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总是烦你我让你去桂林旅游我”灵静红了眼圈,在那儿想了半天,“我因为我总是为着沙沙的事情发脾气我太唠叨我不喜欢黑社会还是说你喜欢沙沙不喜欢我你厌烦我了”
“不是这些”
“那是什么东西你说啊。”
瞥着眼睛看着他,灵静等待着那边的回答,电视的声音在房间里持续地响着,仿佛在这声音的夹缝间,两人的身体没有丝毫动弹,只剩下呼吸的节奏,在这相声之中,都仿佛清晰可闻。
事实上在这之前,家明就已经准备好了好几套说辞,甚至连说话时的表情都想得一清二楚,然而到得此时,这些想好的语句在脑海中旋转,居然找不出合适的放在眼下的情景中,他张了张嘴,终于没能说出什么。灵静等了许久,终于开口。
“是我爸我妈跟你说什么了没错吧”
“不是,你知道他们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你喜欢别的女孩子了”灵静深吸一口气,顿了顿“薰”
“不是。”
“那是东方婉”
“怎么可能”
“不是东方婉,总不至于是许毅婷。”
“我跟她一直没什么来往”
“那是谁啊”
“没有的事”
“雅涵姐”
连续的几个猜测之后,声音在空气中嘎然而止。最后一个名字灵静基本上都是随口说出来,谁知道家明突然定住,她的身体也僵了僵,片刻后,才颤抖着又问了一句:“是雅涵姐”
“你怎么猜到的”
“我当然是瞎猜哈”灵静张着嘴,脑海中忽然涌上一股无比荒谬的情绪,她将这个选择放在最后,其实是觉得最没可能的,然而从与雅涵相识到现在的情景忽然间便涌了上来,荒谬地笑了一声,旋又止住,左手伸到嘴边,不知道该摆出怎样的表情才好:“可是你胡说的吧,你们雅涵姐比你大七岁啊,怎么可能,怎么雅涵姐她她”
这样子说着,灵静垮下了肩膀,步伐踉跄地坐回了沙发上,双手捧着头,十指渗进那一头长发之间:“倒底什么时候的事啊”
家明一阵沉默:“去年在纽约。”
“雅涵姐生病,你去救她,然后就”她想了想,“然后你们就和好了呃,难怪雅涵姐回来之后又跟我们说话了,还在一起玩,你”
“”
“你你告诉沙沙了吗”
“没”
“那你干嘛告诉我啊”
灵静红着眼圈大叫了一声,眼见家明又是一副低头沉默的样子,抓起茶几上的一只苹果就往他砸了过去,另一只手拿起遥控器随即扔出,一时间,茶几上的苹果,沙发上的遥控器、抱枕、衣服都朝着家明飞了过去,灵静心中气恼家明的沉默,一时间几乎扔出了能够得着的任何东西,遥控器连同几只苹果砸在了家明头上,直接弹开了,待到苹果扔完,她下意识地摸向了果品盘刷的一下,鲜血溅了出来。
灵静拿着水果刀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家明吸了一口气,望着左手手臂被划开的口子,仍然没有说话。过得片刻,灵静咽了一口口水,放下刀子,靠了过去,先是拿起身边的抱枕,随后又拿了自己的外套,朝着家明手上的伤口捂过去,压了几下,但那鲜血止不住。她眼中水光盈盈,但却是倔强地睁大了眼睛,始终没让泪水留下来。
如此按了几下,她静静地起身,走进里间的卧室里拿了医药箱出来,替家明解开了衣扣,随后将衬衫脱下来,拿出碘酒、纱布开始替他清理伤口。
广告的声音在电视里持续着,茶几后方的两道身影犹如一抹安静的剪影,家明坐在那儿,看着跪在他腿边的灵静默默地清理、上药、包扎,少女优美却单薄的身躯微微地颤抖着。待到伤口被包扎好,她安静地收拾好东西,随后将药箱拿回房间。从房间出来时,手中已经拿了一件家明的上衣。
将衣服放在他身边,少女越过了他,坐回自己原本的位置上,目光望着电视屏幕。
“一年多的时间了,为什么这个时候说啊”
“为什么要是雅涵姐啊”
“我我和沙沙可以一起跟着你,可”
“有了我和沙沙两个人还不够吗”
或许是被那鲜血吓到了,灵静没有再大声交出来,她望着电视,声音始终是淡淡的,然而那边没有回答,家明穿上衣服,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也不知在想些什么。随后,两个人就这样默默地坐在了同一张沙发上,任由时间随着钟表的“滴答”声流逝而去。
十分钟、二十分钟、电视里的广告结束了,换上一部暴力的电影,曰光在窗外渐渐斜向西方,灵静坐在那儿,不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原谅家明的这件事,脑子里一团纷乱,要是沙沙在就好了不,或许沙沙不在更好,她受不了这样的事情,但自己也同样受不了啊,雅涵姐就在这样的情绪里,忽然想起小时候的事情。
记得那还是小学的时候,自己太强势,在班上被骂男人婆,后来坐在草坡上哭,家明来了,说:“就算你是男人婆,我娶你啊。”那时的自己只感到不好意思,顺手就打了他一巴掌,随后便冷战了三天,自己坐在旁边,不肯主动跟他说话,心中却期待着家明可以过来道歉,或者主动地引起话题。然而家明始终没有道过歉,去武馆的时候,自己刻意关上门不许他进来,希望他在外面敲门,或许说一声“把门打开”,自己也就有了说话的理由了,然而打开门时,他却就那样走了。
从小的时候,那就是他的姓格,自己在家里委屈得哭了很久,最后也是自己首先去找到他,若无其事地跟他和好。当时的情形,与现在何其相似,自己期待着什么呢,或许是解释、抱歉、忏悔,就算是男人那种再厚颜无耻的狡辩都没关系,或许或许自己就会被花言巧语所打动,被骗得原谅他甚至给他找理由。哪怕是被骗也没关系然而一切总是这样,他用沉默来代替着抱歉,她知道那歉意是有的,自己用刀子砍他,或许直接想杀了他,他都会一动不动地面对吧。但这样有什么用啊,小的时候,无论是怎样的事情,自己也可以首先说话,首先微笑,首先和解,可这一次不同了她就这样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曰光在天边敛去了残红,电视里播放着一部小孩子的动画片,谁也没有说话,不知什么时候,电话响起来,灵静下意识地伸手,拿起了身边的话筒:“喂”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朝气蓬勃的声音:“喂,接电话的是谁啊我东方婉。”
“我是叶灵静。”
“灵静啊,你说服家明了吗明天早上就走了哦,这么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