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动作,一群凶神恶煞的黑道人物便只剩下了凄凉的喊叫,那圆桌被踢得四分五裂的飞溅而出,周围来不及避开的人多多少少都被飞出的菜碗波及到,身上被泼了些汤汤水水,那先前与薛诚示好的沙竹帮堂主甚至很不幸地被一只菜碗直接扣上头顶,汤汁从头上滴滴答答的往下流,他呆呆地坐在那儿,舔了舔嘴唇,一时间连应变的动作都没有。远远近近几个对家明还算熟悉的老大停在了那儿,显然有些难以置信曾经熟悉的无害少年,怎么可能变成这样的暴力机器。
“呃啊”
那薛诚先前被酒瓶敲了头顶,这下又被波及到,身体连同椅子倒在了后方的地上,但终究没受到什么致命伤,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只是呻吟着,捂着头顶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在他的身后,身上拿着抢来的那根皮带,少年淡淡地望着他,随后走了过去,皮带猛挥而下,金属的皮带扣砸在他的背上,将他直接打得跪了下去。
“啊什么啊啊我刚才问你,你为什么会这么烦人,到底为什么啊”少年说着,猛地一脚将他踹飞出去,“回答我啊”
薛诚满头是血的在地上挣扎几下,哪里还有说话的能力,家明冲过去,又是一脚踢在了他的小腹上,顿时他整个人都蜷缩成一只,口中哇哇地将吃过的酒菜呕吐出来:“回答啊”
鸦雀无声的院落间,上百人看着那薛诚在地上被打来踹去,时而还拿着皮带狠狠地抽,少年的语气有些歇斯底里的吓人:
“回答啊你他妈的倒是说啊为什么这么烦人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知道我现在的心情不好吗啊说话说话说话你老妈怎么教你的啊我在问你呢一点礼貌都没有你给我说话啊”
一个人被打成这个样子,哪里还会有半点说话的能力,何况他不停的踢打,恐怕对方就算想说话,都被打回去了,打到后来,只见少年用皮带直接勒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都从地上拉得站了起来,叫喊声中,那张凄惨的面孔面对着院子里的所有人,仍然在流血的头顶,整张被打得凄厉不似人形的面孔,呕吐出来的秽物,连带着此时被勒得呼吸不过来,涨红了的整张脸,眼睛大大地鼓起,舌头逐渐伸了出来
“说话啊你回答我啊”
那薛诚被勒得样子逐渐凄厉,双腿在挣扎着颤抖、伸直,眼看恐怕随时都可能咽气,打人打得气喘吁吁的少年终于放开了手,让他的身体摔在了地上。他有些气急败坏地插着腰,来回走了几步,随后到邻桌拿了纸巾擦手,纵然着周围都是江海有头有脸的黑道大哥,也不禁被他此时有些疯狂的表情给吓到。
“他妈的,你还不说,你就是不回答”指着在地上仅剩最后一口气的薛诚,他被气得咬牙切齿,全身都有些颤抖,那声音回荡在院子里,“弄成这样你都不说,你他妈真是条硬汉去你妈的败给你了”
一只手举着大拇指在空中,话说到这里,看起来他也不准备再打人了,望了望周围还是愣愣的人群,家明指着地上摊了摊手:“你们看着我干嘛没见到这里有人受伤吗流血了打电话叫救护车啊万一出了人命谁负责啊”
喊完这句大义凛然的话,他用纸巾擦着额头上的汗珠:“真是受不了你们这些人”转身又踢了薛诚一脚,“我说了灵堂里见血不好,没说灵堂外也不行问候你全家”说了这句,才终于转过身气呼呼地离开,一直站在旁边看着全过程的灵静笑着跟在了他的身后。
人群中,一些人才终于有了动作,小孟无奈地叹了口气,指指身边的几位小弟:“打电话叫救护车啊,还愣着干嘛真是受不了你们这些没同情心的家伙”
一路穿过了几个餐桌,家明与灵静在原本的座位上坐了下来,沙沙那位胖表舅的目光呆呆地跟着家明,表情有些僵硬,看见家明坐下,也不知道是想走还是想留,只是额头上汗珠淋漓而下,家明举起筷子吃了一口菜,对灵静嘟囔道:“呼噜有点冷了。”转头去,与沙沙表舅的目光对视了两秒钟。
他是有礼貌的好孩子,一口菜用力咽下去,脸上再次堆起了笑容:“唔,对了,叔叔,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来着可以麻烦再说一遍吗”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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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五五节 四秒钟
夕阳在山麓间收敛起最后一丝光芒,家明与灵静走在别墅外的街道上,不远处的路灯,店铺中的灯光逐渐亮起来,家明一边走一边做着舒展筋骨的扩胸动作,灵静背负着双手跟在他身边,矮跟的皮鞋踢动着地上的石子,裙摆扬起时,露出细腻的小腿肌肤与白袜,偶尔仰起头来,深吸着傍晚街道上的空气,转头去望望家明的脸。
“干嘛老是偷看我”
“很帅啊。”
“喔,这个我早就知道的了。”
“说你胖,你就喘。”
偶尔有小车从两人身边的街道上驶过,灵静清澈地笑了起来:“我第一次看见你在这么多人面前出手打人的样子,真的很帅。”
“呵,因为那家伙实在太烦了,我忍他很久了”
“装的吧”双眸在眼眶中慧黠地转了转,“那种气急败坏的样子我根本没见过有什么人让你那么上火过”
家明笑着翻了个白眼:“你也讨厌他不是吗”
“没想过你会这么暴力啊,不过看得真的很过瘾。”她轻笑着叹了口气,“我居然对你的暴力一点都不反感呢”
“如果叶爸叶妈在外面,我是肯定不敢在他们面前出手的。”家明想了想,“其实不管怎么样,柳叔死了之后,想要在沙竹帮或者江海争权夺利的人,很有可能都会波及到沙沙身上来,那个薛诚也不算什么很了不起的人,我当然也不会因为他就生气得受不了,不过在那么多人面前表示一下,对以后会很有好处,虽然不至于一劳永逸,但至少不会每天都被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小混混找上来了在灵堂里没有立刻动手,你不会觉得我很差劲吧”
“柳叔的丧礼,要是你在灵堂里就直接打打杀杀,我才会觉得你混呢。”她伸手握住家明的手腕,轻声道,“我还不明白你么”
秋曰刚入夜的凉风吹拂而来,两人牵着手走在那街道上,为着沙沙、这两曰来的葬礼,各自心中都有一分怅然,有很多东西可以以破坏的方式解决,家明或许可以杀掉看不顺眼的所有人,但对于沙沙此时的心情却终究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