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也有办法查到是谁。”
众太监们都是垂下头,张鲸抬起头道:“宗主爷恕罪,是小的禀告的。”
冯保看着张鲸温和地道:“果真是你,你抢着报这喜事,这倒是省了咱家一番功夫,咱家还要谢谢你呢。”
“宗主爷,小的知错了,宗主爷饶命。”
而下方的张鲸跪在地上,汗如雨下,全身上下不住地发抖。
冯保哼了一声,拂袖而去,其余太监对张鲸皆是笑,然后随冯保离去。
此刻殿门前唯有,张宏,张鲸等人仍是跪着。
张宏走至张鲸面前,但见他面如土色,叹了口气:“宗主爷的虎须是你可以捏的?这整日只知耍弄小聪明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一改?”
“爹,儿子知错了,求爹救儿子一命。”张鲸哭着道。
张宏道:“别在这跪着,去司礼监跪着,宗主爷什么时候原谅你,你再回来,不原谅你,就跪死在那!”
“是,爹。”张鲸哭道。
张宏离去后,一人将张鲸扶起。
张鲸看去原是张诚。
二人同在司礼监中,都是张宏的干儿子,以性格而言张鲸外露,而张诚内敛。
张诚将张鲸低声道:“爹已是老了,整日小心谨慎,事事又怕着冯保,他不知皇上的心底对冯保有多忌惮。”
张鲸咬着牙道:“我终有一日要让冯保看我脸色。”
张诚点点头道:“我相信这一日不会太远。不过在此之前,你还是按爹的话办吧。”
张鲸无奈地点了点头。
七百零一章 林府喜事
BvzvQdnu2en>g;e1pQfBm监们宫女们着急着向太后,皇帝报喜讯。ΔΔΔ这是皇家的喜事,又是皇长子出生,宫里宫外全部都是张罗开了。
而宫中遇喜事,皇子的诞生自是贵不可言,但宫外小百姓虽是平凡,但为人父母的欣喜却与皇家无二。
皇帝为皇长子的出生高兴不已时,同样要作父亲的林延潮,也是在忐忑中度过。
林府上下也是忙开了,为了迎接这小生命,府里从半年前就开始准备了,可是事到了眉睫,众下人虽有条不紊的忙着,但还是有几分慌乱。
林延潮,林浅浅一向待林府下人甚好,故而下人们也盼着林浅浅顺顺利利。不少人都是叩头念经,祈求府中主母平安。
孙承宗,林延寿,徐火勃,陶望龄早就到了,陪着林延潮身旁。
这时展明驾着马车将王稳婆接来,林延潮见了立即迎上去道:“稳婆这么晚了,将你叫起,实是过意不去。”
林延潮心底着实忐忑,几乎将稳婆当作了朝廷二品大员来对待,十分的恭敬。
稳婆满脸都是笑道:“状元公,快别这么说,咱们这也是常有的事。再说能给咱们状元公,天上的文曲星家里,当一回稳婆,老婆子我也是三世修来的福分啊。”
“状元公放心,你与夫人都是善人,必然会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
林延潮看这稳婆是有福相的人,再听她一席话,心底总算定了定,紧张之意少了几分开口道:“一切有劳稳婆了。”
说完王稳婆进了林浅浅的屋子。
林延潮焦急地在屋外踱步,一旁陈济川对林延潮道:“老爷请放心,这稳婆在京城十分有名,不少王公大臣都是请她来家中接生呢。”
林延潮闻言点了点头。
陈济川又劝道:“老爷,依我的经验,夫人还没这么快,你不如先歇着,养养精神。”
“这会我哪有空歇着,我就在这里。你去看看伙房热水烧好了没有。”林延潮吩咐道。
陈济川称是一声走了。
片刻后,但见稳婆走出了屋子,林延潮见了立即迎了上去问道:“如何了?”
稳婆满脸是笑道:“状元公宽心,我看还要等一阵,莫约要等到明日了。”
“这不是肚子疼了吗?”
稳婆更是笑:“状元公有所不知,尊夫人是第一胎,没这么快的,可以先让厨房送些吃的喝得来,养养气力,还有一会生的时候,伙房的热水不能停。”
林延潮定了定神问道:“好的,内子要吃什么?”
稳婆道:“这时候估摸着什么都吃不下,又不能不吃,先煮一碗红糖鸡蛋来,热的红糖水也备来。”
林延潮点点头,一旁孙承宗道:“东翁我去伙房吩咐。”
林延潮道:“有劳孙先生了。”
说完林延潮又对稳婆道:“参片我也备下了,一会用得着吗?”
稳婆笑着道:“状元公真细心,不过那是最后才用着,早服了怕逼回去。”
林延潮点点头向稳婆作揖道:“还是您见多识广,一切有劳你了。”
稳婆笑了笑又回屋了。
林延潮站在房门前,但见吃食送了进去。
不久丫鬟出门来对林延潮禀告道:“大家都是吃了,夫人她将几个红糖鸡蛋都吃了呢。”
林延潮心底甚喜,继续在屋外等候。
过了好长一阵,陈济川,展明脸上皆是疲倦。而这时林延潮陡然听到林浅浅的大叫,顿时心底一纠。
但听稳婆在屋里道:“没关系,夫人要生了,快端热水来”
林延潮在屋外来回踱步,看着下人丫鬟往屋子里出出入入。
他此刻心底的念头百转而过。
渐渐的东方天色已是白了,林延潮站在屋外,不知何时已是站了一夜。
晨风微寒,侵人肌肤,林延潮肩头也不知被谁披了一件衣裳,恍然不觉。
婴儿的啼哭陡然响起,林延潮整个人脑子里一片空白。
片刻后稳婆抱着襁褓包裹的小婴儿,向林延潮道:“恭喜状元公,贺喜状元公,是位小少爷啊!你看看。”
林延潮双手颤抖地从稳婆手里接过,他还未开口,一旁林延寿先试仰天哈哈大笑道:“太好了,我当大伯了!”
“哇哈哈!”
林延潮没好气地看了林延寿一眼,向稳婆问道:“夫人呢?”
稳婆笑着道:“母子平安,状元公去看看夫人吧!”
“好!”
林延潮抱着儿子走入屋子,但见林浅浅一脸倦色。林延潮走到林浅浅床边,将小婴儿放在林浅浅的身旁。
林浅浅额头上满是汗水,有气无力地对林延潮道:“听说是个男孩呢?”
林延潮嗯地一声:“是啊。”
林浅浅悠悠地道:“将来我也要他读书,和他爹一样考状元呢。”
林延潮笑着道:“嗯,父子状元,这一定是名传千古的美事。”
“孩子像你还是像我。”
“现在看不出来。”
“若更像我,你可不许生气。”
林延潮闻言笑着握住林浅浅的手,屋子里人见此都是笑。翠珠,画屏以及林府的其他下人,都是向林延潮,林浅浅欠身道:“恭喜老爷,夫人添丁。”
林延潮与林浅浅相视一眼,皆是笑意,屋子里液充满了喜庆之意。
就在这时隆隆的钟声响起,先是皇城的方向响起了大钟,紧接着京城里各寺各庙同时响起了钟声。
京城的百姓们一大清早皆是被钟声惊醒,一并看向了皇城,不知生了什么大事。
“大喜,大喜!昨夜皇宫诞下一皇子!”
“皇长子诞生了!”
消息顿经人四面传来。
听闻此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