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1 章(1 / 1)

大明文魁 幸福来敲门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家夫人与我家的也是同年生产,若都是男孩,就一并做个伴,将来他出阁读书时,来给我做个伴也是好的。”

林延潮心底一凛,这恭妃的肚子里八成就是将来的太子,而浅浅若是生下男孩,将来岂不是成了太子玩伴。

对于臣子而言,这份恩遇意味着什么,不言而喻。

林延潮不好回答,只好沉默。

幸亏高淮这时提醒道:“公子,天色不早了,还是赶紧回家吧,别让太奶奶要惦记了。”

小皇帝这才允了。

林延潮出府将小皇帝送上马车后。

陈济川笑着道:“老爷,我早听闻鲥鱼鲜美,在江南也值得千钱一尾,若在京师,就是数万钱也买不到半尾啊。”

林浅浅笑盈盈地道:“何止数万钱,这是……这是公子对相公的器重,这才是千金不易的。”

陈济川,林浅浅脸上此刻都是对林延潮的自豪。

林延潮却丝毫不以为然,提醒二人道:“这鲥鱼可以湃在冰盘里食之,也可煮之烹食,都是再鲜美不过。”

林浅浅仰着头看着林延潮道:“相公,你这几日为官繁忙,这鲥鱼正好拿来补一补身子,鱼肉滋补元气再好不过了。”

林延潮搀着林浅浅道:“你有了身子,才应吃鱼。”

见林延潮流露出对自己的体贴,林浅浅顿感温馨,口里却推辞道:“这鱼一尾少说二十余斤,我一人哪里吃得完呢?还是相公与我同食好了。”

林延潮坚决地摇了摇头道:“吃不完的,可以用红糟腌起,你不是一人在吃,也是为肚里的好好吃才是。”

林浅浅听了甜甜一笑,温顺无比地道:“是。”

府上众人看着林延潮与林浅浅‘秀恩爱’,都是自觉的四处张望,当作没有看见。

林延潮对陈济川他们道:“朱公子所赠三尾,一尾留给夫人,还有一尾取来,大家拿来同食,让府中上下都打打牙祭。”

听说能吃上鲥鱼,陈济川等下人听了都是大喜道:“那多谢老爷了。”

众人都是有喜色,唯有林延寿在那略有所思。

林延寿对林延潮道:“对了延潮,这朱公子都这么穷了,连饭都吃不上,居然还要雇得下人,马夫?这世上怎么总有人打肿脸充胖子呢?”

“难怪孟子说过战国时齐国的乞丐,居然也能娶得起一妻一妾的。额,延潮你有没有听我说话,人呢?”

众人不理林延寿,一并回到府内。

林延潮对林浅浅,陈济川道:“是该催催堂兄的婚事了。”

林浅浅,陈济川一致表示同意。

“过几日,就将一尾的鲥鱼送往甄家府上,看看能不能与他们说说,把亲事提前月余。”

听林延潮说把一尾鲥鱼送至甄府上,林浅浅有些心疼,天子送林延潮三头鲥鱼,自己一头,府上上下分了一头,还有一头送至甄家,唯独林延潮本人却没有吃到。

林浅浅犹豫道:“相公,不如拿半尾吧!”

“哪里有送半尾的。”林延潮笑道。

陈济川道:“夫人,送一尾鲥鱼送上门,也是很有面子之事。”

第641章 经科史科

次日,林延潮让孙承宗,陈济川带着鲥鱼,以及几份礼品前往甄家府上议亲。

但孙承宗,陈济川回来禀告甄家没有答允将婚事提前。

孙承宗回禀的言下之意,似说甄家还有其他打算。

林延潮听了不好再说,暂且将此事搁下了,等林延寿县试放榜之后再议。

与天子剖明心迹后,林延潮办事之时,也更是放开手脚。

林延潮反正现在‘在野’,他又是一刻清闲不下来的性子,当然全力专注于讲学上。

林延潮每日上午,都会去学功堂讲学,传授弟子课业。

上午讲学,下午士子们自便,不过无事留下的士子仍会留在那研讨学问。

陶望龄,徐火勃二人身为林延潮的‘亲传大弟子’,在门生间也是声望极高,林延潮也由他们替自己处理学务之事。

讲学一个月来,有的人对事功学新鲜过了,也有人俗事在身,向林延潮告辞,或是不辞而别。

但更多人则是选择留下,而且每天在学功堂外,都有要拜入林延潮门下的读书人。

一月讲学完毕,林延潮手中的门生贴子,已有三百多人。

最多听课的士子达两百人之多。

由此可知学功堂,怎可容纳下这么多人。

因此每次林延潮讲事功经学时,事功堂里座无虚席不说,连讲堂前,也有不少弟子们席地而坐。甚至堂外的窗旁也是挤满了来旁听的士子。

尽管人数众多,但授课之时,近两百名士子皆是肃静,内外皆是无声。

有时林延潮身在堂上,看着众士子们听自己讲经学时,那等渴望求学的眼神,心中也不由的触动。

千百年前,孔子杏坛讲学时,不知是不是如此?

自己当年在华林寺见颜钧讲学,心底羡慕,当时自己心想圣人以中正仁义自处,再以师道行于天下!

自己或许有一日能如颜钧一般吧!

讲学十几日后,林延潮将将事功学所学,分经学和史学两类。

历史上孔子以诗、书、礼、乐教授弟子,并将弟子分为四科,分别是德行,言语,政事,文学,这也是后世所称的孔门四科。

德行有颜渊、闵子骞、冉伯牛、仲弓;言语有宰我、子贡;政事有冉有、季路;文学有子游、子夏。

而林延潮则是将事功学分作了经科,史科。

理学对读史不那么看重,朱熹曾说过,看史只如看人相打,相打有甚好看处。所以理学主张经经二字,也就有了非五经、孔孟之书不读,非濂、洛、关、闽之学不讲之说。

后世清朝举人不读史书,反问太史公是哪朝进士的大笑话。

林延潮则对此表示严重反对。

读书求学也是要有理与气,道与器之分。

比如经是道,那么史就是器。

事功学推崇经世致用,那么就是道要学,器也要讲,如果六经是内圣之道,那么历朝史书就是外王之学,记载了历代帝王躬践的办法。

理学言道而不言器,如同经学读得再多,你一肚子道理,但若不与史学结合在一起,能有什么用?唯有经学与史学结合在一起,以史学补经学之短,寻找其中历史规律,历史经验,这才是学习经世致用的办法。

所以林延潮一日讲经,一日讲史。

经科学习四书五经,与平日理学儒师讲课差不多。

至于史科,则注重理论和实践契合,论历朝历代兴亡得失,主讲经世致用之道。

授课后林延潮会进行答疑,每日只限答疑五道,答疑后再布置功课。

经科功课是时文,史科功课则是策问。

次日林延潮将择门生中写得较出色数人的文章进行点评。

这些大体就是林延潮授课的安排。

每日课后,陶望龄,徐火勃二人,以及数名门生,他们会将林延潮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