
车子一停,一人从车里钻了出来,其人果然就是钱鑫。
“小诗!”钱鑫高喊了一声,一身华贵西装,白色皮鞋,踩在草地上极显贵气。他喊了一声,便径直向钱小诗走了过去。
才走几步,当他看到钱小诗的身边还坐着一个人,还居然是个男人,更还是他最最最讨厌的那位保镖。
他登时就恼怒了,眉头狠狠一皱,死死地瞪着孟缺,厉声喝道:“你怎么也在这?”
孟缺没好气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我倒是想问,你为何也会在这?”
钱鑫一腔怒火,未多搭理孟缺,转向钱小诗道:“小诗,我听族里的长……”他本想说长老,但碍于孟缺在旁,立即改口道:“族里的长辈说你昨天大半夜就跑了出去,害我担心了一个晚上,找了好多地方都找你不到。最后联系警方,找了好多朋友关系,才从手机定位找到了你。”
钱小诗本来还算挺开心的,钱鑫一来完全破坏了气氛。
“你找我干什么?”
“我……我担心你啊。”钱鑫被她的话差点堵得答不上来,不由脸色极端尴尬。
“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很好,你可以走了。”钱小诗淡淡地道。
“可是……小诗……我……”
“我真的很好,你回去吧。”
孟缺忽地一声冷笑,道:“钱鑫公子,昨天我们赛车,貌似有个约定吧?最后结果是你输了,你还记得约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