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长去了。至于车钱,他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要不回的,跟一尊凶神要钱,那根本就是找死的节奏。
青年也没再强留司机,他来到墓园管理处,其时管理处并没人,只空亮着一个灯,在旁边有很多蜡烛、纸钱、檀香等祭祀用品。
青年各种的都拿了一大把,然后一个人,直悠悠地进入墓园深处,找到了一尊看起来时间并没多久的墓,约莫也就几个月的新墓。
青年一跪在地,对着那墓碑恭恭敬敬地磕头九下,然后将纸钱、香烛点燃。
“爸,我回来了!”
青年看着墓碑上面的人物照片,他那猩红色诡异的双眸竟忽然流下泪来。
“爸,多亏你在天之灵保佑我,如今我已经得到很不一般的力量,这次回来,一定为你报仇。您在九泉之下,好生看着,杀你之人,我定会以残酷十倍之法从他身上讨还回来。”
说罢,青年再次磕头九下。每次磕头,额头都在地上触碰,砰砰作响。
九下磕完,他的额头已然是流血了。
火光熊熊中,墓碑上,逝者的照片,微笑如旧,目光和蔼而慈祥。可惜的是,照片始终是照片,照片虽能留住人的刹那芳华,却留不住人的生命青春。
逝者头像之下,“慈父孙氏浩东老大人之墓”十一个字,朱红如血。墓碑旁侧,记录立碑者——“不孝子,孙伯南。”
青年沉默良久,似乎一时沉入了伤心缅怀之中,心一动,再次磕头,砰砰作响。依然九下,磕得地面,血花直溅。
“喂,你是什么人?”忽然一名身穿保安服装的老男人打着手电筒,远远地照射来过来。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碰巧的,手电筒的光堪堪照在那名青年的眼睛上。
被手电光芒照射,那青年的眼睛愈发显得妖异。
“你是什么人?大晚上的,谁让你来这里放火的?你有登记吗?谁允许你进来的?”
保安絮絮叨叨地讲个不停,走近了过来,看着地上的纸钱灰四散乱飞,极其不满地道:“这东西你哪里拿的?给钱了没?烧纸钱这些东西是要给清洁管理费的知道么?”
“你给我起来,大晚上的烧这么多纸钱,你就不怕酿成火灾啊?”保安很气愤,地上那些冥钱物品分明都是管理处里的东西。
刚才他只是上了个厕所,然后这人就出现了。
分明是这人通也不通知一声,偷了管理处的东西。
“滚开。”青年没回头,也从没正眼看过保安一眼,淡淡地丢出一句话,声音当中满是疲惫。
“哟呵,偷了东西你还让我滚开?”保安很生气,一把走近青年,拎起他的衣领,道:“你偷了东西,先把钱付给我先,然后未经登记就私自闯进墓园,更大肆放火,我要罚你的款。”
青年眉头一皱,烦不胜烦,他本来沉浸在无穷的悲痛之中难以自拔,这保安还非要过来触他的霉头。
一怒之下,他手中那把卷成圆的软剑,忽然哗啦一声,抖展开来,其剑尖精准无比地刺进了这位保安的喉咙。
保安拎着青年的衣领,还没使劲扯,忽然就感觉到自己脖子一凉,然后一痛,回过神来的他,赶紧将脖子的伤口掩住。
保安以前也当过兵,稍微懂一点救生手段。赶紧掩着伤口,但伤口实在是太深、太宽了,任凭他如何掩堵,那血就跟喷泉一样,完全不受控制。
颓然地倒退了几步,保安心跳的频率,瞬间增高,愤怒地双眸望着那诡异的青年,他是多么地想报仇,可是此刻的他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
诡异青年,自始自终都没看过保安一眼,他仍旧跪在墓碑前,沉默着。
沉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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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两百五十二章 死灰复燃
昏暗的酒吧,充斥着酒精与香烟的混合杂味。一群各种年龄段的男女参杂其中,疯狂地释放着自己、放肆放纵。
其时,已经是午夜十二点,但这也恰恰是夜生活开始的时间。
一名身穿黑色皮衣、皮裤的青年沉着脸,面无表情地走进了酒吧。他的目光在酒吧当中环视了一圈,然后锁定在一位四十多岁的一名板寸头男子的身上。
那位板寸头男人正坐在吧台边上,跟一个半老徐娘的女人谈笑着喝酒。那女人并没几分姿色,但对于板寸头男人来说,仍值得追求一番。
黑色皮衣青年径直地朝他走了过去,也不管板寸头男人是否跟那个女人聊得起劲,他伸手就将那女人给推开,然后他坐上了女人刚才坐的位置。
那女人被他一推,兀自向后退了好几步,发起怒来:“哎,你这人神经病啊?”
板寸头男人也是恼怒,张口就骂:“瞎了眼了你?滚开!”
青年蓦然回头,看着板寸头男人,淡淡地喊了一声——“白叔。”
板寸头男人登时一怔,酒吧的昏暗让他看不真切,但瞧着对方模糊的轮廓,以及那似曾相识的声音,他觉得好像并非是陌生人。
便拿出手机来,打开屏幕的亮光,照了对方一眼,一看之下,他吓了一跳:“伯……伯南?”
“是。”青年淡淡地回了一句。
那位半老徐娘幽怨颇多,见板寸头男人竟与这青年认识,便发牢骚道:“这是谁家的熊孩子?怎么这么没礼貌?”
半寸头男人一听,也再也顾不得跟她打趣,一挥手,道:“去去,这里没你的事,待会儿,我再来找你。”
“切!”半老徐娘很不服气地摆了一下手,也不再搭理他了,转身就走了。
待这半老徐娘一走,板寸头男人忽地压低了声音问青年,语气充满惊讶和疑问;“伯南,你……你不是去美国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青年没立刻回答他的话,而是让服务生来了一杯威士忌,浅饮着酒,慢慢地却答非所问:“白叔这些时日以来过得可好?”
板寸头男人叹了一口气,肚子里也早就积压了满满的怨气,听他一问,一拍桌子,道:“好个屁,现在我算什么?仅仅是个拉皮条的,再也不再是以前的白大友了,你知道现在大家都叫我什么?都叫白大条,大条的意思你知道么?就是皮条之王的意思,都讽刺到家了,你说好不好?”
青年再饮一口酒,道:“真是抱歉,因为家父的事情,牵累到你了。”
“罢了,事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还提什么牵累不牵累,我实话跟你说,我从来没后悔跟你爸,就算……”他忽然声音一压低,道:“就算他后来被骚年会的人给杀了,我还是没后悔过,怪只怪当时浩东哥当时没有将大猩猩一伙人给斩尽杀绝,要不然,最后的结局就不是这个样了。”
青年依旧面无表情,点点头道:“白叔是我父亲生前最信得过的人之一,也正因为如此,我才会来找白叔你。”
“唉,伯南啊,现在整个SH市都是骚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