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时,自己也以种田打算时间。虽是自娱自乐,比乡村的农民技术差了许多,但林延潮也还记得朱薯的习性,就是耐旱,耐寒,但不耐涝。
闽地多半时候都是的潮湿炎热的,就算眼下是小冰河期,但与旱,寒二字也是不沾边的。但这不代表,闽地不适合种植红薯,反而是极为适合。
因为闽地土地不肥沃,普通地里铁锹下去,常常是十分贫瘠的红壤。而且闽地多滩涂,多沙地,这样土地种植其他作物也是难活。但朱薯,在红壤,沙地中都能活,特别是沙壤十分适合种朱薯。
林延潮忙活得热火朝天,林高著在旁也是指点几句。不久大伯,三叔,大娘,三娘也是来帮忙,连敬昆也是跃跃欲试。
三叔心疼,不肯让敬昆干活,却被林高著呵斥了几句说,咱们林家的孩子,哪里有娇生惯养的。于是三叔就不说话了,不过眼里却直往敬昆这瞧。
当然林延潮看出三叔,三娘平日里是有替林高著打理的,倒是大伯,大娘却是明显的生手模样,但却是副献殷勤的样子。
林延潮自是知道二人有什么打算,但也是懒得说破,他只是努力在种他的朱薯。在田埂里,大家边上干活,边与林高著说笑话,摆出家人同享田园之乐的样子。
大娘不时的过来与林延潮道。
“潮囝要不要喝水啊!“
“潮囝看你出了身汗,来擦把脸吧!“
“潮囝小心,这桶怪沉的,当家的还不来搭把手。“
见了大娘这亲热劲,令大家顿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三娘在那冷言冷语道:“当家的,你说今天这太阳怎么从西边出来了?“
三娘的嘲讽,大娘听了顿时炸毛,冷笑几声,叉起腰来。三叔见这二人又要干战,呵呵笑了两声,同时使了眼色,让娘子不要多嘴。
就算三娘不说,林高著也知大伯,大娘这事出反常,必有目的。他对大伯是恨铁不成钢啊。
于是林高著与家里人道:“家有良田千亩,吃得也不过日三餐,广厦万间,所住的也不过间瓦房。这道理你们要记住啊!“
众人听了心底有数,大娘迎上前,要多温顺有多温顺地道:“爹说的是,这是教咱们节俭惜福呢,咱们家直按着您说得做呢。“
林高著闻言点点头。这时林浅浅来唤众人吃午饭,大家这才罢了。
中午饭食也是家常菜,家里种的蔬果,家养的肥鸡都是摆上桌,还有老家亲戚送来的竹笋,口蘑。在林高著眼底自家的东西,无论如何都是要比外头卖得要强上截。
大娘摆桌时,将林延潮和林浅浅平素爱吃得几道菜,都是放在二人面前。
吃饭时,大伯,大娘更是摆出副也很享受的样子,连添了好几碗饭,连饭碗里颗饭粒也不剩,几乎就差拿舌头将碗舔干净了。林高著纵是知道二人在演戏,但也是满意地点点头。
就在说话间,陈济川来至厅里道:“有外客到!”
林延潮皱眉道:“不是说今日来客律给我挡在门外吗?”
听林延潮这么说,大娘连忙道:“延潮啊,别生气,别生气,是我们家的客人。”
林延潮虽说自己不见客,但总不能阻止大娘见客。于是林延潮点点头道:“那好,那我先走了,大家慢用。”
听林延潮这么说,大娘连忙道:“延潮,来得也不是外人,既是来了,顺便也见见嘛。”
大伯也道:“是啊,都家人,见见亲戚也是样的。”
“是。”见大伯开口了,林延潮索性也坐着,旁林浅浅则是气鼓鼓,也是要看看大伯,大娘买什么药。
不久两名男子走了进来,名穿着的大袖圆领的男子在前,对方穿得是读书人的儒衫,但穿起来总有些沐猴而冠的感觉。此人林延潮眼认出,这不是大娘的老爹,当初与自己打过官司的谢总甲吗?
跟着后面则是位老实巴交看似农夫样的人。
见了这农夫,林延潮不由站起身来道:“原来是老村长。”
此人正是林延潮老家洪山村的村长。
老村长见了林延潮立即下拜道:“林老爷在上,受我拜。”
林延潮不等老村长拜下,就快步上前相扶道:“老村长,使不得。”
林高著见了这老村长也是笑道:“叔,是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老村长憨厚地笑了笑道:“还不是早与你商量的事,再加上谢老哥这么邀,我就与他并来了。”
谢总甲就等着老村长介绍自己的这刻,见对方提了自己,当下轻咳了声,然后撩长衫向林高著,林延潮道:“见过林老爷,状元公在上,受我拜!”
谢总甲摆出‘推金山倒玉柱’的姿势向林延潮拜下。
谢总甲方才看林延潮扶起了村长,以为自己怎么说也是他长辈,他看在大伯大娘家的面子上,如何都会扶自己把,于是这下拜的架势也就摆得很虚,心等林延潮上前来扶。
可是林延潮却半点来扶的意思也没有,就站在那眼睁睁地看着谢总甲,将腰点点地弯下。
谢总甲不愧是练过武的,那马步的架子还在,腰虽弯得,但双膝直没有碰到地上。
怎么谢总甲功夫再好,林延潮却仍是副我就不扶你的样子。
谢总甲弯腰弯至腰椎间盘突出了,林延潮也没有半点相扶的意思,最后只能在地上叩拜道:“见过状元公。”(未完待续。)
五百二十章 碑文之事
跪礼在明朝官场上很盛行。 .くく1√ .
比如地方个知县,不说是见巡抚,见知府这级要跪,与你平级的巡按御史也是要跪,除此以外上官都基本都要跪。到了清朝这制度更严格,已是演化至官场至理‘多叩头,少说话’的地步。
而林延潮身为翰林,因为是清贵之臣,故而即便遇上上官,这才不用行跪拜之礼,否则初履其他官职,几乎见官就跪,实是有辱读书人的尊严。
眼下他回乡省亲,到了地方老百姓见他跪礼也是常礼了。
当然林延潮有权让人免礼,但不让人免礼,也是他的权利。寻常百姓,林延潮让其从头到尾跪着与自己说话,也算非常正常的事。大明的官员都是这么干的。
不过待谢总甲跪下后,林延潮还是双手虚扶道:“原来是谢总甲,地上凉,起身说话。“
谢总甲也看出林延潮对他的疏远之意,不过他立即嘿嘿地笑道:“状元郎,眼下我帮着老爷子跑上跑下操持着乡下事情,几乎算是你们林家半个跑腿的,以前有得罪地方,就算了吧!“
旁大伯也是道:“是啊,延潮,我泰山他帮了我们林家不少忙呢。“
帮忙?
以前自己林家没达时,谢总甲就直借着亲家的关系,从林家那占了不少好处。眼下林家迹了,谢总甲却好心来帮忙了?
当然林延潮也并非小气的人,自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