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9 章(1 / 1)

大明文魁 幸福来敲门 2000 汉字|0 英文 字 1个月前

顿感觉十分棘手。

何官道:“你口说无凭,是与不是,本官自会查得清清楚楚。“

林延潮倒是道了一个好字就没下文了。

何官调整了一下坐姿,让试百户给林延潮端了一杯茶来。

就在林延潮接过茶正要喝下时,何官突而问道:“林修撰,你入阁后可曾将消息卖给外官?“

何官突来的问话,令林延潮手中举茶的动作一停,但随即他又恢复了喝茶的动作,没有立即回应何官的问话。

林延潮借着喝茶在脑中盘算如何回答,如果实话实说,林延潮肯定是有卖给外廷的,这不,自己刚刚收了陈志文的一千两。

内廷官将消息卖给外廷肯定是不行的,这是明面上的规矩。

但是实际上内阁内廷官大多没遵守这规矩,而且谁没有点人情往来,赚外快的事,所以禁也禁不住。于是阁老们默认,卖消息给外廷可以,但只要不透露行军打战之类重要公文的消息就可以了,这就是潜规矩。

林延潮卖消息给陈志文,属于坏了明规矩,但不坏潜规矩。

可这一次清丈田亩泄密的案子,就是不仅坏了明面上的规矩,还坏了潜规矩,故而要重办。

如果何官问的是,林延潮你有没有泄露,清丈田亩这制敕的消息,林延潮当然回答没有。

但何官没有这么问,而是问林延潮有没有向外廷泄露过消息,那这么问就是要纠林延潮小辫子了。

锦衣卫号称无孔不入,林延潮不知对方掌握了多少内情。

林延潮将茶水喝了一口,然后放下极其干脆地答道:“没有,我身为朝廷命官,怎么会作此知法犯法的事。“

开玩笑,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这个道理,林延潮是知道的。

何官敲着桌子道:“好个林修撰,你倒是把事情推个一干二净,你不说实话,难道真以为我锦衣卫是吃干饭的吗?“

林延潮表示道:“此事我真的没有。“

何官见林延潮矢口否认,当下站起身走到林延潮身旁,放低身段道:“林修撰,实话与你说,你的事我们锦衣卫都了解的一清二楚,招你来问话,不过是看你态度,你若是真问心无愧,从实说了又如何,到时本官还会向上面替你说情,切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硬的不行,换软的啊?

林延潮心道,自己在这事上问心无愧,不怕对方怎么查自己,所以不要像那些官员,一见锦衣卫就吓得什么都不知道,竹筒倒豆子般全部招了就行。

于是林延潮道:“多谢好意,但我真的没有做好,你要我从何说起。“

啪!

何官重重一拍桌子怒道:“好,如此休怪本官无情!陈志文你可知道?“

此刻林延潮也不得不佩服锦衣卫的办事效率,你妹啊,连这事你都挖出来了,看来没少在我身上下功夫啊!

林延潮答道:“知道。“

见林延潮承认,何官脸上顿时露出胜利者的笑容,当下他追问道:“陈志文可有给你一千两的银票?“

“没有!“林延潮断然否认。

对方见林延潮再度矢口否认,顿时抓狂了,自己都问到这个程度了,连陈志文给林延潮多少两银票都一口道出,显然对此事了解到一个程度了,林延潮居然还敢不承认。

“真好胆,给你不给你点教训是不行了。“何官顿时扳下脸来。

“慢着。“林延潮突然开口。

“怎么现在要承认?“何官问道。

林延潮笑了笑道:“我不是要承认,不过若是何千户有心知道,内廷官中有哪几位私通消息给外廷,我倒是知道,怎么样要不要我告诉你?你再上表给天子,将这几人一并办了。“

林延潮这话听了何官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林延潮的意思很显然,你何官要是敢因这事办我,让我丢官,那么好,我就把这事捅到天子那去,这几个人是谁,我是心底有数的,我是怎么丢官的,我也要他们怎么丢官。

你何官要办我一人不行,要办大家一起办。如果你只办我一人,那么我就去告御状,让他们陪我一起丢官,到时这些人不会怪我林延潮,反而会怪在你何官头上,因为是他先坏了规矩。

这几人哪个不是有背景的,真要报复何官,何官下场一定比他们更惨。

这就是我完蛋,你也得跟着完蛋。

“何千户,这几个人的名字,你敢不敢听啊?“林延潮道了一句。

何官顿时哑口无言。

林延潮看着对方,冷笑道:“何千户,你到底敢还是不敢!你给我句话!敢不敢!“

第四百一十六章 冲动

此刻就在何官审讯林延潮的隔壁屋里。

周裔先,何中书,以及一名左给事中,都给事中都是坐在那,一旁自也有锦衣卫看押。

周裔先与何中书都是刚刚审过的,何中书如同霜打了一般,垂头丧气地坐着。

至于周裔先脸色也很难看。而那左给事中和都给事中则还没有受审,一副惊弓之鸟的模样。

此乃锦衣卫审讯高明的地方,兵法讲究不战而屈人之兵,而他们审讯时则是强调造势

,让这两个未审之人先来感受一下锦衣卫审讯的\\\'氛围\\\',先让他们看几个被审讯过人的惨样,从心理上击垮他们,一会儿审查起来就容易多了。

周裔先和何中书已是被击垮,而在隔壁房间内审问的林延潮也不用多说。

在这几名锦衣卫想来,一会何官将林延潮提来时,就让这二人见见林延潮脸上惊慌失措的表情好了。

果真隔壁房间审了一会,就不时传来几声敲桌拍案的响声,以及何官的质喝。

这一幕令屋内几人表情各不同,身为阶下囚的自是脸皮直跳,而几名锦衣卫则是浮出冷笑。

但是拍桌子的声音,才过了一阵,就发觉形势逆转了。

何官的声音不知如何就没了,隔壁屋里反而是林延潮质问声。

具体说什么,他们也听不清楚,只是几句,你敢不敢听?

给句话?

敢不敢?

你们锦衣卫怎么办事的?

这几句话隔着墙壁传来,几名锦衣卫听得都是目瞪口呆。

这局势不对啊?这到底是谁审讯谁啊?怎么听起来何官他们才是被审问的样子。

咱们锦衣卫审过那么多文官了,几时遇到这等事啊!

这一幕不说几名锦衣卫,就是周裔先也是大吃一惊。八年前自己见到他时,不过一山村少年,数年后若不是自己开恩,给他一条功名之路,他恐怕还是在地里刨食的命。

但没料到他后来中了解元,甚至三元及第的状元,而今身为翰林院从六品修撰。自己只是从七品给事中而已,仕途不顺,三年考满还不能升任为左右给事中。

故而当初林延潮至